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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前传6 选择的对错无关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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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所喝过最好喝的酒,是一种产于岭南的果酒,好像是用猕猴桃所酿成的。当地人怎么叫的,我忘了。只记得那是在一个相熟的酒吧老板那里喝的。老樊,有时候也叫樊叔,他从岭南带来的,第一次喝的时候算是一个误会,不过那个时候觉得这样的酒,简直就是人间绝品,以前所喝过的工业酒,味道全都弱爆了。只是在喝过之后,没有猴儿酒了,我们还是只能继续喝着难喝的工业酒。”

    “就和我们遇到的人一样,遇到了最好的那个人,然而在没有那个人之后,我们还是要和不如那个人的女人过日子,就算是心中怀念的那个人,最后也没得选择,因为她,已经没有了。”

    “所以我羡慕着那些可以和自己第一次真心喜欢的人,一直走到黄昏的人们。他们相爱着,提供着最难吃的狗粮。”

    文诺断断续续说着,沙发周边摆满了酒瓶。

    叫浣溪沙的那个微信头像似乎一直都在用户正在输入中,可是没有一条消息发送过来,文诺也不曾在意,似乎,只要一直说着就好了。就如同他所喝过的第一瓶猴儿酒,之后他再也没能喝到,可是他知道猴儿酒的味道。

    不知道文诺什么时候睡过去了,半夜的时候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可是还没来得及显示,就自动关机了。文诺则是安静地睡着,蜷缩在沙发上,旁边的猫笼里的猫也安谧地睡着。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敲门,文诺一个激灵,身上出满了汗,捂着头坐起来。

    “砰砰砰。”门还是继续敲着。文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步一步向家门口挪去。啪嗒一声打开门,就靠在墙上瞪着一双死鱼眼看着来的人。

    “。。。”相视无言。

    “你怎么来了。”

    “有点担心。”

    来的人跨过房门,然后轻轻地扶住文诺。“一个人都能喝成这样?”

    “是啊,我一直都一个人喝酒。”文诺开始嘿嘿嘿地傻笑。“你咋从照片里出来了?”

    “。。。”

    然后文诺就把来的人,使劲地摁在墙上。“别走了。”

    “放手,文诺!”

    “不放。”文诺傻傻地看着她。然后使劲地亲上去。

    “文诺。。。”话还没说完,她就被酒气所包裹着,没有太多的表情。她使劲地推着文诺,文诺只是刚刚咬到她的嘴唇就被推到了地上。可是即使是这样,文诺还是露着一脸傻笑。

    “文诺,你这样没有用的,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

    “呵呵。”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哦。”

    “我和他过的很好。”

    “哦。”

    “我不希望你以后喝醉了还是说那样的话。”

    “哦。”

    “文诺,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

    文诺双手捂住自己的头,似乎不想再听她说下去。

    “文诺?”

    文诺缓缓地坐起来,双手扶着鞋架。“那你来干嘛?来嘲笑我?来宣誓所谓的爱情?来看我的笑话?何必呢?”文诺仰望着面前的女人,“所以我是为了什么?又干着什么?”文诺开始笑。

    “你知道吗?第一次喝猴儿酒的时候的那种幸福,在以后再也没有过了。可是我记得那个味道,回味起来也还是会觉得幸福。之后我喝过另一种猴儿酒,可是那瓶酒,发酸,发苦,已经变质了。所以我扔掉了她。”她听着一个人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话,看着他有些癫狂的笑容,他好像还是没有变。

    “走吧。”文诺轻轻地喃呢道。

    “。。。”

    “走吧,就当从来没来过,就当从来没认识过。”文诺盯着她的眼睛,恩,似乎是化了淡妆,比以前好看了,可是感觉就像是另一个人了。“他比我高?”

    她迟疑了一下,摇摇头。

    “比我帅?”

    摇摇头。

    “比我有钱?”

    依旧是摇摇头。

    文诺有些淡漠地笑了笑,她终于感觉到了文诺的变化,那种变化和他那和以前一样单纯的眸子不同,他的变化,似乎来自于他的态度,如果是以前,他应该已经狂怒了,而不会是这种淡漠的表情。

    “那就是比我成熟了,比我有气质,和我这种混吃等死的人不一样,你一直喜欢上进的人。我知道。”他站起来,平视着她。

    “不过,我很快就不知道了。”文诺裂开嘴笑了。“我送你吧,路上会危险。”

    “恩。”她没有拒绝。

    在小区门口,叫了辆出租车。出租车的师傅很健谈。聊着天南地北,文诺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他递给司机一根烟,顺便给自己也点上。如果是以前那个小女孩,她肯定会一阵娇嗔然后让文诺把烟给灭掉。只是这根烟烧尽了,她依然没有说出那句话,文诺也仅仅是把手搭在车窗,看着午夜稀少的车辆和孤独的路灯。

    目的地很快就到了,到的时候文诺先下车,她却犹豫了,在车子里面,紧紧地咬着嘴唇,文诺笑了起来,“怎么了,觉得车座比较舒服?”

    她这才从车上下来,轻轻地关上车门。

    “好了,我送你到站了。到了家给我回个消息。”文诺摆摆手,然后一个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走着。

    “不去坐坐么?”她问道。

    文诺扭头,“算了。反正有没有都无关紧要了,我自己走走,说不定就清醒了。况且你男朋友要是知道有个除了他之外的男人去了你的家,会杀了我的。”

    风分外地喧嚣,无聊地拿出手机,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如果这时候能有一杯酒就好了。”只是这时候除了风声,连人影都看不到。就这样走着走着,很多年前也这样走过,走在马路上,想要的东西都不那么重要了。

    记得那时候她也问过他,她说,“如果有一天,我离开这个地方,你会在这里等我么?”

    文诺挠挠头,“会吧。”

    可是他一直在等着,如今终于等到了结局。可能是当年的他太迷茫,没能说出肯定的话,所以让她感觉到了危机感。她离开了这个城市,去了另一个地方。开始的时候还联系着,然而就在这样的联系中,他们之间的话题却越来越难以重叠起来。各自聊着各自的生活,距离感抹杀了最后的温暖。

    后来,他们不在联系。

    文诺什么联系方式都没有换过,可是她的电话却难以拨通。似乎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到这个结局。文诺在想,如果当年的他笃定地说出“会”,可能还是这样的结局吧,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他肯定会变得。文诺这样想着。

    他也确实变了,他开始有了胡渣,开始有了工作,离开了学校,虽然现在辞职了。他开始明白这个世界的距离并不只是一张机票可以填平的,他开始明白很多很多,原来所不知道的。他开始变成了,他最不想变成的人。

    可是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心啊,好不容易等到的她,却有了另一个人在关怀她。是哩,是当时他自己放弃了和她沟通,他自己放弃了这条看上去布满荆棘不见尽头的道路。就算是给别人说着自己有一个女朋友,结局却还是如此。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四点了。给手机充上电。开机,然后弹出来两个未接来电,一个在一点,一个似乎就是刚才,都是一模一样的号码。下面还有几条短信,最后一条是一条简单的“到家了”。

    文诺回了个早安。然后就把那一个人的电话删除了,就算还记着,很快就会忘记吧。他又打开微信,把她的微信也删掉了。摸着刚刚醒来还有些慵懒的须须的毛,它眯着眼睛享受着,当文诺停手的时候,舔了舔文诺的手指头,轻轻地咬着。

    当他以为故事要开始的时候,却忽然变成了结局。

    第二天,文诺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把三只才到家的小猫咪寄养在猫舍,买了一张去xz的机票。

    当文诺站在荒凉的xz某山的时候,他忽然开始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