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怜花印珮 > 第十一章尔虞我诈

第十一章尔虞我诈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铮铮!”封住了两剑。

    “唰!”剑尖排空而入,破风声入耳,距玉郎君的右肋仅分厘之差,护体真气与剑气接触,发出了龙吟虎啸似的震鸣。

    玉郎君飞退八尺,危极险极地从剑尖前退走。

    尚未“点到”印-跟踪追击,紧迫进攻“流星追月”无畏地追袭,剑尖像附骨之蛆,紧吸住对方暴露在剑尖前的胸腹要害。

    玉郎君连封八剑,总算瓦解了对方一连串凶险万状的紧迫退袭,侧射丈外,缓过一口气。

    双方再次面面相对,剑封住了中宫,必须重新造成机会,方可行雷霆一击。

    两人皆浑身大汗,各怀戒心,神色肃穆,全神应敌蓄劲待发,寻暇蹈隙争取空门。

    玉郎君脸上的冷傲神情,已完全消失无踪。

    印-剑尖一振,豪迈地滑进。

    玉郎君不敢大意,斜移一步剑尖微吐。

    印-跟踪移位,大喝一声,抓住这移位的几微空隙,切入招发“画龙点睛”抢攻上盘。

    玉郎君招出“罡风扫云”“铮”一声斜拨来剑,移位切入一剑疾攻助背,还以颜色快如电光万火。

    双方展开了第三轮快攻,剑影漫天,银虹八方飞旋吞吐,罡风怒号,剑气直迫丈外,脚下由于快速的移动而尘埃滚滚,退如星飞进如电射,急进急退死缠不休,稍一先着便可能陷于死境,各展所学全力发挥。

    五十招,六十招

    斗圈从屋前移至十余丈外的江滨,双方仍然矫健骁勇,棋逢敌手半斤八两,好一场武林罕见的凶险恶斗。

    附近民宅的男女老少皆出外观战,一个个惊得手心冒汗,屏息以待。

    书童小俊好几次要冲上相助,皆被宗政伯伯拉住了。

    八十招,人影飘摇。“铮”一声暴响,人影乍分。

    印-飞射丈外,举袖拭汗沉静地笑道:“梅兄,咱们该握手言和了,如何?”

    玉郎君浑身像是被水浸过的,儒衫紧粘住身躯,呼吸不平静,吸入一口长气,沉声道:

    “胜负未判,再拼五招。”

    印-摇摇头,神色肃穆地说:“梅兄,在下有要事待办,屋中有在下的杀师仇人,在下”

    “那是你的事。”玉郎君乖戾地说。

    印-怒火上冲,虎目怒睁,长剑徐举,俊面上像是罩上一层浓霜。

    王郎君也动了杀机,但情绪已开始不稳定了。

    宗政伯伯突然叫道:“梅贤侄,你过来。”

    玉郎君极不情愿地向宗政伯伯身旁退,一面说:“宗政伯伯,小侄一定要与他分出胜负来。”

    宗政伯伯淡淡一笑,说:“贤侄,要是再交手,便要出人命了。走吧,不必管他们的闲事了。”

    “可是”

    “贤侄,人家找杀师仇人,这件事不能管,管了便犯了江湖大忌,除非你的声望能承当一切,能有力量排解一切;但杀师之仇贤侄如何排解?”

    玉郎君一怔,这才知道事情严重,但口中却不肯认错,冷冷地说:“小侄虽不才,但仍能承当一切。”

    “贤侄,算了吧,等他了断师门恩怨,再与他理论尚未为晚。”

    玉郎君乘机下台,向印-叫:“姓印的,等你办完事,咱们再行了断。”

    印-心中极感不自在,但居然忍下了,冷冷一笑,收剑扭头便走。

    陈炳南父子像是待决之囚,在门外等着他,脸色泛灰,恐惧地说:“一笔勾消已经逃掉了,要杀要剐,我父子认了,你动手吧。”

    印-在屋前屋后走了一圈,向鬼影子父子哼了一声,说:“他向东逃走了,在下去追他。如果这老好贼不向东逃,而潜伏在左近,那么,你父子两人凶多吉少。交到这种朋友,你后悔已来不及了,及早为计,也许还来得及,千万不可在此地等死。”

    说完,他大踏步走了。

    他不想与玉郎君计较,当他冷静下来后,已将这件事淡然处之了,虽则玉郎君咄咄逼人的态度令人难以忍受,但他不是个心胸狭窄的人。

    玉郎君随宗政伯伯返回屋中,余怒未消地说:“下次交手,小侄要用三绝心诀杀他。”

    宗政伯伯脸色冷肃,一字一吐地说:“贤侄,你很难杀他。”

    “伯伯小看小侄”

    “贤侄,就事论事,你该明白。他已摸清了你的剑路,而你知道他多少底细。”

    “小便并未施展杀着。”

    “他施展了没有。”

    “这”“三十招之后,他便应付裕如了。”

    “小倒承认他的剑术诡奇霸道,但似乎欠缺稳重辛辣,未臻上乘。”

    “不错,这是他经验不够,可是诡奇二字,贤侄则望尘莫及。”

    “这小便应付得了。”

    “你摸摸左肋背。”

    玉郎君一怔,反手一摸,立即脸色大变。

    腋窝下方五寸左右,背移三寸处有一个破孔,长有两寸余,那是锋尖斜掠而过留下的遗痕。

    斗剑,用左手的机会不多,不像用刀,单刀看的是手,甚至左手有时担任主攻。拍刀夺刀制腕擒拿皆可派上用场,因为单刀号称夺命,近身相搏的机会多。剑则不同,左手须捏诀助势,因此剑名舞,刀名搏。

    不管进击或是闪避,冲刺或封架,皆是右手半身在前,仅有一线部位可让对方攻袭,防守极易。

    可是,左肋背怎会中剑?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已完全失去抵抗力,任人宰割,不然左肋背决无中剑的可能。

    但确是中剑,衣破而未伤皮肉。

    更令他难受的是,他根本不知肋背中剑。

    他恼羞成怒,咬牙道:“好小子,我与他势不两立。”

    宗政伯伯不住摇头,叹道:“贤侄不可任性,你与他”

    “伯伯,小侄告辞。”他站起说。

    “贤任”

    “小侄东下湖广,邀游天下,必须先与舍妹会合,听说她近来不甚得意,得尽快找到她。小侄告辞了,日后再专程向伯伯请安。”

    他坚决辞谢宗政伯伯挽留,客套一番下船东驶。

    宗政伯伯站在门外,目送他的船发航,老脸上流露着苦涩的笑意,不住喃喃自语:“年轻人,年轻人,意气用事,唉!年轻人”

    印-取回藏好的行囊,向东追,追了两三里,忖道:“这老鬼诡计多端,阴险如狼,狡诈如狐,他为何仍留下东走的足迹?哼!我也不笨,咱们斗上了。”

    红日西斜,鬼影子父子弄来了一节竹排,带上了简单的行囊,顺水下放向东走了。

    一笔勾消的小茅屋中,天外流云萄长城手绰一根大木椿,大叫一声向堂壁砸去。

    “轰隆”整堵泥墙倒下了。

    老家伙余怒未消,木椿一挥,又击倒了内房的墙壁,一面乱砸一面咒骂:“你这狡猾的老狗,你走了,我也要拆了你的龟窝,方消心头这口恶气。”

    “砰嘭嘭”他由前面打至后面的厨房,打了个落花流水,痛快淋漓。

    正打得高兴,外面突传来一笔勾消的怪叫声:“好家伙,原来是你这狗杂种,你怎么混蛋到家,砸了老夫的房子?”

    天外流云击倒后门,跃身跳出,像头疯虎般猛扑而上,木椿发似奔雷,以千钧力道向对方砸去,宛若天雷下击。

    一笔勾消拐杖一点,飞退丈外,大叫道:“住手!你怎么啦?不认识老朋友了?”

    天外流云冲上,凶狠地一棍扫出大骂道:“先打死你这老狗王八再说。”

    一笔勾消闪在一株大树后“砰”一声大震,木椿扫在树干上,枝叶摇摇,木屑纷飞。

    一笔勾消掠至另一株大树后,叫道:“荀长城,你再撒野,我可恼了,你这老混蛋是不是疯了?”

    天外流云咬牙切齿地逼近,大骂道:“你这无耻的老狗杂种,拆了你的龟窝,老夫这口怨气还没出够,非打断你另一条狗腿不可。”

    “慢步慢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狗杂种,我来找你做买卖,将酒色财气往你怀里送,没对不起你吧?”

    “不错,承情承情。”

    “昨晚你知道你那死对头会来?”

    “废话!如果知道他要来,老夫还不溜之大吉?”

    “至少,你已知道他来到了。”

    “天晓得,我怎知他来到了?你”“闭嘴!”

    “荀老哥,先别生气”

    “你简直混蛋!你知道他到了,故意在屋中不点灯火,自己藉故溜走,把我留下来替你挡灾,做你的替死鬼,你这老狗杂种是如此对待好朋友的?”

    一笔勾消阴阴一笑,说:“苟老哥,我说你疯了,半点不假。我如果知道他来,在情在理我也要叫你及早趋避,怎会让你留下做替死鬼?你认为沈某如此不够朋友?”

    “你还敢强辩?”

    “不是强辩,是事实。我不是要治酒菜替你接风么?”一笔勾消加以解释。

    “你是藉故溜走,治酒菜你为何不在屋中。”

    “你简直糊涂透顶,不问情由胡搞。我这茅屋小,除了我一个人住之外,另有大批蛇鼠同在屋檐过活,家里面不能存放食物,在山上猎获鹿糜野猪,便藏在树洞中贮存,食用时再去山林中取来。我去取肉,返回时门被踢破,不见你的鬼影,我怎知你遭了意外?”

    老贼说得颇有道理,天外流云气消了一半。当然他是有所求而来,气不消岂不白跑了一趟?

    口中仍恨恨地说:“你这老狗杂种的话,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字。”

    “你不信也就罢了,反正事实如此。荀老哥,你到底遭了什么意外了?”

    “哼!你不是明知故问么?”

    “我发誓,我如果知道,就天打雷劈火烧,不得好死,你总该相信了吧?”

    “你这一辈子,发过多少次无头誓了?一千次还是一万次?你又不信鬼神报应的事,发誓骗人好玩而已。”

    “真的,这次我可是真心发的重誓。”

    天外流云气已消了,恨恨地将昨晚的经过-一说了。他却不知,老贼昨晚先一步听到警号声。

    屋四周布置了不少玩意,触动时便可发出,只有老贼方可知道的警号。因此先一步离开,将他留下挡灾,老贼自己则爬伏在屋角的草丛中看风色,眼看他被印-条得落花流水而不现身相助,以便候机脱身。

    一笔勾消故意表示同情,苦笑道:“荀老哥,抱歉连累了你,那小子把你打得好惨,目下伤势如何?”

    “别提了,躲在山林中养伤,想起来就恨透了你这老狗杂种。他是什么人,你与他有何仇怨?”

    “他是九现云龙的弟子,姓印。”

    “九现云龙的弟子?我不信。”

    “你为何不信?”

    “即使是九现云龙亲来,我天外流云也不会栽在他手上。昨晚我毫无还手的余地,决不是九现云龙的弟子。”

    “信不信由你,你最好相信。”

    “沈福,咱们的交易如何?”天外流云转变话锋问,这才是他此来的目的。

    “我不是已决定了么?”

    “好,一句话,何时动身?”

    “我捡拾行装,咱们愈早愈好。”

    “今晚就走?天色不早了”

    “我总感到那姓印的小子不简单,似乎比我这老狐狸更狡猾,来去无定,诡奇莫测。我已留下向东走的线索,而且亲见他动身向东追”

    “那不是很好么?”

    “但我总有点疑神疑鬼,猜想他又在故布疑阵,可能是重施故技,折回来此地找我。”

    “见鬼!你的疑心太大了。”

    “噤声!”一笔勾消变色低叫,向屋侧一窜。

    前面百步的树林前缘,站着五个人,面目依稀可辨,其中没有印。

    五个人像在用目光搜寻什么,其中一名仆人打扮的中年汉子说:“大少爷,还是回到江边再说,找船家问问清楚,也许当地的人可以带大少爷找到去漫川里的路呢。”

    一名老道指指点点地说:“雷施主,贫道的确知道这里有一条到漫川里的小径。这样好了,到对岸去雇一个人带路,总比乱闯穷找好些。免得浪费工夫。”

    太少爷是个粗眉大眼,满脸横向的青年人,巨熊般的身材,大眼中冷电四射。大鼻阔嘴,留了两撇八字胡,穿紫绸紧身,佩了一把古色斑斓的长剑,皮护腰上方,露出一排小剑的剑柄。

    另一名身材瘦小的中年人向小茅屋一指,说:“瞧,那不是有人家么?少堡主,咱们前往问问。”

    躲在草窝内的一笔勾消向后溜,却被天外流云抓住了,低喝道:“你干什么?”

    “三十六着走为上策。”一笔勾消变色道。

    “他们是问路的。”

    “哼!见鬼,定然是小畜生的诡计,他们是同党。”

    一笔勾消做贼心虚,认为来人是印-的同伴。故意表示是问路的人。引他出去送死。正想溜走,天外流云却拉住了他。说:“你在此地躲了五年,对江湖茫然无知,大概你已被姓印的吓破胆了。”

    “你这活有何用意?挖苦人么?”

    “你知道那些人是谁?”

    “不知道。”

    “那位大少爷,是西安府南五台山武林第一堡的少堡主,大名鼎鼎威震江湖的毒剑雷奇峰,当今江湖少年英杰四大剑客之首,他会是姓印的党羽?”

    “哦!是雷家堡堡主霹雳雷振声的儿子?”

    “对了。”

    一笔勾消打了一冷战,说:“那老家伙可怕,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比咱们好不了多少,还是少惹他为妙。”

    “对,咱们躲着不出去好了,免滋误会,那老道是西安九真观的青莲羽士,是江湖道上以阴狠毒辣著称的恶道。中年人是雷家堡四大金刚之一的老四;铁腕银刀樊斌;这位仁兄你该耳熟。”

    两人静伏不动,不敢再说话,甚至不敢抬头注视,伏在草中如同死人,连大气也不敢喘。

    雷少堡主五个人,终于到了茅屋前。青莲羽士一怔,说:“咦!大门破损倒坍,屋内一塌糊涂,是空屋。”

    铁腕银刀将银刀挪至顺手处,说:“在下进去看看。”

    到了门外,他向内叫:“里面有人么?出来答话。”

    话未完,人已踏入厅堂。

    不久,出来说:“少堡主,里面没有人。不久前曾有人在内拆屋,故意将屋击毁。里面有简单的家具衣物,主人是个老年独身汉。食物仍在,人走了不久。”

    爬伏在草中的一笔勾消吃了一惊,心中暗懔,铁腕银刀不愧称老江湖,片刻间便将屋中的底细摸清了。

    毒剑雷奇峰举手一挥,说:“既然人已离开,我们也走吧!”

    众人扬长走了。天外流云吁出一口长气,听脚步声已远,方如释重负地说:“幸好铁腕银刀还不够老练,不然咱们必定躲不住,他会在附近搜一搜”

    话未完,不远处传来一声冷哼,冷得令人心中发毛,铁腕银刀的嗓音清亮震耳:“在下根本就用不着搜。你们便会自行现身,你说樊某够不够老练?”

    两人大骇,心中一寒。

    “还不出来?要在下请你们么?”铁腕银刀沉声叫。

    天外流云硬着头皮站起,苦笑道:“樊兄,高明,高明,甘拜下风。”

    铁腕银刀站在五丈外,冷然屹立颇具威严。

    一笔勾消也接着站起,讪讪地说:“四大金刚名不虚传,咱们认栽。”

    铁腕银刀一怔,问:“咦?你不是一笔勾消沈福么?”

    “正是区区。”

    “咦!你的腿”

    “别提了,丢了五年啦!”

    “你在此”

    “在此隐居避仇。”

    “那位是”

    “在下荀长城。”天外流云不安地答。

    “哦!原来是天外流云荀兄,久仰久仰。”

    “好说好说,可惜在下的名头,没有樊兄响亮。”

    铁腕银刀淡淡一笑,问道:“你们的住处,怎么回事?”

    一笔勾消放了心,苦笑道:“在下与荀兄有了误会,他一怒之下便拆屋,倒教樊兄见笑了。”

    “哦!原来如此。敝少堡主要到漫川里访友,两位能否指示一条明路?”

    一笔勾消摇摇头,说:“抱歉,爱莫能助。这里确有一条路到漫川里,但已多年无人行走,荒草漫径,桥断路毁,往里走,定然迷失在万山丛中。真要到漫川里漫川废县,还是走郧阳转商州安全些。”

    “再有一件事请教。”

    “不敢当,在下知无不言。”

    “早些天汉中彭家寨少寨主青衫客彭驹兄妹,走陆路出湖广,不知曾否经过贵地?”

    一笔勾消摇摇头,讪讪地说:“樊兄,如果向在下问人,不啻问道于盲,在下于此地隐居避仇,路在江对岸,怎知经过的人?”

    天外流云接口道:“樊兄,彭少寨主的事,在下略知一二。”

    “真的?”

    “六天前,在下于白河东面五十里的双沟店,曾亲见彭小寨主独自一人东行。”

    “咦!他不是与他的妹妹玉芙蓉同行么?”

    “没有,在下急于赶路,无暇留意。”

    “玉芙蓉彭姑娘,会不会在白河停留?”

    “在下未在白河停留,因此不知彭姑娘的下落。”

    铁腕银刀抱拳一礼,笑道:“谢谢两位赏脸,打扰了,告辞,后会有期。”说完,大踏步走了。

    天外流云吁出一口长气,如释重负地说:“好利害,幸好咱们未曾说他的坏话。”

    轻舟泊在江岸,雷少堡主站在舱面等候铁腕银刀登船,问道:“樊叔,怎么回事?”

    铁腕银刀笑道:“果然是两个人,贤侄猜猜看,那两个胆小鬼是何人物?”

    “猜不着。”雷少堡主直截了当地答。

    “一笔勾消沈福,天外流云荀长城。”

    “哦!是这两个凶名昭著的老魔头?”

    “愚叔已问过他们了,到漫川里没有路,不去也罢,以后贤侄返家后再去并未为晚。”

    “也好。”雷少堡主受理不理地说。

    “愚叔已打听出彭少寨主的行踪,只是不知彭姑娘的去向,且到对岸村中问问,看有人见到彭姑娘经过否?”

    “好,船放南岸。”

    五个人登岸,立即引起村人的注意,一看来的又是带刀佩剑的人,不由失惊,纷纷闭门不出。

    五人开始逐家询问,仆人首先便拍第一家鬼影子陈炳南的大门,把门拍得山响,亮着大嗓门叫:“开门!开门!里面有人么?”

    木门拉开,印-当门而立,从容地问:“请问有何贵干?

    外面的铁腕银刀含笑上前,拱手笑问:“小兄弟,打扰打扰,老朽姓樊,有事请教,小兄弟贵姓?”

    “在下姓印,手摸脚印的印。”

    “请问几天前,曾经有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人经过此地么?”

    “哦!这条路虽说甚少有人行走”

    “那两位男女与常人不同,容易记忆。他们是亲兄妹俩,姓彭,男的英俊潇洒,女的美丽大方,都佩了剑带了行囊。”

    印-一怔,但神色不变,问道:“你们是他们的什么人?”

    “在下的少堡主雷奇峰,是他们的好朋友。”

    毒剑雷奇峰傲慢地颔首打招呼,冷冷一笑。

    印-又是一惊:“老天!雷奇峰竟是如此粗俗的恶汉,玉芙蓉这辈子有得哭了。”

    但他心中一转,说:“诸位从对岸来,曾否到过里外那座小茅屋?”

    “不错,到过。”

    “小茅屋有一位独脚老人沈老伯。”

    “咱们见过他了,还有一位姓荀的人。”

    “那就对了。这栋小屋的主人姓陈,名炳南,与沈老伯交情不薄,在七八天前,曾经在此屋招待过那一双姓彭的兄妹。”

    铁腕银刀一怔,定神仔细打量印-,要在神色间找出破绽来。

    毒剑雷奇峰却勃然大怒,沉声道:“那两个老狗可恶!”

    铁腕银刀却摇手相阻,向印-问:“印老弟,那天你在何处?”

    印-笑道:“客人来时是未牌时分,小可从对岸带了一头山猪返家。我就住在隔邻,陈大叔今早到白河去了,托小可看家,三五天方能返回。大叔,天色不早,就在此地歇息吧,可家中还有剩下的山猪肉待客,请赏光。”

    他神色从容,语气诚恳,表现得恰到好处,丝毫不露痕迹。

    老江湖铁腕银刀在阴沟里翻船,居然深信不疑,沉着地盘问道:“彭家兄妹在此耽搁多久?”

    “好像在此地住宿一宵,晚上听见屋中有争吵,但谁也懒得过问。”

    “他们次日走了?”

    印-摇摇头,笑道:“不知道,早上起来,只有陈大叔在家,沈老伯与彭家兄妹都走了。”

    “那姓苟的人”

    “这附近没有姓荀的人,沈老伯在此地住了五年,孤孤单单,只有陈大叔一个朋友,左邻右舍都怕他,他为人脾气太坏。”

    “谢谢你,印老弟。”铁腕银刀说,扭头便走,向毒剑雷奇峰说:“贤侄,过江。”

    船驶回北岸,印-也悄然离。

    雷奇峰愤怒地一马当先,向小茅屋飞掠。五个人像一阵风,片刻便到。

    小茅屋鬼影俱无,一笔勾消与天外流云已踪迹不见,搜遍了四周一里方圆,哪有半个人影?

    “咱们快赶到白河问问。”毒剑雷奇峰怒叫。

    青莲羽士接口道:“贫道记起来了,彭寨主不是说过,彭少寨主有上位朋友住在白河废堡么?也许彭姑娘仍然留在白河。只消前往打听,便知端倪了。”

    “那就快走。”

    铁腕银刀摇头道:“贤侄,至白河还有六十里,天色不早,夜间行船十分危险。”

    “这一段江流很平静,不要紧,亮火把航行。”雷奇峰固执地说。

    谁也拗不过任性的少堡主,船立即下航——

    扫描,xmwjw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