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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史无前例的棋局

作者:醉枕美人膝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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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医院出来的两家人,彼此的心情是相同的。不管是方家,还是叶家;不论是赢家,还是输家,心情都是沉重的。至少,在目前为止,是沉重的。因为,谁也不知道谁会夺取最后的胜利。

    一切就像是看一部连续剧,当出现"全剧终"的时候,尽管知晓结局,心里却像是失去了某一件东西一般。

    方如山和叶洛河,原本称兄道弟,如今却为了孩子反目。三十年之前,在那场令无数人忌讳莫甚的紫禁城风波中,方如山为了叶洛河,拔剑出鞘,鲜血染红衣襟的刹那,那时候的他,又何曾会想到三十年以后两个人形同陌路。

    也许,人生,就是有了这么多的变数,才让一代代的人不断的去求证,求证那些关于友谊和仇恨的命题。

    在回去的路上,方云天望着目光中闪现出片片失落的父亲,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的父母,就会在那个村庄生活一辈子,终此一生。是他,让他们抛弃了以前所有的骄傲和尊严,重新回到了北京,回到了这个充斥着尔虞我诈的都市。

    一想到这里,他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正是因为他的争强好胜,正是因为他的不甘就此一生,正是因为他想出人头地,导致自己的父母做了他们最不想做的事情。为人子,看到父母为自己付出的这些,心里难免会有些难过。

    对于方如山来说,死显然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事是他需要重新面对以前的那些事情。尽管三十年已经过去,可是,谁能担保没有人再提当年的那些事情?北京的水很深,比上海和深圳的水显然要深很多。钱和权势相比,往往会死的很惨。尽管,很多时候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

    "爸,吃完饭以后我想去云天大厦一趟。"等到差不多快要到家的时候,方云天说了一句。

    "恩。你先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好,然后安心去滨江市。记住你赵叔叔的话,你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方如山并没有回过头看他,只是随口叮嘱了几句。

    "我知道。爸,妈,对不起,因为我的事情,害你们回来。"方云天思量再三以后,说出了这句话。

    此刻,他已经是泪流满面。只有在自己父母的面前,他才能毫无保留的宣泄着自己的情感。

    "傻孩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两个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活了这么多年,不为了你还为了谁。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做吧,我和你老爸做你最坚强的后盾。"习如玉望着方云天,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

    "云天,你对叶有道这个人怎么看?"方如山换了一个话题。都说是百闻不如一见,今天在看到叶有道的时候,方如山还是愣了一下。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眸子中充满了阴沉的味道,这是很少见的。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觉得方云天不会是叶有道的对手,故而有此一问。

    "只是一面,不好说。从我掌握的资料来看,他绝对是一个枭雄级的人物。有着枭雄一般的冷静和智慧,更为重要的是,他足够冷血。他的手段也是令人发指,简直可以算的上是人神共愤。"方云天淡淡的分析着。

    "跟他相比,你呢?有什么优势没有?"方如山听完儿子的话,继续问。

    "优势?"方云天愣了一下,不过旋即像回过神来一般,继续说:"没有什么优势,不过也没有什么劣势。冷静和铁血,都是一把双刃剑。一个人太冷静,太冷血,有时候,不是一件好事。这样的人,往往可以成为一个独裁者,但是老爸你也应该知道,独裁者的下场往往都不好。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愿意被别人一辈子打工,都想成为老板。因为,话语权,是每个人都梦想拥有的。"

    方如山听完儿子的话,缓缓的点了点头,显然是表示赞同。

    "白展堂这个人听说过吗?"方如山忽然又换了一个话题。看来,他是有心想给儿子好好的谋划这一盘棋。

    "听说过。北京太子党的前太子,后来因为叶有道,被赵公明废掉。现在在一所大学教书。"对于北京的那些风云人物,方云天都是有所了解的。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这些人,都曾经在北京这潭浑水中趟过。

    "他的干爹是叶洛河,恐怕这一点你不知道吧。"方如山笑着说。如果说要评选中国最牛叉的农民,看来他是非当选不可。

    "哦?这点我还真的不知道。既然他是叶洛河的干儿子,为什么赵公明还要将他废掉?"方云天有些不解的问。毕竟,如果白展堂真的是叶洛河义子的话,那对于叶有道而言,应该是一条左膀右臂,而不应该被这样随随便便弃掉。毕竟,能够做到太子党领袖这个位置,没有一定的实力和心计是不行的。

    "因为他和叶有道作对,就这么简单。在亲儿子和干儿子面前,你说,叶洛河会选择舍弃哪一个?"方如山笑着反问了一句。

    "当然是舍弃白展堂。没想到,真没想到,白展堂不过是叶洛河的一颗棋子。看来,叶洛河真的是很不简单,比他的儿子更令人感到可怕。"方云天一想到叶洛河那副笑呵呵的样子,身上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这样的人委实太可怕。

    "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而已。都说大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如果这样比喻的话,那我们每个人都是棋子,只不过,在这场楚汉相争中,棋子的作用和身份也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只能做个卒,有的人却可以做象,更有人可以做帅。在我们这场棋局中,你和叶有道就是帅和将,我们其他的人就是象士车这样的棋子。不管怎么样,不管这张棋局下的如何,你和叶有道,都是最安全的。因为,对于我们彼此而言,你们是最重要的。"方如山说的话很有一种禅意,颇有打机锋的感觉。

    "老爸,你别说的这么渗人好不好。不过,话又说回来,老爸,你不觉得这场棋局的赌注太大?"方云天笑着问。以前他觉得自己的争斗,不过就是小打小闹,最多也就是几场打斗就可以解决。但是眼下,这场棋局涉猎面之广,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几乎是中国最高层,都会被卷入这场史无前例的棋局中。这场棋局的结果,往往会决定了很多人的政治前途,甚至是生命。

    "棋局的赌注本来就是有大有小,就像是我们在家里打牌和在拉斯维加斯打牌的一样。在家里打牌,一局的赌注十块八块就不少,但是在拉斯维加斯,赌注是几十万、几百万都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现在这盘棋已经开始,你要么选择认输,要么选择继续下下去。选择认输的结果就是像白展堂那样,从此做个平常人。不过,按照现在这样的势头来看,就算是你想做一个平常人,叶有道也是不会对你放心的。所以,只有继续玩下去,一直到最后吃掉老帅为止。"方如山面无表情的说。在这场棋局中,他也同样要面临着可能失去儿子的痛苦。

    "老爸,会不会有和局?"方云天感觉车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重,索性开了一个换换气氛的玩笑。

    "和局?不会的。生死之战,败就是死。当年三国鼎立,最后还是魏国一统天下;抗日战争结束以后,国共合作破裂,全面内战爆发,就是因为谁也不能容下谁。所谓的划江而治,完全是一种不靠谱的说法。谁能承担起分裂国家的罪名?蒋介石承担不起,也承担不起。"方如山的目光望着前方,缓缓的说。

    "老爸,我知道了。"方云天当下不再说话,只是将头部靠在后面的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习如玉的双手握住儿子的双手,也没有说话。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你最好去办一下。"到了家门口的那一刻,方如山彷佛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

    "老爸,什么事?"

    "既然白展堂现在在大学教书,你可以请他出山,助你一臂之力。他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

    "可是,老爸,他不是叶洛河的干儿子吗?他会跟我合作吗?"方云天对于方如山的建议,持怀疑的态度。

    "会的。叶洛河虽然对他有恩,但是同样,他们白家也欠了我们家很大的人情。这些事情,白展堂心里都清楚。因为赵公明的缘故,所以白展堂永远都不会有翻身的一天。但是现在情况已经有了变化。有了赵公明的帮忙,白展堂完全可以重新出山。"方如山很有信心的说。

    白家和方家的渊源,远远不是叶家和白家的渊源所能比较的。

    "既然如此,我就抽时间去找他谈谈,探一下他的口气。不过,老爸,这个人就像是一把双刃剑,如果用的不好,极有可能伤到我们自己。"方云天说到这里,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三年,他从太子的位置上退下来三年。三年的时间,我相信他会明白很多的事情。如果他肯助你一臂之力的,到时候,他自然也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果没有你,他将永远在那所学校中教书,就此一生!"方如山是过来人,明白灾难和痛苦对于白展堂的这样人,有时候不是一件坏事,反而是一件好事。

    "老爸,我明白了。"

    同样是老子,同样是儿子,叶洛河和叶有道之间的谈话,也是围绕着这场棋局展开的。

    从医院离开以后,叶洛河一行人回到了下榻的酒店。在酒店里,叶洛河不停的抽着烟。杨如冰此刻的心情,也是得不到片刻的安宁。反倒是叶有道,回到酒店以后只是安静的斜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至于燕歌舞,则是陪在他的身边,什么话都不说,就是这样安安静静的。

    这种情况维持了一段时间,最终,叶洛河将手中抽了一半的烟掐灭,往烟灰缸里狠狠的摁了几下。

    "有道,这盘棋你还准备继续下吗?"叶洛河喝了一口水,淡淡的问。从他的语气中,看不出他有丝毫的情绪。

    "下!干嘛不下!一个小小的方家,我倒要看看有多大的能耐!"叶有道听到父亲的声音,睁开了眼,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屑。当然,这种不屑不是冲叶洛河,而是冲方云天。

    "如果单单是一个方家,事情就简单多了。"叶洛河说这句话的时候,叹了一口气。

    "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除了方家之外,还有别的厉害人物?"叶有道很少看见父亲会唉声叹气。这个曾经剑指梵蒂冈教廷的传奇人物,完全已经达到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境界。

    "方家,习家,宋家,沈家,也许,还有赵家。"叶洛河随口说出了一家。这些只是目前能够从明面上看出来的,至于还有什么人,就不是这么简单说说就能够说完的。

    "习家?你是说习来生?方家跟习家关系很好吗?"自始至终,叶有道对方云天这个人就没有看在眼里。自然,他也没有让人去调查方云天。反倒是叶洛河,对方云天可是做了十足的功课。

    "不是很好,是非常好。刚才你看到的那个中年妇女,就是方云天的母亲,现在国家副主席习来生的亲妹妹。你说,习家是不是会站在方家那一边?"叶洛河望着自己这个狂妄到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儿子,不知道是应该哭还是笑。

    "这样说来,好像有点儿棘手。按照目前的这种态势来看,下一届国家主席,搞不好就是他的。看来,这盘棋真的会很有意思。"叶有道尽管对习来生的身份有些忌讳,但是一想到他的手里并没有什么军权,不由得放下心来。

    "你个小兔崽子,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可千万不要忘了,除了习家,还有沈家和宋家,更为重要是方家本身。这几家都是人在军区担任要职。宋家的老头子和方家的老头子,威望绝对不在你姥爷之下。你不要以为有你姥爷给你撑腰,你就可以肆意妄为!"叶洛河见叶有道对自己说的话,摆明不放在眼里,不由得大怒。

    "除了姥爷,我手里的牌也不少。歌舞,是不是?"叶有道转过身来问燕歌舞。

    燕歌舞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转而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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