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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河的鱼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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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陕西地图上看,有一条在黄河“几”字形右拐角左边流经多个州县,向南汇入渭河的河流,这就是洛河,在我的家乡大荔县,洛河就是由上游的蒲城县穿过生养过我的村庄!

    那个时候,洛河里的鱼鳖很多,多的都有些傻气,一到河水涨起的季节,你只要站在岸边拿起鱼舀,一下子就可以舀起多半尺长的鲤鱼,这样半大天的功夫,就可以打捞个小半蛇皮袋子,兴载而归。会水性的就更不用说,他们在河中央捞的更多,记得以前有一村人,打到了有近一米长的大鲤鱼,不过也费了好大的力气,用鱼钉追撵了有多半里地。这些会水性的打捞的鱼不光自家食用,多半会拿到镇子上的饭馆里去销售,得几个零用钱。在河岸上站着眼红的放养人,也会拿木棍去砸鱼,也能得个三四条。

    我们这些小孩子也总是不闲着,在河岸就把水撩泼到河滩上,得一小兜子筷子般的小鱼,拿回家里炸着吃,再没事的娃子就在半崖的溪水里摸螃蟹,不过村人也不会吃那个东西,就是我们这些小孩子玩耍一下而已。偶尔还会逮到鳖,那可是不小的收获。

    鱼,鳖,螃蟹等,让我在童年的体会到少有的捕获的快感,父亲在农闲的时候会去网鱼,每次回来鱼网上总会看到八九条半米多长的鱼,也有四五只鳖,不过有一两只已经被鱼网勒死了

    现在想想,那个年月是我和村人多么幸福的时光,如今流经村旁的洛河上游,修建了不少水泥厂,造纸厂和发电厂,河水变的发黑,发稠,看着油腻腻的。在抽水浇地没过几天,庄稼也跟得了怪病一样半死不活。曾经家乡有名的西瓜也声誉日下,逐渐被人遗忘。

    河床地里也是脏臭一片,当年大片光溜的鹅卵石上生出一层一层的污垢。父亲和那几个相伴下河逮鱼的也很少下河了,不是父亲他们年纪大,而是下河上来后身上总会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得红肿刺痒好多天。为此父亲的鱼网也被闲置着弃留在家里的后院了。

    听父亲说,近几年,村旁河里的鱼鳖是越来越少了,以前没事在河里捕获的那些活蹦乱跳的大鱼,好象一下子绝迹了似的,当然这不包括用地下水在鱼塘里喂养的大鱼,那些用饲料喂养出来的鱼吃着总觉着没了些鲜嫩气儿!

    偶尔有几个闲不下心的村人去网鱼,也得去很远而且清僻的河湾里,可是逮的也是越来越少,越来越小,村人开玩笑还说那是鱼的孙子的孙子辈,曾经每次满载大鱼,在人们面前自豪骄傲的会水性的村人,此时也只能自嘲着苦笑两声,很是难堪的样子。

    今年春节回家过年,一个去了河边,在溪水里我很惊异的发现,曾经磨个石块翻个石头就能看到的螃蟹也很少了,于是我总是很怀念过去童年的时光。

    放羊人和村里那些会水性的捕鱼人,也会时不时感慨的说道:“狗日的,现在河里的鱼鳖是越来越精能了。”

    07年2月

    于陕西大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