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声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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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晓玥不敢看尤琪，低头看原木色的地板，被灯光照得十分温暖；再看看浅色的墙纸，刘子昂的审美品味还不错，很舒服的颜色；最后盯着天花板和水晶吊灯看，那灯虽然漂亮，但是积灰后很难打扫，也不太安全。她得告诉刘子昂，把这房间的灯都给换成塑胶的，否则水晶落下来，砸到人怎么办？
尤琪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就来气，扯下自己的包包砸在空床铺上，发出一声巨响。
方晓玥抖了一下，这是在干啥呢？
“说！”
说啥？没啥好说的吧？
“你是不是和刘子昂搞上了？”
搞？这词用得不好，太难听了。明明就是郎情妾意，狼狈为奸。呸呸呸，是心心相印——
“他骗你的？”
其实仔细算起来，是她骗的。
“他强迫你了？”
嗯，也没有，是她勾引的。
“你别不说话啊，不然我马上报警了——”
报警干啥，抓谁？
方晓玥终于落下视线，虚弱道，“别呀。”
“那你给我吭声啊。”尤琪忍不住要跳起来了，“我跟你说，别看刘子昂人模狗样的，他其实就是个小流氓。十四五岁就勾搭妹子亲嘴，十七八岁更不得了，大学的时候一个月换一回女朋友的。你知道不？就现在，周臾研究所里还蹲了个郑蔚蓝，那女人多可怕你晓得不？”
方晓玥点头，都晓得的。
“晓得你还往上撞？那是毒药啊，吃了要人命的——”
彼之蜜糖，我之毒药；不，我之蜜糖，彼之毒药！
“我说这么多，你听到没有？”尤琪有种身为人母的无力感，而且面对的还是中二期的少女。她大力道，“你就二次元喜欢他一下可以了，千万千万不要奔现啊——”
已经奔了，怎么办？
尤琪敏锐地捕捉到她的表情变化，两手搭上她肩膀，“等下，你看着我。”
没啥好看的吧，大家好姐妹，多熟悉的，对看会很不好意思。
尤琪强行捧着方晓玥的脸，扭正了，灵魂之窗口硬碰硬，方晓玥的软弱一览无遗。
完蛋了。
尤琪吞了口口水，“你不是吧？跟他真确定关系了？”
算是吧。
“亲嘴了？”
呃，还更近一层。
“我去，别是滚床单了吧？”
滚了，不是一回，是两回。最近筹谋着第三回和以后的无数回。
大势已去，无可挽回。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尤琪顺势躺倒在空床上，“刘子昂不是个好东西。”
方晓玥弱弱地帮忙辩解，“也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是怎样？难不成是你强迫他？你多高他多高？你多大力气他多大力气？”尤琪又翻身爬起来，抓着她手说，“你千万不能被他的皮相诱惑了，坚决——”
“就是，喝了点酒——”刘子昂是有点渣，然而在这个事情上难得光明磊落。方晓玥不能否认自己的不安好心，小声道，“都喝了点，醉了——”
“所以是酒后乱性吗？”
点头。
“谁主动的？”
方晓玥不敢说。
尤琪半信半疑地看着她，手指向门外。
摇头。
尤琪的脸垮了，瞪着她。
方晓玥忙道，“都喝醉了，我以为还在做梦呢。真的，你信我——”
不信的。
“你不是和周臾在一起了么，他失恋了，我就安慰安慰他。”
所以安慰上床了。
“他真的很伤心，多喝了点儿。”
喝醉？那王八蛋从小酒量超大，喝醉了能人事？根本就是酒醉心明白，半推半就罢了。方晓玥是被骗了！
“你看哈，我也是初恋——”
尤琪痛心疾首，对啊，是初恋，所以一定要找个好对象。
“事情发都发生了，我也不好意思见你。本来准备等习惯了再说，没料到你这么敏锐——”方晓玥讨好地笑着，摇摇她肩膀。
不，不敏锐，讨好是没有用的。
“尤琪最好了，最棒了——”
一点也没有。
“哪，你要不放心，帮我监督他？”
不是不放心，是根本性的害怕。
“我是谁啊？我是无所不能的方晓玥啊，区区一个野男人，能奈何我？”
那是在二次元世界好不好，跟三次元不一样的。
“笑一个呗，庆祝好姐妹同时脱单？”
个鬼！
尤琪想了又想，深吸一口气，强行冷静下来，道，“咱们约法三章。”
“你说。”
“第一，千万不要爱上他，把他当个充气娃娃用。”
方晓玥显出有点为难来了。
“是姐妹不？”尤琪严肃道，“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心。”
好吧，点头。
“第二，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避孕套他有用的吧？”
方晓玥脸有点黑了。
“第三，保护好自己的钱财——”
这个倒是很实用，方晓玥点头了。
尤琪意犹未尽，还想说点啥，门板被敲响了，刘子昂落拓地靠门框上，眉梢吊得高高的。她立刻闭嘴，说人坏话被当事人撞破，有点不好意思呢。不过，她是基于保护姐妹的原则，这么想想又理直气壮了，恶狠狠地瞪了回去。至于方晓玥，个没种的，已经把头埋胸口了。
“出来吃饭吧，都好了。”刘子昂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吊儿郎当。
方晓玥小声答应了，小碎步走出去。
尤琪死盯着他，慢慢跟在后面。
刘子昂伸手，戳戳她肩膀。
“干嘛？”她有点恼火。
“臭丫头，从小到大谁带你玩的呢？谁帮你打架的呢？谁给你好吃的呢？怎么把哥想那么坏？啊？还第一第二第三，怎么没第十呢？”
“不仅有第十，还有二十！”
刘子昂胳膊肘架着她颈项，用力挤，“还犟嘴？还敢说我坏？看你以后被周臾欺负了，谁帮你？”
“周臾才不像你——”
“哎呀？你又知道了？告儿你，男人都这样。你哥我已经算很不错的那一类了——”
“不要脸——”
方晓玥见他们闹得不可开交，软软地叫旁边冷静看戏的周臾，“周臾，你要不劝劝他们？”
周臾微微摇头，“刘子昂不想让你躲着。”
方晓玥怔了一下，想想莫名多做的两个菜，恍然道，“他知道你们要来？你告诉的？”
“悄悄的，尤琪不知道我通风报信。我知道你想缓缓，所以想让他带你避避，没料到——”
没料到渣男居然公开了女友？
周臾看她满脸感动的样子，又道，“还是去劝劝吧，俩都听你的。”
方晓玥点头，转身，握着拳头大喊，“别吵了！！”
两人同时转头看着她，大有不说清楚不罢休的架势。
方晓玥紧张又结巴，但极其坚定，“尤琪，我喜欢他啊，是我主动追他的，他没骗我，没强迫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保护我我很开心，可我一点也不害怕他。我就认定他了，就算被骗了，受伤了，也不会后悔。”
一个挖墙脚也挖得光明正大的男人，有什么可怕的呢？
尤琪有点傻眼，傻姑娘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底牌全亮出来？这下子做了当面的承诺，刘子昂更加有肆无恐起来，怎么搞？
然而被告白的刘子昂本人，虽然也怔了一下，但唇角却微微勾起，十分挑衅地看着尤琪。
周臾立刻上前两步，将尤琪拉出来，道，“刘子昂光明磊落，爱恨分明，不会发生你担心的那些事。”
说完，他捏了捏她手心。
尤琪大口呼吸，半晌才冷静下来，既沮丧又后悔。她这是怎么了？
刘子昂耸肩，“算了算了，反正我皮厚，没事的。”
一句话把尤琪说得更内疚了，垂头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担心她。”
方晓玥马上挽住刘子昂的胳膊，“你看，小尤对我这么好，以后你要是敢乱来，我就找她告状。”
“不敢不敢，俩丫头，怕了你们了。”刘子昂拉着方晓玥去餐厅，热烫热菜已经上桌，他站在灯下招呼，“我就知道你们为了找我麻烦肯定空着肚子来的，快来试试我的手艺。”
方晓玥马上很捧场道，“他做的菜很不错啦！”
尤琪窝在周臾怀里，不吭声，半晌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特蠢？”
周臾听她声音颤抖，安慰道，“你一片赤子之心，他们都感受到了。”
她摇头，不是的。
她其实是害怕，她怕刘子昂在她这里感受到的绝望会全部转给方晓玥，作为某种心理补偿。
方晓玥站在刘子昂身边，明明笑得那么开心，但眼睛里仍然有怀疑。
人的决断可在一瞬间，可人的感情触及灵魂，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改变？
有多少是真心，又有多少是虚情假意？
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一个是她青梅竹马，她谁也不愿辜负。
“我想大家都好好的——”她仰头看周臾，“太幼稚了吗？”
周臾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会好好的，绝对。”
“你能保证？”
他笑了，小声道，“想想第二封信，他们不是还在一起吗？”
尤琪眼睛亮了一下，如果十年之后的周臾真的存在，那信中貌似幸福的两人也该是真实存在的了。这么一想，她顿时轻松了不少，收起沮丧的心情走过去。
只周臾心又沉了沉，惟愿那仅仅是自己的梦而已。
方晓玥不敢看尤琪，低头看原木色的地板，被灯光照得十分温暖；再看看浅色的墙纸，刘子昂的审美品味还不错，很舒服的颜色；最后盯着天花板和水晶吊灯看，那灯虽然漂亮，但是积灰后很难打扫，也不太安全。她得告诉刘子昂，把这房间的灯都给换成塑胶的，否则水晶落下来，砸到人怎么办？
尤琪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就来气，扯下自己的包包砸在空床铺上，发出一声巨响。
方晓玥抖了一下，这是在干啥呢？
“说！”
说啥？没啥好说的吧？
“你是不是和刘子昂搞上了？”
搞？这词用得不好，太难听了。明明就是郎情妾意，狼狈为奸。呸呸呸，是心心相印——
“他骗你的？”
其实仔细算起来，是她骗的。
“他强迫你了？”
嗯，也没有，是她勾引的。
“你别不说话啊，不然我马上报警了——”
报警干啥，抓谁？
方晓玥终于落下视线，虚弱道，“别呀。”
“那你给我吭声啊。”尤琪忍不住要跳起来了，“我跟你说，别看刘子昂人模狗样的，他其实就是个小流氓。十四五岁就勾搭妹子亲嘴，十七八岁更不得了，大学的时候一个月换一回女朋友的。你知道不？就现在，周臾研究所里还蹲了个郑蔚蓝，那女人多可怕你晓得不？”
方晓玥点头，都晓得的。
“晓得你还往上撞？那是毒药啊，吃了要人命的——”
彼之蜜糖，我之毒药；不，我之蜜糖，彼之毒药！
“我说这么多，你听到没有？”尤琪有种身为人母的无力感，而且面对的还是中二期的少女。她大力道，“你就二次元喜欢他一下可以了，千万千万不要奔现啊——”
已经奔了，怎么办？
尤琪敏锐地捕捉到她的表情变化，两手搭上她肩膀，“等下，你看着我。”
没啥好看的吧，大家好姐妹，多熟悉的，对看会很不好意思。
尤琪强行捧着方晓玥的脸，扭正了，灵魂之窗口硬碰硬，方晓玥的软弱一览无遗。
完蛋了。
尤琪吞了口口水，“你不是吧？跟他真确定关系了？”
算是吧。
“亲嘴了？”
呃，还更近一层。
“我去，别是滚床单了吧？”
滚了，不是一回，是两回。最近筹谋着第三回和以后的无数回。
大势已去，无可挽回。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尤琪顺势躺倒在空床上，“刘子昂不是个好东西。”
方晓玥弱弱地帮忙辩解，“也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是怎样？难不成是你强迫他？你多高他多高？你多大力气他多大力气？”尤琪又翻身爬起来，抓着她手说，“你千万不能被他的皮相诱惑了，坚决——”
“就是，喝了点酒——”刘子昂是有点渣，然而在这个事情上难得光明磊落。方晓玥不能否认自己的不安好心，小声道，“都喝了点，醉了——”
“所以是酒后乱性吗？”
点头。
“谁主动的？”
方晓玥不敢说。
尤琪半信半疑地看着她，手指向门外。
摇头。
尤琪的脸垮了，瞪着她。
方晓玥忙道，“都喝醉了，我以为还在做梦呢。真的，你信我——”
不信的。
“你不是和周臾在一起了么，他失恋了，我就安慰安慰他。”
所以安慰上床了。
“他真的很伤心，多喝了点儿。”
喝醉？那王八蛋从小酒量超大，喝醉了能人事？根本就是酒醉心明白，半推半就罢了。方晓玥是被骗了！
“你看哈，我也是初恋——”
尤琪痛心疾首，对啊，是初恋，所以一定要找个好对象。
“事情发都发生了，我也不好意思见你。本来准备等习惯了再说，没料到你这么敏锐——”方晓玥讨好地笑着，摇摇她肩膀。
不，不敏锐，讨好是没有用的。
“尤琪最好了，最棒了——”
一点也没有。
“哪，你要不放心，帮我监督他？”
不是不放心，是根本性的害怕。
“我是谁啊？我是无所不能的方晓玥啊，区区一个野男人，能奈何我？”
那是在二次元世界好不好，跟三次元不一样的。
“笑一个呗，庆祝好姐妹同时脱单？”
个鬼！
尤琪想了又想，深吸一口气，强行冷静下来，道，“咱们约法三章。”
“你说。”
“第一，千万不要爱上他，把他当个充气娃娃用。”
方晓玥显出有点为难来了。
“是姐妹不？”尤琪严肃道，“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心。”
好吧，点头。
“第二，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避孕套他有用的吧？”
方晓玥脸有点黑了。
“第三，保护好自己的钱财——”
这个倒是很实用，方晓玥点头了。
尤琪意犹未尽，还想说点啥，门板被敲响了，刘子昂落拓地靠门框上，眉梢吊得高高的。她立刻闭嘴，说人坏话被当事人撞破，有点不好意思呢。不过，她是基于保护姐妹的原则，这么想想又理直气壮了，恶狠狠地瞪了回去。至于方晓玥，个没种的，已经把头埋胸口了。
“出来吃饭吧，都好了。”刘子昂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吊儿郎当。
方晓玥小声答应了，小碎步走出去。
尤琪死盯着他，慢慢跟在后面。
刘子昂伸手，戳戳她肩膀。
“干嘛？”她有点恼火。
“臭丫头，从小到大谁带你玩的呢？谁帮你打架的呢？谁给你好吃的呢？怎么把哥想那么坏？啊？还第一第二第三，怎么没第十呢？”
“不仅有第十，还有二十！”
刘子昂胳膊肘架着她颈项，用力挤，“还犟嘴？还敢说我坏？看你以后被周臾欺负了，谁帮你？”
“周臾才不像你——”
“哎呀？你又知道了？告儿你，男人都这样。你哥我已经算很不错的那一类了——”
“不要脸——”
方晓玥见他们闹得不可开交，软软地叫旁边冷静看戏的周臾，“周臾，你要不劝劝他们？”
周臾微微摇头，“刘子昂不想让你躲着。”
方晓玥怔了一下，想想莫名多做的两个菜，恍然道，“他知道你们要来？你告诉的？”
“悄悄的，尤琪不知道我通风报信。我知道你想缓缓，所以想让他带你避避，没料到——”
没料到渣男居然公开了女友？
周臾看她满脸感动的样子，又道，“还是去劝劝吧，俩都听你的。”
方晓玥点头，转身，握着拳头大喊，“别吵了！！”
两人同时转头看着她，大有不说清楚不罢休的架势。
方晓玥紧张又结巴，但极其坚定，“尤琪，我喜欢他啊，是我主动追他的，他没骗我，没强迫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保护我我很开心，可我一点也不害怕他。我就认定他了，就算被骗了，受伤了，也不会后悔。”
一个挖墙脚也挖得光明正大的男人，有什么可怕的呢？
尤琪有点傻眼，傻姑娘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底牌全亮出来？这下子做了当面的承诺，刘子昂更加有肆无恐起来，怎么搞？
然而被告白的刘子昂本人，虽然也怔了一下，但唇角却微微勾起，十分挑衅地看着尤琪。
周臾立刻上前两步，将尤琪拉出来，道，“刘子昂光明磊落，爱恨分明，不会发生你担心的那些事。”
说完，他捏了捏她手心。
尤琪大口呼吸，半晌才冷静下来，既沮丧又后悔。她这是怎么了？
刘子昂耸肩，“算了算了，反正我皮厚，没事的。”
一句话把尤琪说得更内疚了，垂头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担心她。”
方晓玥马上挽住刘子昂的胳膊，“你看，小尤对我这么好，以后你要是敢乱来，我就找她告状。”
“不敢不敢，俩丫头，怕了你们了。”刘子昂拉着方晓玥去餐厅，热烫热菜已经上桌，他站在灯下招呼，“我就知道你们为了找我麻烦肯定空着肚子来的，快来试试我的手艺。”
方晓玥马上很捧场道，“他做的菜很不错啦！”
尤琪窝在周臾怀里，不吭声，半晌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特蠢？”
周臾听她声音颤抖，安慰道，“你一片赤子之心，他们都感受到了。”
她摇头，不是的。
她其实是害怕，她怕刘子昂在她这里感受到的绝望会全部转给方晓玥，作为某种心理补偿。
方晓玥站在刘子昂身边，明明笑得那么开心，但眼睛里仍然有怀疑。
人的决断可在一瞬间，可人的感情触及灵魂，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改变？
有多少是真心，又有多少是虚情假意？
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一个是她青梅竹马，她谁也不愿辜负。
“我想大家都好好的——”她仰头看周臾，“太幼稚了吗？”
周臾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会好好的，绝对。”
“你能保证？”
他笑了，小声道，“想想第二封信，他们不是还在一起吗？”
尤琪眼睛亮了一下，如果十年之后的周臾真的存在，那信中貌似幸福的两人也该是真实存在的了。这么一想，她顿时轻松了不少，收起沮丧的心情走过去。
只周臾心又沉了沉，惟愿那仅仅是自己的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