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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色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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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下……属下不是那个意思……”陈锋闻言有些慌了,忙起身说道。

    作为一个降卒,屠雄夫妇之前的经历那可是历历在目。能归到卓不凡的手下,陈锋和李学东其实还是很高兴的。

    因为他们和卓不凡怎么说也是同出金钱帮,况且,卓不凡虽然得到了赵定都的欣赏,但他毕竟也是降卒,心中一定会对他们有所倾向。现在,见卓不凡要让他们出去,若是卓不凡不再重用他们,他们在玄武坛还有何前途可言?陈锋顿时有些慌了。

    没等陈锋反应过来,李学东就起身抱拳道:“请香主尽管吩咐,属下愿意为香主效犬马之劳!”

    陈锋也忙抱拳道:“属下也愿为香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卓不凡呵呵一笑,道:“这就对了嘛。咱们同出金钱帮,在这玄武坛之中,若是咱们不抱团取暖,还有谁会在意咱们?来,请坐请坐,咱们一起商议商议,再把这个计划完善完善。”

    越听卓不凡细说,陈锋和李学东越是有些心惊肉跳,这位卓香主,也太大胆了吧?就不怕激怒了坛主?不过,不管心中怎么想,他们现在和卓不凡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只能跟着卓不凡一条道走到黑了。

    商议完毕,四人就开始开怀畅饮。屠雄是海量,整日抱着酒葫芦,喝酒对他来说就跟喝水一样。而这个时代的酒对于卓不凡来说,也算不得是什么烈酒。所以喝到最后,卓不凡和屠雄都还没什么醉意,陈锋和力学东却有些喝多了,不住地向卓不凡表着忠心。

    卓不凡几人喝完酒来到外面的时候,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

    这酒楼的掌柜,平时没事的时候,也是在三楼休息的。这时正和一个小伙计急匆匆从房间出来,见到卓不凡,忙施礼道:“香主!”

    卓不凡问道:“宋掌柜,下面这是怎么了?”

    那掌柜的名叫宋树名,身材矮胖,穿着一身团花的院外长袍,眼睛微眯,脸上总是带着一副和善的笑容。

    见到卓不凡几人出来,掌柜的先是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开口答道:“回香主,伙计说楼下有几个色目人闹事。”

    卓不凡眉头微微一皱,他知道,这掌柜的口中的色目人,乃是沿袭元朝的叫法。

    色目人,是元朝对于来自中西亚的各民族的统称,也是元朝百姓的四种阶层之一。广义上讲,一切除了蒙古、汉人和南人以外的西北民族,都算是色目人。按照元朝的规定,在元朝的社会阶层之中,色目人的地位再蒙古人之下、但是在汉人和南人之上。元朝重用色目人,入居关中的色目人,大多都是高官厚禄、钜贾大贾。

    到了明朝之后,色目人自然不再享有如元朝般崇高的社会地位。所以,为官的色目人基本没有。可他们却很善于往来经商,特别是沿着西域商路,许多商贾都是色目人。西安府作为西域商路的起始,往来做生意的色目人有很多,所以卓不凡倒是不惊讶这里出现色目人。

    闻言,卓不凡的剑眉微微一仰,道:“说咱们的酒太淡了?”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是不是有人故意找事儿?

    掌柜的宋树名恭恭敬敬的道:“是的,那几个色目人喝多了酒,就开始大喊大叫,说咱们的酒水太淡,把桌子都给掀翻了。进去两个伙计,也被他们给打了出来,这些色目人,太过猖狂了。”

    喝得晕晕乎乎的陈锋和李学东闻言瞪大了眼睛,推开搀扶的屠雄,开口道:“不用香主您费心,我们去打发了他们,娘的,敢来咱们的地盘生事,那些蛮夷真是活腻味了。”说着,两人摇摇晃晃地甩开屠雄的搀扶就要往外走。

    卓不凡伸手将两人拦住,道:“莫急,待我去看看。”

    闹事的那几个色目人,在二楼的厢房雅间。卓不凡吩咐宋树名安排伙计先送陈锋和李学东回去,然后带着宋树名和屠雄往二楼走去。

    此时在那个厢房之内,那几个色目人也都折腾累了,有两个已经歪倒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还有两个看上去比较清醒的,此时也是摇摇晃晃的站都站不稳。

    屠雄当先推门走入厢房,那两名浑身酒气的色目人就从左右堵了过来。他们看起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身上的白色长袍,都已经看不出本来的眼色,显得又黄又黑,脸上头上,也都是土色。看到屠雄腰间插着的两把板斧,那两名色目人“唰唰”拔出了腰间那圆月形的弯刀,一脸警惕地盯着屠雄和随后而入的卓不凡。

    卓不凡知道宋树名没有武艺在身,还不知道厢房中是什么情况,他病没有让宋树名进入。

    屠雄一件那两名色目人拔出了兵器,眼睛微微一眯,脚下一错,就扑了上去。

    刀光交错,那两名色目人弯刀一卷,就一上一下分别袭向屠雄的颈项和胸腹要害。刀势凌厉,显然都在这弯刀上下过极大的功夫。而且,两人配合的极为默契,应该是经常联手攻击。

    屠雄丝毫不惧,矮壮的身子插入那两道刀光之间,双掌手腕一翻,就已经各擎了一双板斧在手中。“当当”两声,就将那两个色目人的弯刀挡了出去。

    这两个色目人虽仍然刀法凌厉凶猛,但功力修为其实却并不算是太高。屠雄暗境三层的攻击,他们又如何能抵挡得住。虽然屠雄只是随手一荡,两人却“噔噔噔”往后连退数步,还有一个色目人更是直接跌倒在一个凳子上,将凳子砸得粉碎。

    屠雄沉喝一声,举起双斧就扑了上去。显然是要给这两个色目人一点儿颜色看看。

    卓不凡也并未阻止,自己刚刚执掌玄字号分堂,若是不施展雷霆手段,以后阿猫阿狗都来自己的地盘生事,岂不是麻烦不断?

    虽然决意要给这些色目人一个教训,但屠雄也知道不能闹出人命,否则,以后谁还敢来酒楼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