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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在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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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我的春天是从一簇嫩绿开始的。这个秘密我没告诉任何的人,就是你,我也是讳莫如深。那日,我躺在发黄的书本里,油墨的清香,让我痴迷。一只五彩斑斓的蝶带着我走进了你的梦。这很唐突,也令我不可思议。我知道从来我都没有如此走近你。在我存活的这些日子里,我觉得你一直无法靠近,尽管我一直努力的想要走近你。当念想变做徒劳,当等待成为雕塑,当热情冷却成霜,我以为我的世界从此不会再有春天。

    我不能不惶恐,我不能不忙乱,我不能不惊慌失措。我走在你的清新的世界里,所有的美梦都可以这样在放松自我的时候,翩然而至。我惊奇地发现,在你的梦境里,有一大片的垂柳,婀娜多姿,在微风的吹拂下,舒展轻柔的腰肢,像清晨的袅袅青烟,迷离了路人的眼。我被这鹅黄的绿色牵引,随着轻盈曼舞的枝条飘向远方。我闭上眼睛,倾听这世界的声响,一切都是那么祥和安逸。风的私语,叶的诉说,莺的呢喃,都是沁人心脾的清香,醉了我的心。

    我一直都在想象假如有一天,你突然站在我面前,我会是怎样的表情?呵呵,真的无法想象。可是,这就是无法琢磨的现实。我还没有准备好,就走入没有设计的真实里。我一直都以为,梦是现实的延续,现实是梦的再现。我轻抚细嫩的枝条,仿佛触摸你的灵魂,纤细的没有遮拦的灵魂。我的天,无法想象,我生平第一次如此地靠近你。你说你是一叶扁舟,从来处来,到去处去,根本没有明天。其实,我一直寻找的就是迷路的自我吗,我一直期待遇见的就是那个你吗?你是我吗,我是你吗?还是根本就没有你或是没有我?

    记得你说过,你喜欢折一枝细柳,然后除去枝干,做一个小喇叭,在田野里边吹边跑。呵呵,你瞧,多么有趣,那不安分的叫醒了整个世界。我以为你就是那个五彩斑斓的蝴蝶,引领我的另一个自我在绿色的世界里疯跑。你一步也不停歇,我几乎气喘吁吁,步法混乱。于是,我躺在绿的海洋里,再造一个梦。饰以鲜花、绿草、小河、轻柔的风、连绵的雨,还有兀自奔跑的羊群。我不再需要什么相遇与别离。只要那个梦里有一个你。

    2

    谁家门前的桃花落了又开,让我在静谧的夜里想起了曾经。我一直想象着我的梦想家园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几堵矮墙,一扇破旧而又发出声响的木门,几支粉红在在墙内探出春天的脑袋。然后,我坐在矮墙上,捧一卷诗书或携一支洞箫,在每个黎明和黄昏来临的时候,任时光拉瘦我思念的背影。让悠远的声响牵引异乡的过客,走过我的门前,告诉我你的各式各样的讯息。我的想象是一个泥瓦匠,我以泪和泥,堆砌一块块坚硬如磐石的记忆。在旅人必经的过道旁,树立一座思念之塔。

    可能每一个残酷的欲望都会在春天复活,就像春天本身去了又回。这怎能不使我想象每一个细节,生活化的理想化的失去理性元素的细节。这细节是你的目光的斑驳倒影,我从你的瞳孔里发现生存与死亡头像的神圣与伟大。你为什么不把自己埋藏在云朵里,这样我就毫不费力的看到你被风吹过的痕迹。

    “小桃西望那人家,出树香梢几树花。只恐东风能作恶,乱红如雨坠窗纱。”这是我不忍触读的文字,可是这偏偏又是可以预知的未来。为什么要把美好的东西毁灭了给人看?为什么这妖娆的桃红换来一生薄性命?为什么会在繁花似锦的季节里悄然隐退?不是说东风无力吗?那有为何会是百花残?不是说人面桃花相映红吗?为何却又是人面不知何处去?只道是“半醉半醒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谁曾想“癫狂柳絮随风去,轻薄桃花逐水流”

    我从春天里匆匆走来,却原来只是为了赴一场别离!

    3

    我喜欢这轻描淡写的江南。所有的语言和诗句真的在这一刻变得毫无意义。

    那一年,我把你放在手心里,带你到这魂牵梦绕的江南。每走一步,我都在心里默默的告诉你,瞧,这是小桥,这是流水,这是绿树人家绕。呵呵,听,这是清脆的吆喝,这是以乃的桨声,这是游人的惊叹。想想,想想戴望舒的那个雨巷,那个手执油纸伞的你,想想那个铺满年轮的青石,在此时此刻走进了时间的画卷。唯有你,走进了诗意的季节,连同那些大大小小的期待。

    很多时候,我一直都在怀念那一段时光,被无数人光顾而又逃离的时光。那些把白天和黑夜颠倒或是链接的日子,失魂落魄是唯一的主题。你站在自己的倒影里,看到瓦蓝蓝的天和黑黝黝的土地,看见旧的墙壁生了青苔的石板,看到几个世纪以前的自己。可是,你永远不敢承认,在你之外,还有一个你。

    这就是传说中的江南,让人无法看清自己的江南。我一直紧握着自己的手掌,我怕稍有大意,你就会像一朵没有生根的梦,遗落在江南的诗句里。

    4

    我的梦想在春天里复活。

    我所有的念想只为在花开的季节和你相遇。

    我把记忆弯曲成一只长长的渔网,只为打捞你留下的痕迹。

    我的故事是从春天开始的,也可能会在春天结束。

    可是,这又有什么呢?

    我已经积攒了无数个太阳与雨露,每当寒意咋起,我就从怀里掏出来,放在你的天空里。

    只要燥热来袭,我就会荷叶取出雨露,在你的头顶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太阳雨。

    我走在你安静的沙滩上

    捡起一只五彩斑斓的梦

    你说,送给我吧

    那是我丢失已久的贝壳。

    很久很久以前

    很久很久以后

    贝壳一直都在你窗前的桌上

    只是

    那个五彩斑斓的梦

    愈飞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