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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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二十三,送灶王爷回天的日子,天阴沉沉的压的很低。

    近了年关,无论走到哪,人都像发了疯似的多。到处是急着回家的人。

    回到县城,刚刚在火车上挤了十几个小时的身体像要散了架似的,在路上截了一辆客车,一踏上回乡的汽车,一股污浊的热浪迎面扑了过来,伴着烟草味儿、汗味儿,还有嘈杂的闲谈声,座位是早就没有了,往里走了两步,抓住扶手还没站稳,汽车就仿佛不堪重负的牛车一般,喘着粗气一颠一簸的出发了。

    还没晃出多远,一辆警车就从后面追了过来。

    “糟了。这都几点了。还能遇到他们。他妈的。”司机狠狠的骂了一句。把车停到路边。

    车门开了,一个光头、五短身材、面色黝黑的交警上了车来。刚一踏上车就退了下去:“这他妈的什么味儿啊。这么多人?来,你下来。”他招手叫着乘务员。

    “五哥,今天值勤?”乘务员眯着眼睛笑嘻嘻的走下去。抽出一颗烟来递了过去。

    “不是我,今天我们队长值勤。”五哥不冷不热的说道。乘务员赶紧端着烟,向那个高个的虎着脸的队长走过去。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春运期间严禁超载。没人给你传达这个精神吗?”队长推开烟,严肃的说。

    “是,是,也没办法啊。都是朋友。”乘务员解释着。

    “赶快让多的乘客下来,出了事故你能负起责任吗?”队长推开乘务员,指着五哥说道。

    五哥赶紧踏上车喊到。“没有座位的乘客赶紧下车。春运期间严禁超载。”

    “那我们怎么办?”下了车的乘客熙熙攘攘的围住乘务员,我看了看四周,被雪覆盖的田野一望无际的白,仿佛天梯一般向远方肆无忌惮的蔓延着。

    乘务员推开围着他的乘客,拉着队长走了几步,低声的说着什么,队长严肃的拒绝道:“不行,坚决不行,罚款是一定的。你等着接受处理吧。”

    乘务员掏出几张票子,往队长的手里塞,然后像逃似的往我们这面走来。

    “你等等,我给你开收据。”队长在后面喊到。

    “不用了,不用了。”乘务员摇着手,窜上车。

    “那我们呢?”有人慌了。看着这两个交警问到。

    “赶紧上车吧。天都多晚了。”交警钻进警车,一溜烟的自行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