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东厂最后一名紫衣校尉 > 第33章 第一轮审问

第33章 第一轮审问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东厂大堂,散发着一种怪异的氛围。

    任谁也不敢相信,高高在上的东厂厂公,会和自己手下的普通校尉,坐在一起,畅谈东厂今后的发展。

    看向肖尘,林尚礼脸上堆满了笑容:“当初,王三的死,小李子带了几名太监,校尉都去了现场,鉴定那是一场意外事故。而你,如何从中发现,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谋杀?”

    肖尘急忙站起:“启禀厂公大人,刚开始,我也以为这只是一场意外而已,只是抱着不相信的态度去了现场,才发现其中的倪端。”

    “不要拘束,坐下说。”林尚礼摆了摆手。

    “作为东厂厂公,自己的手下意外身亡,却没有及时的发现这是一起阴谋,是我的失职。这方面,我还是想和你学习一下。”

    林尚礼笑着说道。

    “厂公大人说笑了,这种一线办案的事情,您交给我们就行,您只需要,在咱们东厂,运筹帷幄就行。”

    “不不不。”林尚礼摇了摇头,“我可以不去一线办案,但对这蛛丝马迹的发现和利用,还是应该略知一二,否则,没一点专业知识,我这厂公,也做的不合格啊。”

    “其实,这也不复杂。任何事情都有他的常规,若是与常规不符合,多少就应该注意了。”

    肖尘笑了起来。

    虽然,他可以发现问题,并一步步的追查下去。但若是要他讲出来,还真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具体到你这次查办的案子,你是怎么发现问题的?”

    林尚礼一个胳膊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扶着大腿,脖子伸的老长,静静的看向肖尘,等待着他的下一步解答。

    “是这样。。。。。。”肖尘从墙根积水,高度超标,一股脑的说出了自己的疑点,和对此做出的判断。

    一旁的的段天明,也是听的心中不由得佩服起来。

    虽然自己,在锦衣卫的时候,也办理了不少的案件。但大部分都是有人举报,或者上级指定去查办。

    像这种,通过蛛丝马迹,发现一个滔天阴谋的事情,自己从来没有过。

    “好好好。”林尚礼一脸的高兴,将身子坐直,“这个案子,牵扯绝对不会小,若是能尽数侦破,咱东厂掌刑千户的位置,非你莫属啊。”

    “厂公大人,”肖尘将手一供,“属下对于掌刑千户一职,并不太在意。只要能做一名东厂校尉,有事可做,有口饭吃,就满足了。”

    “你以为做上掌刑千户,就是做官了?那是一副担子,一副负责朝廷安危的重担。你是怕,自己担不起这副重担,还是说,你不把朝廷,当做自己的大家?”

    林尚礼将脸色一板,一本正经的道。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怕自己做不好。”肖尘急忙说道。

    见肖尘如此回答,林尚礼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这些都不急,我们先将这起案子办漂亮再说。”

    一座四周尽被东厂校尉把守的小院里,有着时机间没有窗户的房间。铁制的大门,上面只有一个圆孔,大小可以容纳一只小碗的出入。

    最东边的一间房子,前后一共站着八名东厂校尉。

    各个紧握配刀,警惕的注意着四周的动向。

    这是东厂,临时关押重犯的地方,也是除了东厂人员以外,任何人不得靠近的地方。

    肖尘缓缓走了过去。

    守门的校尉,早已识趣的将房门打开。

    随着一道阳光从门口照进,昌平知州段世雄,用带着镣铐的右手,遮挡着眼睛,看向门口。

    似乎那淡淡的,没有温度的眼光,对于他来说,过于刺眼。

    床上那整齐的被褥,说明段世雄,一夜未睡。

    走进房门,门口那半碗肉菜,早已和碗里的馒头,冻成了冰块。

    “怎么,你这是要绝食,自己寻死吗?”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段世雄,肖尘冷冷的道。

    “我到底犯了什么罪,你们将我抓来?”从昨晚将将自己关进这个黑房子,再没有人其他人进来过。

    此刻,又看见肖尘,段世雄忍不住的又开始大声咆哮。

    “你知道,你们害死的东厂太监,是什么人么?他是我大哥,给我了第二次生命的大哥。我恨不得将你马上剥皮,抽筋,以解我心头只恨。可是,我知道,你们只是一个参与者,而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所以,只要你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我保证,你可以活着出去。”

    一屁股坐在那整齐的床上,肖尘的脸上,异常的平静。

    “什么东厂太监,我不知道。”段世雄将头一歪,似乎懒得和肖尘说话。

    “好,那我问你,你是如何知道清河店出了两起凶杀案,而且有朝廷的人已经处理过?千万不要和我说,你刚好路过。先不说清河店距离昌平州上百里地,大过年的,谁会离开自己的辖区,跑到一个偏僻的小镇上,看冬日风景?”

    肖尘一句话,就将他有可能说出来的推辞,堵了回去。

    “这个,这个我也是听说的。”段世雄支吾着道。

    “听谁说的?”肖尘淡淡一笑。

    “上街的时候,听街上人说的。”段世雄继续狡辩。

    肖尘站了起来:“既然你一心找死,我也没有办法。我可以放你回去,但等着你的,不是昌平知州的乌沙,而是你岳父,延庆卫指挥使黄安良的毒茶。”

    段世雄的脸上,明显的抽动了一下。

    昨晚,肖尘手指上那枚银戒的颜色变化,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不用肖尘说,他也知道,那杯茶水里面,被人下了毒。

    但是,从岳父进门,自己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一刻,自己的性命全仰仗在岳父身上,怎敢将目光,移往他处。

    “不要给我玩什么障眼法了,岳父大人一直都在我的视线之中,哪里有下毒的机会。你不过是想用那些低劣的伎俩,来离间我们而已。”段世雄鼻中发出一声轻哼,眼神中充满了鄙视。

    “凡是进了东厂的人,我有上万种方法,让他开口。而这种劝说的机会,每个人只有一次。”

    看着瘫坐在地,毫不在意的段世雄,肖尘淡淡的说道。

    段世雄一阵后背发凉。

    锦衣卫种种拷问犯人的手段,他虽然没有经历过,可是,却是听说过。

    就是铁打的汉子,从锦衣卫诏狱里面走一遭,也会温顺的像头绵羊。

    凡是被锦衣卫逼供的犯人,到了最后,都是一心求死,只为了一个痛快。

    连正常人惧怕的死亡,对那些犯人来说,都成了一种期盼,可见,那些逼供的手段,有多么的残忍,又有多么的恐怖。

    “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看见岳父给茶碗里下毒啊?”段世雄的身体开始发抖,嘴里却还在做着,最后的狡辩。

    “我没说,毒是你岳父下的,我只说,他想让你,喝下那碗毒茶。”看见段世雄有点松口,肖尘又重新坐在了那张整齐的床铺上,双眼直视着他。

    “岳父没有下毒,他怎么知道那碗茶里有毒?他没有想害我,你胡说,你一定是在胡说。”

    披头散发的段世雄,开始有点不知所以。

    “你的夫人,黄氏,待你如何?”肖尘淡淡一笑,岔开了话题。

    “我夫人?”段世雄脸上现出一阵迷茫,似乎是想起了那些陈年往事。

    “在我还没有上任昌平知州之前,夫人就下嫁于我。虽然他出身比我尊贵多了,但从来没有嫌弃过我。衣食住行,日常照顾,都是无微不至。”段世雄说道。

    不过,从他的眼中,肖尘并没有看到,普通恩爱夫妻,一说起对方的那种,引以为傲的眼神。

    “你在昌平州为官几年?”

    “八年。”

    “这么说来,你娶黄氏为妻,也有十多年之久了?”肖尘平静的说道。

    “嗯,大概有十来年了了吧。”

    “你今年已经四十五岁,也就是说,你成家的时候,已经三十多岁了。”

    “是的,没有成就功名,我无意成家。”

    “好好好,没想到,你还是一个以仕途为重的人。你成家的时候三十多岁,那么黄氏,当时多大?”

    肖尘又问。

    “二十七岁。”说出黄氏的年龄,段世雄的眼睛偏向一边,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肖尘站了起来,走到段世雄面前:“我大明,普通百姓,女子十五岁便可出嫁。黄氏虽然贵为延庆卫指挥使之女,也断然不会到二十七岁才出阁。难道,这黄氏,在此之前,成过一次家?”

    闻言,段世雄将转向一边的头,微微低下。

    半晌没有做声,似乎不愿提起这事。

    “说,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看着他那低着,几乎将要挨住胸口的头,肖尘淡淡的提醒了一句。

    似乎鼓足了勇气,段世雄抬起了头:“在嫁于我之前,夫人确实是嫁过他人。”

    “哪人是谁?既然已经成家,为何又下嫁于你?”

    “是延庆卫的一名千户。那千户死后,岳父便向我提起这门亲事。”段世雄的脑袋,又重新低下。

    “你可知道,那名千户的死因?”

    “违反军纪,被岳父大人处死的。”段世雄的声音很低,几乎和蚊子嗡嗡一般。

    本来,黄氏的这段往事,段世雄不想对任何人提起。

    作为一名大明的知州,原配夫人却是一名寡妇,这种事情,若是让别人知道,一定会暗地里耻笑他。

    因此,这件事就成了他心底的一个伤疤。尽管岳父是有着实权的延庆卫指挥使,可对于黄氏,他始终心存芥蒂。

    长此以往,即便黄氏对他知寒问暖,在他的眼里,却是如鲠在喉,难以下咽。

    只是,惧于岳父的实力,他一直对黄氏相敬如宾,人前的礼节,做的一点不差。

    “黄安良,亲手处死了自己的女婿?”肖尘倒是有点不相信。

    “没有。岳父只是下的命令。”段世雄唯唯诺诺的道。

    “有何区别?不过,你可曾想过,黄安良可以下令,处死自己的第一个女婿,为何不能用毒酒,毒死自己的第二个女婿?”肖尘大声说道。

    似乎这句话,彻底的刺激到了段世雄那脆弱的神经。他双手抱头,揉搓着早已凌乱不堪的头发,大声喊叫。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想提起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