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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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here are you ?

    拥挤的车厢,好容易挤到到自己的位置前,把一切行李放好后,他习惯性地戴上耳机。

    戴上耳机意味着拒绝任何有意无意的搭讪。当这种心态出现时,表明他没有任何想跟陌生人说话的心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人群保持距离,已经无形中成为他保护自己的一种习惯。

    车厢依然是那么拥挤。在拥挤的过道上,忽然传来一阵声音:“就站在这里吧!”

    他一抬头,原来是三个没有买票的大学生。一男两女,其中一个眼睛很大,很像他以前的一个同学,他于是很纳罕地看着她。另一对是情侣。三个人站在这里不再移动了。

    车子发动,漫长的旅途开始无聊。他开始在手提包里搜寻,找到一份报纸,读了起来。

    过道上总会有各种卖东西的小车经过,于是三个人不停地要挤到他所座的位置前来。那个有些像她同学的女生离他更近,他开始有些紧张,--这个美女是他喜欢的类型。

    修长的眉毛,小巧的鼻子,微抿的嘴巴,脸上的微笑使她显得更加娴静。由于天热,她把自己的头发用卡子扎成了短发的样子,一种说不出的别致味道在里面。

    一句话:she is a nice girl 。

    这个有些神似她高中同学的女孩开始在他眼中清晰起来,其实完全是两个人,只是这个美女似乎有种说不出的独特气质让他感到吸引。

    在喜欢的女生面前他总是紧张的。他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报纸上,但膝盖上的其他几张还是滑落了。

    她帮他拾了起来。

    他竭力镇静,简短地说了声:“谢谢!”装作继续在读的样子。

    这是一份商报,很快有价值的那一部分读完了。他于是把读完的一张放在地上,把旁边的手提袋放在了报纸上,身子朝里移了移,作为回报似的,指指旁边多出来的空余,说:“坐吧!”

    三个人一番相互推辞客气后,还是她坐了下来。他本可以就此展开攀谈,但他没有。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怕自己的心被她的朋友们看穿似的,想尽量自然一些。

    于是都不说话,他闭上眼睛想去打瞌睡。

    其实根本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忍不住再看看身边的这位女生,她似乎也觉得这样的旅途有些无聊。耳中的音乐似乎让他很轻松,其实此时在想怎么与她开口才好。她问那对情侣带了mp3没有,这让他想起包里的东西,于是把耳机拿出来,想给她,又觉得不怎么好。于是又放进去。音乐手机有两块电池,足够他听到下火车的,倒是包里的mp4,确实是这会用不上的,可他没有给她。

    一个小时后,她换那对情侣坐下来。而在对面,他发现她依然是挂着那种娴静的笑容,只是眼神一直没有与之对视。

    依然没有打破沉默。

    他不知道把自己眼睛放在哪里才好,于是继续试图睡着。旁边的情侣叠坐在一起,这和娇小的她刚才坐在旁边相比座位立即显得拥挤。一会,他睁开眼,发现对面的她和他一样。他睁开眼的时候她也睁开眼。

    为什么就不说话呢?这感觉很怪。这不像他平时的自己。如果没有这么多人,他想他一定会开口。

    过了一会,不见她的踪影,他到处张望,没有看到。坐了一会,他拿着桌上的垃圾去丢掉,顺便看是否能看到她。

    他回来了,她也回来了,脸上挂着微笑。只不过这微笑似乎是看着了什么似的。他刚才过去,顺便把她刚喝过的空牛奶瓶丢掉。

    一个人过来打招呼,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容易才想起来原来是大学一个年级不同班的校友。问到他的工作地点,他如实回答。他听到对面的她一阵小小的惊呼。原来他们一个城市。只是,他这趟火车得先回趟老家。

    到了他要工作的城市,她要下车了。可是走得却很慢,因为前面的人堵住了通道。他这个时候突然想拉住她的手,要她的联系方式,却并没有这样做。他看着她一点点走远,直到下了火车,汇入人群。他本是可以跟她一起下火车的,因为他工作的地方离这个城市不远。可他没有。

    回想刚才那个女孩微笑的模样,他开始觉得懊悔。很久没有这样能够让他动心的女孩了。可却与她擦肩而过。最起码应该交谈几句吧或者留个继续联系的方式吧!可他却为自己可笑的面子破不开。

    回来他试图通过网络来找到她的网页或者其他信息。可是他却对她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在他所工作的城市。

    在茫茫的人海中,两个人遇到了一起,却又擦肩而过。他在多次的搜索中没有发现与之相似的头像和照片后,终于颓然地坐在电脑桌前,问自己:

    “where are y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