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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命之旅_第一百一十六章,东北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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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叔搓着下巴道:“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快呀,张三可是被杀死的,阴魂有怨气,就算不出来害人,也不可能消失的干干净净。”

    经他提醒,我猛地想起了一件事:“藤妖在木头盒子外面贴了一道符,应该是超度用的,会不会那时候,张三就去轮回了?”

    猫叔还是摇头:“开什么玩笑,他要是轮回去了,还怎么给你托梦?”

    我纠结道:“额,万一那不是托梦呢,没准儿跟老骚说的那样,我太累了,只是简单的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猫叔没办法了,说了句:“特侦办和诡灵教,没一个省油的灯,总之我们去河南之后一定要小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点点头:“那睡吧,今天晚上我看看还能不能梦到什么。”

    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等睁开眼睛天都亮了,猫叔问我又梦到什么没。我说我梦到了一团毛线......

    然而等吃过早饭之后,秋心找到了我,说她准备利用这两天的时间画出十三道大符,每一种都画一些,省的用没了。

    这个我没意见,由着她随便搞。

    一晃又是两天过去,秋心画了很多符,还特别缝制了一个小包,分十三个内兜,把符放的满满登登。

    她得意的跟我说,以后有用得着符箓的地方,可以叫她出手,叫我不用管了。

    我也乐的清闲,给予这个年轻人施展拳脚的机会。

    到了晚上,我把五行旗子从五种环境中取了出来。发现每一面旗子上,除了对应属性的咒语外,还有出现了很多巫家的咒文,这都是布阵时必须要用到的。

    我看五行旗已经弄妥了,就连夜炼制阵盘,也就是猫叔的杏黄旗。

    由道家转巫家,过程不要太酸爽,我折腾了半宿才大功告成,累得我浑身是汗,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我没刚睁开眼睛,就发现猫叔摆弄阵旗和阵盘呢,他问我这东西的防御力到底有多大。

    我挠了挠鼻子,说:“具体的效果我现在也说不好,只能到时候再看了,估计不会叫人失望的。”

    这三天的功夫,我肩头的伤势好转了太多,现在已经结痂了,只要不剧烈运动应该没什么大碍。

    所以今天下午,我们就准备离去了。

    老骚跟我们生出了感情,这一走,他非常的不舍,弄了一桌子好饭菜不说,还给了猫叔六千块钱。

    这些钱在2001年已经不少了,足够盖四间正房,圈一个院子的。

    我知道猫叔的古董不值这么多,但是他们之间的情分是无价的,所以猫叔也没推让,吃了饭,拿了钱,带着我和秋心直奔了火车站。

    火车站人山人海的,正巧有一列去河南登封的火车,三个人一共花了五十七块钱。

    但是拿了票之后,就要过检验站了,我暗地里咧嘴,奶奶的,别的都好说,我这小须弥金丹元剑可怎么整。这可是青铜金属,肯定过不去啊。

    猫叔似乎早有准备,用一件破衣服,把小须弥金丹元剑包裹住,然后瞧瞧的混入了人流中。

    我和秋心就在原地等着,等了十分钟还没见他人影。我对秋心说,你干die是不是找买主去了,他要卖我的剑。

    秋心一脚踹在我大腿里子上:“秦明,你不贫嘴会死吗?你那把剑可是青铜的,属于文物,谁敢买啊?”

    我一撇嘴:“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我拒绝跟你讲话。”

    秋心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就在这时候,猫叔弓着腰,一边转着铁球,一边笑眯眯的走了过来,至于我那把剑,已经不见了踪迹。

    我擦,难不成真给我卖了?

    “猫叔,剑呢?”

    猫叔嘿嘿笑道:“别紧张,我给你藏起来了,等上了火车之后再拿。”

    我一瞪眼:“你藏哪儿了?”

    这时候站台广播响起,我们该进站了,猫叔拉着我直接走进了车厢,我们穿越了三节车厢,才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等安顿好之后,出了一身的热汗。

    等坐在硬座上,我长出了一口气,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真心要命啊,刚才差点儿被挤死。

    来不及喝口水,我就问猫叔,到底把剑藏哪儿了,要是藏在外面,火车一开,可就全完了。

    猫叔抬头用铁球砸我:“你是不是傻,我把剑当然是藏在了火车上,不然的话,怎么拿?”

    我赶紧躲开他的铁球,砸一下真不是闹着玩的。可是您方才都没进车厢,怎么可能藏在火车上?

    猫叔指了指车厢的顶部,小声道:“刚才在外面,趁人不注意,我把剑藏在了上头,等车开动起来,你爬上顶子,就能拿到手。”

    我惊讶道:“没开玩笑吧,火车站这么工作人员,你怎么上的车顶?”

    猫叔拧开了随身携带的水壶,喝了一口,说:”哪儿这么多废话,这点儿事还能难住我吗?”

    我挑起了大拇指,心说您都绝了,竟然能想到这个办法。随后我赶紧问他是哪节车厢,不然的话,我两眼一抹黑,上哪儿找去。

    猫叔跟我说了几句,我也就记住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人进入了这节车厢。这个人的穿着打扮很扎眼,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他上身穿着皮袄,领子翻着皮毛,双腿穿着厚实的免裆裤,还有绑腿。屁股后面挂一个白色的口袋,鼓鼓囊囊,不知装的什么东西。

    脸上看,这家伙是个年轻人,估计跟我的年纪差不多,一头的头发乱糟糟,不知几个月没洗过,但是脸色很干净,古铜色的皮肤显得格外健壮,一双眼睛非常凶,就跟咬人的狼崽子一样,但是细观察,他的瞳孔很纯净,还带着一股子憨厚劲儿。

    他的出现,不光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其他座位上的人也开始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呦,你看这人穿的是什么衣服啊,土老帽。”

    “这是从山里刚打猎出来吧。都初春了,怎么还穿这么厚实?”

    “我看他是个乞丐,不然屁股后面怎么还挂着一个口袋呢。这种人怎么会上车?”

    这些话很刺耳,叫人听了很不舒服。并且一些人竟然捂上了鼻子,好像闻到了什么臭味一样。

    我就纳闷了,就算你是城里人,往上倒三代不也是泥腿子呢,还至于这么矫情?

    被讽刺的年轻人似乎也听到了诸多议论,皱了皱眉,眼中有些不耐烦了,于是拿着票,开始寻找座位。

    说实话,刚进车厢的时候人多,但分散开来,就没那么拥挤了。我所在这节车厢中有很多空座,算上这小伙子也就是五十多人的样子。

    可是每当他拿着车票走到空座位的时候,都会被人阻拦,要么放上书包行李,要么说这里有人。可能座次和车票真的不对应,小伙子也没多说什么。

    最后他走到了另外一个座位近前,盯着车票比对,眼睛亮了。

    那意思,我终于找到了。

    可没等他坐下呢,隔壁座位站起来一个年轻的女子,他捏着兰花指,挡住了鼻子,另一只手往外哄人:“这里也有人了,去别的地方吧。”

    小伙子几次比对车票,发现没错,所以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没言语,一屁股就坐在了座位上。

    “唉,你怎么这样啊,谁叫你做我旁边的,真是好恶心。”

    这时候桌子对面站起一个壮实的年轻人,指着小伙子鼻子,骂:“你特么听不懂人话啊,这儿不是你坐的,滚远点儿。”

    小伙子一拍桌子站起来,一口东北大苞米茬子味儿:”妈了个巴子的,你看你那尿性,你再指俺,俺整死你。”

    说完,把车票丢在桌子上:“个犊子的,自己看。”

    一句话惹出了祸端,壮实的年轻人哪受得了这个,脸色顿时涨红了,骂了句脏话,论起拳头就打。

    东北的小伙子纹丝不动,任由那拳头砸在了自己脸上。

    ‘啪’的一声,他左脸就出现了一个拳印,可是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打人的家伙顿时愣住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不躲,刚才话说的这么狠,怎么真动了手,就变成了木头人?

    可是自己本身没理,还打了人,他不敢叫嚣了,一时间骑虎难下,僵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候,东北的小伙子嘬了嘬牙花:“就这么点儿力气,真尿性。你打我一拳,我也打你一拳,呆住了,别躲。”

    唔——

    他猛地出拳,就跟炮弹一样,挂出了风声,我坚信,这一拳别说打人了,就是打一棵树都能打断,可要在火车上打死人,他的一生就完蛋了。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东北小伙子的拳头,虽然打了出去,但却没有打实,相距对方面门半厘米左右,戛然而止了。

    东北小伙子甩开拳头,骂道:“妈了个巴子,临走的时候俺答应过师俺傅,不能惹事,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算你走运吧。”

    说着,他拿了桌子上的车票,转身离开了。

    可是那壮实的年轻人突然喷出了两道鼻血,面条一样瘫软在了座椅上,吓的对面的年轻女子尖叫起来。

    我擦,都没碰到你,你怎么就趴窝了?还喷鼻血,你真够弱。

    谁知猫叔眼睛放光,低声说了句:“不是那个人弱,而是东北的这小子太强了,他用拳风就伤了对方,这在玄门中叫暗劲。”

    暗劲?!

    我貌似听过这个词,暗劲指的是拳脚功夫中,一个很厉害的阶段,达到这个阶段后,举手投足皆可发力,且伤人于无形。

    不过这种境界,可没几个人能达到,起码猫叔和我姑姑都不行。当然了,他们的专长并不是拳脚,而是玄术。

    我忽然对这小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别的不提,起码被人打了一拳之后,还能谨记师傅的教诲,这一点就难能可贵了。

    由此可以推断,他也是江湖中人。

    “这位兄弟,我这里还有个座儿,过来吧。”我站起来笑笑。

    东北的小伙子正原地转圈儿呢,他手里虽然拿着车票,但也没人叫他坐,并且刚才用暗劲打伤了一个人,全车厢的人都警惕着,更不敢叫对方靠近自己。

    东北的小伙子看向我,很意外的说:“你不嫌弃俺?”

    这小子看着凶狠,其实是个愣头青,就跟第一次出家门似的。被人欺负了,心里憋气,但还忍着。

    我也是第一次出家门,所以对他有好感,就说:“什么嫌弃不嫌弃,火车也不是我家开的。赶紧来吧,一会儿开车了。”

    东北小伙子咧嘴一笑,露出了两排大白牙:“妈了个巴子,你小子真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