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万寿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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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瑜楚一脸黑线,再看柯皎皎,也是十分尴尬:“那个,我们就是想先转转,再去昆明湖。”

    二皇子好笑道:“那你们转好了没?要不要我派个人领你们过去?”

    柯皎皎忙道:“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去就行。二爷您忙您的吧。”

    二皇子也不坚持,笑着点点头,带着二人就走了。

    华珣叮嘱了句“好好服侍贵妃娘娘”,瑜楚答应着,眼睛余光却暼了暼宣宁侯府二公子,总觉得他虽一言未发,却始终在探究地看着自己。

    刚才宣宁侯夫人的热情就挺奇怪的,现在这个二公子又这样,瑜楚不免心下惴惴。

    “皎皎,你有没有觉得姜二公子怪怪的?”

    “嗯,没有呀,他不是一直没说话吗?”

    瑜楚总不能说人家老看自己,便岔开话题道:“咱们现在去哪?这儿离昆明湖是不是挺远的?”

    柯皎皎本来走累了,只想回宝云阁歇一歇,可一想到二皇子刚才提到丽正书院,便看着瑜楚的脸色,小心措辞道:“我们去文昌阁瞧瞧吧,我哥哥来了,不知道你小舅舅会不会来?”

    瑜楚听了却有些踌躇:“咱们就这么过去,碰见别人了怎么办?听刚才二皇子的话,似乎文昌阁人很多。”

    柯皎皎生怕瑜楚不肯去,怂恿道:“去嘛,你多久没见过你小舅舅了?”

    “就中秋节见了一面,小舅舅忙书院的事,饭也没吃上一顿。”

    “就是嘛,去吧去吧。大不了到时我把我哥叫出来,让他找你小舅舅过来。”

    瑜楚想了想,确实很久没有见过莫庭了。明年他要下场,以后只会越来越忙,既然机会难得,就去见一面吧。这么想着,就同意了。

    柯皎皎很高兴,雀跃着在前头带路,瑜楚奇道:“我是好久没见小舅舅了,你和你哥哥不是才见吗,怎么还那么兴奋?”

    柯皎皎语塞,半晌道:“我是替你高兴!”

    瑜楚:“……”

    果然往前走了没多远,就听到有人来人往的声音,瑜楚和柯皎皎探头探脑地看着,不敢贸然前行。

    柯皎皎刚说了要帮忙把莫庭叫出来,不好自打脸,咬了咬牙,对瑜楚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去找我哥哥。”

    瑜楚忙拉住她:“这么多人,你知道你哥哥在哪?”

    “我叫个小宫女或是小太监把他找出来就是了,我哥哥经常出门各处会文,认识他的人多。你安心在这儿等着。”说着,一溜烟跑了过去。

    瑜楚不放心,跺跺脚,正要去追,却被一个人拦住了。

    “咦,世子?又碰到你了,你不当值吗?”

    “不当值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姜衡黑脸道:“你不好好呆在宜芸馆,跑来这边干什么?这里现在聚了几十个举子,乱轰轰的。”

    “我来找我小舅舅。”

    “这么多人,怎么找?”姜衡听到是找莫庭,语气和缓了些。

    “皎皎先去找柯公子了,请他帮忙。”

    柯敏?姜衡又警觉起来:“我去叫就是了,找他做什么?”

    “又不知道会遇到你嘛。”瑜楚软软地说,话音里不自觉得带点撒娇。

    姜衡听出来了,很是是受用,笑的心满意足:“那你在这儿等着,我现在就去。”刚要走,却又被一把拉住。

    “别走,我还有事问你。刚才在贵妃那儿,我碰到宣宁侯夫人了,她一直冲我笑,笑的我心里发毛。噢,还有姜二公子,和二皇子在一起,也一直打量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有这回事?”

    姜衡先是皱着眉,表情严肃,侧头想了想,随即又放松下来,带着了然的笑:“又在打我的主意,不过这次嘛,呵,就让他们心想事成一回。”

    打他的主意?那关自己什么事?瑜楚听的迷迷糊糊。

    姜衡也不解释,只叮嘱道:“他们不知道又算计什么呢,你别管。外人面前,你只当不认识我,别人问起来,什么都不要说。源哥儿那我也会交待,让他别去找你。”

    瑜楚听了,一下子担心起来:“装不认识你?那是不是很危险?你别担心,我这两天都和贵妃住,可以旁敲侧击打听一下。”

    “不行!”姜衡忙阻止道:“你什么都不要做,和以前一样就行了。”

    见瑜楚不赞同,又道:“不危险,在京城他们不敢乱来,不过是些两面三刀的手段罢了,伤不到我。你就照寻常那样就行了。”

    瑜楚只好点头,又问:“姜二公子和二皇子似乎很亲近,会不会对你不利?”

    “华珣和二皇子似乎也很亲近,你不怕对你不利?”姜衡见瑜楚关心自己,很是高兴,可又不想她担心,便顽皮地反问。

    瑜楚满不在乎地说道:“那又不一样,姜二公子和二皇子是表亲,我那大哥再怎样钻营,也越不过这层关系,二皇子能把他放心上?”

    姜衡赞许地点头:“你平日迷糊,大事上倒看的清。”

    “我哪里迷糊了?”瑜楚嘟嘟嘴,不愿意道。

    姜衡见瑜楚一副小女儿神态,心里痒痒的,故意逗她:“二皇子不把华珣放心上,你堂姐可就不好说了。”

    瑜楚怔愣:“他们俩……还在见面吗?”

    姜衡点头:“如你所说,华珣确实会钻营。”说着,又温言问道:“怕不怕?”

    瑜楚摇摇头:“只是为瑜英不值。”

    姜衡摸摸瑜楚的头,沉声道:“此事只怕难以善了,不过以你大伯父的为人,说不得十分愿意呢。只是你以后还是尽量躲着点二皇子,就是你堂姐,也别太亲近。”

    瑜楚点头,又想起刚才二皇子打量柯皎皎,忙问道:“二皇子似是对皎皎很客气,他会不会……”

    “不会,”姜衡答道:“柯大人现掌着皇城内外的政务,且有着直接面圣的资格,这一点比六部尚书都强。皇子们但凡有点心思,都不会怠慢他,何况他的掌珠,并不是起了什么别的心思。只不过……”

    “不过什么?”事涉好友,瑜楚很是担心。

    “不过柯大人在这个位置坐太久了,依目前看,圣上也没有换人的打算,这样拖下去,恐怕生生就断了通过六部入阁的希望。”

    说完,见瑜楚呆呆的,知道她听不懂这些政事,便笑道:“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只要知道,二皇子对柯皎皎没什么非分之想就行了。”

    瑜楚这才放心,抿着嘴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前头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姜衡忙嘱咐了一句:“记得别在外人面前露出认识我。”就闪开了。

    走了姜衡,瑜楚就看见柯皎皎一个人气哼哼地跑了回来。

    到了瑜楚身边,抱怨道:“我哥也不知道去哪了,寻了半天没找着。真是的,都进了西苑了,也不知老实在住处呆着,乱跑什么!”

    瑜楚瞧了瞧到处乱跑的柯皎皎,以及跟着到处乱跑的自己,十分无语,只得拉着柯皎皎,原路回去了。

    之后的一天风平浪静,除了在贵妃处又见了一次宣宁侯夫人,其他时间瑜楚几乎都和柯皎皎玩在一起。反正吴贵妃并不要她陪,她也乐得偷懒。

    柯敏差人来传话,莫庭果然也在西苑。柯皎皎本想拉瑜楚去瞧,却被柯夫人拦住了,说如今西苑人多事杂,不许两人乱跑,拘着她俩只在宝云阁、宜芸馆一带玩耍。两人无奈,只得做罢。

    终于到了万寿节这天,吴贵妃执掌后宫诸事,又要安排晚间的宴席,繁忙自不必说,只好一边处置各项事体,一边让瑜楚化妆。

    好在瑜楚不是那多心多事之人,对宫人往来穿梭视而不见,全副精力都放在了吴贵妃的妆容上。

    吴贵妃五官本就偏艳丽,适合鲜艳的颜色,再加上宴席在晚上,再夸张的妆容也会被弱化,于是瑜楚一改之前常化的小清新妆容,选了最有气场的红色系。

    既然要化烈焰红唇,其他部位就不能再突出了,不然整个妆面处处强调,反而会让人找不到重点。

    瑜楚选了大地色系的眼妆,稍微带一点点小烟熏,腮红也化的很轻,着重强调了修容,让原本就很突出的五官更加立体,最后又涂上了正红色的唇膏。

    妆面完成后,吴贵妃照了照镜子,很是满意,当即赏了瑜楚一串红宝石手串。

    不过为了方便给吴贵妃补妆,瑜楚便不能参加晚间的宴席,只留在宜芸馆中随时听候差遣。吴贵妃怕瑜楚不高兴,亲自吩咐了御厨房另外整治了一桌席面,让她随意吃喝。

    其实瑜楚并不想参加晚上的宴席,听了吴贵妃安排反倒很是高兴。就连柯皎皎,听说后也十分羡慕,只是没有贵妃发话,她不敢随意留在宜芸馆,只得不情不愿地去了排云殿。

    快到开席的时候,人都走了,便是那些没有品级的小宫女小太监,也都偷偷溜出去瞧热闹。瑜楚坐在偏殿里,虽看不见,却听着外头的歌舞声,自斟自饮,自得其乐。

    正惬意间,忽听得外头歌舞声乍停,接着便有杂乱的脚步声,间或有人在喊:“有刺客,保护圣上!”

    瑜楚忽地立了起来,冲到窗边往外看,可是外头一片黑黢黢的,又有山石树木挡住,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