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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伤心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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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笺难书,锦书难寄。一阙阙词章的尽头,看朱如碧,对影成空,几近哽咽不能语。唯有默书千行,以静思绪。天将明,燕声啁,风在吹。依依然以如常的面目示人。

    忧伤来的有些意外,却毫无遮拦的席卷了所有的日子。在人声鼎沸时、在寂寥凭栏处、在人流车海中。悲伤是一种姿态,它施施然的入住下来,入骨入心,令人动弹不得。

    流年细碎,万物静好。甚至已无法为自己的神经质找到任何合适的理由。所以不再与人说,独自铭刻,独自消化。反过来劝导旁人,那谁谁,你看,你看,这哪值得焦虑,分明是幸福嘛。像是一曲庞大的闹剧,上演着一场场观众更迭不歇的独角戏。殊不知,一转身,戏子哭红了眼。

    “莺啼燕语芳菲节,瑞庭花发。昔时欢宴歌声揭,管弦清越。”某一天被人问道最近怎么样时,当即将这一阙词发了过去。对方哈哈大笑,挺喧嚣的哈。我说那是未了陪衬下阙“伤心一片如珪月”的。是有这样一群人,愈是喧嚣愈觉得落寞,愈是寂静便愈加从容。只是我习惯用悲伤来映衬我的矫情,于是在我矫情的让人起鸡皮时你便该看出我内心的惶惶无着。

    心结重重,待怎细说?怎样的隔世空离,才敢睁着不理世事的眼,俯瞰着世间的一切悲欢无常;怎样的素净从容,才会抽身于俗世之外,冷眼旁观着所有的聚散离合?终于承认,我亦是俗人,否则断不会如此纠结不安。如此心地成殇。

    很久不联系的朋友,特意跑去我原先的城市看我。他在我家楼前的那棵香樟树下给我电话。气喘的不成样子“你,你,出来。”我走出了格子间“嗯,接着说。”“没看到我么?”“白墙,蓝瓷砖,稀薄的光线。没有你。”“往下看。”“还是没有。”“你在哪。”“公司,高新区。”“操”想是多么有修养的人,终于还是爆了粗口。“这场失踪游戏究竟要玩多久?”“没有。我一直与自己同在”未曾出口的话是,我要我们都是最初记忆里纯澈的模样,所以不必在以后的岁月里彼此观看、各自检点。念与不念,我的记忆里有着我们最好的素年锦时,并且一直不朽。

    我已不说,知道有人关心当觉欣喜。扯起嘴角说谢谢,我知道这一句极轻极薄没有丝毫意义,还是要微笑着向你说。

    依然习惯彻夜的读写,或是静静的数着更漏。小花的信息总是在我每次踏进家门的那一刹如期响起。“陶陶妹妹,晚安。不许看书到天明。”如果说前一句是我惯见的敷衍,那么后一句却完全可以打消这些疑虑。我想我没有告诉过你,我会看一本好书不自觉的到天明,又或者说过会在一个梦醒的午夜凭借着迸现的那些灵感写下第n种的开头?可是,你还是瞧见了我的生活万分不正常。并且会入心的关怀。

    艳若桃李的女子,对人和善热情,笑容清新自然毫不做作。我也是万分自恋的人,可是有那么一刻我希望我是你。击缶而歌,对长亭晚,叫那白云低头。

    可是,终于不能。屏蔽了这些人事,我依然惯于寂静,惯于在莫名的忧伤里居住。即便是最明媚的女子,也无法照彻我头顶的苍穹。

    终于明白,这场忧伤比我想象的要久远与深邃,并且来去都要凭借着独自消化。于是,索性顺势而为,不再挣脱。如常生活,也许终有一日我会遗忘它,或者它会自动离弃我。更或许这是一个过程,我在这层蝉蛹里成长,等待着破茧而出的一日。

    后记:谢了桃李,开了蔷薇。清晨途径某条街区,错愕的发现一夜之间,满世界的花朵皆已攀爬上了各家的栅栏。点缀着沿途的风景如画如赋。纵有再多闲愁,终于会在那一刻焕然出一个绮丽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