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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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室与外面的门隔了段不小的距离,就算宋画祠清醒着也没法听到声音,还是宫人看到沈砚修敲了门,才敢有动作去叫醒宋画祠。

    好在宋画祠还没睡着,听见声音了就借着宫人瞬时点起的灯发出的光亮摸索着起来了。

    宋画祠无声看过去询问,宫人低声答道:“是四皇子殿下。”

    宋画祠倒是觉得奇怪了,今日沈砚修大婚,她因为身份不便不能前去道喜,更何况嫁给他这人是宋乔淑,也就更免了道喜的必要。她唯一的但愿就是宋乔淑能在沈砚修这里消停一点,别再作妖。

    而沈砚修也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这个时辰喜宴应该已经结束,他也回到了寝宫之中,宋乔淑在那里等着他。

    奇怪是奇怪,宋画祠不可能将人赶走,方才想事情想得有些稀里糊涂的脑袋也清明了不少。她迅速穿好衣服,看大致没有失仪,就随着宫人带路出去了。

    沈砚修已经坐了进来,手里端着宫人迅速泡好的热茶,在这样的冬夜,不免觉得暖心,尤其是当他醉意深沉的此刻,看到宋画祠迎着豆大烛光,慢慢从一片黑暗之中走近。

    这个画面他像是肖想过许多遍,却只出现在梦里。

    如果……如果今晚在寝宫之中等待他的人,是她多好。

    沈砚修无端笑了笑,强迫自己收回眼神。

    宋画祠一过来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也只能是沈砚修身上的,但想想也不觉得奇怪,今天毕竟是他的大喜日子,就算只走个过场也该多喝些酒。她哪里知道沈砚修一个人几乎拼过了一桌人。

    细心差人去煮醒酒汤,宋画祠叫人点上炭盆,室内很快就热了起来,宋画祠在沈砚修对面坐下,灯火摇曳下,这才看出沈砚修有些不同。

    那人紧紧盯着自己,目光毫不放松,就好像……好像一个眨眼自己就能消失一般。

    宋画祠觉得好笑,只能是自己的错觉了,并很快将这个念头给扔掉。她问道:“殿下今日成亲,现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沈砚修一动不动看着宋画祠,见宋画祠眼神变得愈发奇怪,才缓慢摇了摇头,到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格外词穷,竟没法说出一句话,心里更是紧张,好像都能听到心脏的跳动声。

    他握紧了的拳头又放开,反复几次,才从彷如撕裂的沙哑中找回自己的声音,但是一开口,却叫自己与宋画祠皆是抖了抖。

    他道:“祠儿。”

    沈砚修颤抖是因为他终于当面喊出了自己的心声,一直以来他都想这样亲昵地去叫她,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也没有可能。从一开始的“宋小姐”,到后面逼不得已的“王妃”,再到现在,为了掩饰身份的“宋大夫”,没有一个是他想要说出口的。

    也直到现在,才终于上沈砚修有了分毫餍足。

    但又好像远远不够。

    宋画祠颤抖,却是因为实在不习惯沈砚修这样叫她。不少人叫她“祠儿”,从姐姐开始,到宋太傅,最后是孟昭衍。

    这里面所有人叫她“祠儿”她都觉得无妨,毕竟前两人是她的亲人,而孟昭衍是她心里认定的丈夫,这样叫并不觉得奇怪。但是沈砚修却绝对没有理由这样喊她。

    她瞬间只觉得头皮都在发麻,身子也不经意的往后缩了些,但是这个举动并没有让沈砚修察觉。

    沈砚修微微餍足过后,并不着急说话,他还想让这一刻多停留一会儿。但是宋画祠未免尴尬,甚至想抛开这句话带来的阴影,便开口道:“殿下还未说今晚为何来此?毕竟……殿下现在应当回去。”

    这已经是在赶人了,且理由名正言顺,但是沈砚修走到这一步已经无所谓了,他目光闪了闪,问道:“祠儿,你当真不知道吗?”

    对上沈砚修的眼神,宋画祠却下意识皱了皱眉,她别开眼,回避沈砚修的目光,“知道什么?”

    沈砚修笑了一下,道:“呵,还好我今日来了,不然,日后想起当真是觉得对不住自己。”

    这句恰似呢喃的话却让宋画祠更加疑惑了,“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沈砚修抬眸,再次用灼人的目光盯着她,我喜欢你,不,我爱你,从一开始,从第一面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对你心生好感,到了后来,当我终于确定自己的感情的时候,你却……”

    沈砚修垂下头,复又抬起头,道:“但是没关系,祠儿,你只要答应跟着我,我可以不计前嫌……”

    “殿下!”

    宋画祠一下子站起来,高声打断他,却没有继续往下说,只目光一扫,对宫人道:“都出去,你们方才什么都没听到。”

    宫人都是沈砚修宫里训练过的,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况且又和喜压着,消息也很难外露。但是宋画祠还是觉得不安。

    她看着沈砚修,闭了闭眼,才长吐一口气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又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沈砚修眨眼,“我知道,过了今晚,这些话就不能再说了,这些,我都明白,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大半夜不要自己名正言顺的新娘子,跑到我这里说一些不必要的蠢话,甚至不顾别人在场,你知道,如果今天这些话说出去,不止我,就是你都有可能被人抓上把柄,更何况,”宋画祠看过去,眼神冷硬,铿锵道:“我这一生,心里只有一个人,我也绝对不可能跟你走。”

    静了一声,但是片刻后又觉得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自己脸上。

    沈砚修张了张嘴,却突然觉得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好像原本还在做梦,做一个他肖想了许久的梦,而直到这个耳光打下来,他才终于从这个梦里出来,清醒异常,就是醉意,也再骗不了他了。

    是,在很久以前,她已经嫁给别人了,她身边已经站了别人。

    却也不仅仅,甚至,她心里已经有人了,再不允许,有人妄图钻进来。

    这里面,自然也包括了沈砚修。

    他颤着声问,“他有什么好?他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他甚至都保护不了你,让你受到那么多伤害,但是我不会,我能将你保护的很好,没有人能伤的了你……”

    “殿下!”

    沈砚修蓦然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