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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飞花巧计暗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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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应该猜到了,为了照顾老兄弟白云瑞。你看旁人没注意,老西儿早都看见了,那小达摩脸色涨的通红。

    白云瑞此时怎么想的?哎呀,枉我白某人得到三位老师的真传,人前都说,绰号那叫玉面小达摩,还是上三门总门长的接班人,可我究竟算个什么呢?我三哥在山寨玩命,还力胜玉明大和尚。可我白云瑞呢,哎,真是愧煞人也啊。

    老西儿躺床上,一眼瞧见老兄弟颜色不正,心说话,噢,让我这老兄弟难堪了。这才阻止了众人。

    可就在这么个时候,嗞呀呀一声儿,门儿一开,从外边进来个报告的军兵,诶,四老爷,各位英雄,府衙之外来了俩人儿,说是从云华山来的,特来送信。

    众人一听,都有些吃惊,这刚打完仗,这山上的贼就来送信,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来试探咱们的消息?

    蒋四爷嘿嘿一笑,好事儿,好事儿啊,本来着嘛,他不送信来,我还打算送封信上山去呢,两家儿打了这么久,也该坐下来谈谈了。来啊,咱去看看。

    呃嗯,蒋四叔,我也去。徐良一挣扎,从床上坐起来了。

    四爷就是一犹豫,呃,这.....可又一想,要是徐良不出马,很多事情都不好办,哎,好吧。来啊,给小良子扶着点儿,你,你自个儿悠着点儿哈。

    就这样,徐良打着绷带,跟着众人来在府衙大堂,老一辈的人各自坐定,小弟兄们分立两厢。

    蒋四爷把二郎腿一翘,来呀,让山寨上的客人,进来。

    紧接着,便见门口人影一晃,走进俩人儿。

    老少英雄一看,嗯?竟然是俩女贼?

    就见这俩女的,一胖一瘦,一丑一俊,身高倒是差不多少。走在头前儿的这位,头绾发髻,金簪别顶,鹅蛋脸,柳叶眉杏核儿眼,翘鼻子薄嘴唇,能看得出脸上擦着淡淡的脂粉,身上穿墨青色的袍袖,腰间一条灰色丝带。让人看着油然而生一股冷艳凌厉之感。奇怪的是, 脖项之下,隐约约能看到两道血痕。

    吆,徐良一眼就认出来了,来的这位,不是旁人,正是昨夜晚间与自个儿动手的飞花,云华山军师胡老道的弟子。

    再看另一位,生的五大三粗,往脸上看,那脸就好像一个大号儿的水滴倒过来似的,上面宽下边窄,三角眼斗鸡眉,眼中露着凶光,再一细瞧,两颊与颌下,似乎黑黪黪有一层薄薄的胡须,眉宇之间拧着个疙瘩。身上穿灰褐色袍袖,腰扎丝栾板带。要隔着远了,你打冷眼一瞧,好像一个正当年的壮汉。

    书中代言,这一位也是胡老道的弟子,名叫落影,生来的女生男相,大胳膊大腿大脑瓜子,浑身上下使不完的力气,而且这家伙心狠手辣,掌中一对双柳星的铁锤,专往人的脑瓜顶上砸。

    这流云、追月、飞花、落影,是胡老道手下四个贴身的护卫,两男两女,个个儿都有剑侠的身份,今儿来的就是这两位,正是飞花和落影,两位女弟子。

    再看这两位,往一块一站,真好比乌鸦搭着凤凰,乱草配着灵芝啊。

    蒋四爷一瞧,嘿嘿嘿,诶呀,原来是两位女客儿,来啊,快给两位看座,上茶,上那好茶。

    你看到了战场之上,你死我活,但是换个场合儿,诶,就得以礼相待,这是规矩。大家伙儿共同遵守,这往后才好办事。

    你像那有些个演义小说里边儿,两国相争,有一家派了使节,结果另一家直接给人推出辕门斩了。手下大将还劝呢,大帅,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啊。

    那大帅把桌案一拍,胡子一撅,眼珠子瞪得溜圆,斩使以示威。

    这叫什么?这叫不讲规矩。

    你破坏了大家伙儿约定俗成的法则,那么,你往后就永远不派使节吗,永远不跟别人谈吗?这具体到各行各业,都是一样。

    书归正文,再说飞花一拱手,小女子飞花,请问哪位是蒋四老爷?

    诶呀,在下不才,蒋平是也。

    飞花一听,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四老爷,我家大帅写就一封书信,派我们特来呈送给四老爷和徐三将军,您请过目。说着往前一递。

    你看蒋四爷是半个当家人儿,他坐着没动,一旁站着的冯渊,忙取过书信,紧走两步,交给蒋平。

    蒋平慢悠悠拆开来信,眯着小眼睛看了半晌,看完之后也没表态,就递给了一旁的徐良,徐良看完,又递给了旁边的北侠客欧阳春。

    那位说,信中究竟说了些什么?

    原来,胡老道在信中约请开封府的办差官,于本月十五,在秦州城南有一座烽火山,山头之上有一处平坦的开阔地,叫云仙台,两家在云仙台举行一次当面锣,对面鼓的会谈。

    那么,究竟要谈些什么?

    胡老道在信中就说,说我们为什么要聚众起事,没别的,就为了一个公道,这大宋朝的江山,那是我主天顺王赵一统他们家的,但是,现如今被赵祯他们家篡夺。可究竟接下来这个天下该怎么分?咱们两家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那么谈好了咱往后就是一家人。可要谈不好,咱该打,还得接茬儿打,但是怎么打,是你们发兵攻山呢,还是咱约个时间地点一决雌雄,咱也可以借此机会谈一谈。

    就是这样一封书信,蒋平徐良众人看完,沉默片刻之后,四爷就说了,诶,我说冯渊呢,你先带两位贵客下去休息,好好招待。接着又冲两个女贼说道,两位,信中的内容我们已经看了,至于怎样答复,容我们商量一二,呃,不用太长时间,你们在厢房稍事休息,我们很快给您答复。

    冯渊上前一摆手,唔呀,二位,请吧。

    飞花落影随着冯渊下去不提。

    容等山寨上的这俩人儿一走,蒋四爷就从袖筒内抽出一个小纸条,冲着徐良,云瑞等人儿就说,诶呀,我说小良子,云瑞,你们二人对这飞花姑娘可有了解?

    云瑞一不棱脑袋,嘟噜噜儿,四大爷,我都没见过这人儿。

    徐良就说了,蒋四叔,我在山上曾和这一女子交过手,那能耐可着实了不起,山西人差一差就交代在她手上了。最后啊,我用青龙剑把她的发髻给砍掉了,留了她一条性命。蒋四叔,您这么问是个什么意思?

    嘿呀,原来如此,孩儿哎,你来看,这是方才书信中夹带的小纸条儿,四爷说着,就把手中纸条递给了白眉徐良。

    老西儿接过来一看,就见纸条上只有寥寥数语,写的是,请容单独一谈,有事相告,落款是飞花。

    老西儿就是一惊,咝......嗯?驴球球的,这是个什么意思?老西儿说着,就把纸条递给了身旁的荆鸿,呃,前辈,您看这个。

    荆鸿低头一瞅,马上就明白了:三将军,四老爷,云华山派出信使前来投书,但是为免一人前来,被官府收买,故而派出两个人,起到一个相互监督的作用。现如今这位飞花,私自在信中夹带纸条,告知咱们,想要单独密谈,这可能是一计,但是也可能确有内情相告。究竟如何,一谈便知。

    众人一听,噢,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您看咱们现实生活中也是,很多事情要懂得避嫌,比如说您见那巡逻的警察了,安保人员了,一般都是俩人儿一队,一方面是为了相互协助,同时也是为了避嫌,起到一个相互监督的作用。

    书归正文,那么接下来,如何名正言顺的把来的这俩人儿分开,而后再单独和飞花密谈,就成了一个问题。

    大家伙儿思来想去,没有一个稳妥的法子。

    有的小弟兄们就说,四大爷,我们直接把那个飞花单独叫这儿来,不就得了吗?再安排个人儿陪着剩下那一位。

    蒋平冷笑一声,我说你在这儿说梦话呢?若要把人姑娘单独叫出来谈话,待到回了山上,另一位把这事儿跟胡老道一说,这飞花还活得了吗?人家在书信中夹带纸条儿,就是告诉咱们,这事儿不能声张。

    这时候,细脖大头鬼房书安说话了,噫嗯,嗯嗯嗯,四爷爷,我有一计,不知可否?

    嘿呀,书安,我就知道你小子有主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快些对我言讲。

    噫嗯,是了,四爷爷,干老,我觉着,咱们可以演一出戏,待会把这俩贼叫上来,就说咱们答应了信中的要求,让她们回去复命。诶,就在他们刚要离开的时候啊,我干老不是受伤了吗?咱就让我干老假装受伤过重,昏死过去。而后,我这干儿子肯定得发怒啊,接着我就喝令把这俩贼拿下,然后,咱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她俩分开审问了吗?

    众人一听,纷纷给老房竖大拇指,房老爷说的有理,大头鬼真有你的。嘿嘿嘿,我看行。

    四爷咯儿咯儿一乐,嗯,书安呐,我觉着没什么问题,小良子你认为呢。

    呃嗯,损是损了点,但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蒋四叔,就这么办吧。

    房书安又接着说,噫嗯,对了,咱把她们分开之后,你们和那位飞花密谈,我呢就负责审问另一个。我就问她,我干老是怎么受伤的,究竟是谁打伤的,总之就是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最后啊,你们那边唠完了,咱再给人家道个歉。就说都是误会,给俩钱儿打发了就得了。

    嘿嘿嘿嘿,好,蒋四爷一乐,我说各位弟兄,待会就按书安说的办。

    简短节说,派人把云华山来的俩人儿给唤进内堂,四爷一乐,两位贵使,一路辛苦,我们经过商量,觉着可行,咱就本月十五,烽火山云仙台,不见不散。来啊,给两位备些盘缠路费。

    飞花一摆手,四老爷,我们奉命行事,不敢收礼,告辞了。

    说着俩人儿转身就要走。

    可就在这么个时候,座位上的老西儿啊呀惨叫一声,扶着肩膀头儿,跌落在地上,一张紫脸变得刷白,众人一瞧,都是大吃一惊。

    房书安一瞧,连忙赶上去一把扶起徐良,那眼泪儿当时就下来了,吧嗒吧嗒掉地上,再看房书安,一抬头,眼露凶光,好哇,都是你们这帮贼寇,打伤了我干老,来啊,这俩人给我拿下,单独关押,待会房老爷要亲自审讯。

    小弟兄们一听,也不管你是男是女,抓臭贼管得了那么多吗?呼啦超往上一闯,抹肩头拢二背,这这俩人儿就给捆上了。

    说这俩贼为什么不反抗?明摆着的,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儿上,反抗有什么用?因此,这俩人一合计,就没动晃。

    但是,落影虽然被绑上了,可她不能服啊。冲着房书安一阵儿的冷笑,哼哼哼,想不到你们这帮官人儿,行事如此下作,依老娘看,你们呐,连我们做贼的都不如。

    呔,房书安一声断喝,给我拉下去。

    小弟兄们不由分说,推推搡搡给拽出去了。

    俩人儿一出去,老西儿就睁开了眼睛,呃儿嗯,各位,方才山西人怎么样?

    蒋平一阵儿大笑,小良子,你小子真他ma有两下子,把我还吓了一跳,以为你嗝儿过去了,大脑袋,可也不善,那泪珠子哗哗的,哎呀,这往后咱要再次辞官了,就凑一块办一个戏班子得了。

    众人一阵大笑。

    而后,房书安单独审问落影,蒋平带着徐良和荆鸿,就去见了飞花。

    众人进了跨院的一间厢房,就见飞花姑娘早在里边等着了,身上的绑绳也早解开了,蒋平一拱手,嘿嘿笑道,飞花姑娘,您多原谅,方才不得已,多有得罪。

    可这事儿就是飞花挑头儿的,她能不明白吗?就见飞花飘飘万福,见过各位差官老爷。

    坐坐坐,蒋四爷一摆手,啊呀,飞花姑娘,那么,您说要单独密谈,请恕蒋平冒昧,您到底儿想说个什么呢?蒋平是洗耳恭听。

    飞花,这才要说出一个惊天-密-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