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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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小羽被一道道霞光所笼，虽然身材依旧娇小，却不容任何人小视。双手一阵抖动，包裹那血手的彩带又紧了紧。那只巨大的血手传来阵阵骨裂的声音，听得无尘一阵冷颤。
血手缩小了几分随后便如残破的陶瓷碎裂开来，之后又化为血水散落在血海之中。那彩带破开血手之后，又扩张了几分甚至遮蔽了半边的天空。
那些一条条如天边彩虹的丝带甚是灵活，旋转起来却毫无杂乱，又如巨猛又朝着前方的凤凰飞去。
“嘤……”凤凰像是有些恼怒，向高空腾飞了几下避开那纠缠的丝带后，口吐无边的大火向着小羽喷去，整个天空瞬间被火光映得一片通红。
由于避免不被神火炽焰的灼烧，无尘只得御着凤羽退后了许多。
彩带突然全部回转，把小羽包裹在里面形成一个巨大的彩球，朝着喷火的凤凰飞去。也不知道那彩带是由什么祭炼而成，居然不受丝毫的影响。
凤凰见喷出的火奈何不了彩带，竟用那巨大的凤爪向彩球抓去。此时彩球刚好迎了过来，凤凰伸出双爪一下便抓住了飞来的彩球。抓住后，凤凰展翅向下疾飞，似要把小羽扔进血海之中。
无尘大急，若是这般扔到血海中也不知道会有何后果，忙御着凤羽像凤凰冲去，这时也早已顾不上自己是不是它的对手了。不过无尘的速度显然和凤凰还存在不少的差距，而且本就离得太远。
就在小羽要被扔进血海之中时，那彩球上出现一道缺口，小羽身飘出缺口，站在彩球上，背后幻化出一个缩小版的凤凰朝着那巨大凤凰的心脏飞去。
没有激烈的碰撞，只是爆发出一阵炫目的彩光。待光芒消失后，小羽又飞身回到了无尘的身边。那巨大的凤凰却化成血雨洒落在血海上。
无尘见小羽脸色苍白，忙道：“你有没有伤到那里？”
小羽摇摇头道：“我没事，稍微休息下就可以了。”
无尘见她除了脸色苍白点其他的到也没什么，便放下心来。
小羽盘坐后不消片刻又恢复了常态，站起身走到无尘的身旁。无尘站在凤羽的前段打量这下方的血海，原本大浪翻涌的血海又归于平静，不过前面还是漫漫毫无边际，也不知这血海深处还有什么可怕的妖魔藏于其中。
突然看到小羽来到身旁，展露笑言，喜道：“这么快就没事了？”
小羽迎风笑道：“我本就没什么事。不过看你满脸疑惑的样子，好像有事的是你哦。”
无尘尴尬的道：“我只是还不大明白那凤凰的来历。”
小羽道：“来自血海，也来自我的心中。”
无尘惊讶的看着小羽道：“来自你心中？”
小羽点点头，有些忧愁的道：“那凤凰本就是虚无的，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若是时机成熟我自不会瞒你。还希望你不要怪我。”
无尘笑道：“我怎么会怪你呢，我感激你来还不及呢，你为我以身犯险。若是没有你，我来到这里定是有去无回。”
小羽道：“你又何必谢我，你不也是为了别人才深入这穷凶极恶之地吗。”
无尘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笑道：“我们一定能平安回去的。人间的一切，也都会好起来的。”
站在无尘肩膀上的小宝突然很不安的呼呼吼叫起来，无尘和小羽都很是不解的看着它，之见它对着远方不停的吼叫，样子甚是焦急。
无尘拍拍了小宝的头道：“你这是怎么啦。”
小宝伸出爪子指着前方，又是一阵吼叫连连。
无尘脸色有些疑重道：“小宝好像再说前面有危险。”
小宝飞到二人面前连连点头。小羽疑惑道：“可是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强大的波动啊。”
“嗷吼……”一声惊天的龙吟在血海四方久久回荡。
这巨吼和无尘当初在凤心峰后山的原始森林中所听到的几乎一模一样，那声龙吟还引来了九重天雷。那触目惊心的巨大天雷之威给无尘留下的阴影至今还难以抹去。
小羽也是脸色一边，喃喃道：“是龙吟，应该是九天神龙。”
无尘惊道：“九天神龙，当初你说实力差不多可以和神界的神尊相抗衡的九天神龙？”
小羽苦笑道：“虽然龙并非独一无二，但我想应该不会猜错。”
小宝飞升在无尘和小羽的上空，“嗷吼……”突然也发出一声震天的龙吟。
无尘奇怪的看这上空的小宝，道：“没想到这小家伙也叫得这么响。”
小羽哼声道：“我说它为何和九天神龙如此般相似，没想到它的前世便是九天神龙。我也没想到九天神龙变成如此模样，看来当初那一战他也受伤不轻啊。以至于失去了大法力，甚至连记忆都失去了。现在更是成了人间一条另类的龙。”说到这里还忍不住轻轻发笑，似乎忘了还一个强敌身在不远处。
无尘疑惑道：“当初那战你是不是和它结下了什么仇恨啊。”
小羽道：“和那条龙倒是没什么仇恨，不过和神界却有极深的仇怨。”说着眼中有丝怒火一闪即逝。
“嗷吼……”那条神龙一直都未出现，只是远远的不时传来一声声的惊天动地的龙吟，每次龙吟声总会引起下面血海的一阵翻腾，像是煮沸的开水一般。
每声龙吟过后小宝也毫不示弱的以龙吟回应着。无尘怎么也想不到小宝竟然能发出这般无上神威的龙吟。
那九天神龙也不知身在何处，龙吟声仍在血海上空四处悠悠回荡，凝而不散的朝着二人和小宝挤压而来。下方的海血也是奔腾咆哮不已，一具具染着鲜血的骷髅被抛起又跌落在血海中。
好再有小宝以龙吟之声抵消了其中大部分的威压，才未对无尘造成什么影响。
小羽走上一步，朗声道：“没想到九天神龙居然这般畏首畏尾，既然来了为何又不敢现身出来。”
小羽话语虽然不慎响亮，却有股莫大的威严向四方而散，血海之上顿时回荡着一声声小羽那甜美的声音。
“嗷吼……”九天神龙似被这话语激怒，又一阵咆哮的龙吟想起，这次声源显然逼近了许多。
小羽突然感觉不妙，御着凤羽急冲而上。脚下不知何时出现一条身长百丈虎须鬣尾，身长若蛇，有鳞似鱼，有角仿鹿，有爪似鹰的神龙直追而上。
小羽一挥衣袖，那彩带再次飞出，不过小宝比小羽还要快上一分。转回身躯，丝毫不惧的朝着九天神龙冲去。
“嗷吼……”小宝大吼一声，身躯暴涨，从小猫般大的身子，眨眼间暴涨到百丈身长，两条神龙身在空中对视起来。
小羽停下凤羽看着空中吼叫连连的两条神龙，两个身影竟然一模一样。无尘大是头疼，他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小宝，哪个才是真正的九天神龙。
无尘气恼道：“这，血海之上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又是凤凰又是龙的，这冥界苦海也太过离奇了吧。”
小羽道：“你可知道，那九天神龙之所以在这里出现都是因为小宝的原因。”
无尘深吸了口气道：“我还是不大明白。”
小羽笑着道：“你也不需知道太多，只要记住小宝乃是九天神龙所化，不过小宝已经不是当年的九天神龙了，所以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若是猜的不错，小宝在三生石前看到的便就是这九天神龙。”
无尘看了看那两条龙，疑惑道：“那你能分出哪个是小宝哪个是九天神龙吗？”
小羽道：“你看他们的眼睛便可分清，九天神龙双眼空洞得像是死物，而小宝双眼却充满着怒火。”
无尘听小羽提示，果然看出两条龙中的一些区别，又不免为小宝有些担心。
两条神龙似乎都不肯示弱，最后巨吼一声，相互曲扭在一起，而后又迅速的分开，看似两龙都吃了一些亏。
两龙突然都冲进血海，掀起千涛万浪，血海中的骨骸就像是被炸飞的鱼儿翻滚起来。两条神龙一前一后在苦海中追逐起来，时而相互碰撞撕咬，时而身躯相互缠绕，时而又冲天而起。
战得许久之后，更是风起云涌，电闪雷鸣，更是下起一片血雨起来。小羽只得用她那绚美的彩带，在二人上空结成一片屏障挡住那满是腥臭的血雨。
无尘看的惊心动魄，这神龙果然有翻江倒海，吞云吐雾，瞬息千里之能。难怪那么小的时候可以飞行得那么快，只是那身躯缩小那么多后确实难以看出小宝竟然有这么威武的身躯。
两龙攻击模式基本都差不多，实力也是伯仲之间，战斗持续了半天也不见有分出胜负的迹象。
小宝喷怒的仰天吟啸，浑身被祥光所笼罩。九天神龙看到这景象竟不敢上前。吼叫过后小宝的口中竟吐出一个巨大的圆珠。悬挂在空中宛如散发白光的太阳，乌云被这白光所照迅速的消散了。
小羽惊道：“龙珠！”
看到小宝吐出散发刺眼白光的圆珠，小羽忍不住惊呼道：“龙珠！”
无尘问道：“龙珠，很强吗？”
小羽道：“龙珠乃是龙一生修炼的精华所在，自然强悍无比。”
那九天神龙见小宝吐出龙珠，转头便逃，不过却已来不急了，神珠所散发出的神光笼罩这九天神龙，龙珠一个猛烈的冲击九天神龙一声哀嚎，便在白光中化为血水散落在血海中了。
无尘看那原本和小宝斗得旗鼓相当的九天神龙，在神珠面前简直不甘一击，大是汗颜，道：“这九天神龙也不怎么样嘛。”
小羽笑道：“你可要知道，那神珠本就是九天神龙修行了一生的龙元所在，你说九天神龙实力不强？”
无尘疑惑道：“怎么听你这么说，小宝好像是在自己打自己啊……”
小羽笑了笑道：“刚刚那九天神龙本就是血海所化，只不过是小宝的虚影罢了，只要无法摆脱前世的纠缠而又想要度这苦海，就一定要战败苦海所幻化的前世虚影才能度过此劫难。否则终其一生也无法摆脱这无边无际的苦海。”
龙珠破得那九天神龙的虚影，随后迅速飞回小宝的口中。“嗷吼……”小宝又是一声巨吼，摆动那百丈的身躯逐渐又变回了原先的模样，手舞足蹈的飞回无尘肩膀上。
无尘见小宝居然又变了回来才放下心来，摸了摸飞回来的小宝，似乎没有一丁点的改变。小宝用头蹭着无尘的脸，显得还是那般的亲热，似乎那一战对它毫无影响。
小羽笑道：“小宝战胜了那条九天神龙，这次它终于完成了真正的蜕变。今后它不再是那神界的九天神龙了。”
无尘和小宝都疑惑的看着小羽，无尘道：“那是什么啊？”
小羽道：“当然是真正的小宝咯。”
咚，无尘和小宝听了这番话都跌倒在凤羽之上。
无尘和小羽并肩坐在凤羽上，凤羽依然疾飞而行，小宝自顾自的在凤羽上玩耍。只是这血海依旧无边无际，茫茫万里，不知何处是尽头。
无尘道：“你说小宝战胜了那幻化的九天神龙，完成了真正的蜕变，为何你会遇上那凤凰，凤凰不就是你的今生吗？”
小羽凄然道：“前世、今生本就没有根本的界限，一世为妖一世为人，我已经不再是一个完整的妖了……”
小羽看着天空，在这里天却不是青色，而是一片昏暗，没有太阳、月亮、星星有的只是一片死寂。小羽像是自言自语般，道：“在三生石前看到那凤凰我才恍然明白，我早已不再是当初的凤凰了，在血海上遇到那凤凰我才明白这苦海其中的道理。”
无尘道：“那你们都遇到了苦海所幻化出来前世的虚影，为何唯独不见我的前世啊。”
小羽低声道：“或许，因为你已忘记前世的记忆，早已堪破前尘的纠缠，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无尘笑道：“不过我还是想知道我前世是个什么人物，看看前世到底是个无所为的小混混还是一方英雄。”
小羽突然眼愣愣的看着他，无尘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小羽道：“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小羽轻轻叹了一声，便转过头看着那遥远的血海。无尘见她突然叹气，有些不明所以，小声道：“你要是觉得我很帅，你就看吧，我不会介意的。”
小羽被他逗得一乐，笑道：“要是一辈子都能这般平静就好了。”
无尘看着她那向往的神色不忍打破，只能暗自盘算，想要救得雨馨必须先穿过这片血海，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危险等待着自己。救得雨馨之后还要去找师傅，要是师傅真的成魔了，哎……
平静的生活或许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吧，要说真正的平静那便是在凤心峰的那段时间吧，可是自己，又是否愿意过着那种平淡无奇的生活呢。
就在无尘为未来琢磨的时候，一个响亮的声音从无尘的心中发出——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无尘大惊，起身喊道：“什么人？”
小羽看到无尘突然变得有些惊恐，忙问道：“怎么了？”
无尘抚mo这心口，道：“好像有人在和我说话，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小羽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任何的波动，就连下方的血海也是一览风平，毫无半丝风浪。
心中的那个声音又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时刻记住你自己是谁。”
无尘实在难以忍受这种诡异的气氛，怒吼道：“你为何不敢出来见我。”
就在疾行中的凤羽正前方，突然显现出一个银色的身影，整个身形都被银色盔甲所笼罩，手握一柄银色的方天画戟。只有一张有些苍白的脸显露在外面。脸上轮廓分明，只是双眼淡漠，有种俯视众生的感觉。
小宝也很是好奇的飞到无尘的肩膀上打量这这个冷漠的男子。
无尘看着这张脸似乎有些熟悉，突然醒悟到，这不就是自己在三生石前看到的人影嘛，按照小羽说的，那他不就是自己的前世吗。
无尘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前方的虚影貌似和自己颇为相似。那虚影虚挂在空中，只是冷冷的看着无尘和小羽二人。凤羽一直急速的前行着，那虚影也不见有任何的动作，始终站在凤羽的前端，和无尘小羽保持着一段距离。
无尘还在揣摩他的来历和自己于他的关系，却没发现身边的小羽已是泪流满面。
无尘对那男子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男子淡淡的道：“方天。”
这次声音不再是无尘的心底发出，而是确确实实的从那男人的嘴里发出。
无尘又道：“听这名字和看你这身装扮倒是挺气派的，你是天界的人？”
方天淡淡的道：“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无尘听了这话，心中一颤。不过想想也对，若不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又怎么会便成自己的前世呢，可是无尘又隐隐觉得他和那血海所化的凤凰神龙又有很大的差别。
无尘道：“你到这里也是想阻止我们度这苦海？”
方天依旧淡漠的道：“苦海无涯，我只是想劝你回头。”
无尘冷哼道：“回头？若是能回头，我又何苦到这种鬼地方来。你说得倒好听，劝我回头？若是不肯回头你又怎样？”
方天淡漠的点点头，道：“若是不肯回头，我便助你渡这苦海。”
无尘一愣，显然没料到对方会这样回答，倒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了。突然发现小羽的脸上却早已是泪流成河，一副心碎的模样。
无尘没想到那个独领妖界一方的小羽，竟然会这般的伤心，看她这样子确实让无尘的心中酸楚异常，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小羽的声音有些颤抖，道：“为何你看都不看我一眼。”
方天道：“早在心中，又何须要用眼去看。”他的声音显得不在那么淡漠了。话虽然如此，但双眼却转了过去。
小羽涕声道：“你可知道，我为了找你早已踏遍了整个人间。你曾说过，下辈子一定会在人间做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再也不会在天庭之内饱受那千万年的孤苦。”
方天淡淡的道：“前尘一切都如过眼云烟，你又何必太过执着。”那头盔下的脸似也有些颤抖。
无尘怒声道：“你这人好没良心。”
方天道：“我只不过是你心中残留的一丝意识罢了，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如要渡海便随我来。”说完便俯冲而下，小羽御着凤羽紧随其后。
无尘听说他只是自己心中存在的一丝意识，也只得无奈的摇摇头。
方天手中方天画戟爆发一阵金色神光，向那血海劈去，霎那间苦海似被劈成两块，血水迅速向两边疾飞而去，血浪滔天。
方天直劈了三次，血海之底突然显现一快巨大的石碑，横躺在苦海之底，石碑之上写有——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两边的血海依旧血浪翻涌，而海底却形成了一条宽敞大道。
收起凤羽后，便又恢复那小型仙剑的模样回到无尘的手中，无尘便只得收了起来。仔细的看了看石碑，这，这不是当初看到的那块石碑吗。怎么自己走了那么远，还在这石碑之上。难不成自己一直都在这苦海之上原地转圈？
方天站在石碑之上道：“苦海的出口便在这石碑之下。”方天走下石碑，手中方天画戟一抖，便刺入那石碑的隙缝中，方天画戟再次爆发出金光，石碑缓缓的被耗开一条一人般高的裂缝。
方天道：“快进去吧。”
小羽走到方天身前，忍不住用那如玉般的手去抚mo方天的脸，然而却从方天的脸上穿透了过去，小羽的泪水又一次留了出来。
方天道：“冥界乃是大凶之地，一切多珍重。”小羽带着满脸的泪水别过头去，向那黑暗处飘身而去，小宝跟在小羽身后也飞了进去。
无尘走到方天面前想说什么却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方天只是淡淡的看着他，身体却慢慢在消散。
无尘道：“谢谢。”随后叹息一声，也纵身而下。（未完待续）
此时的小羽被一道道霞光所笼，虽然身材依旧娇小，却不容任何人小视。双手一阵抖动，包裹那血手的彩带又紧了紧。那只巨大的血手传来阵阵骨裂的声音，听得无尘一阵冷颤。
血手缩小了几分随后便如残破的陶瓷碎裂开来，之后又化为血水散落在血海之中。那彩带破开血手之后，又扩张了几分甚至遮蔽了半边的天空。
那些一条条如天边彩虹的丝带甚是灵活，旋转起来却毫无杂乱，又如巨猛又朝着前方的凤凰飞去。
“嘤……”凤凰像是有些恼怒，向高空腾飞了几下避开那纠缠的丝带后，口吐无边的大火向着小羽喷去，整个天空瞬间被火光映得一片通红。
由于避免不被神火炽焰的灼烧，无尘只得御着凤羽退后了许多。
彩带突然全部回转，把小羽包裹在里面形成一个巨大的彩球，朝着喷火的凤凰飞去。也不知道那彩带是由什么祭炼而成，居然不受丝毫的影响。
凤凰见喷出的火奈何不了彩带，竟用那巨大的凤爪向彩球抓去。此时彩球刚好迎了过来，凤凰伸出双爪一下便抓住了飞来的彩球。抓住后，凤凰展翅向下疾飞，似要把小羽扔进血海之中。
无尘大急，若是这般扔到血海中也不知道会有何后果，忙御着凤羽像凤凰冲去，这时也早已顾不上自己是不是它的对手了。不过无尘的速度显然和凤凰还存在不少的差距，而且本就离得太远。
就在小羽要被扔进血海之中时，那彩球上出现一道缺口，小羽身飘出缺口，站在彩球上，背后幻化出一个缩小版的凤凰朝着那巨大凤凰的心脏飞去。
没有激烈的碰撞，只是爆发出一阵炫目的彩光。待光芒消失后，小羽又飞身回到了无尘的身边。那巨大的凤凰却化成血雨洒落在血海上。
无尘见小羽脸色苍白，忙道：“你有没有伤到那里？”
小羽摇摇头道：“我没事，稍微休息下就可以了。”
无尘见她除了脸色苍白点其他的到也没什么，便放下心来。
小羽盘坐后不消片刻又恢复了常态，站起身走到无尘的身旁。无尘站在凤羽的前段打量这下方的血海，原本大浪翻涌的血海又归于平静，不过前面还是漫漫毫无边际，也不知这血海深处还有什么可怕的妖魔藏于其中。
突然看到小羽来到身旁，展露笑言，喜道：“这么快就没事了？”
小羽迎风笑道：“我本就没什么事。不过看你满脸疑惑的样子，好像有事的是你哦。”
无尘尴尬的道：“我只是还不大明白那凤凰的来历。”
小羽道：“来自血海，也来自我的心中。”
无尘惊讶的看着小羽道：“来自你心中？”
小羽点点头，有些忧愁的道：“那凤凰本就是虚无的，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若是时机成熟我自不会瞒你。还希望你不要怪我。”
无尘笑道：“我怎么会怪你呢，我感激你来还不及呢，你为我以身犯险。若是没有你，我来到这里定是有去无回。”
小羽道：“你又何必谢我，你不也是为了别人才深入这穷凶极恶之地吗。”
无尘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笑道：“我们一定能平安回去的。人间的一切，也都会好起来的。”
站在无尘肩膀上的小宝突然很不安的呼呼吼叫起来，无尘和小羽都很是不解的看着它，之见它对着远方不停的吼叫，样子甚是焦急。
无尘拍拍了小宝的头道：“你这是怎么啦。”
小宝伸出爪子指着前方，又是一阵吼叫连连。
无尘脸色有些疑重道：“小宝好像再说前面有危险。”
小宝飞到二人面前连连点头。小羽疑惑道：“可是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强大的波动啊。”
“嗷吼……”一声惊天的龙吟在血海四方久久回荡。
这巨吼和无尘当初在凤心峰后山的原始森林中所听到的几乎一模一样，那声龙吟还引来了九重天雷。那触目惊心的巨大天雷之威给无尘留下的阴影至今还难以抹去。
小羽也是脸色一边，喃喃道：“是龙吟，应该是九天神龙。”
无尘惊道：“九天神龙，当初你说实力差不多可以和神界的神尊相抗衡的九天神龙？”
小羽苦笑道：“虽然龙并非独一无二，但我想应该不会猜错。”
小宝飞升在无尘和小羽的上空，“嗷吼……”突然也发出一声震天的龙吟。
无尘奇怪的看这上空的小宝，道：“没想到这小家伙也叫得这么响。”
小羽哼声道：“我说它为何和九天神龙如此般相似，没想到它的前世便是九天神龙。我也没想到九天神龙变成如此模样，看来当初那一战他也受伤不轻啊。以至于失去了大法力，甚至连记忆都失去了。现在更是成了人间一条另类的龙。”说到这里还忍不住轻轻发笑，似乎忘了还一个强敌身在不远处。
无尘疑惑道：“当初那战你是不是和它结下了什么仇恨啊。”
小羽道：“和那条龙倒是没什么仇恨，不过和神界却有极深的仇怨。”说着眼中有丝怒火一闪即逝。
“嗷吼……”那条神龙一直都未出现，只是远远的不时传来一声声的惊天动地的龙吟，每次龙吟声总会引起下面血海的一阵翻腾，像是煮沸的开水一般。
每声龙吟过后小宝也毫不示弱的以龙吟回应着。无尘怎么也想不到小宝竟然能发出这般无上神威的龙吟。
那九天神龙也不知身在何处，龙吟声仍在血海上空四处悠悠回荡，凝而不散的朝着二人和小宝挤压而来。下方的海血也是奔腾咆哮不已，一具具染着鲜血的骷髅被抛起又跌落在血海中。
好再有小宝以龙吟之声抵消了其中大部分的威压，才未对无尘造成什么影响。
小羽走上一步，朗声道：“没想到九天神龙居然这般畏首畏尾，既然来了为何又不敢现身出来。”
小羽话语虽然不慎响亮，却有股莫大的威严向四方而散，血海之上顿时回荡着一声声小羽那甜美的声音。
“嗷吼……”九天神龙似被这话语激怒，又一阵咆哮的龙吟想起，这次声源显然逼近了许多。
小羽突然感觉不妙，御着凤羽急冲而上。脚下不知何时出现一条身长百丈虎须鬣尾，身长若蛇，有鳞似鱼，有角仿鹿，有爪似鹰的神龙直追而上。
小羽一挥衣袖，那彩带再次飞出，不过小宝比小羽还要快上一分。转回身躯，丝毫不惧的朝着九天神龙冲去。
“嗷吼……”小宝大吼一声，身躯暴涨，从小猫般大的身子，眨眼间暴涨到百丈身长，两条神龙身在空中对视起来。
小羽停下凤羽看着空中吼叫连连的两条神龙，两个身影竟然一模一样。无尘大是头疼，他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小宝，哪个才是真正的九天神龙。
无尘气恼道：“这，血海之上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又是凤凰又是龙的，这冥界苦海也太过离奇了吧。”
小羽道：“你可知道，那九天神龙之所以在这里出现都是因为小宝的原因。”
无尘深吸了口气道：“我还是不大明白。”
小羽笑着道：“你也不需知道太多，只要记住小宝乃是九天神龙所化，不过小宝已经不是当年的九天神龙了，所以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若是猜的不错，小宝在三生石前看到的便就是这九天神龙。”
无尘看了看那两条龙，疑惑道：“那你能分出哪个是小宝哪个是九天神龙吗？”
小羽道：“你看他们的眼睛便可分清，九天神龙双眼空洞得像是死物，而小宝双眼却充满着怒火。”
无尘听小羽提示，果然看出两条龙中的一些区别，又不免为小宝有些担心。
两条神龙似乎都不肯示弱，最后巨吼一声，相互曲扭在一起，而后又迅速的分开，看似两龙都吃了一些亏。
两龙突然都冲进血海，掀起千涛万浪，血海中的骨骸就像是被炸飞的鱼儿翻滚起来。两条神龙一前一后在苦海中追逐起来，时而相互碰撞撕咬，时而身躯相互缠绕，时而又冲天而起。
战得许久之后，更是风起云涌，电闪雷鸣，更是下起一片血雨起来。小羽只得用她那绚美的彩带，在二人上空结成一片屏障挡住那满是腥臭的血雨。
无尘看的惊心动魄，这神龙果然有翻江倒海，吞云吐雾，瞬息千里之能。难怪那么小的时候可以飞行得那么快，只是那身躯缩小那么多后确实难以看出小宝竟然有这么威武的身躯。
两龙攻击模式基本都差不多，实力也是伯仲之间，战斗持续了半天也不见有分出胜负的迹象。
小宝喷怒的仰天吟啸，浑身被祥光所笼罩。九天神龙看到这景象竟不敢上前。吼叫过后小宝的口中竟吐出一个巨大的圆珠。悬挂在空中宛如散发白光的太阳，乌云被这白光所照迅速的消散了。
小羽惊道：“龙珠！”
看到小宝吐出散发刺眼白光的圆珠，小羽忍不住惊呼道：“龙珠！”
无尘问道：“龙珠，很强吗？”
小羽道：“龙珠乃是龙一生修炼的精华所在，自然强悍无比。”
那九天神龙见小宝吐出龙珠，转头便逃，不过却已来不急了，神珠所散发出的神光笼罩这九天神龙，龙珠一个猛烈的冲击九天神龙一声哀嚎，便在白光中化为血水散落在血海中了。
无尘看那原本和小宝斗得旗鼓相当的九天神龙，在神珠面前简直不甘一击，大是汗颜，道：“这九天神龙也不怎么样嘛。”
小羽笑道：“你可要知道，那神珠本就是九天神龙修行了一生的龙元所在，你说九天神龙实力不强？”
无尘疑惑道：“怎么听你这么说，小宝好像是在自己打自己啊……”
小羽笑了笑道：“刚刚那九天神龙本就是血海所化，只不过是小宝的虚影罢了，只要无法摆脱前世的纠缠而又想要度这苦海，就一定要战败苦海所幻化的前世虚影才能度过此劫难。否则终其一生也无法摆脱这无边无际的苦海。”
龙珠破得那九天神龙的虚影，随后迅速飞回小宝的口中。“嗷吼……”小宝又是一声巨吼，摆动那百丈的身躯逐渐又变回了原先的模样，手舞足蹈的飞回无尘肩膀上。
无尘见小宝居然又变了回来才放下心来，摸了摸飞回来的小宝，似乎没有一丁点的改变。小宝用头蹭着无尘的脸，显得还是那般的亲热，似乎那一战对它毫无影响。
小羽笑道：“小宝战胜了那条九天神龙，这次它终于完成了真正的蜕变。今后它不再是那神界的九天神龙了。”
无尘和小宝都疑惑的看着小羽，无尘道：“那是什么啊？”
小羽道：“当然是真正的小宝咯。”
咚，无尘和小宝听了这番话都跌倒在凤羽之上。
无尘和小羽并肩坐在凤羽上，凤羽依然疾飞而行，小宝自顾自的在凤羽上玩耍。只是这血海依旧无边无际，茫茫万里，不知何处是尽头。
无尘道：“你说小宝战胜了那幻化的九天神龙，完成了真正的蜕变，为何你会遇上那凤凰，凤凰不就是你的今生吗？”
小羽凄然道：“前世、今生本就没有根本的界限，一世为妖一世为人，我已经不再是一个完整的妖了……”
小羽看着天空，在这里天却不是青色，而是一片昏暗，没有太阳、月亮、星星有的只是一片死寂。小羽像是自言自语般，道：“在三生石前看到那凤凰我才恍然明白，我早已不再是当初的凤凰了，在血海上遇到那凤凰我才明白这苦海其中的道理。”
无尘道：“那你们都遇到了苦海所幻化出来前世的虚影，为何唯独不见我的前世啊。”
小羽低声道：“或许，因为你已忘记前世的记忆，早已堪破前尘的纠缠，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无尘笑道：“不过我还是想知道我前世是个什么人物，看看前世到底是个无所为的小混混还是一方英雄。”
小羽突然眼愣愣的看着他，无尘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小羽道：“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小羽轻轻叹了一声，便转过头看着那遥远的血海。无尘见她突然叹气，有些不明所以，小声道：“你要是觉得我很帅，你就看吧，我不会介意的。”
小羽被他逗得一乐，笑道：“要是一辈子都能这般平静就好了。”
无尘看着她那向往的神色不忍打破，只能暗自盘算，想要救得雨馨必须先穿过这片血海，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危险等待着自己。救得雨馨之后还要去找师傅，要是师傅真的成魔了，哎……
平静的生活或许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吧，要说真正的平静那便是在凤心峰的那段时间吧，可是自己，又是否愿意过着那种平淡无奇的生活呢。
就在无尘为未来琢磨的时候，一个响亮的声音从无尘的心中发出——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无尘大惊，起身喊道：“什么人？”
小羽看到无尘突然变得有些惊恐，忙问道：“怎么了？”
无尘抚mo这心口，道：“好像有人在和我说话，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小羽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任何的波动，就连下方的血海也是一览风平，毫无半丝风浪。
心中的那个声音又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时刻记住你自己是谁。”
无尘实在难以忍受这种诡异的气氛，怒吼道：“你为何不敢出来见我。”
就在疾行中的凤羽正前方，突然显现出一个银色的身影，整个身形都被银色盔甲所笼罩，手握一柄银色的方天画戟。只有一张有些苍白的脸显露在外面。脸上轮廓分明，只是双眼淡漠，有种俯视众生的感觉。
小宝也很是好奇的飞到无尘的肩膀上打量这这个冷漠的男子。
无尘看着这张脸似乎有些熟悉，突然醒悟到，这不就是自己在三生石前看到的人影嘛，按照小羽说的，那他不就是自己的前世吗。
无尘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前方的虚影貌似和自己颇为相似。那虚影虚挂在空中，只是冷冷的看着无尘和小羽二人。凤羽一直急速的前行着，那虚影也不见有任何的动作，始终站在凤羽的前端，和无尘小羽保持着一段距离。
无尘还在揣摩他的来历和自己于他的关系，却没发现身边的小羽已是泪流满面。
无尘对那男子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男子淡淡的道：“方天。”
这次声音不再是无尘的心底发出，而是确确实实的从那男人的嘴里发出。
无尘又道：“听这名字和看你这身装扮倒是挺气派的，你是天界的人？”
方天淡淡的道：“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无尘听了这话，心中一颤。不过想想也对，若不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又怎么会便成自己的前世呢，可是无尘又隐隐觉得他和那血海所化的凤凰神龙又有很大的差别。
无尘道：“你到这里也是想阻止我们度这苦海？”
方天依旧淡漠的道：“苦海无涯，我只是想劝你回头。”
无尘冷哼道：“回头？若是能回头，我又何苦到这种鬼地方来。你说得倒好听，劝我回头？若是不肯回头你又怎样？”
方天淡漠的点点头，道：“若是不肯回头，我便助你渡这苦海。”
无尘一愣，显然没料到对方会这样回答，倒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了。突然发现小羽的脸上却早已是泪流成河，一副心碎的模样。
无尘没想到那个独领妖界一方的小羽，竟然会这般的伤心，看她这样子确实让无尘的心中酸楚异常，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小羽的声音有些颤抖，道：“为何你看都不看我一眼。”
方天道：“早在心中，又何须要用眼去看。”他的声音显得不在那么淡漠了。话虽然如此，但双眼却转了过去。
小羽涕声道：“你可知道，我为了找你早已踏遍了整个人间。你曾说过，下辈子一定会在人间做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再也不会在天庭之内饱受那千万年的孤苦。”
方天淡淡的道：“前尘一切都如过眼云烟，你又何必太过执着。”那头盔下的脸似也有些颤抖。
无尘怒声道：“你这人好没良心。”
方天道：“我只不过是你心中残留的一丝意识罢了，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如要渡海便随我来。”说完便俯冲而下，小羽御着凤羽紧随其后。
无尘听说他只是自己心中存在的一丝意识，也只得无奈的摇摇头。
方天手中方天画戟爆发一阵金色神光，向那血海劈去，霎那间苦海似被劈成两块，血水迅速向两边疾飞而去，血浪滔天。
方天直劈了三次，血海之底突然显现一快巨大的石碑，横躺在苦海之底，石碑之上写有——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两边的血海依旧血浪翻涌，而海底却形成了一条宽敞大道。
收起凤羽后，便又恢复那小型仙剑的模样回到无尘的手中，无尘便只得收了起来。仔细的看了看石碑，这，这不是当初看到的那块石碑吗。怎么自己走了那么远，还在这石碑之上。难不成自己一直都在这苦海之上原地转圈？
方天站在石碑之上道：“苦海的出口便在这石碑之下。”方天走下石碑，手中方天画戟一抖，便刺入那石碑的隙缝中，方天画戟再次爆发出金光，石碑缓缓的被耗开一条一人般高的裂缝。
方天道：“快进去吧。”
小羽走到方天身前，忍不住用那如玉般的手去抚mo方天的脸，然而却从方天的脸上穿透了过去，小羽的泪水又一次留了出来。
方天道：“冥界乃是大凶之地，一切多珍重。”小羽带着满脸的泪水别过头去，向那黑暗处飘身而去，小宝跟在小羽身后也飞了进去。
无尘走到方天面前想说什么却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方天只是淡淡的看着他，身体却慢慢在消散。
无尘道：“谢谢。”随后叹息一声，也纵身而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