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兽医 > 第47章

第47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冯侧夫人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人脸色各异。崔云婵明显晃了晃,常廷恩扫向她,真才稳住了心神。常廷昭心底暗笑,什么时候不好说非要今日,这个冯侧夫人无论什么事都想压他一头,不愿他出彩。

    常老夫顿时乐了起来,脸上都放着光,“这可真是大好的好消息啊。”

    冯侧夫人笑道:“这些日子辉哥儿媳妇一直觉得身上不爽利,今儿请大夫一瞧竟是有了,还说必定是男胎。我瞧着辉哥儿媳妇现在害喜的模样和我怀着辉哥儿时候一样,整个人蔫蔫的,胸口还觉得闷得很,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胃口也不好。”

    常老夫人望向一旁的赵嬷嬷,“我记着上次我病的时候还剩下半根上好的老参,你去拿给辉哥儿媳妇。”

    话一出众人的表情更加精彩,崔云婵紧紧的绞着手绢,尽量让自个保持平静,却依然没能藏住心中的阴郁。常廷恩抬眼望向她,微微蹙眉。

    冯侧夫人受宠若惊,连忙道:“老夫人,这可使不得,那可是上好的千年人参,是宫里出来的东西,平常是寻都寻不到的,辉哥儿媳妇哪有那福分。”

    常老夫人嗔道:“不管什么千年人参还是万年人参,都是拿给人吃的。辉哥儿媳妇生得单薄,之前又伤了身子,现在怀了金疙瘩,得好好补补。”

    冯侧夫人眉开眼笑,“多谢老夫人,等辉哥儿媳妇身子骨爽利些,我让她到老夫人您跟前谢恩。”

    常老夫人摆摆手,“我们家不搞那些虚的,让她好好歇息着,平日定省也不用过来了,好好养好身子,生个大胖小子才是要紧。”

    说罢意有所指的瞟了崔云婵一眼,崔云婵低着头也能感受到目光中的锐利。她如何不知老夫人是故意拿这事敲打她呢,原本其他妯娌也没有嫡子,她还不觉得有何,可现在却给她敲响了警钟。

    冯侧夫人笑眯眯的,满面春风,“是,辉哥儿媳妇是个有成算的,她会安排妥当。方才就抬了两个丫头,以后好多给我们辉哥儿开枝散叶。”

    常老夫人点点头非常满意,没什么比子孙满堂更重要,他们这么大的家业孤零零的可不成。尤其他们这根基钱,更需要多些子孙互相帮衬才能走得长长久久。

    “辉哥儿媳妇是有成算的,不过也不着急,让辉哥儿也多陪陪,男人得孩子太容易,若再不知道女人辛苦,哪里笑得孩子多不易得。”说罢常老夫人又转向定国公,意有所指道:“辉哥儿也该有个正儿八经的事了。”

    冯侧夫人眼底难掩的兴奋,低着头不让情绪外露。

    定国公拧眉,久久才道:“我去兵部瞧瞧有什么合适的。”

    冯侧夫人顿时一脸灿烂,“多谢老夫人,多谢公爷。”

    崔云婵一脸菜色,常廷昭扫见,不由暗暗摇摇头。这个嫂子现在总该认清楚,谁才是真正应该防的了吧。

    常廷辉不仅为定国公的庶长子更是长子,比那常廷恩还要大上一岁。庶子为长本就尴尬,偏现在这冯侧夫人又与当今皇后有些关联,母族势力不容小觑。若非国公爷坚持未将冯侧夫人扶正,让这定国公夫人一位虚着,现在这世子之位花落谁家可就难说了。

    当年定国公夫人嫁入几年也未有所出,常老夫人做主,将冯侧夫人迎进门。那时候当今皇帝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子,而皇后也不过只是个侍妾,而冯侧夫人更是家世不显。可冯侧夫人肚子争气,入门第二年便是添了麟儿常廷辉,最妙的是一直未有动静的定国公夫人也有了身孕,并且也诞下一子,便是常廷恩。常老夫人一直觉得是冯侧夫人带来的喜气,所以一直疼爱有加。

    偏巧定国公夫人命薄,诞下常廷昭的时候死去,冯侧夫人却跟着皇后水涨船高。皇后早就明里暗里敲打定国公,让他将冯侧夫人扶为正室,可定国公明道定国公夫人一位只有已故殷氏有这资格,就连皇后也无法勉强。若非常老夫人自有打算,否则她若施压,只怕国公爷早已妥协。

    原本常廷恩的世子之位就坐得不稳,虽聪慧机敏,却天生体弱,无法习武带兵。定国公是武将出身,手握兵权,可常廷恩注定难以继承。偏还一直无子,地位岌岌可危。

    崔云婵之前一直把目光盯在常廷昭身上,现在却发现她一直忽视了一个人,那就是庶长子常廷辉。

    常廷辉虽然有子,却都乃妾室所生。卢氏生下第一胎时伤了身子便一直没有动静,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了,而且还是男胎!想到冯侧夫人日益水涨船高,而且这么多年一勤勤恳恳服侍着定国公。而崔云婵真正的婆婆殷氏已经离去这么多年,定国公不知还能守多久!若真的诞下了男孩,只怕到那时常老夫人的态度也会有所变化,是否会跟着皇后命国公爷扶冯侧夫人为正室就不好说了。

    崔云婵心焦,原以为卢氏没有这么快,明明之前看大夫的时候,那大夫说她的身体比卢氏更容易怀上的,没想到竟还是让卢氏赶了先!常廷昭这边还未妥当那边又来个常廷辉,真是什么事都冲着来了。

    “爷呢?”

    大丫鬟巧慧道:“还在书房与四爷说话呢。”

    崔云婵微微蹙眉,咬了咬下嘴唇,“去把那芍药叫过来。”

    巧慧怔了怔,半蹲行了个礼,“是。”

    常廷恩坐在书房里,望着空了的椅子,想起方才常廷昭与他说的话,不由深深叹了口气。他这个弟弟已经不知不觉中长大了,早已不是那个跟在他屁股后边嬉闹的小子了。

    “爷,天色已晚早些歇息吧。”一个穿得艳丽打扮精致的女子缓缓而来,巧笑盈盈,在烛光下说不出的明媚动人。

    常廷恩微微皱眉,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心里说不出的阴郁。

    赵清河将乱糟糟的房间收拾好,又洗漱完毕,已经入了丑时。自打他来到这里哪怕是前段时间与常廷昭经常胡闹得很晚,也没这般晚睡过。这严晃真是害人不浅,就那么大点地方也能被他祸祸成这个德性,一般人想做都做不到。

    赵清河将蜡烛吹灭刚躺下,一个黑影闪进屋子,把他吓了一跳。

    “谁?”

    来人低声笑道:“来奸你的。”

    赵清河还未反应就被搂进一个熟悉的怀抱,紧绷的身体顿时放松下来。冷静下来不由嗔怪道:“干嘛学人飞贼,偏往这窗户进来,吓了我一跳。”

    常廷昭狠狠的亲了他一口,“采花贼不都是这般吗,咱们今晚来点新鲜的,玩玩那什么的戏码如何?”

    赵清河啐了他一口,“大晚上的胡闹个甚,这里隔音还不好,莫要让其他人听到了。”

    常廷昭颇为失望,咬住他的耳垂,恨恨道:“让你现在嫁给我不嫁,否则咱们光着屁=股到处跑都没人管。”

    赵清河笑了起来,“瞎说,就算真的成婚也得住你家里吧?你父亲会让你这般胡闹?”

    常廷昭一边忙不迭的将赵清河里衣褪下,手里不老实的到处摩挲,一边边啃着他的侧颈边道:“我要是成婚必是会独自开府,到时候爱怎么着怎么着。”

    赵清河才不信他,这大佑想独立开府可不容易,不管平民百姓还是豪门贵族,都喜欢一大家子人围在一起过活。父母在不分家,想要独立开府难如登天。

    常廷昭没几下就将赵清河扒光,手指沾着油膏就往里边捅,钻了几下就提枪上阵。两人在一起这么久,常廷昭还是第一次这般,连个前戏酝酿都没有就上战场进入主题了。

    “嘶——你慢点,猴急个什么。”赵清河突然被进入倒吸了一口气,眼角都染上了薄雾。

    被久违的温暖包裹,常廷昭舒服的呼了口气,“没时间了,只能凑合着这么干了。”

    赵清河忍着不适道:“这么快就要入军营?”

    赵清河还未适应,常廷昭不敢太急,慢慢动作,“嗯,天一亮就要过去,西戎越发不老实了,皇帝已经等不及了。”

    赵清河不由皱紧眉头,“那我还能赶得上吗?”

    “能,这次主要训练的是骑兵。我大佑骑兵一直不成,得要费不少时日。近日刚进了不少好马,所以皇上才会这般着急。”

    常廷昭见赵清河那处已经适应得差不多,便是不再客气横冲直撞,惹得赵清河赶紧用手捂住嘴,不让暧昧的声音的流泻出去。脑子里再也装不其他,只能跟随着常廷昭动作在无极之乐中翻滚。

    不知过了多久,剧烈战况终于停下。两人气喘吁吁的搂在一起,满身都是粘腻却不愿起身擦洗,珍惜真难得的相处机会。明明困极了,却不舍得闭眼。

    常廷昭啃着赵清河的肩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下次什么时候来?”赵清河说完突然觉得不对,有些窘迫道:“怎么感觉咱两在偷情似的。”

    常廷昭十分忙碌的在赵清河身上种草莓,好似贴上自个的标志一般。“无媒未婚是苟且,都差不多。”

    赵清河啧啧道:“咱两还真是没做好榜样啊,怎么可以未婚就那个啥呢。”

    常廷昭白了他一眼,“作呗。”

    呃,想想好像确实如此,明明能够结婚就是不结,又管不住自己。还好是两个男人,谁也不吃亏。

    “你可认识严霸?”

    常廷昭顿了顿,狠狠咬了他一口,惹得赵清河倒吸一口气,“干嘛咬我?”

    常廷昭语气不善的哼哼,“莫要招惹那严晃,他可不是你能招惹的。”

    赵清河怒的踹了他一脚,后处还舍得出去的异物被这么一晃动竟是又抖擞了起来,惹得赵清河低低呻=吟了一声。

    赵清河怒道:“你个混蛋,东西还在里边呢就胡乱说话,把我当什么人了。”

    常廷昭笑着往里抖了抖,“那严晃有个厉害的哥哥,你若是太走近了被殃及鱼池可不好。世人都称我是修罗将军,可我比起那严恪那可是仁慈太多。”

    严恪,严晃的哥哥。

    赵清河完全无法想象那个二百五竟然会有个这么厉害的哥哥,从他的话语里没觉得这般啊。最关键是,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让他不得不往其他上想。

    “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怪啊?”

    常廷昭啃着他的唇,“你没想歪,严恪如严晃就如同我对你一般,只不过严晃这二百五不知道而已。”

    赵清河瞪大眼,差点没从床上跳了起来,却被常廷昭狠狠压住了,后处被猛的进入,顿时腰软骨酥。

    这,这也太劲爆了吧!

    这样的八卦惹得赵清河顾不上现在剑拔弩张的状况,想知道个明白。

    常廷昭笑得暧昧,“自个骑上来我就告诉你详情。”

    赵清河最怕这个姿势,每次都觉得好似要被戳穿一般。最要命的是很容易让他失控,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胡言乱语第二天想起来都恨不得钻进洞里。他可不敢在这小屋子里胡来,到时候真的不用做人了。

    赵清河白了他一眼没理会,常廷昭并未计较,手上唇上到处煽风点火,并道:“两人并非亲兄弟。”

    原来,严恪乃严霸的养子。当年严霸和严恪的父亲乃没名没姓的孤儿,两人偶然相见,至此相依为命,姓严也是由‘盐’得来的谐音。因为一身胆子和一把力气愣是闯出个名堂来,两人成为了有名的大盐枭。

    后来严恪的父母被另一派系的盐枭害死,严霸就将严恪当做自己亲子一般带大。后来严霸盐枭转为了能上台面的盐商,并成为大佑第一盐商,不仅富可敌国且势力庞大。手下盐丁矫勇善战,曾经还曾抗马贼打西戎保一方平安。

    可同时也让当今皇上尤为忌惮,严恪与严晃会离开阳城来到京城,并非如表面一般仅仅是为了来做官。

    赵清河疑惑,“你如何得知严恪对严晃有那些心思?啊……”

    突然被用力顶动,赵清河失声叫了起来,顿时羞红了脸。狠狠瞪了常廷昭一眼,媚眼如丝惹得常廷昭彻底复苏。

    “这种时候你还有工夫想其他,看来是我还不够努力。”

    说罢长驱直入,满屋□□,红浪翻滚。

    赵清河醒来之时常廷昭早已离去,身上也十分干爽,想来他昏睡时被常廷昭清洗过。自打赶往京城两人就没这般尽兴过,昨日闹腾得厉害,惹得赵清河起身时腰酸背痛,全身软绵绵的。昨日的大餐是彻底被消耗没了,今日怕是还得补补。

    说起来倒是有些想念青黛那丫头了,若还在新湖县别院,现在青黛早就将洗漱用品以及早点和补品准备好了,如今只能自个动手了。

    赵清河推开房门走进院子,周路几人早就起床,看到他纷纷向他打招呼。

    侯哥儿嘻嘻笑道:“赵哥,你可真能睡,我们都已经午饭了,灶上还给你温着呢,洗漱完就可以吃了。”

    赵清河微微发窘,讪讪道:“我昨儿没睡好。”

    周路道:“赵大夫,你是被昨晚那猫惹得睡不着吧?我昨晚上起来上茅厕,就听到你屋那边传来猫叫声,听得人瘆的慌,浅眠的确实难以入睡。”

    侯哥儿不解,“哪里来的野猫啊?我怎么没瞧见。”

    赵清河顿时红了脸,这小屋子真是太不方便了!可他昨天明明捂住了嘴啊,呃,好像后来是没控制住……

    赵清河洗漱完毕正摆桌准备吃饭,严晃又晃荡进来了。大老远就开始嚷嚷,“清河,我来找你玩了。咦,你在干什么呢?”

    赵清河正饿得慌,没好气道:“你没长眼睛啊,没看到我在吃饭吗。”

    严晃看到桌上的吃食,大惊小怪的冲进来,仔细琢磨赵清河碗里的东西,“就这些玩意?”

    赵清河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别跟我说你家的狗都不吃这些,可不是每个人都你这么好运,我这饭菜有荤有素还有大白米饭,已经是让不少人艳羡的了。”

    严晃不乐意了,“清河,亏我把你当兄弟,你也太瞧不起我了,我是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人吗。”

    你还真是,赵清河腹诽,面上却道:“你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吃过这些,不知道这些也是正常。”

    严晃不赞同道:“那你可说错了,我哥经常跟我说我爹和我哥亲爹以前的故事,还说他们以前跟狗抢过食呢。”

    赵清河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常廷昭对他说的话,心里八卦因子作祟,惹得他心里直痒痒。忍不住试探道:“你一直说你哥,你哥对你很好?”

    严晃一听说起他哥,眼睛笑得弯弯的,“那当然,我哥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爹都没我哥对我这般仔细呢。我是我哥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现在我哥还帮我洗澡呢……你干什么啊!”

    严晃一脸嫌弃的瞪着赵清河,这人太恶心了,竟然喷了他一身。

    赵清河猛的咳嗽,“你这么大还让你哥帮你洗澡啊?”

    严晃不觉有何不妥,甚至十分得意道:“我哥对我好吧,我哥说没几个哥哥能做到这般。”

    这话还真是不假。

    赵清河干笑,“呵呵,你们哥俩感情还真好。”

    严晃重重的点头,“那当然,虽然我哥管我严了点,说话唠叨了点,规矩多了点,脸板着恐怖了点,……了点,不过总体而言还是很不错的。原本我爹只是让我一个人来京城,结果他也跟着过来陪我了。若不是我哥也过来,我怕我连一天都待不下去。”

    赵清河被他无数个‘了点’绕晕了,这样还叫不错,果然是傻人容易满足。

    “你还没有嫂嫂?”

    严晃瞪大眼,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般,一脸惊愕。随即皱紧眉头,一脸不虞,“你为何今天对我哥这般感兴趣。”

    这人不是很傻吗,警惕性还挺强。

    赵清河一脸无辜,“我只是顺口问问,我又不认识你哥。”

    严晃眯眼,见赵清河眼底清澈这才放下戒心,“哼哼,那些女人怎么配得上我哥。我哥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嫁的人,必须我喜欢才行。”

    赵清河越听越不对劲,越发相信常廷昭的话。不由感慨,真是什么过锅都有配对的盖,这么个二百五也有人喜欢。不过也就那个严恪能hold住了,否则一般人家哪里能养得起这个大少爷。

    严晃隔三差五就到赵清河这里报道,来得比常廷昭都要勤快,直惹得每次常廷昭过来都是一肚子的醋,然后把他折腾够呛。每次离开都不忘威胁莫要跟严晃走得太近,不能有肢体接触,不能太亲昵,不能啪啦啪啦一千字省略。

    “清河,我寻到了一匹汗血宝马!今年我必是能入那爱马仕!”严晃一蹦一跳的高声嚷嚷,满脸的兴奋藏都藏不住。

    赵清河正在指导周路几人用兔子练习手术操作,严晃冲了进来看到血腥一片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们在干什么啊?”

    赵清河示意几人继续,自个去洗手,边道:“你哥帮你找到的?”

    严晃得意的摇头,“不是哦,是我自己找到的。”

    那副模样,若是有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赵清河诧异,大佑的宝马十分难寻,光有钱没有门路也是难寻道的,更何况汗血宝马。严晃是典型的纨绔,而且还是不合群的那种,他如何有渠道得的宝马,莫不会是被骗了吧。

    “你去哪里寻到的?”

    严晃笑得灿烂,“说起来也是我运气好,我今儿去码头溜达恰好碰见的!那可是汗血宝马啊!真正的汗血宝马呢!我都看到他流了血汗了!”

    这下赵清河更是诧异了,汗血宝马为西域之物,十分难运过来。整个大佑的汗血宝马屈指可数,常廷昭的那匹就是其中之一,还是之前常廷昭缴倭寇皇帝大喜赏赐下来的。其他为数不多的汗血宝马基本都为皇家所有,怎么可能让严晃在码头随随便便就撞上一匹?若是真的这运气好得难以想象啊。

    “你是不是花了很多的钱?”

    严晃这下笑得更加得意了,摆摆手指,“那匹马刚运来,大约是路途辛苦所以颇为消瘦,瞧着精神也不大好,站都站不起来了,其他人都怕撑不过去所以都没敢买。可我的哥们你是啊,我必须的敢买啊!于是我就压低了价钱拿下了,便宜得令人发指!不要一千两,只要九九八,只要九九八,哈哈哈——”

    赵清河扶额,这人是电视购物导购员穿来的吧!

    但是,一匹汗血宝马只要一千两不到,这太令人怀疑了!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汗血宝马都非常稀罕,可谓千金难求,曾经有一匹汗血宝马竟是卖到了一千万美金,可谓珍贵至极。而现在竟然让严晃这二百五撞到,且才一千两白银。赵清河现在已经可以断定,严晃肯定被骗了。

    “你哥可见过你这匹马?”严晃被骗很正常,可没道理严恪也会被骗。

    一说到严恪,严晃嘟囔道:“我哥今天一大早出了趟远门,还得好过两天才能回来呢。他真坏,自己去逍遥竟然也不带我。”可随即又一脸灿烂,“还好我没跟着去,否则怎么遇到如此宝马,你赶紧给我治好了,回来我让他瞧瞧!他老说我不会花钱,买什么都是亏,这次可算赚到了吧。”

    赵清河这下更加肯定,严晃绝对是被骗了。

    赵清河也没与他多说,便是让他领着一起去看那匹马。

    严晃已经将这匹马放置在京外的马场,不愧为第一盐商家的马场,若是不知还以为到了蒙古草原。可赵清河没工夫欣赏,直接往马厩奔。

    那匹‘汗血宝马’被严晃安置在比人住的地方还要豪华的马厩里,光服侍的人都有好几十个,一见两人过来,整整齐齐的排成了两列,恭恭敬敬的低着头行礼。

    那匹马正躺在铺着丝绸被褥的马厩里,马厩竟然还挂着帘幔,中间竟然还摆着香炉,正不知道烧着什么香料,若是不知还以为这里住着什么绝世美女呢。赵清河忍不住嘴角抽抽,这种事只有这二百五才能干得出来!

    赵清河走向前看到那马已经难以起卧,消瘦气喘,口色青白。上前一探,脉迟细。拨开一看,阴=囊肿硬,不热不痛,按压留指印。

    正此时,那马好几处竟然流出了细细的血珠,好似血汗。

    严晃兴奋的嚷道:“瞧,出血汗了!我就说这是汗血宝马你方才还不信。”

    赵清河方才虽然没有直言,可那表情也让严晃知道他心里所想。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现在没啥怀疑了吧。

    赵清河查看了一番,无奈叹道:“这确实是‘汗血’的马,会出血汗的马,可并非你以为的那样。这匹马是因为得了副作丝虫病,所以才会汗血。这虫子寄生在马的皮下组织和肌间组织里,在夏日形成结节,结节破溃后渗出血液,方才多处同时渗血,恰似血汗而已。”

    严晃虽然听不懂赵清河话里的一些词汇,可也听明白了他上当受骗了,这并非什么汗血宝马!

    严晃气恼,“我找那个人算账去!”

    赵清河赶忙抓住了他,“你现在哪里寻人去,码头是什么地方,鱼龙混杂,一跑人影都没有了。”

    严晃顿时气馁,眼睛里都含着泪水了,倒不是因为被骗了钱,而是因为自个被骗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什么事都做不好。”

    赵清河方才还颇为嫌弃严晃,怎么认识了这么个傻蛋。现在看他这般不由心疼起来,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而且从小在蜜罐里长大,没有成为那祸害百姓的纨绔已是不易。就算有些奢侈浪费那也是人家爹赚来的,他有那个资格花。

    “谁都有犯傻的时候,你急于寻宝马所以被骗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以后莫要这般轻信他人了。”

    严晃并未因为赵清河的安慰而觉得舒坦,嘴撅得快能挂水壶了,“我哥回来肯定觉得我好没用,什么都干不好,只会乱花钱,肯定会不喜欢我了。”

    赵清河正想安慰,严晃突然跳了起来,一秒变身咆哮帝,怒吼道:“什么汗血宝马!给我宰了!大卸八块,剁成肉酱做成火锅!”

    说着还要去踹那匹病马,赵清河连忙拉住他,“你拿着马泄什么火,买都买了还花了这么多钱好好养着吧。”

    严晃一脸不乐意,“可我看着它就生气,好像在笑我傻!一千两,不,是九百九十八两买了这么个破烂货。看着模样怕也是快死了的,赶紧炖了了事。”

    赵清河别有深意的笑道:“虽说这是破烂货的?”

    严晃横了他一眼,“不是你说不是汗血宝马的吗?”

    “确实不是汗血宝马,却也是一匹好马。只是现在它病了,所以没法子跑起来,等治好了你就知道是多牛逼的骏马了。虽然比不上汗血宝马,可你这一千两,不,是九百九十八两银子买的还是很上算的。”

    赵清河虽然不是看马高手,却也还算知道一二。这匹马虽然现在消瘦,瞧着精神头也不算好,不过按照他所掌握的相马术应是匹不错的马儿。只是两病其发,这匹马怕是不仅骗过了严晃还骗过了那个卖马之人。

    那卖马之人必是清楚这匹马并非汗血宝马,可却流出了血汗且不能行走,还变得十分消瘦。肯定以为这马在运输过程中惹了病要不好了,才这般着急的脱手,还把病症作为一个卖点骗过了本就不大识得又有钱的严晃。

    想来这卖马之人也是个怕事的,所以也没敢叫高价,怕被人寻麻烦。毕竟能一口气出这么大价钱的,大多背景深厚,所以才没敢做得太绝。

    严晃不敢相信,“真的?你不是因为看我可怜所以哄我的吧?”

    赵清河白了他一眼,“你这种人叫可怜,那天下人就没有幸运的人了。等我把这匹马治好,你养得白白胖胖的之后,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对了,这是匹马,不是什么娇弱的美女。你能不能不要搞这些花样!别一匹好生生的马又给你养废了。”

    赵清河扯着那些帘幔,狠狠戳着严晃的脑袋,这脑子里一天到底想的是什么!亏严恪能忍他。

    严晃嘿嘿傻笑,跟个哈巴狗似的在赵清河身边摇啊摇,“好好,要是这真是匹宝马,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赵清河哼哼,“又不是我的马,你养废了也不关我的事。”

    严晃忙不迭的点头,追在他身边热切问道:“这马是得虫病才会这般瘦弱吗?那虫长什么样啊?人会不会得?”

    赵清河一边将那马保定住,一边耐心解释道:“这马瘦弱无法行走并非是因为虫病,而是因为得了阴肾黄。一般是因为饲养管理不当,久卧湿地或淋雨过久,湿气流注膀胱或者是过食宿草动料或空肠误饮浊水,水湿阴寒积聚于肾,渗于脐下,凝于外肾虚而发病。你这一匹应是因为空肠误饮浊水而得的病,常见病并不难治。”

    话里的意思并不难懂,严晃大约是明白了,“原来是这般,那当如何?”

    赵清河见他感兴趣,又细细道来,“我先将黄水放出,然后开茴香散熬成水去渣给它灌入,三服药下去应是就无大碍。而那血汗病我会另下杀虫的方子,你命人熬成水给它涂在患处即可。平日保证马厩干爽干净,伺候仔细,莫要让他饮入浊水,就不会复发。”

    严晃听得仔细,连连点头,好似那好学生一般。还饶有兴致的看着赵清河针放黄水,甚至还想亲自动手,却被赵清河踢到了一边。开玩笑这玩意是可以乱来的吗,对于救治病患,赵清河是非常严谨的。

    赵清河开好药方,严晃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清河,你教我医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