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冤有头，债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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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一小走在路上，二人谁都不说话。
谈欢没有主动上来牵住谈歆的手，也没有对着她露出笑脸。
快走到谈家时，谈歆试着去签谈欢的手，她没有拒绝，却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兴高采烈。
对于沉默寡言的谈欢，谈歆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只好牵着她往家走。
回到家，谈歆做饭，谈欢烧火，二人仍然默契十足，谈歆轻声问她：“还在生气？”
谈欢撅着嘴不理人，只门头往灶台里添干柴。
谈歆叹了口气：“饭要烧糊了。”
谈欢这才慌了，连忙要将灶台里的柴火拿出来一些。
谈歆道：“我来，当心烫着。”
将燃烧一半的干柴取出后，谈欢已是端了凉水过来，待谈歆将燃烧的干柴一放在地上，谈欢就将冷水泼了上去。
火遇了水顷刻间熄灭，冒出青烟阵阵，谈欢低着头看着滚滚青烟，两只小手紧紧攥住衣角。
滴答，滴答。
谈歆寻着声音往地上看去，看见谈欢的脚下有点点泪水。意识到谈欢并不紧紧只是生气，她心中没来由的慌乱，将官场道义通通都抛之脑后，紧紧将谈欢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欢欢，你别哭，今日我说话是重了，我跟你道歉。”
“姐姐……”谈欢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嚎啕道：“我知道不该任性，可是听到张县令虚伪至极的话我就忍不住了，要不是他没本事，你爹也不会死，你也也不会跟我一样没爹没娘。现在还在装好官！要真是好官，你爹也不会死了。”
“虽然我没有爹了，可是我还有你的。”谈歆将怀里的小人又紧紧抱了抱，她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道：“人固有一死，谁也不能避免……”
“要死也是寿终正寝呀。”谈欢哭的双眼都肿了，她一边哭一边打嗝：“你爹是横死的，张县令冤枉你爹，你还要帮他破案，一定委屈又难过。”
“我……”
“姐姐，我知道因为我在你身边，所以你什么都不说，哪怕心里再难过都不会说出来，但是你越这样，我就越难受呀。”说着说着，谈欢的眼泪流地更凶，很快就将谈歆的衣衫打湿。
好奇怪，明明难过的人是她，为何谈欢会泪流不止呢？谈歆本有委屈无处诉，本有难过无处哭，却在谈欢这样大哭一场后，她的心渐渐平息起，就好像谈欢代她哭了一场，那些不曾宣泄的心事得到了发泄。
“欢欢，我能有你，可真好。”她轻轻吻了吻谈欢的额头：“从今往后，我再不会受到任何委屈了。我失去了这世上最后一根软肋，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够让我难过悲伤。”
谈欢抬起了头，眼泪汪汪的看向她：“真的么？”
谈歆笃定道：“当然是真的。”
与谈歆认识这么久了，谈欢从未见过谈歆骗她，又盯着谈歆好半晌，确定谈歆丝毫没有说谎的迹象，这才抬起衣袖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泪，傻兮兮的笑了起来：“这样就好，要不然我会心疼的。”
“小傻子。”谈歆点了点她的头：“又哭又笑。”
谈欢紧紧依偎在她的怀里，轻轻蹭了蹭她的肩膀，撒娇道：“谁让姐姐什么都不说，害我瞎担心。”
“嗯，是我不好。”谈歆揉了揉谈欢的头：“让你担心了。”
谈欢却道:“姐姐才没有不好，姐姐哪里都好。”
呵！谈歆轻笑一声。原来在谈欢心中，她竟然这么好。不知不觉的，谈歆的嘴角弯了弯。
“姐姐，饭要凉了。”谈欢小声道。
这个时候还没忘记吃饭，谈歆笑着摇摇头，捏了捏她的脸：“重新做就好了。”
谈歆又问：“晚上是不是要抓秦先生。”
这个时候又不傻了，谈歆重新将干柴点着，看了她一眼：“想去看？”
谈歆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嗯，我保证不会再任性了。”
谈歆想了想，又道：“看是可以看，不过看到张县令之后，你要跟他好好的道个歉。”
一张小脸垮了下来，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好。”
谈歆欣慰道：“等你长大一些后就会明白，想要在这个世上生活的好，就要学会一些规则。张县令只是将规则看的太重，又恰好是无能之辈，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那你不恨他么？”谈欢问。
恨？她当然恨，只是她心里很清楚，冤有头，债有主，她恨的杀害谈琛的人，而不是那个无所作为的张县令。微微低垂的眸子里满是恨意，可是再抬眼看向谈欢时，却又风轻云淡道：“心中有恨就不会过的快活，待此事一了，就会放心了。”
即便有些事情无法做到释怀，可在谈欢面前，她还是想要努力去试一试，她想让谈欢与她在一起是幸福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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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斜阳渐起，晚风温柔，吹的榕树叶沙沙作响，张县令命其余人潜伏在附近的庄稼地中，只在榕树下恭候谈歆的到来。
秦家一如平常那般静谧。秦先生中午吃过饭就继续去学堂教书，并无任何异样。张县令在暗中盯着秦先生的一举一动，从前并未觉得秦先生有何不妥，可这一观察，就发现秦先生冷静的过了头了。对官府隐瞒实情就已行迹可疑，却又能做到心如止水没有丝毫破绽，这岂是寻常百姓能够做到的？
张县令的脸色变得焦灼难耐，怎么当初他就没有发现半点蛛丝马迹呢？如果他早些发现其中蹊跷，那些孩子们也许就不会死，谈琛也不会成为替罪羔羊。如今有谈歆助他破案是真，可若是日后没有谈歆呢？
为官十几栽，张县令从未想过头上这顶乌纱帽想要保住竟是这样难，他满面担忧，看来如今的世道变了，不再是山高皇帝远的年代，也不再是他为求政绩报喜不报忧的时候了……
正当张县令思绪神游时，只见一大一小的身影从河边缓缓而来。
大人面色温和，小孩子满面笑容，也不知是小孩子与大人说了什么，大人嘴角微微弯起。如今案子悬而未决，张县令心中火烧火燎，但见谈歆微笑的面庞，他急躁难安的心渐渐得意平复。
待谈歆与谈欢一前一后走到榕树下时，张县令就主动禀报秦家状况。谈歆面色沉静，并未有丝毫诧异之色。
见状，张县令便询问道：“先生是否早知会如此？”
一大一小走在路上，二人谁都不说话。
谈欢没有主动上来牵住谈歆的手，也没有对着她露出笑脸。
快走到谈家时，谈歆试着去签谈欢的手，她没有拒绝，却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兴高采烈。
对于沉默寡言的谈欢，谈歆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只好牵着她往家走。
回到家，谈歆做饭，谈欢烧火，二人仍然默契十足，谈歆轻声问她：“还在生气？”
谈欢撅着嘴不理人，只门头往灶台里添干柴。
谈歆叹了口气：“饭要烧糊了。”
谈欢这才慌了，连忙要将灶台里的柴火拿出来一些。
谈歆道：“我来，当心烫着。”
将燃烧一半的干柴取出后，谈欢已是端了凉水过来，待谈歆将燃烧的干柴一放在地上，谈欢就将冷水泼了上去。
火遇了水顷刻间熄灭，冒出青烟阵阵，谈欢低着头看着滚滚青烟，两只小手紧紧攥住衣角。
滴答，滴答。
谈歆寻着声音往地上看去，看见谈欢的脚下有点点泪水。意识到谈欢并不紧紧只是生气，她心中没来由的慌乱，将官场道义通通都抛之脑后，紧紧将谈欢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欢欢，你别哭，今日我说话是重了，我跟你道歉。”
“姐姐……”谈欢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嚎啕道：“我知道不该任性，可是听到张县令虚伪至极的话我就忍不住了，要不是他没本事，你爹也不会死，你也也不会跟我一样没爹没娘。现在还在装好官！要真是好官，你爹也不会死了。”
“虽然我没有爹了，可是我还有你的。”谈歆将怀里的小人又紧紧抱了抱，她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道：“人固有一死，谁也不能避免……”
“要死也是寿终正寝呀。”谈欢哭的双眼都肿了，她一边哭一边打嗝：“你爹是横死的，张县令冤枉你爹，你还要帮他破案，一定委屈又难过。”
“我……”
“姐姐，我知道因为我在你身边，所以你什么都不说，哪怕心里再难过都不会说出来，但是你越这样，我就越难受呀。”说着说着，谈欢的眼泪流地更凶，很快就将谈歆的衣衫打湿。
好奇怪，明明难过的人是她，为何谈欢会泪流不止呢？谈歆本有委屈无处诉，本有难过无处哭，却在谈欢这样大哭一场后，她的心渐渐平息起，就好像谈欢代她哭了一场，那些不曾宣泄的心事得到了发泄。
“欢欢，我能有你，可真好。”她轻轻吻了吻谈欢的额头：“从今往后，我再不会受到任何委屈了。我失去了这世上最后一根软肋，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够让我难过悲伤。”
谈欢抬起了头，眼泪汪汪的看向她：“真的么？”
谈歆笃定道：“当然是真的。”
与谈歆认识这么久了，谈欢从未见过谈歆骗她，又盯着谈歆好半晌，确定谈歆丝毫没有说谎的迹象，这才抬起衣袖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泪，傻兮兮的笑了起来：“这样就好，要不然我会心疼的。”
“小傻子。”谈歆点了点她的头：“又哭又笑。”
谈欢紧紧依偎在她的怀里，轻轻蹭了蹭她的肩膀，撒娇道：“谁让姐姐什么都不说，害我瞎担心。”
“嗯，是我不好。”谈歆揉了揉谈欢的头：“让你担心了。”
谈欢却道:“姐姐才没有不好，姐姐哪里都好。”
呵！谈歆轻笑一声。原来在谈欢心中，她竟然这么好。不知不觉的，谈歆的嘴角弯了弯。
“姐姐，饭要凉了。”谈欢小声道。
这个时候还没忘记吃饭，谈歆笑着摇摇头，捏了捏她的脸：“重新做就好了。”
谈歆又问：“晚上是不是要抓秦先生。”
这个时候又不傻了，谈歆重新将干柴点着，看了她一眼：“想去看？”
谈歆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嗯，我保证不会再任性了。”
谈歆想了想，又道：“看是可以看，不过看到张县令之后，你要跟他好好的道个歉。”
一张小脸垮了下来，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好。”
谈歆欣慰道：“等你长大一些后就会明白，想要在这个世上生活的好，就要学会一些规则。张县令只是将规则看的太重，又恰好是无能之辈，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那你不恨他么？”谈欢问。
恨？她当然恨，只是她心里很清楚，冤有头，债有主，她恨的杀害谈琛的人，而不是那个无所作为的张县令。微微低垂的眸子里满是恨意，可是再抬眼看向谈欢时，却又风轻云淡道：“心中有恨就不会过的快活，待此事一了，就会放心了。”
即便有些事情无法做到释怀，可在谈欢面前，她还是想要努力去试一试，她想让谈欢与她在一起是幸福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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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斜阳渐起，晚风温柔，吹的榕树叶沙沙作响，张县令命其余人潜伏在附近的庄稼地中，只在榕树下恭候谈歆的到来。
秦家一如平常那般静谧。秦先生中午吃过饭就继续去学堂教书，并无任何异样。张县令在暗中盯着秦先生的一举一动，从前并未觉得秦先生有何不妥，可这一观察，就发现秦先生冷静的过了头了。对官府隐瞒实情就已行迹可疑，却又能做到心如止水没有丝毫破绽，这岂是寻常百姓能够做到的？
张县令的脸色变得焦灼难耐，怎么当初他就没有发现半点蛛丝马迹呢？如果他早些发现其中蹊跷，那些孩子们也许就不会死，谈琛也不会成为替罪羔羊。如今有谈歆助他破案是真，可若是日后没有谈歆呢？
为官十几栽，张县令从未想过头上这顶乌纱帽想要保住竟是这样难，他满面担忧，看来如今的世道变了，不再是山高皇帝远的年代，也不再是他为求政绩报喜不报忧的时候了……
正当张县令思绪神游时，只见一大一小的身影从河边缓缓而来。
大人面色温和，小孩子满面笑容，也不知是小孩子与大人说了什么，大人嘴角微微弯起。如今案子悬而未决，张县令心中火烧火燎，但见谈歆微笑的面庞，他急躁难安的心渐渐得意平复。
待谈歆与谈欢一前一后走到榕树下时，张县令就主动禀报秦家状况。谈歆面色沉静，并未有丝毫诧异之色。
见状，张县令便询问道：“先生是否早知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