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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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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午饭时间,赵清河和侯哥儿吃得肚圆,慢悠悠的晃进病马监。病马监附近没有餐馆,他们每次都得跑老远去寻吃的,走回来的时候都快消化完了,若附近有个餐馆也不至于费这么大的劲才能吃得上一顿饭。不过也是,谁脑门子抽了在病马监附近开餐馆,臭烘烘的谁乐意过来这吃。

    常廷昭原怕他在外头吃得不好,还想着让大酒楼给他带外卖,被赵清河拒绝了。开玩笑,这病马监来往的都是畜牲,还是生病的畜牲,那味道怎么都散不去,在那里边吃饭哪会有什么好胃口。赵清河虽然是个,早已习惯这些味道,可在有条件之下是不会糊弄自己的。

    “赵哥,咱们每天都这么吃,你能撑得住吗?”侯哥儿吃得很舒心,可依然又十分担心。每次跟赵清河出去吃饭,都吃得满嘴油,肚儿圆。侯哥儿是个贫苦人家出生,平日荤腥都难见,哪里有这么痛快过。正是吃穷爹的年纪,从前总觉得肚子跟个无底洞似的塞不满。自打赵清河来了之后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吃饱,只是一回想那个钱就肉痛,虽然出钱的并不是他。

    每次都是赵清河出钱,让侯哥儿心中惴惴不安,可让他出他又出不起,不想去又被赵清河硬拉着,让他又为难又感动。

    “无妨,有人报销。你无需每次都要问,我这人不会为了面子死撑,一个人吃没劲,我就喜欢有人陪着。反正我也吃不完这么多,你正好过来帮我消灭,不至于浪费。”赵清河剔着牙毫不在意,侯哥儿这人还挺不错,虽然跟着他白吃了这么久却从不会觉得理所当然,每次回家还会从家里拿来不少土特产,就怕他吃亏。这样的人,赵清河乐意照顾,而且他确实不喜欢一个人吃东西。

    上辈子外公去世之后赵清河都是一个人吃饭,每次做完一堆就没兴趣吃了。从前他因为性向而有执念,总觉得与人不同,怕被人瞧出什么,因而封闭了自己,现在想想还真是傻。

    侯哥儿是个大大咧咧的,听这话也就没这么在意了。只是心里想着以后手脚要更勤快些,不能老占人便宜。

    “哎哟,你这人怎么走路的?”侯哥儿正想的出神,没注意身边有人冲了过来,着实把他撞了个踉跄。

    撞人的也是个十来岁小厮模样的少年,连连道歉,“我家大官人的马病了,我这着急得忘了看路。小哥,实在对不住了。”

    侯哥儿见这人态度挺好也就没再计较,“你家大官人的马呢?这位就是大夫,正好可以请他来看。”

    那小厮看着赵清河顿时怔了怔,一脸不敢相信,“他是大夫?”

    侯哥儿骄傲的挑着下巴,“是啊,别看我们赵大夫年轻,医术可高明了,在外面病马监数一数二的。”

    小厮眼珠子一转,连忙拔腿溜了进去,还边嚷道:“多谢了,我还是找其他大夫吧。”

    侯哥儿气急,“真是不识好歹!”

    赵清河笑了起来,现在他虽有些名气,但是外形还是让不识得的人不放心。他早已习惯,也很了解对方心思,并不觉得有何,犯不着为了这种事生气。

    小厮跑进去没多久,又跑了出来,对着赵清河问道:“你真的是,可以治病?”

    赵清河颔首,“我乃病马监的坐诊大夫,若不会治病如何能占这个位置。”

    小厮咬了咬牙,“还请小大夫跟我回去一趟,我家大官人的马看着不大好了。”

    侯哥儿不乐意了,冷哼道:“方才不是说不要我们家赵哥治病吗,现在又来?”

    小厮嘟囔着嘴,“这不是其他大夫都没空闲吗……”

    原来竟是没法才找的赵清河,侯哥儿更恼了,“哼!你这还委屈了,爱找不找,咱们还不稀罕治!”

    小厮脸都跨了,巴掌大的小脸都要掉出眼泪来,“小大夫,方才是我不识抬举,还请过去帮瞧瞧吧。这马可是我们大官人好不容易买到的,平日最是稀罕,若是不好了只怕会打我板子的。我也不是故意瞧不起您,实在是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大夫……”

    赵清河打断道:“我跟你去。”

    小厮眼睛都亮了,侯哥儿撅着嘴虽是不高兴却也没再说什么,方才的刁难不过是出口气罢了,不是真的想要拒绝。赵清河带上出诊箱,带着侯哥儿与小厮一同前去。

    走到地方的时候侯哥儿又不高兴了,“怎的让走后门?”

    他们病马监的大夫出诊瞧病,哪个不是走的大门,这小厮竟是让走后门,也忒瞧不起他们了。

    小厮着急得快哭了,“不是轻慢小大夫,实在是后门距离这马厩近些。”

    这个大宅子确实很大,围墙都不见边的,这小厮应不是糊弄他们。赵清河便是道:“罢了,救马要紧。”

    一进后门,就连侯哥儿也不做声了。这院子可真大!若不是有人领着能把人走迷糊了,说是后门走到马厩比较近,结果也走了许久,不知道大门走到马厩会有多久!

    来到马厩,小厮指着里边道:“小大夫,你帮瞧瞧这马是怎么了,之前还是好好的,吃了点草料之后就这样了。”

    马厩旁边围着好几个家丁,一听到大夫来了纷纷舒了口气,可一看到赵清河的模样都瞪圆了眼。

    一个管事模样的男子对着小厮吼道:“三子,让你钟老大夫,你怎么找了个学徒过来?”

    三子哭丧着脸,“丁管事,别说钟老大夫了,病马监里其他都忙活去了,只剩下这小大夫闲着。”

    管事眉头紧锁,“真是胡闹!你没说是我们府上有请?”

    “说了也没用啊,全都外出了。”

    管事也不由狠狠啐了一口,“什么运气啊,若是这马不中了,我们可怎么跟大官人交代。”

    侯哥儿撇撇嘴,这些人真是太讨厌了,早知道不来了。

    赵清河依然佯作未闻,只要没人阻止他治疗,他都不会做声。想要得到别人的信任,还需自个证明。

    走近马厩赵清河闻到一股难闻气味,那马不受人制,就他进来这么一会,又是突然卧地,四足朝天,抱胸咬臆,又是突然站起撞壁冲墙,直把一群家丁吓个半死,想去禁锢却完全不得其法。

    赵清河不由皱了皱眉,“这般不行,得将马保定住。”

    管事虽是不信这赵清河,可此时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姑且相信他。管事唤来几个壮实的家丁任由赵清河差遣,赵清河指导几人将这马保定住,一边安慰那马莫用惊慌,他是来给它看病的。这马好似听懂一般,虽然依然不安生却没有方才那般暴躁。

    唇舌干燥,粘膜赤紫,舌苔干黑,肠音弱,脉搏微快,气促喘粗,精神紧张,典型的结症。

    赵清河出马厩,朝着那管事道:“可帮我寻来茶油和一盆温水?”

    管事虽是不解,却依然吩咐家丁去寻了,“可是查出何病?”

    “这马便秘了拉不出屎,患了结症,现在看来应该是前结。”赵清河边说着边将袖子挽起,露出一节白嫩的胳膊,这身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一副弱鸡仔模样,明明他跟着常廷昭练武有段时间了,可身上一点肌肉都没有,害得他每次都被常廷昭耻笑。

    茶油和温水很快被拿了过来,赵清河先让侯哥儿协助一同给马灌肠,然后右手涂抹茶油,五指拢成锥形,边旋转边进入□,直把一群人瞧得倒吸气。若是别人做这事还罢了,赵清河这般模样的人做起来,说不出的违和。

    众人看得热闹,并没瞧见后方来了一位华衣公子。身着宝蓝色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云翔的镶边,挂着一条碧绿如意玉,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原本只是过来瞧一眼,可一看到那大夫模样的时候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忍不住向前了一步。

    “大官人。”管事第一个发现这男子,赶紧上前招呼。

    那男子微蹙眉,指着正伸手入马直肠不知在探什么的赵清河问道:“这人是谁?”

    管事恭恭敬敬道:“是病马监的大夫,病马监其他大夫都出诊了,只有这个小大夫有空闲。”

    那男子诧异,这赵清河什么时候还有了这技艺。

    赵清河并未察觉有人在盯着他,他正在腹腔里寻找结粪的部位,突然眼睛一亮,可算摸到了这作乱的臭东西。赵清河用手抵住结粪移向腹壁,固定好结粪对着侯哥儿道:“用拳头朝着我指的地方敲打。”

    侯哥儿还是第一次亲手捶结,一时有些激动起来,咽了咽口水在心里过了一遍这才举拳捶了上去。捶了三下,感受到结粪碎成数块这才停手,赵清河能感觉到有气体放出,朝着侯哥儿点了点头。

    “我做得还行?”侯哥儿惴惴不安道。

    赵清河笑着鼓励,“很好,一会再接再厉,下次试试让你找结粪。”

    侯哥儿两眼冒光的点头,心里那叫个美,这马厩里臭气熏天也觉得香气宜人。赵清河又继续寻找,直到再寻不到结粪这才将手抽了出来。

    用水将手洗净这才开口道:“去拿十斤淡盐水来给他灌下,我一会开个药方子吃下便无大碍了。这几日先莫要喂养,每日让他饮些淡盐水或者面汤即可,两日后再给他吃些易消食的草料。以后莫要奴役前后给他吃太多草料,注意让他饮水,就不会复发。”

    管事连连应下,那马经过这么一折腾已无方才那焦躁痛苦模样,甩着尾巴悠然自得。

    管事恭敬道:“小大夫虽然年纪轻,可这技艺却是不含糊。”

    赵清河笑笑,“养家糊口罢了。”

    赵清河开好药方子,便是收拾东西离开。眼角看到一个与这地方格格不入的华衣公子也不甚在意,想来应是这里的主人,只朝着他点了点头便不再搭理。

    心里正纳闷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就被人叫住了,“赵清河。”

    赵清河顿了顿,转过头来,见是那公子在叫他,不由愣了愣,还是认识的?“啊?”

    “你果然是赵清河。”

    赵清河点点头,“没想到我还有些名气,请问公子哪位?”

    那公子拧了拧眉,“没想到几日不见倒是越发有心思了,倒是下了功夫。还佯作不识,又在玩什么花样。”

    赵清河正摸不着头脑,突然心底一抽,记忆中一个模糊的背影呈现在他的面前,与这公子和在了一起。

    我勒个去!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这个人竟然是那个什么西门大官人,西门祝!

    方才走的后门,并为看到那府邸门匾,又未曾问仔细,竟是这般凑巧进了这个人的家门。早知道就不过来治了,瞧瞧这是什么话,好似他多稀罕赖着一样,也不看看自个什么模样。

    好吧,这人确实长得不错,风流倜傥至少看面相也算是个人物。可因为原身关系,对这个人并无好感。就算原身痴缠烦了点,也不应这般戏弄害了人丢了性命。

    不管两人谁对谁错,面对西门祝,赵清河心里说不出的别扭。从前原身那缠人模样,想想都害臊。

    赵清河这张嘴从来都是不吃亏的,道:“这不是脑子泡了冷水傻了一时没瞧出光芒万丈、耀眼动人的西门大官人来,失敬失敬。”

    西门祝的眉头都快皱得拧出水来了,从前赵清河与他说话哪会是这般模样,如今怎像个无赖似的。又想起方才赵清河面色如常的用手探入那马的□,心中说不出的别扭。

    西门祝眼神里透着厌恶,“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赵清河白了他一眼,“目的?我能有什么目的?你是哪根葱啊,值得我这般吗。从前那是我年少无知,眼神又不大好,如今我改过自新重新做人,自是不会再犯傻。今天纯属巧合,我压根不知道这是你的府邸,否则我才懒得过来,你当用手探入体内抓粪便是好玩的事啊,今晚不得少吃一碗肉。”

    西门祝冷哼,并不相信,从前赵清河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无所不用其极想要讨好他,如今怕又是想出什么新花样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不过还似从前一般没有脑子,做什么不好做,臭烘烘的几里之外都能闻见了。

    赵清河瞧出西门祝眼中的鄙夷,深知说再多人家也不会信,干脆也不再解释,直接转身走了。

    “站住。”西门祝见赵清河竟是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不由怒了起来。

    赵清河才懒得理会他,径直往前走。西门祝更是不悦,大步跨向前拦住了他,“我让你站住。”

    赵清河也怒了,“你谁啊,凭什么命令我。咱们刚才已经钱货两清,从此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赵清河说完直接绕过他继续往前走,西门祝还想拦住,赵清河直接嚷道:“你要是再拦我,就是想要嫁给我,求我艹你!像刚才那匹马一样。”

    西门祝直接僵化在原地,反应时赵清河已经消失不见。西门祝此时脑子只剩下两个字以表自个内心情绪——我艹!

    赵清河出了大门忍不住仰天大笑,惹来路人齐齐围观,痛快!看到跟谪仙一样的人物面如锅底,真是说不出的舒畅。这下那人再不敢自恋老是被追妄想症了吧,做人啊,一定要狠。

    一路上侯哥儿都低着头没说话,与平时喋喋不休完全不同。赵清河得意之后很快瞧出不同来,“怎么了?”

    侯哥儿望向赵清河的时候,眼神带着躲闪,赵清河多看他一眼,脑袋压得低低的不敢直视。赵清河顿时明白了,这孩子怕是将方才的话听了进去,而且还听明白了。

    赵清河叹了口气,无论前世今生都逃不开这一劫。“我确实喜欢男子,若你觉得心里不舒坦,以后可以不再与我往来,我不会为难你的。”

    观念不同很难勉强在一起,若是豁达些求同存异还好,若不是也就没法强求。赵清河从前有个非常好的朋友,自从知道他是同性恋之后,好似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如同瘟疫一般绕过,那时候真的把他的心给伤透了。

    有了喜欢同性这个认知之后,赵清河原本心里就压抑,实在憋不住才告知最好的哥们。结果不理解便是罢了,竟然将他当变态看。从那以后赵清河再也不曾与认识的人谈起他是同性恋这件事,也有意识避开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侯哥儿大惊,猛的抬头,“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不用为难自己……”

    侯哥儿连忙打断,“我没有为难,只是,只是平时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对我那个……”

    侯哥儿说着脸通红起来,一脸的别扭。

    赵清河看到他这模样不由噗嗤笑了起来,拍向他的脑袋,“胡思乱想什么呢!”

    侯哥儿挠头傻笑,“我也觉得不会,可你对我这么好,忍不住就往歪了想。赵哥这么好的人我又不忍拒绝,可我爹娘肯定不会同意,很烦恼呢。”

    赵清河狠狠揉搓他的脑袋,然后正色道:“我是瞧着你为人通透又老实,为人也厚道,当初我在病马监只有你对我最为关照,所以有着想培养你的心思才会这般。没想到你个小子竟然往歪处想,若是这般以后再不带你去吃好吃的,馋死你。”

    侯哥儿连忙抓住赵清河的胳膊,夸张的大嚷,“赵哥,不要啊,我这个人喜欢胡思乱想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前还想我自个是土地公呢……”

    赵清河回到别院,常廷昭已经早早就在屋里等候,嘴角含着得意的笑,那模样扎眼得赵清河想狠狠泼一盆冷水才舒坦。

    赵清河一脸嫌弃,“怎么笑得这么恶心。”

    常廷昭嘴角扬得更高了,“今日去瞧老情人了?”

    赵清河眯着眼一脸危险,“你是不是找人监视我?怎么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常廷昭摆摆手指,“非也非也,我是找人保护你,否则某些人老是抱怨当了靶子,人身不安全。为了我的下半身和下半生着想,我怎么也得在这上面下足功夫。秉着不浪费原则,保护你的同时顺便监视而已。”

    赵清河嗤道:“害怕我魅力太大红杏出墙就直说,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常廷昭噎了噎,翘起拇指赞叹,“脸皮似城墙,实在是不易。”

    赵清河一脸坦然,“实话实说,过度谦虚就是骄傲。瞧我如今能将大佑第一杰出青年常四爷勾搭到手,便可知魅力不一般。”

    “让爷验验魅力何在。”常廷昭抓住他的手,一扯一拉一抱,赵清河直接坐到他的大腿上了。赵清河挣扎着要起来,却被常廷昭紧紧禁锢住。赵清河嘴皮子不逊于常廷昭,可这武力值就完全不够看了。两人极少这般亲近,让赵清河心中不安。尤其常廷昭的气息喷在他的脖子,惹得他心里噗通噗通直跳。

    赵清河口头依然不示弱,抻着脖子道:“去躺好,张开腿,放着我来。”

    常廷昭突然笑得奸佞,“这种事还是我来得好,若是刺激到你,可就不妥了。”

    赵清河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道:“什么意思?”

    常廷昭在赵清河耳边道:“若你上,你爽完了之后,我竟是问你可是插进来了,那就尴尬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赵清河正欲暴怒,与常廷昭同归于尽却被常廷昭一把抱住,动弹不得。

    常廷昭哄道:“开个玩笑嘛,不要这么严肃认真,这笑话还是你同我说的。”

    赵清河狠狠的瞪了常廷昭一眼,“若下次再拿人缺陷说事,老子就把你阉了。我可是给过不少畜牲去势,手艺非同一般。连马那么大坨的我都弄过,你的这小不点我眯着眼都能一刀了解。”

    说着还用手刀做了切割的姿势,让常廷昭那处都紧了紧。

    赵清河那一眼直挠得常廷昭心里痒痒,可听这话一切美好都消散了。

    常廷昭没再逗弄他,转移话题道:“今日见到老情人有何想法?”

    赵清河听到这话嘴角不由微微勾起,看似得意其实心里还是在意,“以前眼神还真不大好。”

    常廷昭听到这话乐了,可面上依然淡淡的,“哦?那西门祝瞧着也颇为英俊潇洒,虽然远不及我,却也勉强凑合。从前死缠烂打得厉害,现在真的歇了心?”

    赵清河半真半假的说:“瞧见了你,我还如何瞧得上他。”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果然,常廷昭快乐得没边了。

    “清河,我们做吧。”常廷昭目光灼灼的望着他,赵清河直接瞪大了眼。两人平日虽说言语里大胆,可实际纯洁得连跟小学生似的。坐在常廷昭大腿上还是两人第一次这般亲昵,现在竟然跳到这个话题,进展也忒迅速了吧!

    赵清河怔了怔,又正了正神,“又抽的哪门子风?”

    常廷昭眨眼,“我今早瞧见你裤裆湿了。”

    赵清河顿时面赤,梦=遗什么的被人抓包,实在尴尬。

    “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若是没有那才麻烦呢。”赵清河几乎是恼羞成怒道。

    常廷昭笑道:“我又没说不好,你着什么急。”

    赵清河也觉得自个反应过大,谁让昨晚做的春=梦里,另一个主角就是眼前的人。摸摸鼻子道:“可以,你让我插。”

    常廷昭面露难色,半响才一副壮士扼腕的模样,“行,但是得我先来。”

    赵清河愣了愣,没想到常廷昭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毕竟他并不是很弯,又受到观念的影响,他这般人必是不会雌伏于人下的,哪怕只是言语中也是不易的。

    赵清河狐疑,“今儿怎的这般欲求不满,莫非白天时候你瞧了什么不该瞧的玩意?”

    常廷昭耳根微红,却一脸正义凛然模样,“你这人忒不干脆了,你的条件我都答应了还这么多话,就说做还是不做。”

    赵清河一听更觉有异,眯着眼盯着常廷昭。

    常廷昭目光闪烁,他怎么可能将昨晚他的裤裆也湿了,梦里把赵清河这样那样爽到控制不住这种事说出来呢。今日又见赵清河对那西门祝这般态度,不做点什么真是太对不起自己。半响才哼哼道:“是我从前想岔了,咱们都是要成亲的人了,我干嘛要当和尚。”

    “谁说我们要成亲了?”赵清河瞪圆眼,之前明明说是先处着以后再说,怎么才几天功夫就跳跃成这样了。

    常廷昭冷哼,阴沉沉道:“除了我你还想嫁给谁?想也没用,若是真有这么个人,我必是将他棒杀。”

    这段时间两人相处时候总是很随意,赵清河都快忘记这男人骨子里的霸道,这气势一来还真的令人心颤,却也很迷人。赵清河觉得自个没救了,这么血腥的话也觉得那么帅气逼人。

    赵清河正色,从常廷昭腿上下来,清澈见底的双眸望着常廷昭,“你来真的?”

    赵清河从前说得明白,若两情相悦才有后续,不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都是耍流氓,常廷昭也赞同这点。若是真的开始,那可就没有回头箭了。常廷昭还不屑为了一时爽而欺骗,于他而言那是对自个的侮辱。

    常廷昭不由皱眉,话语里带着怒气,“莫非这段时间我说的你都当假的不成?”

    赵清河嘿嘿笑了起来,“我只是确定一下。”

    常廷昭面色依然不悦,哼哼了两声不再望向他。

    赵清河想起一个关键问题,“你可事先做好了准备?”

    “嗯?”

    赵清河扶额,就知道一无所知的大处男最是不靠谱,尤其是自以为很能耐很懂行的处男,“油膏准备了吗?”

    “啊?”

    赵清河拍拍他的肩膀,“同志仍需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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