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无喜之本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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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芸娘去西山寺不是净云一时兴起心血来潮，这是慧明和尚的意思。他听完净云所求之事，沉吟半晌方对净云说道：“老衲倒想见见这位姑娘。”净云与慧明相处十余年，自然晓得他谨慎，再说这确实也不是一桩小事。
“携陈先生一同来见，可使得？”这是求人之事，尽量做得周全才不那么容易被戳穿，净云思谋此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真正操办起来才知步步皆需过关。
“使得，老衲本就要跟他也见一见。”慧明应允了，净云又再三梳理细节，与他敲定此番与芸娘见面不可多说方才放心离开。他离开以后，慧明望着挂在自己房间的那幅红梅图默默想了半日心事，净云这个孩子已然长成，外表文弱，处事却不优柔寡断，如今他要做的这件事儿也算惊世骇俗吧。他自个儿没什么感觉，实在是因为世俗不在他心中，那些框架那些束缚对于他来说都是不存在的。他一直在世俗之外循规蹈矩地沿着边线内的道路行走，仅仅是因为省力而已。净云很长时间都安静地隐藏着自己的行迹来获得更自在简单的生活，而今，终于到了需要直面之时了，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尽管有点早了。
西山的杜鹃花果然是开得漫山遍野，它们一簇簇地紧密地挨着，大红的，粉红的，浓烈的，清淡的，各种红色毫无规律地开放着，渲染出满山热烈的气势，那毫无矫饰的美丽令观者无不感到一种野生野长的冲击和震撼。
净云和杨二他们早就是见惯不惊，他们二人各怀心事，纵然这景色再美于他们也不过尔尔。芸娘和丽春却不然，她们俩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色，姑娘们本身对花的艳色就要敏感许多，何况在她们眼前的是美得能让人屏住呼吸的花海。两个姑娘一路上真是惊叹连连，平日里冷冷的丽春和沉静的芸娘皆不见了，两个人抱在一起尖叫了好几回，那阵势把小五和小全都惊得嫌她们太聒噪了。
“真可惜啊，”芸娘喃喃地说，“我要是会画画，一定要把这景象画下来。”
“最后描成绣样绣下来可好？”净云微笑着看她，她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完，目光迫不及待地随着花海的延伸望向前方。
“那当然好！”她回过头来冲他一笑，遗憾地摊手，“可是我根本不会画画。哎，早先刘管事让我们学，我也没上心。”
“净云会，让他帮你画。”小全热心地说。
“不，你现在学也不晚，你可以学。”净云温柔地鼓励她。
“我？现在？”芸娘有点不敢相信地问，净云的提议常常让她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他从未骗过她，只是他提的都是自己不怎么敢想的事。
“是的，你可以。”净云点点头，“等下到了寺里，我的房间里有笔墨，我可以教你画最简单的杜鹃花，一点也不难。”
净云看出她尚在犹疑，接着又说了一句，“学一些绘画对绣花肯定也有帮助。”
听了这话，芸娘立刻点头了，“好，那我呆会儿就试试！”
杨二摇了摇头，咳了声作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开始指点江山，“姑娘，你可够傻的，你怎么啥都听他的？万一他骗你呢？”
“嗤，”赶车的小五听不下去了，“就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你说说你哪件事不是听他的？”小全在一旁哈哈大笑，连声附和，“是啊，是啊！”
“一边儿去！”杨二叱了小五一句。
“得，得，你就跟我厉害，”小五手上不闲着，嘴上也不闲着，“来，来，来，你冲净云吼一嗓子我们听听！”
“我又没病，没事冲他吼啥？”他忽然冲净云抛了个媚眼，忸怩作态地对净云说，“再说了，柳少爷有功夫，我也打不过他呀。”
“我的天，二公子，你天天这样玩儿，你也不嫌恶心。”小全做了个要吐出来的动作。
一车人吵吵闹闹地终于到了西山寺。净云和杨二与门口的僧人打了个招呼，那僧人向他们施了一礼说道：“方丈在里面等你们，快进去吧！”
杨二回头对未下车的小五和小全说：“让张嫂做点好吃的，你们不用过来了，呆会儿我们自己过去。”
小五和小全驾车走了一段路了，小全探出半个身子往这边喊道：“快来啊，等你们来踢蹴鞠——”
芸娘一听就笑了起来，她问身旁的丽春，“丽春，你会不会踢蹴鞠？”
丽春摇头，“不会，我会踢毽子。”
“我也不会，不过就是瞎跑，上回——”芸娘给丽春讲了上次跟小五踢蹴鞠的趣事儿，一边讲一边嘻嘻笑，平时冷得象块冰似的丽春今儿个也象融化了一般随时面带笑意。
杨二和净云走在她们身后，看到她们笑得开开心心地，他俩皆面露微笑地看了彼此一眼，二人心领神会，这才应该是两个姑娘本来的模样，不是吗？
带芸娘去西山寺不是净云一时兴起心血来潮，这是慧明和尚的意思。他听完净云所求之事，沉吟半晌方对净云说道：“老衲倒想见见这位姑娘。”净云与慧明相处十余年，自然晓得他谨慎，再说这确实也不是一桩小事。
“携陈先生一同来见，可使得？”这是求人之事，尽量做得周全才不那么容易被戳穿，净云思谋此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真正操办起来才知步步皆需过关。
“使得，老衲本就要跟他也见一见。”慧明应允了，净云又再三梳理细节，与他敲定此番与芸娘见面不可多说方才放心离开。他离开以后，慧明望着挂在自己房间的那幅红梅图默默想了半日心事，净云这个孩子已然长成，外表文弱，处事却不优柔寡断，如今他要做的这件事儿也算惊世骇俗吧。他自个儿没什么感觉，实在是因为世俗不在他心中，那些框架那些束缚对于他来说都是不存在的。他一直在世俗之外循规蹈矩地沿着边线内的道路行走，仅仅是因为省力而已。净云很长时间都安静地隐藏着自己的行迹来获得更自在简单的生活，而今，终于到了需要直面之时了，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尽管有点早了。
西山的杜鹃花果然是开得漫山遍野，它们一簇簇地紧密地挨着，大红的，粉红的，浓烈的，清淡的，各种红色毫无规律地开放着，渲染出满山热烈的气势，那毫无矫饰的美丽令观者无不感到一种野生野长的冲击和震撼。
净云和杨二他们早就是见惯不惊，他们二人各怀心事，纵然这景色再美于他们也不过尔尔。芸娘和丽春却不然，她们俩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色，姑娘们本身对花的艳色就要敏感许多，何况在她们眼前的是美得能让人屏住呼吸的花海。两个姑娘一路上真是惊叹连连，平日里冷冷的丽春和沉静的芸娘皆不见了，两个人抱在一起尖叫了好几回，那阵势把小五和小全都惊得嫌她们太聒噪了。
“真可惜啊，”芸娘喃喃地说，“我要是会画画，一定要把这景象画下来。”
“最后描成绣样绣下来可好？”净云微笑着看她，她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完，目光迫不及待地随着花海的延伸望向前方。
“那当然好！”她回过头来冲他一笑，遗憾地摊手，“可是我根本不会画画。哎，早先刘管事让我们学，我也没上心。”
“净云会，让他帮你画。”小全热心地说。
“不，你现在学也不晚，你可以学。”净云温柔地鼓励她。
“我？现在？”芸娘有点不敢相信地问，净云的提议常常让她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他从未骗过她，只是他提的都是自己不怎么敢想的事。
“是的，你可以。”净云点点头，“等下到了寺里，我的房间里有笔墨，我可以教你画最简单的杜鹃花，一点也不难。”
净云看出她尚在犹疑，接着又说了一句，“学一些绘画对绣花肯定也有帮助。”
听了这话，芸娘立刻点头了，“好，那我呆会儿就试试！”
杨二摇了摇头，咳了声作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开始指点江山，“姑娘，你可够傻的，你怎么啥都听他的？万一他骗你呢？”
“嗤，”赶车的小五听不下去了，“就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你说说你哪件事不是听他的？”小全在一旁哈哈大笑，连声附和，“是啊，是啊！”
“一边儿去！”杨二叱了小五一句。
“得，得，你就跟我厉害，”小五手上不闲着，嘴上也不闲着，“来，来，来，你冲净云吼一嗓子我们听听！”
“我又没病，没事冲他吼啥？”他忽然冲净云抛了个媚眼，忸怩作态地对净云说，“再说了，柳少爷有功夫，我也打不过他呀。”
“我的天，二公子，你天天这样玩儿，你也不嫌恶心。”小全做了个要吐出来的动作。
一车人吵吵闹闹地终于到了西山寺。净云和杨二与门口的僧人打了个招呼，那僧人向他们施了一礼说道：“方丈在里面等你们，快进去吧！”
杨二回头对未下车的小五和小全说：“让张嫂做点好吃的，你们不用过来了，呆会儿我们自己过去。”
小五和小全驾车走了一段路了，小全探出半个身子往这边喊道：“快来啊，等你们来踢蹴鞠——”
芸娘一听就笑了起来，她问身旁的丽春，“丽春，你会不会踢蹴鞠？”
丽春摇头，“不会，我会踢毽子。”
“我也不会，不过就是瞎跑，上回——”芸娘给丽春讲了上次跟小五踢蹴鞠的趣事儿，一边讲一边嘻嘻笑，平时冷得象块冰似的丽春今儿个也象融化了一般随时面带笑意。
杨二和净云走在她们身后，看到她们笑得开开心心地，他俩皆面露微笑地看了彼此一眼，二人心领神会，这才应该是两个姑娘本来的模样，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