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卡和凡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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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要写小说，也不知道该写什么，每次都是等到小说里的人自己告诉我，然后再由我记述下来，不知道有没有一天我会变成小说里的人，不知知道有没有一天我会被别人写下来。
上幼稚园时：
摩卡一个人坐在秋千上，看着站在大门旁边的小女孩。她瞪着她看了很久，久到身边的小毛头不停的问她“你还要荡多久？”摩卡恨恨得白了他一眼，继续看那个女孩。她就那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从这个小毛头上换到另一个小毛头上，也不会找人玩。摩卡从秋千上跳下来，走到她面前，拉她的手“你，过来，和我玩。”小女孩瑟缩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我叫凡凡。”摩卡撇撇嘴“摩卡，我是摩卡。”凡凡是楼下才搬来那家的女孩，摩卡昨天还有趴在阳台上看，她和昨天穿了一样的裙子。“你要荡秋千吗？”摩卡问她，不知道她喜欢玩什么。“嗯。”凡凡点头。摩卡拉着她，走到秋千下。“喂，你！下来！”小毛头不愿意，摩卡只是很不耐烦的想伸手把他推下去，他就吓得一溜烟跑了。凡凡看摩卡“好了，你上去吧。”摩卡扶住秋千“看什么看，还要不要玩啦。”凡凡坐上，扶好，摩卡轻轻的推。不知道我一使劲你会不会从秋千上飞出去，摩卡想，但是没这么做。摩卡和凡凡是好朋友，也许很久很久以前就是了。摩卡和凡凡是邻居，只是上下楼的邻居。每一个认识她们两个的人都会说“凡凡看上去就好乖，不像摩卡。”像我怎么了，摩卡挑眉在心里反驳。凡凡这时候总是会用充满忧郁得大眼看摩卡，摩卡看她，心里说，干什么这样看我。行动上却拉着凡凡走开，摩卡就是很喜欢凡凡
上小学时：
“他欺负你，你不会喊我吗？”摩卡看着眼睛红红的凡凡，口气虽然很凶，手却在很轻的为她擦拭裤子上的泥迹。因为她知道她怕痛，刚刚这一跤跌得可不轻。“下次不要让我撞到他，不然我一定要他好看。”一周后，摩卡一不小心就把那个小男生的头打破了，还很无辜的告诉老师“是他先推我的，我才不小心把他绊倒，然后他就自己撞到石头上的。”代价是摩卡膝盖上留下丑丑的疤。凡凡还是用纯纯的大眼看摩卡，摩卡瞪眼“有什么好看的，走吧。放学回家啦。”摩卡拉着凡凡一路一瘸一拐的回家。
上初中时：
“你装什么纯纯啊！”小痞妹用手指头点凡凡的肩膀，凡凡怯怯的所在角落。摩卡由后面毫不留情的一把逮住小太妹染得像枯草一样的头发“你xxx的干什么？”小痞妹吃痛，仰头瞪看身后比她稍高的摩卡。“问我，我还没问你这个骚货又在这里干什么？”摩卡双手抱胸。“你你”小痞妹不知道在摩卡身上拿来的压力可来，可在摩卡那双眼的注视下，她就是不由得心忌，那双眼里流露出来的就是可以把任何无法无天的事做出来而不顾结果并视为理所当然的嚣张。“别再缠着她，让我看见你，小心你漂亮的脸变成花脸。”摩卡不等她说话，就一手捞起凡凡的手，拉她离开。“你狂什么狂，小心我找人揍你！”小痞妹趾高气扬的在后面喊。“随你。”摩卡回头看她，记住她的脸。“你敢找人来揍我或是找我麻烦，我就有办法在你脸上泼硫酸，不信你试试。”摞下话，很满意地看到小痞女的脸一白。“摩卡，为什么每次你吓唬别人，别人都会相信呢？”凡凡总是很奇怪，她不相信摩卡会真的泼人硫酸，因为摩卡不是那种人。“有一种人，看上去就是很认真的人，说到做的，这种人最容易去做骗子，而我，就是这种人。”摩卡的眼里竟是嘲弄，其实学着去抓住人的弱点才是真的。
高中时：
摩卡以全班第一名的成绩去上了职专，跌破了全校老师同学的眼镜。因为凡凡上了离职专两条马路以外的普通高中，而摩卡只想早早找份差不多的工作。凡凡只要放学，就能看到摩卡蹲在学校大门对面。摩卡帮凡凡拿书包，牵着凡凡的手。不知何时，摩卡已经比凡凡高出了半个头。“凡凡，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和我一起回家，就和我说。”凡凡点头。因为摩卡清楚地看到，凡凡身后不远处有个男孩，向她们的方向看了好一会了，不难看出他眼中闪烁的流光。“摩卡，你开始抽烟了？”凡凡问到她身上淡淡的烟味“没有，等你等太久，旁边的人抽烟沾上的味道。”凡凡点头。秋天过了，冬天到来的时候，摩卡真的开始抽烟“站在这里等你太冷了，抽根烟就暖了。”摩卡总是有理由的，凡凡点头。“请你不要再缠着凡凡了。”摩卡没有想到这个男生会有一天来和她说这句话。“我知道凡凡是因为不敢说才被迫和你在一起的。”他眼里写着挑衅。摩卡挑眉，凡凡看他。“没有，摩卡不是这样的人。”凡凡摇头，那个男生一手拉着凡凡“凡凡你不要怕她。”摩卡松开自己拉着凡凡的手，凡凡一阵慌“你撒手。”凡凡声音颤颤的和男孩说，那个男孩看着凡凡欲哭得脸，松开了手。摩卡再度牵起凡凡，回家。“我和他没什么的。”凡凡低着头走路，摩卡总怀疑地上除了她俩的鞋尖还有什么这么吸引她，让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盯着地面不觉得厌倦。
后来：
摩卡开始实习的时候，不能接凡凡放学了，但是每个周末摩卡都会给凡凡买小小的礼物，或是一袋糖果，或是一个发卡，凡凡不知道摩卡从哪里弄得这么多可爱的东西，因为摩卡不是个会逛商店的人。“呶，给你的。”摩卡摊开掌心，一条链子。“这个链坠？”凡凡看摩卡的左耳，和摩卡的耳钉是一对。“我叫人改了，反正我也只有一个耳洞。”凡凡点头，将链子小心的收进口袋。“摩卡，你要走了吗？”摩卡的眼神轻飘飘的，被风一刮，就带走了，带走了她的心。“凡凡，我会回来接你的。”
凡凡规规矩矩的上学，老师叫画的重点她都有画，老师叫背的重点她都有背，可是无论怎么样，她的成绩永远是平平，大学毕业的时候，她看到摩卡，那个失踪了好久的摩卡，那个好像天外来客的摩卡，牵起凡凡的手“回家。”凡凡点头，那手上的包包递给她，依旧盯着地面。
“又见面了摩卡。”是那个长大了的男孩“我一直都不明白你为什么到现在还缠着凡凡。”摩卡轻哼，松开凡凡的手。凡凡走到他身边，和他低声说了几句话，摩卡别开眼，直到凡凡走回她身边。摩卡很想问你和他说什么了，但是没有。他看着摩卡眼神迷茫，凡凡牵起摩卡的手，摩卡转身没有忽略掉他眼底的情愫。
三年后：
凡凡和他结婚了。摩卡回到工作的城市。突然有一天，凡凡出现了，还是那个素面的凡凡，清汤挂面般的头发，亚麻裙子。“摩卡，我想和你一起住。”凡凡是这么说的，摩卡点头，没有问为什么，有一天她会走的。摩卡帮凡凡提起行李，一只小小的皮箱，牵起凡凡的手。摩卡的世界是凡凡不能了解的，摩卡抽骆驼牌子，那时适合一个男人抽的牌子，摩卡的眼神还是一样嚣张，染一头天蓝色的头发，凡凡不知道摩卡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摩卡很少回家，回家也只是睡觉，并不和凡凡聊些什么，什么也不聊，和以前一样。
一不留神，罩在瞳前那一层薄薄的水壳就破了。一不留神，就让眼泪掉出来了。眼，好痛摩卡微微皱着眉，眯着已经像核桃大小的眼，用手轻轻擦拭着泪，因为很痛，轻轻一碰就会很痛。她用脚踢上门，凡凡轻声问“你怎么了？”摩卡低着头，什么也没说，其实她很像冲着她喊“别和我说话。”蹬掉鞋子，摩卡歪歪扭扭的拖着自己的身子回到屋里，又将自己抛到床上。摩卡知道，就是这样对凡凡不理不睬，才会让她更担心，但是她什么也不想说，甚至不想做。凡凡站在门外，摩卡知道。凡凡在用她那双无辜的眼看她，摩卡知道。凡凡很担心，摩卡知道。摩卡什么都知道，除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时凌晨两点，摩卡走进客厅，打开电脑，对着屏幕发呆。“摩卡，你怎么起来了？不睡觉吗？”凡凡站在客厅门口，摩卡仍然保持着沉默，眼角瞄到凡凡带哭相的脸“你回去睡吧。”摩卡闭上眼，轻声说，不晓得凡凡是不是听到了。睁开眼的时候，凡凡离开回房间去了
“你和她离婚了？”摩卡问他，没想到在这个广告公司看见他。
“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他一脸凝重。
摩卡转身，他伸手拉住“你在乎？”摩卡看他的手“放开。”他犹豫了一下，松手。摩卡移动脚步
“你应该知道一件事！”他说。
“无所谓，我不好奇。”摩卡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和她离婚是因为你，我爱的其实是你。”他的话像一道闪电，摩卡脚下一踉跄，一顿足她还是离开
结局：
“这个世界上美丽的女人太多了，这个世界上有魅力的女人太多了，男人们已经看够了，他们需要的是有魔力的女人”——香烟广告。
凡凡站在闹区，看到大屏幕上摩卡的身影和脸，原来摩卡是职业模特。这支广告就像为她量身订造的一样，她是令人捉摸不定的风。凡凡想。
“凡凡，他对你好吗？”摩卡竟然在家。凡凡看着屋里弥漫着的烟雾，打开窗，烟灰缸里的烟蒂溢出来。“凡凡，你幸福吗？”摩卡追问。
“我幸福。”凡凡清澈的眼神。
“为什么离婚。”摩卡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不爱我。”凡凡端起烟灰缸要取厨房倒掉。
“那你为什么嫁给他？”摩卡声音颤抖，龟裂的不成句子。
“因为我爱他。”凡凡一脸坚定“我从不曾后悔。”摩卡脸一白，一个女人若是决定要爱一个男人的时候，什么理由也没有办法阻挡她。但是一个男人若是要离开，是一个再好的女人也挽留不住的。
“他提出要离婚？”摩卡眼神里含着疼痛。
“是的。”凡凡垂下眼，当摩卡知道真相的时候，就是离开的时候到了。“他说，如果他对我仁慈就是对他自己残忍，他无法再忍受我了。”
“这个浑蛋！”摩卡抓起茶几上的花瓶“哐！”砸在墙上。玻璃碎掉的巨响，摩卡顿在地上开始颤抖，她抓起打火机，却点不着烟，拿烟的左手像是废掉不听使唤。凡凡走过去搂着她，拿掉她手中的烟“摩卡，放轻松。”摩卡抱住凡凡“我一直都想保护你的。”凡凡轻轻的摸着她天蓝色的头发“摩卡，有一天，我也不需要你保护了呢。”
是啊，不再需要我的保护了。摩卡抱着凡凡的骨灰回到家乡。
摩卡：
遇见你，是我人生中的突变。我要走了，下一世我们不会再想见了，因为，我恨你；因为，他爱你。如果你能知道得晚一点，如果没有如果，没有假设，时间是不能倒流的，时间是不给你选择权的，我曾经活在你的羽翼下很安全，但是很寂寞。我爱得他爱你，要我怎样？还要我怎样？
摩卡站在悬崖上，信纸撕成雪花，散落风中，飞向不知名的世界
序
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要写小说，也不知道该写什么，每次都是等到小说里的人自己告诉我，然后再由我记述下来，不知道有没有一天我会变成小说里的人，不知知道有没有一天我会被别人写下来。
上幼稚园时：
摩卡一个人坐在秋千上，看着站在大门旁边的小女孩。她瞪着她看了很久，久到身边的小毛头不停的问她“你还要荡多久？”摩卡恨恨得白了他一眼，继续看那个女孩。她就那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从这个小毛头上换到另一个小毛头上，也不会找人玩。摩卡从秋千上跳下来，走到她面前，拉她的手“你，过来，和我玩。”小女孩瑟缩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我叫凡凡。”摩卡撇撇嘴“摩卡，我是摩卡。”凡凡是楼下才搬来那家的女孩，摩卡昨天还有趴在阳台上看，她和昨天穿了一样的裙子。“你要荡秋千吗？”摩卡问她，不知道她喜欢玩什么。“嗯。”凡凡点头。摩卡拉着她，走到秋千下。“喂，你！下来！”小毛头不愿意，摩卡只是很不耐烦的想伸手把他推下去，他就吓得一溜烟跑了。凡凡看摩卡“好了，你上去吧。”摩卡扶住秋千“看什么看，还要不要玩啦。”凡凡坐上，扶好，摩卡轻轻的推。不知道我一使劲你会不会从秋千上飞出去，摩卡想，但是没这么做。摩卡和凡凡是好朋友，也许很久很久以前就是了。摩卡和凡凡是邻居，只是上下楼的邻居。每一个认识她们两个的人都会说“凡凡看上去就好乖，不像摩卡。”像我怎么了，摩卡挑眉在心里反驳。凡凡这时候总是会用充满忧郁得大眼看摩卡，摩卡看她，心里说，干什么这样看我。行动上却拉着凡凡走开，摩卡就是很喜欢凡凡
上小学时：
“他欺负你，你不会喊我吗？”摩卡看着眼睛红红的凡凡，口气虽然很凶，手却在很轻的为她擦拭裤子上的泥迹。因为她知道她怕痛，刚刚这一跤跌得可不轻。“下次不要让我撞到他，不然我一定要他好看。”一周后，摩卡一不小心就把那个小男生的头打破了，还很无辜的告诉老师“是他先推我的，我才不小心把他绊倒，然后他就自己撞到石头上的。”代价是摩卡膝盖上留下丑丑的疤。凡凡还是用纯纯的大眼看摩卡，摩卡瞪眼“有什么好看的，走吧。放学回家啦。”摩卡拉着凡凡一路一瘸一拐的回家。
上初中时：
“你装什么纯纯啊！”小痞妹用手指头点凡凡的肩膀，凡凡怯怯的所在角落。摩卡由后面毫不留情的一把逮住小太妹染得像枯草一样的头发“你xxx的干什么？”小痞妹吃痛，仰头瞪看身后比她稍高的摩卡。“问我，我还没问你这个骚货又在这里干什么？”摩卡双手抱胸。“你你”小痞妹不知道在摩卡身上拿来的压力可来，可在摩卡那双眼的注视下，她就是不由得心忌，那双眼里流露出来的就是可以把任何无法无天的事做出来而不顾结果并视为理所当然的嚣张。“别再缠着她，让我看见你，小心你漂亮的脸变成花脸。”摩卡不等她说话，就一手捞起凡凡的手，拉她离开。“你狂什么狂，小心我找人揍你！”小痞妹趾高气扬的在后面喊。“随你。”摩卡回头看她，记住她的脸。“你敢找人来揍我或是找我麻烦，我就有办法在你脸上泼硫酸，不信你试试。”摞下话，很满意地看到小痞女的脸一白。“摩卡，为什么每次你吓唬别人，别人都会相信呢？”凡凡总是很奇怪，她不相信摩卡会真的泼人硫酸，因为摩卡不是那种人。“有一种人，看上去就是很认真的人，说到做的，这种人最容易去做骗子，而我，就是这种人。”摩卡的眼里竟是嘲弄，其实学着去抓住人的弱点才是真的。
高中时：
摩卡以全班第一名的成绩去上了职专，跌破了全校老师同学的眼镜。因为凡凡上了离职专两条马路以外的普通高中，而摩卡只想早早找份差不多的工作。凡凡只要放学，就能看到摩卡蹲在学校大门对面。摩卡帮凡凡拿书包，牵着凡凡的手。不知何时，摩卡已经比凡凡高出了半个头。“凡凡，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和我一起回家，就和我说。”凡凡点头。因为摩卡清楚地看到，凡凡身后不远处有个男孩，向她们的方向看了好一会了，不难看出他眼中闪烁的流光。“摩卡，你开始抽烟了？”凡凡问到她身上淡淡的烟味“没有，等你等太久，旁边的人抽烟沾上的味道。”凡凡点头。秋天过了，冬天到来的时候，摩卡真的开始抽烟“站在这里等你太冷了，抽根烟就暖了。”摩卡总是有理由的，凡凡点头。“请你不要再缠着凡凡了。”摩卡没有想到这个男生会有一天来和她说这句话。“我知道凡凡是因为不敢说才被迫和你在一起的。”他眼里写着挑衅。摩卡挑眉，凡凡看他。“没有，摩卡不是这样的人。”凡凡摇头，那个男生一手拉着凡凡“凡凡你不要怕她。”摩卡松开自己拉着凡凡的手，凡凡一阵慌“你撒手。”凡凡声音颤颤的和男孩说，那个男孩看着凡凡欲哭得脸，松开了手。摩卡再度牵起凡凡，回家。“我和他没什么的。”凡凡低着头走路，摩卡总怀疑地上除了她俩的鞋尖还有什么这么吸引她，让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盯着地面不觉得厌倦。
后来：
摩卡开始实习的时候，不能接凡凡放学了，但是每个周末摩卡都会给凡凡买小小的礼物，或是一袋糖果，或是一个发卡，凡凡不知道摩卡从哪里弄得这么多可爱的东西，因为摩卡不是个会逛商店的人。“呶，给你的。”摩卡摊开掌心，一条链子。“这个链坠？”凡凡看摩卡的左耳，和摩卡的耳钉是一对。“我叫人改了，反正我也只有一个耳洞。”凡凡点头，将链子小心的收进口袋。“摩卡，你要走了吗？”摩卡的眼神轻飘飘的，被风一刮，就带走了，带走了她的心。“凡凡，我会回来接你的。”
凡凡规规矩矩的上学，老师叫画的重点她都有画，老师叫背的重点她都有背，可是无论怎么样，她的成绩永远是平平，大学毕业的时候，她看到摩卡，那个失踪了好久的摩卡，那个好像天外来客的摩卡，牵起凡凡的手“回家。”凡凡点头，那手上的包包递给她，依旧盯着地面。
“又见面了摩卡。”是那个长大了的男孩“我一直都不明白你为什么到现在还缠着凡凡。”摩卡轻哼，松开凡凡的手。凡凡走到他身边，和他低声说了几句话，摩卡别开眼，直到凡凡走回她身边。摩卡很想问你和他说什么了，但是没有。他看着摩卡眼神迷茫，凡凡牵起摩卡的手，摩卡转身没有忽略掉他眼底的情愫。
三年后：
凡凡和他结婚了。摩卡回到工作的城市。突然有一天，凡凡出现了，还是那个素面的凡凡，清汤挂面般的头发，亚麻裙子。“摩卡，我想和你一起住。”凡凡是这么说的，摩卡点头，没有问为什么，有一天她会走的。摩卡帮凡凡提起行李，一只小小的皮箱，牵起凡凡的手。摩卡的世界是凡凡不能了解的，摩卡抽骆驼牌子，那时适合一个男人抽的牌子，摩卡的眼神还是一样嚣张，染一头天蓝色的头发，凡凡不知道摩卡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摩卡很少回家，回家也只是睡觉，并不和凡凡聊些什么，什么也不聊，和以前一样。
一不留神，罩在瞳前那一层薄薄的水壳就破了。一不留神，就让眼泪掉出来了。眼，好痛摩卡微微皱着眉，眯着已经像核桃大小的眼，用手轻轻擦拭着泪，因为很痛，轻轻一碰就会很痛。她用脚踢上门，凡凡轻声问“你怎么了？”摩卡低着头，什么也没说，其实她很像冲着她喊“别和我说话。”蹬掉鞋子，摩卡歪歪扭扭的拖着自己的身子回到屋里，又将自己抛到床上。摩卡知道，就是这样对凡凡不理不睬，才会让她更担心，但是她什么也不想说，甚至不想做。凡凡站在门外，摩卡知道。凡凡在用她那双无辜的眼看她，摩卡知道。凡凡很担心，摩卡知道。摩卡什么都知道，除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时凌晨两点，摩卡走进客厅，打开电脑，对着屏幕发呆。“摩卡，你怎么起来了？不睡觉吗？”凡凡站在客厅门口，摩卡仍然保持着沉默，眼角瞄到凡凡带哭相的脸“你回去睡吧。”摩卡闭上眼，轻声说，不晓得凡凡是不是听到了。睁开眼的时候，凡凡离开回房间去了
“你和她离婚了？”摩卡问他，没想到在这个广告公司看见他。
“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他一脸凝重。
摩卡转身，他伸手拉住“你在乎？”摩卡看他的手“放开。”他犹豫了一下，松手。摩卡移动脚步
“你应该知道一件事！”他说。
“无所谓，我不好奇。”摩卡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和她离婚是因为你，我爱的其实是你。”他的话像一道闪电，摩卡脚下一踉跄，一顿足她还是离开
结局：
“这个世界上美丽的女人太多了，这个世界上有魅力的女人太多了，男人们已经看够了，他们需要的是有魔力的女人”——香烟广告。
凡凡站在闹区，看到大屏幕上摩卡的身影和脸，原来摩卡是职业模特。这支广告就像为她量身订造的一样，她是令人捉摸不定的风。凡凡想。
“凡凡，他对你好吗？”摩卡竟然在家。凡凡看着屋里弥漫着的烟雾，打开窗，烟灰缸里的烟蒂溢出来。“凡凡，你幸福吗？”摩卡追问。
“我幸福。”凡凡清澈的眼神。
“为什么离婚。”摩卡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不爱我。”凡凡端起烟灰缸要取厨房倒掉。
“那你为什么嫁给他？”摩卡声音颤抖，龟裂的不成句子。
“因为我爱他。”凡凡一脸坚定“我从不曾后悔。”摩卡脸一白，一个女人若是决定要爱一个男人的时候，什么理由也没有办法阻挡她。但是一个男人若是要离开，是一个再好的女人也挽留不住的。
“他提出要离婚？”摩卡眼神里含着疼痛。
“是的。”凡凡垂下眼，当摩卡知道真相的时候，就是离开的时候到了。“他说，如果他对我仁慈就是对他自己残忍，他无法再忍受我了。”
“这个浑蛋！”摩卡抓起茶几上的花瓶“哐！”砸在墙上。玻璃碎掉的巨响，摩卡顿在地上开始颤抖，她抓起打火机，却点不着烟，拿烟的左手像是废掉不听使唤。凡凡走过去搂着她，拿掉她手中的烟“摩卡，放轻松。”摩卡抱住凡凡“我一直都想保护你的。”凡凡轻轻的摸着她天蓝色的头发“摩卡，有一天，我也不需要你保护了呢。”
是啊，不再需要我的保护了。摩卡抱着凡凡的骨灰回到家乡。
摩卡：
遇见你，是我人生中的突变。我要走了，下一世我们不会再想见了，因为，我恨你；因为，他爱你。如果你能知道得晚一点，如果没有如果，没有假设，时间是不能倒流的，时间是不给你选择权的，我曾经活在你的羽翼下很安全，但是很寂寞。我爱得他爱你，要我怎样？还要我怎样？
摩卡站在悬崖上，信纸撕成雪花，散落风中，飞向不知名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