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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吕小伟亲审薛霸天(1)

作者:悲欢离合一杯酒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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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霸天听到这位屡破奇案的吕大人,对于他们杀了几十名锦衣卫和十一名人犯,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讶,内心更加确信,这位大人就是追寻锦衣卫遇害案而来。

    可是让他难以理解的是,这位大人为什么要在被害的锦衣卫人数上,如此的纠结,难道杀了十名锦衣卫,和二十名锦衣卫有区别吗?假如凶手被抓住后,不都是按上造反的名义,然后凌迟处死?

    虽说薛霸天不太理解,但是看着吕小伟那严厉的表情和语气,心道这个人数可能有什么问题,只是自己知道而已。

    当下也不敢含糊,在脑海中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当天在茶摊中,围攻那些锦衣卫后,又一一补刀的场景,的确是二十名锦衣卫和十一名人犯,所以再次肯定的开口道:“启禀大人,的确是二十名锦衣卫,不敢有丝毫欺瞒,你想想啊,小人都已经承认这种弥天大案了,对于小人这个必死之人来说,在人数人肯定是说的越少越好啊,何必在这一个两个的人数上面撒谎呢?真的万一被识破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个自首宽大的机会?”

    看着满脸焦急的薛霸天,吕小伟其实早已通过他心通,看到了当日刺杀那些锦衣卫的一些场景,尤其是最后这帮贼人补刀的时候,一一清点人数,的确是如今躺在义庄里面的那二十名锦衣卫,而唯独缺少了带队的刘大明!

    吕小伟反复观看了薛霸天脑海中的记忆,不但在双方搏杀的现场,没有看见刘大明的影子,而且最后从补刀,到吕小伟在义庄验尸,都没有看到刘大明。

    当初锦衣卫传回的讯息中,虽然说明了刘大明带领的队伍遇袭,而且刘大明失踪。

    但是在吕小伟的猜想中,刘大明有几种可能失踪,第一是被这些贼人俘虏了,带到了这些人的老巢去,所以并没有在现场找到尸体。

    第二种可能,是刘大明突围成功,但是可能身体带伤,逃跑的过程中被附近的人家所救,目前正在养伤。

    但是,发生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像刘大明这种官员,只要清醒之后,必然会想方设法的联系附近的锦衣卫,除非他依旧在昏迷。

    第三种可能,是刘大明虽然从这些袭击他们的贼人中间跑了出来,但是可能伤势比较重,死在了逃跑的路上,只是尸体目前还没有被人发现。

    最后的一种可能,也是吕小伟最不愿意相信的可能性,就是刘大明是这帮贼人的内应,他不但暴露了行踪,还在遇袭的时候,悄然避开。

    但是这最后一种可能性是最低的,因为一个组织能安插刘大明如此高级别的内应,不可能就为了十一名人犯,而暴露这枚棋子,有无数种方法可以避免,比如借故或者装病,不参与这次押解任务。

    或者故意在被刺杀的过程中受伤,然后再营救几个心腹回来,就算朝廷盘问的时候,一句对方全部蒙面也就搪塞过去了。

    可是,如今从薛霸天的脑海中看到的画面中,并没有出现带队的刘大明,这就不得不让吕小伟加大对他的怀疑。

    尤其是,这个薛霸天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一个信息,他们的老大在刺杀锦衣卫的任务之前,告诉他们锦衣卫有二十人,押解的人犯有十一人,叮嘱他们务必确定杀死每一个人。

    从这个信息来看,除非他们老大在沿途跟踪清点人数的时候,错误的将锦衣卫的人数看成二十人,否则的话,就是在这些人中间有内奸,而偏偏不在现场的刘大明,身上内奸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而最让吕小伟心底发寒的是,刘大明不但是从三品的武官,更是号称天子亲卫的京城锦衣卫中,仅次于指挥使一人之下,两个指挥同知的其中之一,可谓是位高权重啊。

    假如他都是那帮贼人的内应,那么整个朝廷里面,还有多少这帮人的奸细?这个问题吕小伟想都不敢想,这也是当初猜测刘大明下落的时候,吕小伟把他是内奸的可能性放到了最后的原因。

    而跪在下面的薛霸天,看着前面这位吕大人的脸上阴晴不定,还以为对方在怀疑自己所说的话,赶紧继续澄清道:“大人,假如你不相信小人的话,那么小人愿意带领大人,一起去同伙的老巢,等到抓住他们,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了。”

    吕小伟并没有接薛霸天的话,而是继续抛出了一个三连问:“锦衣卫人数的事先放一下,本官自会查清楚,我问你,你们这伙人有多少人?半路截杀那些锦衣卫和囚犯后,你们团伙中有多少死伤,怎么处理的?有没有补充新的人手?”

    对于吕小伟这种不急于抓他同伙的表现,薛霸天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回大人,我们山上加上老大,原来有十八个好手,其中女人有三个,这次截杀锦衣卫的时候,参与伪装在茶摊的两个人是女的,她们武功不太好,没有动手,其余动手的七个人埋伏在茶摊周围,而剩余的九个人,则是在远处负责封锁官道,以免有人闯过来看见那里发生的事情。”

    看见吕小伟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薛霸天赶紧又为自己辩解道:“大人明鉴,我就是个跑腿的,我可没有参与杀人啊。”

    对于薛霸天这种避重就轻的说辞,吕小伟并没有相信,但是从他的交代来看,当初在茶摊附近通过查验脚印,发现凶手是七个人,还是比较可靠的。

    只是当时吕小伟对于在茶摊里面的两组女人脚印有些忽略,毕竟这两组脚印并没有参与搏杀,这还是吕小伟第一次疏忽案发现场的痕迹。

    只是让吕小伟没想到的是,这伙贼人行事居然如此缜密,还在外围布置了九个人,以吕小伟来看,这些人的任务,薛霸天所说的阻拦路人只是其一,或许还有防止那些被杀锦衣卫逃出包围圈,这才是关键。

    不过,对于这些猜想,暂时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吕小伟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继续等着薛霸天回答剩余的问题。

    眼看吕小伟没有继续追问,薛霸天继续回答问题:“当天,我们安排的两个女人,提前在茶摊的水里下了些药,所以那些锦衣卫在反抗的时候,有些人连刀都拿不稳,所以我们这边的伤亡很小,战死的三个人,都被带回去埋在了山后面,至于补充新的人手,肯定是没有。”

    薛霸天没想到,他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观察吕小伟的脸色,就听见一声怒骂传了过来:“混帐!行军途中,不遵法令,如此行事,死有余辜!”

    “啊?”薛霸天蒙了,眼前的这位大人,到底是在骂那些锦衣卫,还是自己刺客这边的三个人呢?

    可是那句话中间,夹杂着行军、法令之类的,应该说的是那些锦衣卫吧?

    就在薛霸天还在揣测的时候,吕小伟的问题又来了:“我且问你,你们下的什么毒?那些锦衣卫就没有丝毫戒备之心?”

    “没下毒,没下毒”薛霸天摆着手否认,但是看了眼吕小伟疑惑的神情,又赶紧改口道:“的确没下毒,就下了点无色无味的拉肚子药,那些锦衣卫也用银针试过了,没验出来。”

    “就算银针没验出来,他们就不会分批喝水?”

    “大人真乃神人呢,您没有去过现场,怎么会知道这么详细?”薛霸天本想伸出大拇指拍拍吕小伟的马屁,可惜自己双手还被捆绑着,只能作罢。

    “大人说的对,那些锦衣卫是分成两批喝茶的,先是有大约十个人先喝了茶,足足等了一盏茶功夫,剩下的人看见第一批人没有中毒后,第二批才开始喝茶。”

    “原来如此,本官错怪他们了,他们的确按照军中铁律,分批饮用茶饭,估计你们使用的药是特制的吧?”

    “是的,我们用的这些药,不但无色无味,而且比那些毒药发作的慢了一些,是特别调制的药。”

    “这么说来,等他们第二批喝了一半的时候,第一批人的药力就开始发作,丧失了战斗力,而第二批的人,被你们拖延一会,也会药力发作的,对吗?”

    “大人真的神了,就像在现场看见的一样,的确是这样,等到第一批人药力发作后,第二批人立刻停止饮水,准备将腹中刚刚喝下的茶水呕出来,我们老大看见后,没有办法,就直接下令我们就直接杀出去,先是围着第二批人围攻,不一会我们就被杀了三个人,后来他们全都药效发作后,肚子疼痛难忍,这才被我们围着刺杀了。”

    吕小伟通过他心通,在薛霸天的脑海中,曾经看见了那些锦衣卫面目狰狞的拼命厮杀,当时还以为这些人是受伤了,或者是用力过度导致面部肌肉抽筋,没想到他们当时已经被下了药。

    回想当时的情景,薛霸天也不禁赞叹道:“不愧是锦衣卫啊,就第二批人药效还没发作的那点时间,就砍杀了我们三个人,假如他们没被下药,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而吕小伟的脑海中,也浮现出当初在义庄中,验尸的时候看见的那些锦衣卫尸体,他们确实做到了尽忠职守、死而后已,自己险些冤枉了他们。

    此时,吕小伟在心中萌生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件案子侦破后,虽说牵扯到了玉佩案,哪怕有些事不能在邸报上明发天下,但自己一定要专程向朝廷、向内阁和皇上秘奏,把这些锦衣卫的英勇就义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免得被人诟病,死了二十个锦衣卫,居然在现场没有发现贼人的尸体。

    而对于薛霸天所说的,他们这伙人在袭击完锦衣卫后,并没有补充人手,这一点让吕小伟想要通过人员增加,调查内奸的想法落空,不过这也是无伤大雅,仅仅排除了一个可能而已。

    案子审到这个时候,吕小伟却没有询问薛霸天他们老巢的具体地方,这让一心想要立功保命的薛霸天不免有些心急,刚想主动交代的时候,吕小伟仿佛看透了对方的心思,冷不丁的说道:“本官知道你想说什么,是不是准备交代你们老巢的位置,然后借机提出带领我们去剿灭,然后领了这次围剿的头功,好抵消你的罪过,保下你的性命?”

    看见吕小伟直接戳破了自己的小心思,薛霸天也开始装可怜:“大人明鉴啊,小人就是个打杂跑腿的,没有参与杀害那些锦衣卫,昨夜被捉拿的时候,也只是想要吓唬那些愚蠢的村民而已,求大人给小人这个带路的机会,小人想要将功折罪!”

    “你有没有杀锦衣卫和被押解的人犯,这件事会查清楚的,不用你在这里赌咒发誓,但是,这滨村的无辜百姓,总是你虐杀的吧?说到这里,本官有个疑问,你是如何杀害那些村民,又如何伪造现场,骗过那些当地官员的?”

    听见面前鼎鼎大名的破案高手吕大人,也对自己做下的那些案子有疑问,薛霸天的脸上显露出来一些得意,但是想到如今自己的处境,赶紧换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道:“小人的这些小把戏,在大人面前不值一提,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面对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愚夫愚妇,小人也只是披着一张虎皮而已,就算有人看见,也只当是老虎害人。”

    “本官问的是这个吗?我问的是怎么骗过那些勘验的官员!”

    “其实也没有多么复杂,那些被杀的村民,其实都是小人用随身的那把窄细短剑杀的,有些人是喉咙上的划过的伤口,这些人死后,小人都会用虎牙故意扎一些孔,模拟老虎撕咬的痕迹。而有些是一见扎进心脏,事后小人都会掏出随身携带的虎爪,故意将伤口弄得血肉模糊,然后那细小的剑伤就看不清了,而且,小人的这把短剑,比那些绣花针也粗不了多少,一旦插入心脏,对方不但会立刻毙命,所以出血量很少,加上虎爪凌乱的伤痕掩盖,别说小小的县衙了,就是府衙,也不一定能验的出来!”

    “哦?如此说来,你在一些府衙,也这么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