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香苹妥协地在沙冽浪的身边待了半个月,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强迫她和他同床,甚至连基本的亲吻也没有,就像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没有交集的两个人。

    捉摸不定的情况总让人感到焦躁,她觉得此刻自己就像待在笼中的野生鸟,急着想飞出去,可是这里布满了名为保护她,实际却是监视她的保镳,令她插翅难飞。

    这天,就在沙冽浪离开老宅的十分钟后,突然有人来访。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沙冽浪的“弟弟”--阳阳。

    他一脸阳光地走向她“我听说你的调酒技术横扫纽约,就连纽约的地下老大--夜影也视你为挚交。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为我调一杯蓝色珊瑚礁?”说话的同时,他已朝吧台的高背椅坐了上去。

    香苹对阳阳的来访感到好奇,但仍不疾不徐的定近吧台“一大早喝酒不好哟。”

    “那你一大早就对窗发呆也不太好。”他会来这里,就是听说老哥将这个甜姊儿囚禁起来,因此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为这两个明明速配的佳偶解开心结。

    他早就看出大哥对香苹真的有别于其它的女人,只是不懂大哥为什么不早早表白。

    也许这和他这些年的生活经历有关,他惯于以冷漠保护自己,难怪佳人很难心甘情愿地投怀送抱了。

    香苹看着阳阳,忽然心生一计。也许她可以利用阳阳离开泰国!

    阳阳透过她突然发光的眼瞳,读出某种强烈的讯息。

    “你爱我老哥吗?”他决定采探口风,再想想该如何助他们一臂之力。

    她在考虑该怎么回答才能真正脱困,他却追加了句:“诚实地回答我,我才能帮你。”

    “你--愿意帮我?”她很惊讶。

    “就某一方面而言,我懂女人的心。我知道你想打破现状,但是我哥找不到出口。”

    “你的意思是”

    “我老哥对你真的很特别。”

    “但仍不够特别到娶我为妻。”她也不想瞒他。

    他明白了!她要的,老哥不能给,而她也不想强迫他,只好选择离开。

    “那你打算怎么做?离开这里吗?”

    “你怎么知道?!”

    “就某一方面而言,我懂女人的心。”他笑了笑“离开这里并不难。”

    “真的?!”

    “可是要让我老哥找不到你却很难。”阳阳说出了事实。

    “那怎么办?我不想成为他的情妇。”

    “这样不也可以拥有他?”他反问。

    “但那只是一半的他,甚至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的他,我不要!你说我贪心也好,总之,我单纯的想要一个爱我的丈夫,一个只属于我的丈夫。”

    “好,给我一杯蓝色珊瑚礁,也许我会想出办法。”阳阳又道。

    她开始调酒“我会不会害了你?”

    “现在想这个问题太迟了吧?”他笑道。

    “我还是找我的朋友帮忙,你只要安排我出境即可。”她想起了霍湘的老公--夜影,或许可以帮忙。

    “好!”阳阳拿起她为他调的酒,一口饮下。

    不久之后,香苹在阳阳的帮忙之下,正大光明地离开沙冽浪的老宅,搭上飞往日本的班机,去找花惜人及“夜影”--郎夜君推荐的老友,也是日本另一名重量级的人物--山口英夫。

    此人在日本有个封号,叫“冷面阎罗”他是极道世家的第二代接班人,有他做靠山,应该可以避开沙冽浪的追踪了吧?!

    阳阳看着飞机起飞后,才一转过身子,就瞧见老哥带着弟兄们站在他的身后,他突然感到一阵腿软!

    因为老哥的双眼,此刻正释出足以将人焚烧殆尽的火焰,如果他不是他的“弟弟”只怕老哥会一掌将他打趴。

    “为什么背叛我?”沙冽浪扬声问道。

    阳阳还是挺起胸膛迎向他“因为你不够爱她!”

    “你懂个屁!”他突出秽言,双拳握得死紧。

    “我是不懂你,但是我知道她要什么,而你却给不起,也不想给,你只会关住她!你知道那样她会死,会像一只笼中鸟自戕而死吗?我助她离开,只是想让她活下去而已!”

    “你--”看来阳阳知道了很多他与香苹之间的事。他恼怒地追问:“不想让我剁了你,就快点说她被你送到哪里去了?”

    阳阳也不死撑了“她去日本了。”

    “该死!”他怒气冲冲地发号施令“梅耶,马上替我安排去日本!”接着他反过头瞪着阳阳“这笔帐,咱们回头再算!”

    “你会感激我的。”阳阳不怕死地响应。

    “狗屎!”他以英文低咒。

    阳阳掏出女用皮包里的香烟抽了起来

    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老哥从此能够真正懂得如何去爱一个女人。

    日本京都

    沙冽浪马不停蹄地来到冷面阎罗的地盘,这里的天气有别于普吉岛,只见一片白茫茫,连路上的行道树都被洒上了雪花,顿时让人火气全消。

    就在他的车子全速往山口宅驶去的时候,忽然看见路边有着一个一身火红的小人儿,非常急切地向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树枝。

    梅耶透过后视镜问道:“浪哥,要不要停下车子?”

    “不!”他立刻回绝。他只想早点找到香苹,其它的都不想管。

    梅耶点了点头,继续往前开。

    但那小人儿可没就此放弃,抓起地上的背包,就一路追着他们的车子。

    突地,一声玻璃被石头击中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梅耶立刻煞车,机警地往后察看,沙冽浪也回过头,发现玻璃上真的有道裂痕,同时也看见那小人儿已跑近他们。

    沙冽浪眼色一使,梅耶立刻将枪藏在外套里面,走出车外,戒备地瞪着跑近他们的小人儿。

    只听见这个年轻女孩,叽哩呱啦地说了一长串的日文。

    梅耶却以英文响应她:“我听不懂日文,还有你为什么用石头敲坏我们的车窗玻璃?”

    花惜人立刻向他鞠了九十度的躬,并以流利的英文回答:“真的很抱歉,我实在是太着急了。因为我的车子拋锚,而且手机刚好没电,外加我要去救一个朋友,所以只好”说完,她又是一次九十度的鞠躬。

    这时沙冽浪已从后车座走了出来,高大的身影立刻让娇小的花惜人警觉地退了半步。

    她没见过这么野性又那么冷调的男人,她不禁臆测起这个男人应该是混黑社会的,再不也是和那个圈子脱不了干系的人

    她是不是砸错车子、求错门了?

    沙冽浪面无表情地审视着眼前这个胆大、身材却娇小的女孩。她清新干净得有如涓涓溪水,同时又散发出瑰丽如樱花的气质,那是一种不协调却又令人印象深刻的美。

    他步步逼近她,有种猎人的敏感,直觉她或许对他会有用途。“你要去救一个人?”

    “嗯”她忽然不想跟他求救了。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她惹不起。

    “上车吧。”他不动声色地邀请她。

    “你--我、我看我再等下一辆车好了。”她打算离开了。

    但他却一脚绊倒她“在你打破我车窗时,就注定你的命运了。”

    趴跌在地的花惜人,吃了一大口的雪花,愤而站了起来“你这个外国人,你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她虚张声势地吼道,玉雕的脸蛋倏地涨红。

    他当然知道,却故意摇头。

    “这里是鼎鼎大名,威震日本的冷面阎罗的家乡。”她忽然觉得山口英夫的名号很好用。

    “那与你何干?”他佣懒道。

    “当然有关系!”她仍装腔作势地回道。

    “什么关系?”他可没被她的夸大之词给吓到,他敢来这里就没怕过。

    对呀,什么关系?

    关系说远了,没有恫吓效果;说重了,又好象在吹牛。但是不搬出个名堂,只怕这个像撒旦的家伙一定会绑架她。

    豁出去了!

    于是她大声宣布:“我是冷面阎罗山口英夫的未婚妻!”

    沙冽浪怔了半晌,实在没料到这个小妮子敢这么吹牛,索性打蛇随棍上“那正好,我刚好要去你未婚夫家作客,就麻烦你带路了。”不由分说,他一手便将她强押上车。

    “放开我,你这个魔鬼!快放我下车!”花惜人沉不住气地大叫。

    “怎么?。怕了?难道你不是山口英夫的未婚妻?”他故作惊讶地说道。

    “不关你的事!”她恼怒道,正准备以皮包中对付**的喷雾剂对付他,谁知拉炼还没打开,皮包就被沙冽浪轻松取走。

    “安静地坐好,到了山口家我自会安顿你。”他老神在在地说。

    “安顿?什么安顿?”她怎么觉得他的话中有话?

    沙冽浪却在这时抓住她的手指,往他随身携带的计算机仪器按了上去。

    “你--你在干什么?”她失声惊叫。

    “确认你的身分。”他回答道。

    “你--到底想干嘛?”她越来越慌。

    “确认你的价值。”他说得轻松。

    二十分钟后,沙冽浪得到一个答案,一个令他惊讶又感兴趣的答案。难怪他觉得她有些面熟!

    在他调查香苹时,知道她在香美人俱乐部有四个死党,其中一个就是花惜人。

    面貌清新的花惜人是中日混血儿,在花艺界小有名气。有趣的定,她和山口英夫的母亲交情匪浅。

    据闻山口英夫是个孝子,如果利用他孝亲的弱点,以花借人交换香苹,应该小有胜算吧。

    他笑了,诡异地笑了。

    身着雪白和服的山口英夫,盘坐在和室中,若有所思地饮着茶,不疾不徐地等候着准备进门的沙冽浪。

    早在夜影要求他收留香苹时,他就知道对方会找上门,只是没想到沙冽浪会来得这么快,看样子,他比香苹认知中的还在乎她。

    和室的门终于在仆人的通报声后被拉开--

    山口英夫望着双瞳炯炯有神,浑身霸气的沙冽浪,立刻判断出他的“撒旦”之名,绝非浪得虚名。

    而沙冽浪自高而下,瞥着神色从容却又冰冷的山口英夫,感到有些诧异。

    山口英夫明明浑身流着极道的血液,偏偏看起来又像来自冰天雪地的北国贵族,这种既矛盾却又和谐的组合,很令人玩味。

    如果他们目前不是“敌对”的状态,他想自己会对山口英夫释出善意。可惜--是友是敌,尚无定论。

    “请坐。”山口英夫冷冷地道,同时瞥见沙冽浪身后还跟了一个娇小的火红身影。

    他马上认出对方,她是母亲所钟爱,甚至有些宠溺的忘年之交,他们家中的花圃,大多是交由这个叫作花惜人的女孩所打理。

    不过他有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和这个今天才下飞机的沙冽浪扯上关系?

    沙冽浪却将花惜人拉近自己的胸前,只听见她险些跌倒地惊叫道:“你这个粗鲁的人!”

    山口英夫怔了下,他从没听过她说英文,而且还是以这么大的音量骂人。

    据他母亲所形容,花惜人是她见过比传统日本女人更传统的日本女人,语轻、身柔、手巧、肤净。如今看来,好象有点落差。

    花惜人瞄了山口英夫一眼,尴尬地垂下了眼。一瞬间,她觉得眼前这一黑一白的两个男人,在某些地方有些神似。

    一时之间,她也说不清哪里像,就是觉得他们是同路人。

    沙冽浪的声音立刻将她拉回现实“我要我的女人!”

    山口英夫又啜了口茶“你不觉得自己走错路、上错门,也找错地方?”

    “明人不说暗话,我知你是谁,你也解我三分。我只是来要回我的女人。”

    “好吧,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已答应夜影,自然不会将人交给你。”山口英夫放下茶杯。

    “如果我拿她交换呢?”他再度拎起花惜人,两人此刻几乎是前胸贴后背。

    此举令山口英夫的胸口忽地一窒。其实他对花惜人并没有所谓的男女情感,但这一刻他就是不愿见到她靠在沙冽浪的胸前。

    “放开我!”花惜人尖叫。

    山口英夫登时显得有些浮躁,但仍未让沙冽浪看出自己的转变,只是冷淡地说:“我不认识她。”

    花惜人倏地瞪大眼睛。

    拜托,她为他们山口家整理庭园也有大半年了吧!说不认识她也太扯了!

    山口英夫却看也不看她一眼。

    沙冽浪当然知道他会这么说,继而说道:“但你母亲却视她如至宝。”

    “那又如何?”

    “如果我将她这双会栽、会种的手指轻轻一折--”他故意以**的动作抚过花惜人白皙的指间。

    花惜人忽然感觉到沙冽浪并非无情人,只是个急于找回心爱女子的痴情男人罢了。

    山口英夫见状,倏地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他竞受不了沙冽浪对花惜人的小动作!

    沙冽浪将他的大动作看在眼底。显然他压对宝了!

    这个女人不只是山口英夫母亲的宝贝,在山口英夫的心底似乎也有些许的分量。

    “怎么样?”他持续**花惜人的手指,想探采对方的底限。

    “来人!”山口英夫立时喝令道。

    门外立刻出现人影“是。”

    “带香小姐过来。”

    “是。”

    沙冽浪露出胜利的浅笑。

    “别得意,我只是让她自己决定跟不跟你走!如果她不愿意,我会全力保护她。”山口英夫微微动怒。

    沙冽浪但笑不语。

    十分钟后,香苹走进这里,一看见沙冽浪,立刻想逃走,但山口英夫却将她安在身后“有我在。”

    “香苹?”花惜人一见到她,惊讶地低唤,同时也为山口英夫那句“有我在”心口感到一股不知所以的闷疼。

    “惜人?”香苹也看见沙冽浪的大掌摸着惜人的小手,妒意隐隐升起。

    山口英夫说道:“这个男人说来找他的女人--你。我想问你,你愿意和他一起走吗?”

    看着沙冽浪的大掌仍然在惜人的小手上来回抚摸,她突如其来地对山口英夫拋了一句连她也不相信的话:“亲爱的,你昨天不是才说要娶我为妻,并要我考虑的吗?”

    山口英夫被这话弄得一头雾水,但旋即意会“是的,那你考虑得如何了?”

    “我决定--”

    沙冽浪却趁其不备,迅速将香苹从他手中抢了回去。“你和他没有任何决定!”

    “你不肯娶我,山口英夫愿意,难道我不能同意吗?”香苹怒问。

    山口英夫这才了解他俩的心结所在,但却不想便宜这个男人,又将香苹抢了回来。“她是我的!我会给她一个名分,一场盛大的婚礼,还会给她一群儿女!”

    “你--”沙冽浪怒瞪着他,准备再次抢回香苹。

    山口英夫却将她搂在胸前“你呢?你能给她什么?”

    “该死!”沙冽浪的怒气几乎随时会爆发。

    香苹轻轻挪开身子,偷偷望着失控的沙冽浪,她从没见过他为谁这么失控过,他是有点爱她的吧?

    只是他对她的爱,足以让他对她做出承诺吗?

    山口英夫决定再下一剂猛药“香苹,你就嫁给我吧。我绝对是个有担当、有勇气释爱的男人。”他的话中极尽讽刺沙冽浪的意味。

    她望着这个十足入戏的山口英夫,忽然有些怔忡

    沙冽浪再也忍不住了,以极快的手法亮出小刀,作势准备划伤花惜人的脸蛋--

    “住手!”山口英夫立时放开香苹,架开沙冽浪,护住花惜人的脸蛋,但那锋利的刀还是划过他雪白的和服上,血慢慢地渗出

    沙冽浪立刻抢回香苹“她是我的女人,要当新娘也必须是我沙冽浪的!”话毕,他搂着香苹倏如一阵风走出和室。

    外头,山口英夫的保镳立刻将沙冽浪团团围住,只闻山口英夫不带任何情绪地喝令:“让他走!”

    人群立刻分列两旁,沙冽浪顿时明白山口英夫之前所做的一切,原来是为了套出他对香苹的真心,于是转过头,朝他淡淡一笑“谢了。”

    “快走!免得我后悔。”山口英夫冷冷地目送他们离开。

    花惜人彷佛历经一场来去匆忙的抢劫,久久之后才回神,看着白衣被血染红的山口英夫道:“你受伤了。”

    “送客。”他下着逐客令。

    “可是你受伤了。”

    “你可以走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对她生气。

    “可是”

    “你不是医生,请吧。”话落,同时俐落地撕下衣袖,旋即露出血迹斑斑的刀伤。

    花惜人却没有半点惊慌“可是我曾经是个护士。”

    “什么?”他挑眼看着她。

    她不慌不忙地走近他,将他的衣袖再撕成几片,先后绑在他的手臂上“如果你们家有医药箱的话,也许我可以--”

    山口英夫霍然露出感兴趣的目光,示意属下照她的话做。

    “为什么不再当护士了?”他突然好奇地问道。

    她停顿了好一会儿,朝他露出天真却夹着隐情的笑容“我发现种花、插花比较好赚。”

    他立刻划开彼此的距离“滚!”又是一个拜金的女人!

    “你--我还没为你包扎伤口!”对于他态度的骤变,她有些措手不及。

    “我不需要你!”他绝情地说道,头也不回地走出和室。

    她望着他伟岸骄傲的背脊,不知自己哪里说错,或是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