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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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林冲每隔一日就和周宇等人一道吃酒，在吃酒的间隙谈天说地，演练武艺互较技法，人十分的快活，早把这件事不记心了。而那鲁智深原本是不太看得起那林冲的，但是经过这几日的交往，那鲁智深知道这林冲确实是一个有本事，而且鲁智深当年也是西军中的提辖官，也算得上是半个官场中人，所以这鲁智深十分明白这林冲的苦处，这两人因为有共同的话题，又同是武人，而周宇等人又是特地为了缓解这两人因为在大相国寺所产生的误会，特地让这两人坐在一处喝酒久而久之，这鲁智深与林冲在众人的见证之下，结拜成了兄弟，那一日，鲁智深与林冲在周家酒楼吃完酒一同回家，这两个同行到阅武坊巷口，见一条大汉，只见他头戴一顶抓角儿头巾，穿一领旧战袍，手里拿着一口宝刀，这宝刀的刀镡上插着个草标儿，立在街上，口里自言自语说道：
“不遇识者，屈沉了我这口宝刀。”
林冲见了也不理会，只顾和智深说着话走。不过他们两个没有发现的是，那个汉子见林冲来了之后，神色就是一动，但见那林冲并不搭理自己，那汉子见状赶忙又跟在背后道：
“好口宝刀，可惜不遇识者！”
而那林冲只顾和智深走着，仍旧不搭理，两人说着话，正要进得里，那汉又在背后说道：
“偌大一个东京，没一个识得军器的。”
林冲听那人这么一说，回过头来，那汉飕的把那口刀掣将出来，明晃晃的夺人眼目。林冲合当有事，猛可地道：“将来看。”那汉递将过来，林冲接在手内，同智深看了。但见：清光夺目，冷气侵人。远看如玉沼春冰，近看似琼台瑞雪。花纹密布，如丰城狱内飞来；紫气横空，似楚昭梦中收得。太阿巨阙应难比，莫邪干将亦等闲。当时林冲看了，吃了一惊，失口道：
“好刀!你要卖几钱？”
那汉道：“索价三千贯，实价二千贯。”
林冲道：“值是值二千贯，只没个识主。你若一千贯肯时，我买你的。”那汉道：“我急要些钱使，你若端的要时，饶你五百贯，实要一千五百贯。”林冲道：“只是一千贯，我便买了。”那汉叹口气道：“金子做生铁卖了!罢，罢!一文也不要少了我的。”林冲道：“跟我来家中取钱还你。”回身却与智深道：“师兄，且在茶房里少待，小弟便来。”智深道：“洒家且回去，明日再相见。”林冲别了智深，自引了卖刀的那汉，到家去取钱与他，就问那汉道：“你这口刀那里得来？”那汉道：“小人祖上留下。因为家道消乏，没奈何，将出来卖了。”林冲道：“你祖上是谁？”那汉道：“若说时，辱没杀人！”林冲再也不问。那汉得了银两，自去了。可是这林冲没有发现，这汉子将钱拿到手中之后，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等这汉子来到一个僻静之处的时候，这忽然从背后闪出一个人来，这人如果那林冲在场的话一定认得，这人就是当初和高衙内合伙想哄骗自己的虞候陆谦。
这林冲回到家之后把这口刀翻来覆去看了一回，喝采道：
“端的好把刀!高太尉府中有一口宝刀，胡乱不肯教人看。我几番借看，也不肯将出来。今日我也买了这口好刀，慢慢和他比试。”
林冲当晚不落手看了一晚，夜间挂在壁上。未等天明，又去看那刀。次日，巳牌时分，只听得门首有两个承局叫道：“林教头，太尉钧旨，道你买一口好刀，就叫你将去比看，太尉在府里专等。”林冲听得说道：“又是甚么多口的报知了。”两个承局催得林冲穿了衣服，拿了那口刀，随这两个承局来。林冲道：“我在府中不认的你。”两个人说道：“小人新近参随。”却早来到府前，进得到厅前。林冲立住了脚，两个又道：“太尉在里面后堂内坐地。”转入屏风至后堂，又不见太尉。林冲又住了脚，两个又道：“太尉直在里面等你，叫引教头进来。”又过了两三重门，到一个去处，一周遭都是绿栏杆。两个又引林冲到堂前，说道：“教头，你只在此少待，等我入去禀太尉。”林冲拿着刀，立在檐前，两个人自入去了，一盏茶时，不见出来。林冲心疑，探头入帘看时，只见檐前额上有四个青字，写道：“白虎节堂”。
这时那林冲才猛省道：
“这节堂是商议军机大事处，如何敢无故辄入？”
急待回身，只听的靴履响、脚步鸣，一个人从外面入来。林冲看时，不是别人，却是本管高太尉。林冲见了，执刀向前声喏。就听这高俅高太尉喝道：
“林冲，你又无呼唤，安敢辄入白虎节堂?你知法度否?你手里拿着刀，莫非来刺杀下官?有人对我说，你两三日前，拿刀在府前伺候，必有歹心。”
林冲连忙躬身禀道：
“恩相，恰才蒙两个承局呼唤林冲，将刀来比看。”
高太尉喝道：“承局在那里？”林冲道：“他两个已投堂里去了。”高太尉道：“胡说!甚么承局，敢进我府堂里去!左右与我拿下这厮！”说犹未了，傍边耳房里走出二十余人，把林冲横推倒拽，这时那高太尉大怒道：“你既是禁军教头，法度也还不知道。因何手执利刃，故入节堂，欲杀本官？”高太尉喝叫左右排列军校，拿下林冲要斩，林冲大叫冤屈。太尉道：“你来节堂有何事务?现今手里拿着利刃，如何不是来杀下官？”林冲告道：“太尉不唤，如何敢?现有两个承局望堂里去了，故赚林冲到此。”高太尉喝道：“胡说!我府中那有承局?这厮不服断遣。”喝叫左右解去开封府，分付滕府尹好生推问勘理，明白处决，就把宝刀封了去。左右领了钧旨，监押林冲投开封府来，恰好府尹坐衙未退。但见：绯罗缴壁，紫绶卓围。当头额挂朱红，四下帘垂斑竹。官僚守正，戒石上刻御制四行乃是‘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十六个朱红大字；令史谨严，漆牌中书低声二字。提辖官能掌机密，客帐司专管牌单。吏兵沉重，节级严威。执藤条祗候立阶前，持大杖离班分左右。户婚词讼，断时有似玉衡明；斗殴是非，判处恰如金镜照。虽然一郡宰臣官，果是四方民父母。直使囚从冰上立，尽教人向镜中行。说不尽许多威仪，似塑就一堂神道。
高太尉干人把林冲押到府前，跪在阶下，将太尉言语对滕府尹说了，将上太尉封的那把刀，放在林冲面前。府尹道：“林冲，你是个禁军教头，如何不知法度，手执利刃，故入节堂?这是该死的罪犯。”林冲告道：“恩相明镜，念林冲负屈衔冤。小人虽是粗卤的军汉，颇识些法度，如何敢擅入节堂?为是前月二十八日，林冲与妻子到嶽庙还香愿，正迎见高太尉的小衙内，把妻子调戏，被小人喝散了。次后又使陆虞候赚小人吃酒，却使富安来骗林冲妻子到陆虞候家楼上调戏，亦被小人赶去，是把陆虞候家打了一场。两次虽不成奸，皆有人证。次日，林冲自买这口刀，今日太尉差两个承局来家呼唤林冲，叫将刀来府里比看。因此，林冲同二人到节堂下。两个承局进堂里去了，不想太尉从外面进来，设计陷害林冲。望恩相做主。”
这府尹听了林冲口词，且叫与了回文，一面取刑具枷杻来枷了，推入牢里监下，林冲家里自来送饭，一面使钱。林冲的丈人张教头亦来买上告下，使用财帛。正值有个当案孔目，姓孙，名定，为人最鲠直，十分好善，只要周全人，因此人都唤做孙佛儿。他明知道这件事，转转宛宛在府上说知就里，禀道：“此事果是屈了林冲，只可周全他。”府尹道：“他做下这般罪!高太尉批‘仰定罪’，定要问他手执利刃，故入节堂，杀害本官，怎周全得他？”孙定道：“这南衙开封府，不是朝廷的，是高太尉家的。”府尹道：“胡说！”孙定道：“谁不知高太尉当权，倚势豪强，更兼他府里无般不做。但有人小小触犯，便发来开封府，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却是他家官府。”府尹道：“据你说时，林冲事怎的方便他，施行断遣？”孙定道：“看林冲口词是个无罪的人，只是没拿那两个承局处。如今着他招认做不合腰悬利刃，误入节堂；脊杖二十，刺配远恶军州。”
滕府尹也知这件事了，自去高太尉面前再三禀说林冲口词。高俅情知理短，又碍府尹，只得准了。就此日府尹回来升厅，叫林冲除了长枷，断了二十脊杖，唤个文笔匠刺了面颊，量地方远近，该配沧州牢城。当厅打一面七斤半团头铁叶护身枷钉了，贴上封皮，押了一道牒文，差两个防送公人监押前去。
这日那鲁智深与周宇将这自己禅杖的最后一个部件打造完毕之后，就等着将这些部件在混合有金属粉末和药物的炭粉中深埋三日，就可以将这禅杖最终熔炼到一起，那鲁智深是分外的高兴，这看着自己的禅杖就要成型，那鲁智深就顺口和那一旁的铁匠汤隆说起那前几日这林冲花了一千贯买了一口宝刀的事情来，这汤隆一听连声说不对，要知道这现今这精铁稀缺，这一般的兵器至少也要有个几两银子的价钱，如果是一口宝刀，不到那一万贯决计买不下来，如果是传世的名家刀剑那价格更是高的离谱，就算是那汉子真的缺钱用，这东京城得大的兵器行还是有的，就算是周家的铁器坊，也有收购兵器的官方许可，就算是买不了一万贯的高价，那五六千贯也是弄得到手的，那又何苦在街边上等候，只一千贯就出手了！
那鲁智深一听大叫不好，中计了，就立刻拉着刚回来的史进前去林家打探，不想一问之下这林冲果然出事了，这鲁智深和史进赶忙到开封府去询问，得到了林冲脊杖二十，刺配沧州牢城的消息，这鲁智深和史进两人一听就急了，赶紧回过头来找周宇等人商议对策，这周宇与朱武还有公孙胜听了默默不语，只是坐在一旁皱着眉头品茶，而周家的另外三人则和那鲁智深还有史进一起因为讨论如何去营救林冲一事闹的不可开交，险些吵起来，这时那周宇听得他们实在是太闹的慌，就见那周宇冷冷的截口道：
“不就是林教头被人陷害，给关到牢里去了吗？多大的事情，看你等慌张成这幅模样，若是传将出去，没由来的落了你等在江湖上的赫赫名头来。”
鲁智深等人被周瑜这么一说，立刻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半响说不处话来，那周安、周宁、周宸就盯着自己的大哥周宇希望他能拿一个主意，而史进的脸上也是焦急的神色，过了好一会，这鲁智深才气哼哼的道：
“你既然知道这事，怎的还在此处？难道你就眼看着林教头就这么被人陷害不成？我知道你周家这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手中又有银钱，可是也你好大的口气，多大的事情？这事还小，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周宇微微一笑，看了鲁智深一眼，反问道：
“鲁大师如今似乎已经有了主意，莫不如说来听听？”
这鲁智深听周宇这么一问闷声道：
“再怎么说我等与林教头终是朋友一场，岂能见死不救？我看那开封府大牢看似守备严密，实际上防备松懈。我手下有数十号泼皮，你们周家镖局也能有十数号的好手，大家都是条汉子，做事也不需婆婆妈妈，依着我，便打进大牢，讲林教头救出来，若是你舍不得手中的家业不肯插手，那么就帮我准备好马车干粮，这劫狱之事就由洒家自干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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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遇识者，屈沉了我这口宝刀。”
林冲见了也不理会，只顾和智深说着话走。不过他们两个没有发现的是，那个汉子见林冲来了之后，神色就是一动，但见那林冲并不搭理自己，那汉子见状赶忙又跟在背后道：
“好口宝刀，可惜不遇识者！”
而那林冲只顾和智深走着，仍旧不搭理，两人说着话，正要进得里，那汉又在背后说道：
“偌大一个东京，没一个识得军器的。”
林冲听那人这么一说，回过头来，那汉飕的把那口刀掣将出来，明晃晃的夺人眼目。林冲合当有事，猛可地道：“将来看。”那汉递将过来，林冲接在手内，同智深看了。但见：清光夺目，冷气侵人。远看如玉沼春冰，近看似琼台瑞雪。花纹密布，如丰城狱内飞来；紫气横空，似楚昭梦中收得。太阿巨阙应难比，莫邪干将亦等闲。当时林冲看了，吃了一惊，失口道：
“好刀!你要卖几钱？”
那汉道：“索价三千贯，实价二千贯。”
林冲道：“值是值二千贯，只没个识主。你若一千贯肯时，我买你的。”那汉道：“我急要些钱使，你若端的要时，饶你五百贯，实要一千五百贯。”林冲道：“只是一千贯，我便买了。”那汉叹口气道：“金子做生铁卖了!罢，罢!一文也不要少了我的。”林冲道：“跟我来家中取钱还你。”回身却与智深道：“师兄，且在茶房里少待，小弟便来。”智深道：“洒家且回去，明日再相见。”林冲别了智深，自引了卖刀的那汉，到家去取钱与他，就问那汉道：“你这口刀那里得来？”那汉道：“小人祖上留下。因为家道消乏，没奈何，将出来卖了。”林冲道：“你祖上是谁？”那汉道：“若说时，辱没杀人！”林冲再也不问。那汉得了银两，自去了。可是这林冲没有发现，这汉子将钱拿到手中之后，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等这汉子来到一个僻静之处的时候，这忽然从背后闪出一个人来，这人如果那林冲在场的话一定认得，这人就是当初和高衙内合伙想哄骗自己的虞候陆谦。
这林冲回到家之后把这口刀翻来覆去看了一回，喝采道：
“端的好把刀!高太尉府中有一口宝刀，胡乱不肯教人看。我几番借看，也不肯将出来。今日我也买了这口好刀，慢慢和他比试。”
林冲当晚不落手看了一晚，夜间挂在壁上。未等天明，又去看那刀。次日，巳牌时分，只听得门首有两个承局叫道：“林教头，太尉钧旨，道你买一口好刀，就叫你将去比看，太尉在府里专等。”林冲听得说道：“又是甚么多口的报知了。”两个承局催得林冲穿了衣服，拿了那口刀，随这两个承局来。林冲道：“我在府中不认的你。”两个人说道：“小人新近参随。”却早来到府前，进得到厅前。林冲立住了脚，两个又道：“太尉在里面后堂内坐地。”转入屏风至后堂，又不见太尉。林冲又住了脚，两个又道：“太尉直在里面等你，叫引教头进来。”又过了两三重门，到一个去处，一周遭都是绿栏杆。两个又引林冲到堂前，说道：“教头，你只在此少待，等我入去禀太尉。”林冲拿着刀，立在檐前，两个人自入去了，一盏茶时，不见出来。林冲心疑，探头入帘看时，只见檐前额上有四个青字，写道：“白虎节堂”。
这时那林冲才猛省道：
“这节堂是商议军机大事处，如何敢无故辄入？”
急待回身，只听的靴履响、脚步鸣，一个人从外面入来。林冲看时，不是别人，却是本管高太尉。林冲见了，执刀向前声喏。就听这高俅高太尉喝道：
“林冲，你又无呼唤，安敢辄入白虎节堂?你知法度否?你手里拿着刀，莫非来刺杀下官?有人对我说，你两三日前，拿刀在府前伺候，必有歹心。”
林冲连忙躬身禀道：
“恩相，恰才蒙两个承局呼唤林冲，将刀来比看。”
高太尉喝道：“承局在那里？”林冲道：“他两个已投堂里去了。”高太尉道：“胡说!甚么承局，敢进我府堂里去!左右与我拿下这厮！”说犹未了，傍边耳房里走出二十余人，把林冲横推倒拽，这时那高太尉大怒道：“你既是禁军教头，法度也还不知道。因何手执利刃，故入节堂，欲杀本官？”高太尉喝叫左右排列军校，拿下林冲要斩，林冲大叫冤屈。太尉道：“你来节堂有何事务?现今手里拿着利刃，如何不是来杀下官？”林冲告道：“太尉不唤，如何敢?现有两个承局望堂里去了，故赚林冲到此。”高太尉喝道：“胡说!我府中那有承局?这厮不服断遣。”喝叫左右解去开封府，分付滕府尹好生推问勘理，明白处决，就把宝刀封了去。左右领了钧旨，监押林冲投开封府来，恰好府尹坐衙未退。但见：绯罗缴壁，紫绶卓围。当头额挂朱红，四下帘垂斑竹。官僚守正，戒石上刻御制四行乃是‘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十六个朱红大字；令史谨严，漆牌中书低声二字。提辖官能掌机密，客帐司专管牌单。吏兵沉重，节级严威。执藤条祗候立阶前，持大杖离班分左右。户婚词讼，断时有似玉衡明；斗殴是非，判处恰如金镜照。虽然一郡宰臣官，果是四方民父母。直使囚从冰上立，尽教人向镜中行。说不尽许多威仪，似塑就一堂神道。
高太尉干人把林冲押到府前，跪在阶下，将太尉言语对滕府尹说了，将上太尉封的那把刀，放在林冲面前。府尹道：“林冲，你是个禁军教头，如何不知法度，手执利刃，故入节堂?这是该死的罪犯。”林冲告道：“恩相明镜，念林冲负屈衔冤。小人虽是粗卤的军汉，颇识些法度，如何敢擅入节堂?为是前月二十八日，林冲与妻子到嶽庙还香愿，正迎见高太尉的小衙内，把妻子调戏，被小人喝散了。次后又使陆虞候赚小人吃酒，却使富安来骗林冲妻子到陆虞候家楼上调戏，亦被小人赶去，是把陆虞候家打了一场。两次虽不成奸，皆有人证。次日，林冲自买这口刀，今日太尉差两个承局来家呼唤林冲，叫将刀来府里比看。因此，林冲同二人到节堂下。两个承局进堂里去了，不想太尉从外面进来，设计陷害林冲。望恩相做主。”
这府尹听了林冲口词，且叫与了回文，一面取刑具枷杻来枷了，推入牢里监下，林冲家里自来送饭，一面使钱。林冲的丈人张教头亦来买上告下，使用财帛。正值有个当案孔目，姓孙，名定，为人最鲠直，十分好善，只要周全人，因此人都唤做孙佛儿。他明知道这件事，转转宛宛在府上说知就里，禀道：“此事果是屈了林冲，只可周全他。”府尹道：“他做下这般罪!高太尉批‘仰定罪’，定要问他手执利刃，故入节堂，杀害本官，怎周全得他？”孙定道：“这南衙开封府，不是朝廷的，是高太尉家的。”府尹道：“胡说！”孙定道：“谁不知高太尉当权，倚势豪强，更兼他府里无般不做。但有人小小触犯，便发来开封府，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却是他家官府。”府尹道：“据你说时，林冲事怎的方便他，施行断遣？”孙定道：“看林冲口词是个无罪的人，只是没拿那两个承局处。如今着他招认做不合腰悬利刃，误入节堂；脊杖二十，刺配远恶军州。”
滕府尹也知这件事了，自去高太尉面前再三禀说林冲口词。高俅情知理短，又碍府尹，只得准了。就此日府尹回来升厅，叫林冲除了长枷，断了二十脊杖，唤个文笔匠刺了面颊，量地方远近，该配沧州牢城。当厅打一面七斤半团头铁叶护身枷钉了，贴上封皮，押了一道牒文，差两个防送公人监押前去。
这日那鲁智深与周宇将这自己禅杖的最后一个部件打造完毕之后，就等着将这些部件在混合有金属粉末和药物的炭粉中深埋三日，就可以将这禅杖最终熔炼到一起，那鲁智深是分外的高兴，这看着自己的禅杖就要成型，那鲁智深就顺口和那一旁的铁匠汤隆说起那前几日这林冲花了一千贯买了一口宝刀的事情来，这汤隆一听连声说不对，要知道这现今这精铁稀缺，这一般的兵器至少也要有个几两银子的价钱，如果是一口宝刀，不到那一万贯决计买不下来，如果是传世的名家刀剑那价格更是高的离谱，就算是那汉子真的缺钱用，这东京城得大的兵器行还是有的，就算是周家的铁器坊，也有收购兵器的官方许可，就算是买不了一万贯的高价，那五六千贯也是弄得到手的，那又何苦在街边上等候，只一千贯就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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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林教头被人陷害，给关到牢里去了吗？多大的事情，看你等慌张成这幅模样，若是传将出去，没由来的落了你等在江湖上的赫赫名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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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知道这事，怎的还在此处？难道你就眼看着林教头就这么被人陷害不成？我知道你周家这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手中又有银钱，可是也你好大的口气，多大的事情？这事还小，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周宇微微一笑，看了鲁智深一眼，反问道：
“鲁大师如今似乎已经有了主意，莫不如说来听听？”
这鲁智深听周宇这么一问闷声道：
“再怎么说我等与林教头终是朋友一场，岂能见死不救？我看那开封府大牢看似守备严密，实际上防备松懈。我手下有数十号泼皮，你们周家镖局也能有十数号的好手，大家都是条汉子，做事也不需婆婆妈妈，依着我，便打进大牢，讲林教头救出来，若是你舍不得手中的家业不肯插手，那么就帮我准备好马车干粮，这劫狱之事就由洒家自干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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