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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眠到了极致,便成了病。

    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长路,走的非常艰难。我不知道如何回答网友们奇奇怪怪的问题,置之不理。又觉得扫了大家的兴,这样下去并不好。

    也许这真的叫“火”那篇简短的文章写出了大家上学时的不易,勾起了大家对往事的回味。也许这才是最为重要的。因而才会有这么多的人给我留言,网络提供了便利,想找到某个人很快就能找到,我开始后悔在网上留下qq,我不知道大家读完以后的感觉是什么,很想和读者交流,所以才留下了qq,但是一旦留下,便不自觉的随时去关注,这一关注就影响到了我正常的工作和生活,本来平静的心渐渐开始浮澡,本来没有的事渐渐变的开始扑朔迷离。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很想安下心来继续写小说,但时不时有人提起这篇文章,时不时有人提起那段视频。使我陷入两难的境地。进退维谷,删掉已是不可能,况且转载了那么多,让它继续存在,便时不时有人来扰,让我苦不堪言。

    这几天我的生活彻底乱了套,烦忙的工作,也做的不甚顺心,手头一大堆的事,无暇顾及,有时候很被动。

    妻子生病,儿子放假,家里很热闹,昨天忙碌了半夜,想早点睡觉,已经不可能。如果等到儿子睡着,我又该要失眠了。无法调解这矛盾的生活,无法过一种正常的生活,饭后,陪着他们去院子里玩耍,然后回家看电视,睡觉。这才是正常的生活,但是我确不能,心中如有烈火在燃,每天不强迫自己写点东西,感觉就如同虚度一般,真的很难。

    爱上文学,也成了一种病。

    不知是文学让我失眠,还是工作让我失眠;不知是我爱上了文学,还是我借助文学在排遗忧愁。三言两语真的很难说清如此高深的医学命题!况且,我对医学终究是个门外汗,说了也是扯蛋,还不如不说。

    劲椎又开始疼痛,久坐使我体质变的很弱。

    也许在网友们看来,我的生活非常精彩,也有不少朋友这样认为,但身处这个热闹的中心,有些事真的苦不堪言。

    如果将来我的小说真能够出版,大概qq就不能上了,上qq也会成为一种病。

    治病最好的办法是——回到老家。

    再次回到那个狼不拉屎狗不尿尿的山集梁,回到那座破破烂烂早以倒闭多年的水泥厂,回到那条弯弯曲曲被雨水冲的不成样子的乡间土路,回到那个遥远的磨石峡,回到那被绿色笼罩着的黄土高原。

    故乡的一切如旧,我悄悄的去又悄悄的来,来去之间,只留下父母的牵挂和叮咛“下雨路滑开车小心”;在家里的三天,儿子骑着摇摇车给沉寂了很久的小院带去欢声笑语。儿子离去,父母又一次陷入到沉寂的生活当中,收麦、梨地、刨洋芋

    回去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老同学,魏杰辉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成人的忧伤,他的头发也稀稀疏疏渐渐开始地方支援中央;谢发强依然是那般的精神抖擞、意气奋发。猛一见面,感觉时光又回到了十五年前,可是坐在我旁边的儿子一声“爸爸”就将我拉回到了现实,逝去的青春岁月已经不复重来,谢发强的额头也有了成熟的迹象。张军平的嘴还是那么能谝,一路从兰州谝到了庄浪,听他讲故事,漫长的旅途也显得有些短暂,不知不觉间五个小时的长途跋涉就到了终点,三岁的儿子也受了他的感染,一路玩的忘乎所以,连瞌睡都忘掉了,一直快走到家门口时,才在他妈妈的怀里睡着了。

    从兰州出发时,细雨朦朦,谁知到了家门口,连日来的阴雨天气,让那条本来就坑坑洼洼的黄土路变得千疮百孔,车行其上,苦不堪言。

    父亲见到孙子简直是喜出望外,不顾身体劳累,背上背斗去地里刨洋芋,去地里给孙子掰玉米,可惜玉米棒才刚刚成型,煮熟之后根本就找不见玉米粒。要不是孙子回来,父亲是绝对不会这么早的去掰玉米吃。看来孙子的面子就是比儿子大。孙子要月亮,当爷爷的也会搭梯子上天去摘。

    天阴下雨,新盖的屋子,房梁长满了毛茸茸的莓点,父亲一边在后悔一边在叹息。新修的水泥院子,儿子骑着摇摇车在雨中来回穿梭,一声声清脆的“爷爷”叫的父亲忘了烦恼,忘了一切!这就是爷爷和孙子之间的情谊,看着这温馨的一幕,顿觉自己真的长大成人。

    妻子最怕小虫子,长达一个月的阴雨天,让老家的泥屋子里爬满了各种各样的虫子。本来早已经躺下准备睡觉了,一条小毛毛虫吓得她魂飞魄散,我翻身起来,把小虫子捉住扔到地上,儿子跳起来一脚踩的稀烂,然后我像侦探队员一般打着手电把屋里的所有角角落落都细细搜寻一遍,直到确定没有一只小虫才躺下睡觉。那一夜,妻子说她做了很多梦,梦中全是小虫子,吓得她一直抓着我的手。难为她了,城里的洋媳妇确实住不惯乡下的毛坯房,还好,妻子并没有任何怨言,也从不拿城里人的标准来衡量农村的生活条件,只是厚重的方言她听的似懂非懂,我时不时得充当一下“翻译”

    儿子在城里关久了,到乡村玩的忘乎所以,不管天下多么大的雨,他总要坐在摇摇车上到院子里玩,不一会就弄湿了三双袜子,最后,只好任凭她光着脚丫穿着凉鞋骑着摇摇车在雨中穿梭,大人们的吼喊在他跟前根本不起作用。玩累了,坐在老家吃饭的炕桌上面让爷爷给他喂饭,一顿能吃城里的三倍。

    母亲做的白面片片依旧是有醋没盐、有盐没醋,吃了几十年还是那个味。我已经没有吃六碗白面片片的本事,三碗下肚早已经感觉撑的坐不住了,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半个小时才算消停。

    儿子对农村的一切都感到新奇,从他嘴里吐出来一个词惹的大家几乎一齐喷饭,吃晚饭的时候,栓在后院的一头毛驴发出几声雄壮的嘶叫,儿子便大声的说:“驴哭了!驴哭了!”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听到用哭来形容驴叫,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个喜欢文学的爹给儿子的熏陶所致,反正儿子的这句话让我们笑的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笼,最后父亲才拍着大腿说只顾着跟孙子玩忘记了饮驴,赶紧放下饭碗提了水桶往后院走去。

    山村的夜晚格外宁静,窗外偶尔还会传来一两声鸟叫,掀开门帘出去,院子里全是漆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劳累的庄稼人大多数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因为我和儿子的到来,父亲整整推迟了三个小时才睡觉。

    睡在家里的土炕上,雨水敲打在三十年前的青瓦上,发出滴滴嗒嗒的响声,和着屋子里妻子和儿子均匀的呼吸声,简直是一曲美妙绝伦的交响乐,听着这美妙的声乐,我又一次失眠了。

    失眠真的成了一种病,在家里的三天,我接连失眠,夏天的夜晚很短暂,凌晨四五点钟天就开始麻麻亮。而对我来说,确感觉到是那么的漫长,看一次表,才凌晨两点,再看一次表才凌晨三点,再看一次表才凌晨四点过一些,离天亮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在焦急中渴盼着天明,在天明中昏昏沉沉的睡去,当再一次睁开眼时已经是早晨八九点钟,父亲早已经起来干了半天活了。

    失眠就像魔鬼一般纠缠着我,使我的生活彻底乱套。本来是想回家得到治疗,谁知回去更历害了,无奈之下,我只能告别了父母,告别了小山村,在电话的一声声催促中来到兰州,先是美美的冲了个热水澡,然后关掉手机倒头便睡,那一夜我彻底睡死了,从晚上八点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八点,整整十二个小时,睡的不醒人事,也许是开车累了,也许是连日来的失眠让我疲倦不堪,总之一倒头睡下就再没有起来,只到第二天儿子喊“爸爸”才把我从梦中惊醒。

    有儿子的日子真好,有老婆的日子真好,有父母的日子真好!亲人健在,有空常回家看看!

    失眠的病,也许慢慢会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