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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穿过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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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惟一一条通往我住所的巷子,可是我把它叫做欲望的大街,每天来来回回。

    我曾经的痛苦,是因为欲念将我禁锢;我曾经的挣扎,是因为这条大街将我的心灵束缚;我曾经的渴望与功名利禄,也被从这条大街的灯光下走过的红红绿绿的女人浸渍。

    紫昙

    紫昙是我进入报社第一个要采访的女人。紫昙并不漂亮,但她成功——年仅30岁的她已是一家广告公司的老总;她很有气质,眼神很迷人,给我的第一感觉就像不穿内衣写作的卫慧。

    那是一个礼拜天的下午,我西装革履,风尘仆仆赶到城郊的一座别墅,接待我的是一位身着睡衣的女人,她就是紫昙。她握住我的手,给我微笑,我把名片递给她。她说:“久仰,久仰。”我说要对她进行采访,她请我到客厅里坐。我看着她,不由得叽咕道:“真像卫慧”不料被她听到“什么?真想喝水?哦,照顾不周,别介意。水马上来!”然后我笑,她也笑。

    对于采访,紫昙比较老练,整个过程基本上不用我提问,她都能将我们“这号人”最关心的问题平铺直叙地讲出来。未了,我赞美:“你真成功!”她微笑“其实,我很失败!”微笑里有一丝掩饰不住忧郁。

    “怎么讲?”片刻,我点上一支烟。

    “你们报纸上展示的都是我的骄人业绩,”“哧”她也点上一支烟“可是关于公司里流传的我的私生活,没有老记能挖到。的确,我的感情很失败,曾经许多男人给过我快乐,可是却没有人给过我幸福,快乐易逝,所以会常常在落寞中再找寻”

    “那么,幸福与快乐有什么区别呢?”我看了看表,目光滑过她微微挺起的胸脯。十点半,不知不觉中已到我必须告别的时间。

    “幸福是爱,而快乐是性——”她很是开放,可是我喜欢她这种人之本性的流露。于是我们又毫无顾忌地聊起来,从美女作家到寂寞红颜,从古代禁忌到现代性时尚。一唱一随,时间转眼已近子夜。我说我要回,紫昙说太晚了;我说你的意思是——,她指着我的鼻子说“木子美”!我放下采访包,禁不住一把抱住她,拥向卧室。

    淡淡的灯光下,衣脱一件件褪去,我感觉不到我的存在,她也不像我从报纸上看到的紫昙。我说我会给你快乐,她说你是为了自己快乐;我的神经猛地一怔,她急忙说我只要自己快乐,不管那么多;我再次全心地做一件我以前曾经多渴望而又认为多么神秘的事。我第一次喜欢上这种本性的感觉。

    清早,我顾不得紫昙的缠绵要求,起身夹起采访包就走,只听见背后的她说道“个性!呃,或许我的幸福快到了”直至走到我住所的巷子,昨晚的一幕幕还在我脑海中浮现。回到卧室,喝了一杯奶,然后急忙赶往报社,组稿。

    此后,每隔两三天我便会接到紫昙的“邀请”电话,继而我每天给她打电话,再到紫昙每天给我打电话。甚至几个月后的一天夜里,紫昙说她想要幸福,我说你教我的只是快乐。

    然后我想说可是我渐渐有点愈来愈不快乐,但始终没有说出口。

    木子嫚

    木子嫚很像我的梦中情人,她是西安某艺术学院的大一学生。

    当我看到紫昙而感觉不到快乐的时候,我常常去天堂娱乐城抽烟、喝酒,看别人跳舞。终于有一天我喝得微醉的时候,木子嫚的腰姿,木子嫚的迷人服饰,木子嫚的一笑一颦在我的脑海中驻足,闪亮,我刹时感觉我梦中的天使出现了。于是我瞬间爱上了她。

    十点半,木子嫚走出娱乐城,稍稍停留了一下,然后沿着人行道一直向前走。夜色朦胧,她不知道我一直在跟着她。

    走进一个深巷,没有了路灯,突然有两个人截住了她,一人发出鲜有的尖叫,一人张开双臂向她扑去。她刚发出一声嘶哑的求救声,却又立刻被制止。我顿时吓得不知所措,慌乱中,我不晓得掏出“数码”闭上眼睛按着开关喊道:“我是记者!”这仿佛是我记事以来最绝望最恐惶的呐喊。待我睁开眼睛时,前方只剩下木子嫚一个人。

    谢谢你,大哥。她走过来感激地望着我说。

    不客气,我作秀似的道,只要木子嫚没事就好。

    你怎么知道我叫木子嫚,她看似吃惊。

    因为我喜欢你!我大傻般地大喊道,我爱——木子嫚。

    你真的是记者?她问,我点点头。好吧,今夜我陪你!说着,她便和我靠得很近,谢谢你救我!

    我等不及她小鸟依人,便一把抱住她。激吻之后我问,你就住在这儿?他说,是的,可是我的卧室是从不接待男人的。那就去我的卧室,我说。于是,我搂着姣小玲珑的木子嫚走出巷口,穿过一条条阡陌交通的道路和灯光黯然的巷子,走进让我寂落却又让我面临快感的房间。

    这一夜,我和木子嫚,不停地说话,不停地缠绵,不停地审视彼此。我说,你真美,我爱你的眼睛,爱你的脸型,爱你在我眼中无与伦比的身材,但我内心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木子嫚说,我从你的声音里爱上了你,我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我爱文学的诗情画意,爱抒写文字的双手和身体。我暗想,或许这才是她与我肌肤相触真正原因。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与木子嫚的思恋使我暂且忘却了紫昙,甚至有时她来电话我不接,她约我去她的别墅我说要赶稿。可是我写出的文字却越来越少,无论是新闻,还是纯文学,这使子嫚对我越来越为不满——甚至看不到让她满意的文字,她就拒绝我夜晚的要求。

    日而久之,我对性的饥渴愈来愈深,木子嫚对我的“惩罚”也似乎让我们的心距愈远。

    罗妮

    罗妮,胖嘟嘟的身材,但脸蛋还有几分姿态色。她是在木子嫚提出跟我分手而随某个导演去北京发展,而我打破手机也联系不上紫昙时认识的!

    那是一个礼拜天的早上,主动与我缠绵了一夜的子嫚一起床便对我说,好好珍藏和怀想昨夜吧,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同床了!你什么意思?我焦急地问,难道你想离开我了?是的,分手吧!她一反往常,冷冷地说,我要随一个知名的导演去北京发展,他那里有车,有别墅,有拍摄场我打断他的话,导演有什么好,不就是有几个臭钱!我正想说,可我爱你!不想话被她打断,钱并不是第一要素,重要的是他更有艺术感!说完,她“砰”的一声甩上门,丢下不知所措的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于是,一整天我蒙上头大睡,晚上发疯似的去喝酒,渴完了酒我不由去浴足城。洗足的时候,我不小心打碎一个茶壶,却不想吓哭了“包间小姐”我说我赔就是了,有什么可哭的?她说她害怕老板会再次加扣她工钱!她说她叫罗妮,是为了给弟弟治病被亲戚从乡下骗到这里的,而老板却总是想着法子扣她们的工资。她说得我很是感动,最后我掏出200元钱塞给了她。可是临走的时候,罗妮却对老板说我今晚包了她。我走出店门,对罗妮说,你回去吧,我不用!她说,先生不行,我是不能白拿你钱的!我说我自愿这样还不行吗?她说店里的规定她不敢违反。推辞再三,我拒绝不下,便带着她向我的宿舍走去。一路上,她不断对我说外面的空气真新鲜。

    性事后我才发现,罗妮除了身材略胖外,其实她脸蛋还是挺迷人的。夜间,她向我说了很多有关她弟弟被病魔折磨的痛苦和家境的困迫。于是翌日清早,我取出1000块钱给她,说拿上这钱回老家吧。她说不能,这些钱看不好弟弟的病,她要干下去,给家里寄去700,给老板上交300。未了,她给我一张明片,大哥,你真是个好人!想俺的时候,不,寂寞的时候随时给俺打电话,俺保证

    此后,罗妮陪我度过了无数寂寞的夜晚。直到半年后的某天,我突然想起紫昙的话:“幸福是爱,而快乐是性。”而我除了对罗妮冠以性的怜闵外却什么都没有——这种生活实在没有意义。尔后,我斩钉截铁地和罗妮断了关系,去找紫昙。紫昙别墅的保安说“主人”吩咐暂不接待任何人,我便去她的公司找

    刚走紫昙的办公大楼,突然一个好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我,我扭过头,是孜虹!

    孜虹

    孜虹是我梦寐以求的公主——她有着木子嫚一样的美貌,不,确切的说是木子嫚有着她一样的美貌,大学时我苦追三年,未果。毕业后我留了城,据说她去了上海深造。而今她又回到西安工作,久别后重逢的我们如干柴遇见了烈火,站在办公楼下谈了很多很多(当然我避开找紫昙的事),临别时又相互留了联系方式。

    就这样,孜虹在我最需要的时候走进了我心灵,并取代了我寻觅紫昙的欲念。于是,每逢报社下达采访任务后,我都要趁机去看一眼孜虹,然后行程,甚至途中还不忘她温柔的笑容。虽然主编曾不止一次警告我的稿件质量越来越差,但我还是十分庆幸自己的人生艳遇——与孜虹相处,虽然没有了与紫昙、木子嫚、罗妮交往时的性解脱,但我们有“爱”有紫昙所谓的幸福!我们很快就陷入了无法自拔的热恋。

    月末的一天,我草草交上新闻稿,就约孜虹一起去吃德克士。一进饭店,小姐便亲切的招呼,我不由想起一年前紫昙每次都是请我到这里吃饭,而现在却是我请孜虹到这里吃饭,心中仿佛打破了五味瓶,往日的酸甜涩不由涌上心头。你经常到这里来吗?玟虹突然打断我的思绪。不不不,我一阵慌乱,指了一下墙上的广告语说,只有带喜欢的人——不,只有带你才来!这时小姐已送上餐来,孜虹按了一下我的鼻子说,你真逗。我回她一个飞吻,然后我们边开怀大笑边吃起来。

    饭后,我建议去城郊游玩,可孜虹却执意要去看看我的“家”然后就挎着我的胳膊向外走去。

    半小时后来到我卧室,我给孜虹泡咖啡,她说她喜欢品茶,双眼温柔地看着我,我预感到有些什么即将在我们之间发生。我调情道:“你看我像茶吗?”孜虹刹时红着脸诡秘地笑道:“其实,每个男人都是一种名茶,需要女人用心去品的!更何况你这样成熟的男人!”我心中暗喜,立刻抛弃伪装许久的矜持,上前狠狠抱住她,疯狂地吻。我的手在她的身体上不停地搓动,她发出浓浓的声音,我们忘情地从房中间转移到墙壁。接着,我禁不地解开她的纽扣、腰带,手一步步向她最神秘的部位伸去这时,房门“哐当”一声开了,是紫昙站在门前,她身后跟着一个帅哥和两个猛男。我顿时呆若木鸡,孜虹慌乱整理他的衣服“姐,你怎么到这里来啦——”

    “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欺骗了我的感情不说,还败坏我的亲妹妹!”紫昙看也不看孜虹,咬牙切齿地对我说。

    “你们是亲姊妹,这怎么——”我一时发懵“可是对她,我是真心的!”

    “我不想听你说!”紫昙的声音很大,很冷,也很硬。“骗子!愧心不改的骗子!给我废了他!”我正想说你不也骗过许多人吗,可他身后的人上前摁住我说是雨点般的打脚踢,孜虹一边乞求姐姐放过我,一边阻止打我的人,但丝毫未起作用。直到我感到嘴角有咸咸的液体流出时,紫昙才叫停了拳头。然后两个猛男架住我,帅哥掐住我的下腭将一句“白粉”样的东西强迫给我“灌”下去。未了,紫昙走过来,怜悯地抚摸了一下我逢乱的头发。“杨子,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这样,可是你太令我——”我微抬头,糊模的视线中我分明看大大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良久,只听她对孜虹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吧,就冷冷地带着人走了

    我先是感觉下体膨胀得难忍,接着就如在烈火中烧般的抽疼、难受,而后我就在口干舌燥和百爪抽筋的痛苦中失去了知觉

    选择

    我醒来时,据说已是第二天。四面是白色的围墙,孜虹不停地问好些了吗,我不想说话,只是感觉下身没了知觉(据医生讲,是超过量壮阳药破坏了我的性功能,至少要半年才能恢复正常)。

    孜虹给我喂餐,我鼓起勇气问,你和紫昙真的是姊妹?她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是的,我原本叫紫虹,只是我喜欢“子文”的“孜”

    餐点立刻哽在我的喉咙里。孜虹问我怎么了,我说你走吧,分手,别问为什么!最终我在绝望的视线里看着她难为情地离去。

    翌日,我又得到报社辞退我的消息,这时我才感到自己已无形之中偏离职业太远了。恰恰这时,木子嫚众北京打来电话。一接通她便向我哭诉她被甩了,哭完了,她邀我去北京发展,她说她已有房有车,有自己的影楼,只差一个像我这我这样的爱侣爱侣又不是爱人!我心里想着不知什么时候挂了电话。她再次打来,我没有接,然后给罗妮拨去电话。

    我问罗妮你在哪儿?她说在汽车站。我问干什么?她说回老家,被老板辞了。我问为什么,她“哇”的一声哭了,说自从遇到你,我便以为遇到了爱情,所以尽管你不要我了,我也不去接待别人,老板就我说,我病了,在x医院,你快来!如果你愿意,我马上就给你爱情。我出院后带你去其他的城市发展,半年后给你一个家

    半个月后,我和罗妮一起迁往广州,离开我曾经的住所,曾经被我称作欲望大街的巷子,没有告别仪式,没有丝毫的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