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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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情是你的名字,错付千般相思,情像水向东逝去,痴心枉倾注,愿那天未曾遇梅艳芳低沉的声音如泣像诉,竟惹出了我的眼泪。剪不断理还乱的日子已经过去,我又在执着些什么?

    小时候看胭脂扣,我记下一个为爱执着一生的女鬼,再次重温这部片子时,如花,十二少,三八七七这些记忆在脑海里烙下了印记,只是那时候不懂什么是爱,也不懂如花为什么执着,如花、胭脂扣和她的爱情一样,消逝在她们的那个年代,无迹可觅,我的生活依然继续。

    电视里有人演唱胭脂扣,凄婉的声音焕起瞬间的记忆,让我想起那催人泪下的故事,一种冲动,让我到网上订购了李碧华的胭脂扣,再把那歌曲一遍一遍地播放着,我竟似着了魔。不断地重复着音乐,重复着故事,我似乎读懂了什么?爱,是如此的无奈?

    石塘咀,倚红楼。一位颠倒众生的名妓携一干姐妹前往太平戏院看名班开演,这就是故事的开始,故事开始了,就必须继续,从不会为谁去改写,一如遇到十二少,一个大方大度的恩客,让如花的心从此迷失。

    名妓和富家子弟的故事,是一出又一出悲剧的延续。我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哪一位烟花女子能与心爱的人携手终老,富家子弟付出的金钱和一瞬间自以为是的情感,让那可怜的女人倾心相许,最后惨淡收场或了结余生。痴心的女人负情的人“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是否已为结局露了倪端?我一直在想,十二少付出的感情,到底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如花分不清,连我们也分不清。如果是真的,十二少吝啬的仅仅是生命?如果是假意,那凿凿的生死盟誓只是虚言?我不知道该痛斥那个无奈的年代还是心痛那负心的男人?如果没有贫穷的折磨,要相约吞鸦片来寄望来世再续前缘吗?如果不是为了负心人,如花要在阴间徘徊久候,为了情郎返回阳间吗?明知是大海捞针,也不愿放弃。爱,真的是很简单,只是简单和复杂已不再是反义词,爱,如是的痴。

    太平戏院上演着背解红罗、牡丹亭、陈世美,而生活中的如花也在演着同一出的戏。一个贪生恋栈的男人,一个为爱殉情的女人,不懂得该怎么评述,她的痴,深深震憾着我,让我发现,爱可如此浓烈。她无知,明明该知道这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走不远,路途的荆棘总会让人伤痕累累,一个富家子弟又怎么愿意承受这些苦楚?只是爱并不如想像中的单纯,我记起一句话,明明知道相思苦,偏偏还要苦相思,没有品过爱的苦,又怎样能收获一生甘甜?所以世人一样的为爱浮沉,明知能修得正果的的没有几人,依然前赴后继。十二少的礼物,一个鸡心形绘着牡丹与蝴蝶的景泰蓝胭脂扣换了如花一生的守候,世间还有多少人也像如花一样守候着属于自己的爱情?我祝愿每个人都有一个最完美的守候,然后是一个完美的结局,一生的承诺,就像古诗里的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然而电视里如花再见风烛残年的十二少,把定情的胭脂扣交还,黯然离去。没有解释,也不再需要解释了,胭脂扣虽鲜艳,又怎敌得过男人的无情?

    如花离开的时候,收音机在点唱着卡门“什么叫情什么叫义,还不是大家自己骗自己,什么叫痴什么叫迷,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世界的情和爱,难道真是如此不堪一击,只是一场游戏,只是自己骗自己?如花走了,走得悲凉,书里的胭脂扣留在永定的口袋里,电影里胭脂扣还给了十二少,生活中的“胭脂扣”又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