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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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芊芊用力的咬着自己的朱唇，不想让眼泪掉下来，可是泪水还是像掉了线的珠子一样，越来越止不住了。
沈芊芊在洗手间的墙角蹲下来，抱住自己的膝盖，终于将头埋进去，放声的哭起来。
“妈，对不起。”沈芊芊呜呜咽咽的，多希望自己能再抱一抱自己的母亲，跟母亲说说心中的烦闷。
东岭集团的股份是外公唯一留给母亲的东西，母亲希望她能利用这些股份，好好生活下去。
而如今外公和母亲都不在了，股份也没了，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真的离婚了，可以重新开始了。
“妈妈，你会不会怨我，怨我辜负了你最后的遗愿。”沈芊芊身子抖的厉害，“可是不给她，我恐怕到现在都不能离婚。”
沈芊芊的心现在被拉扯着，一边怀着对母亲的愧疚，一边是要带着小空勇敢面对生活的决心。
沈芊芊昏昏沉沉的靠着墙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里面呆了多久，直到一声声稚嫩的呼唤传来，她才突然清醒过来，冲了出去。
“妈妈！妈妈！”小空瘦弱的四肢奋力的扑腾着，小脸因为痛苦和惊惧而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小空，小空，你怎么了。”沈芊芊坐在小空的床边，担心的望着他，轻轻的拍着他的小被子。
“妈妈，不要走，不要走。”做恶梦的小空突然起身，紧紧的抱住了沈芊芊，眼角一片濡湿。
被紧紧抱住的沈芊芊身形一滞，她反手紧紧的抱住小空道，“妈妈在这里，妈妈不走，小空不哭，乖啊。”
沈芊芊鼻子酸酸的，红了眼眶，她扶起小空，帮小空擦去了眼角的泪。
小空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沈芊芊的那一刻，还闪着泪光的眸子露出了惊喜的笑意。
“妈妈，真的是妈妈啊。”小空紧紧的拉着沈芊芊的手，委屈巴巴的撅着小嘴道，“小空刚才做梦，妈妈不要我了。”
“妈妈，你会不要我吗？”小空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沈芊芊心一疼，紧紧的抱住小空。
“不会的，以后妈妈都不会离开你的。”沈芊芊露出少女般纯真的笑容，朝着小空伸出了手指，“我们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变了，妈妈就是小狗。”小空撅撅嘴巴，很是不放心的道。
“是，要是妈妈说话不算数，就是小狗！”沈芊芊吻了吻小空的额头，给他拉上被子，“小空你好好睡觉，明天妈妈保证，你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我。”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小空将信将疑的闭上眼睛，沈芊芊微笑的目光还没来得及移开，小空突然睁开眼睛，“嗯，妈妈果然没走。”
沈芊芊被小空的可爱萌到，捏了捏他的小脸，“你放心好啦，妈妈这次绝对不骗人，小空也不需要再等妈妈了，以后妈妈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小空终于心满意足的睡去，看着小空可爱的睡颜，沈芊芊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是啊，小空就是她必须强大的理由，只要她能够带着小空幸福下去，也算是不辜负母亲的遗愿了。
因为沈芊芊终于自由了，她也就辞谢了护工，自己陪在小空的身边照顾着。
有了她的陪伴，小空整个人都乖巧激萌了许多，来查房的护士甚至忍不住逗起了小空。
“小空呀，妈妈在高兴吧。”护士疼爱的摸了摸小空的小光头，小空得意的扬眉，“当然了。”
“小空喜不喜欢阿姨啊，要是喜欢的话，就留下来陪阿姨好不好。”护士小姐姐装好夹子，逗着小空。
谁知小空毫不犹豫的摇头，“喜欢是喜欢护士姐姐的，但是我不能留下来，我要陪妈妈！”
看着小空一本正经的样子，护士笑了笑，转头对沈芊芊道，“今天上午再打个吊针，观察一天，明天基本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谢谢。这段时间辛苦了。”沈芊芊微笑着点头，然后拉过小空道，“来，谢谢护士小姐姐。”
“谢谢护士姐姐。”小空奶声奶气的声音逗笑了护士，护士跟小空幼稚的摆摆手离开了。
在医院和小空一起度过的时间，愉快而充实。
讲讲故事，做做游戏，再看着小空睡个午觉，吃个饭，一天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沈芊芊趁着小空还没醒，就开始收拾出院的东西。
刚将小空的玩具收进书包里，沈芊芊的电话就响了。
为了不吵醒小空，沈芊芊拿着电话去洗手间接了起来。
“嗯，以葭怎么了，”沈芊芊接起电话，“有什么事吗，一大早这么着急给我打电话。”
自从上次去看出租屋之后，何以葭已经有两天没给她打电话了。
沈芊芊以为他是听了她的话，彻底打消了其他的念头，却不想，何以葭经过了两天的考虑，反而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芊芊，我从林矜雅那里得知，你和顾贺城已经离婚了是吗。”何以葭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紧张。
沈芊芊一愣，也没有丝毫的隐瞒，很是平静的道，“是，昨天刚离得婚。”
“那你现在在哪里？”何以葭没想到沈芊芊居然如此镇定，好像离婚的不是她一样。
“你跟你儿子在一起吗？”何以葭想起，在医院偶遇沈芊芊的事，“小空还在医院吗，要我过去吗？”
“不用了，小空马上就出院了，我自己能搞定。”沈芊芊不想再麻烦何以葭，“等到小空出院，我们就搬去租的房子里住就行了，这段时间，也让你帮了我不少忙，谢谢你以葭，你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芊芊，你是不是误会了。”何以葭的心一沉，沈芊芊的话语显得过分生疏了。
“我承认，那天得知你有孩子的事情，我真的很震惊，可能让你伤心了。”何以葭紧张的解释道，“但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喜欢你，我见不得你受苦，看不了你落泪，这简直比我自己伤心更痛苦。”
“芊芊，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来照顾你，照顾你的儿子，以后让我来做你们母子的依靠，可以吗。”何以葭恨不得把他的这颗殷切的心掏出来给她看，“我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和坚定。”
“以葭……”
何以葭这番爆炸性的告白，实在太让沈芊芊震惊，她完全没想到，他想了两天，居然想了这么个结果。
“不是，以葭，我觉得你还是放弃的比较好。”沈芊芊头疼，尽量婉转的拒绝他。
“不，芊芊，这一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你的。”何以葭似乎带着一丝心疼和悔意，“五年前，我已经放弃你一次了，我后悔了，我再也不会把你的幸福轻易的交给任何人。”
沈芊芊叹气，好不容易自己满身疮痍的从感情里抽身，不再对感情抱有任何偏执，何以葭怎么又陷进去了。
沉默而尴尬的氛围，让沈芊芊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以葭，你再考虑一下吧，我挂了。”
“嗯。”何以葭状似不经心的询问，“芊芊，小空什么时候出院。”
“今天。”
“好，我马上去接你的。”
“不用，真的不用……”沈芊芊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已经挂掉了，“喂，以葭？”
怎么如此固执？
沈芊芊终于明白，一厢情愿的固执，有多让人有负担，过去的自己，今天的何以葭，都是如此。
只是何以葭和她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她不会像顾贺城伤害她那样，去伤害何以葭。
“妈妈，你在跟谁打电话。”
沈芊芊无奈的收起手机，小空就醒了。
“没，没跟谁打电话。”
“妈妈，小空特别开心，妈妈果然还在小空的身边。”小空开心拉起她的手，灿若星辰的眸子里的欣喜，让沈芊芊心中一疼，很是愧疚。
过去亏欠小空太多，小空才会因为这么一点事情就高兴成这样。
沈芊芊伸出手，抱了抱小空道，“小空，现在起床换衣服吧，一会医生来看看小空，我们就可以回家啦。”
“回家？”小空疑惑的问道，“是去庙里吗？”
沈芊芊给小空拿衣服的手一顿，看向小空解释道，“这一次跟妈妈回家，回咱们自己的家好不好。”
“哇，真的吗？”小空惊喜的道，“妈妈终于要把小空接回家了吗。”
“是啊。”沈芊芊一边给小空穿衣服，一边温柔的摸了摸小空的小脸蛋。
“那静远师兄和住持呢，小空再也看不到他们了吗？”
小空像沈芊芊一样，喜欢念旧，多情善感，想到要和照顾自己很多年的师兄和住持分开，小空大大的眼睛里就盈着泪水。
“以后还会见到的，”沈芊芊擦了擦小空眼角的泪，“以后妈妈专门带你去庙里，看望住持大师和你的小师兄好吗。”
“那妈妈还会把小空留在庙里吗？”
“……”
沈芊芊无语的看着又哭又紧张的小空，不得不佩服小空脑筋的灵活程度，从一个画风转移到另一个画风也太快了。
沈芊芊用力的咬着自己的朱唇，不想让眼泪掉下来，可是泪水还是像掉了线的珠子一样，越来越止不住了。
沈芊芊在洗手间的墙角蹲下来，抱住自己的膝盖，终于将头埋进去，放声的哭起来。
“妈，对不起。”沈芊芊呜呜咽咽的，多希望自己能再抱一抱自己的母亲，跟母亲说说心中的烦闷。
东岭集团的股份是外公唯一留给母亲的东西，母亲希望她能利用这些股份，好好生活下去。
而如今外公和母亲都不在了，股份也没了，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真的离婚了，可以重新开始了。
“妈妈，你会不会怨我，怨我辜负了你最后的遗愿。”沈芊芊身子抖的厉害，“可是不给她，我恐怕到现在都不能离婚。”
沈芊芊的心现在被拉扯着，一边怀着对母亲的愧疚，一边是要带着小空勇敢面对生活的决心。
沈芊芊昏昏沉沉的靠着墙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里面呆了多久，直到一声声稚嫩的呼唤传来，她才突然清醒过来，冲了出去。
“妈妈！妈妈！”小空瘦弱的四肢奋力的扑腾着，小脸因为痛苦和惊惧而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小空，小空，你怎么了。”沈芊芊坐在小空的床边，担心的望着他，轻轻的拍着他的小被子。
“妈妈，不要走，不要走。”做恶梦的小空突然起身，紧紧的抱住了沈芊芊，眼角一片濡湿。
被紧紧抱住的沈芊芊身形一滞，她反手紧紧的抱住小空道，“妈妈在这里，妈妈不走，小空不哭，乖啊。”
沈芊芊鼻子酸酸的，红了眼眶，她扶起小空，帮小空擦去了眼角的泪。
小空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沈芊芊的那一刻，还闪着泪光的眸子露出了惊喜的笑意。
“妈妈，真的是妈妈啊。”小空紧紧的拉着沈芊芊的手，委屈巴巴的撅着小嘴道，“小空刚才做梦，妈妈不要我了。”
“妈妈，你会不要我吗？”小空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沈芊芊心一疼，紧紧的抱住小空。
“不会的，以后妈妈都不会离开你的。”沈芊芊露出少女般纯真的笑容，朝着小空伸出了手指，“我们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变了，妈妈就是小狗。”小空撅撅嘴巴，很是不放心的道。
“是，要是妈妈说话不算数，就是小狗！”沈芊芊吻了吻小空的额头，给他拉上被子，“小空你好好睡觉，明天妈妈保证，你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我。”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小空将信将疑的闭上眼睛，沈芊芊微笑的目光还没来得及移开，小空突然睁开眼睛，“嗯，妈妈果然没走。”
沈芊芊被小空的可爱萌到，捏了捏他的小脸，“你放心好啦，妈妈这次绝对不骗人，小空也不需要再等妈妈了，以后妈妈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小空终于心满意足的睡去，看着小空可爱的睡颜，沈芊芊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是啊，小空就是她必须强大的理由，只要她能够带着小空幸福下去，也算是不辜负母亲的遗愿了。
因为沈芊芊终于自由了，她也就辞谢了护工，自己陪在小空的身边照顾着。
有了她的陪伴，小空整个人都乖巧激萌了许多，来查房的护士甚至忍不住逗起了小空。
“小空呀，妈妈在高兴吧。”护士疼爱的摸了摸小空的小光头，小空得意的扬眉，“当然了。”
“小空喜不喜欢阿姨啊，要是喜欢的话，就留下来陪阿姨好不好。”护士小姐姐装好夹子，逗着小空。
谁知小空毫不犹豫的摇头，“喜欢是喜欢护士姐姐的，但是我不能留下来，我要陪妈妈！”
看着小空一本正经的样子，护士笑了笑，转头对沈芊芊道，“今天上午再打个吊针，观察一天，明天基本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谢谢。这段时间辛苦了。”沈芊芊微笑着点头，然后拉过小空道，“来，谢谢护士小姐姐。”
“谢谢护士姐姐。”小空奶声奶气的声音逗笑了护士，护士跟小空幼稚的摆摆手离开了。
在医院和小空一起度过的时间，愉快而充实。
讲讲故事，做做游戏，再看着小空睡个午觉，吃个饭，一天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沈芊芊趁着小空还没醒，就开始收拾出院的东西。
刚将小空的玩具收进书包里，沈芊芊的电话就响了。
为了不吵醒小空，沈芊芊拿着电话去洗手间接了起来。
“嗯，以葭怎么了，”沈芊芊接起电话，“有什么事吗，一大早这么着急给我打电话。”
自从上次去看出租屋之后，何以葭已经有两天没给她打电话了。
沈芊芊以为他是听了她的话，彻底打消了其他的念头，却不想，何以葭经过了两天的考虑，反而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芊芊，我从林矜雅那里得知，你和顾贺城已经离婚了是吗。”何以葭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紧张。
沈芊芊一愣，也没有丝毫的隐瞒，很是平静的道，“是，昨天刚离得婚。”
“那你现在在哪里？”何以葭没想到沈芊芊居然如此镇定，好像离婚的不是她一样。
“你跟你儿子在一起吗？”何以葭想起，在医院偶遇沈芊芊的事，“小空还在医院吗，要我过去吗？”
“不用了，小空马上就出院了，我自己能搞定。”沈芊芊不想再麻烦何以葭，“等到小空出院，我们就搬去租的房子里住就行了，这段时间，也让你帮了我不少忙，谢谢你以葭，你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芊芊，你是不是误会了。”何以葭的心一沉，沈芊芊的话语显得过分生疏了。
“我承认，那天得知你有孩子的事情，我真的很震惊，可能让你伤心了。”何以葭紧张的解释道，“但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喜欢你，我见不得你受苦，看不了你落泪，这简直比我自己伤心更痛苦。”
“芊芊，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来照顾你，照顾你的儿子，以后让我来做你们母子的依靠，可以吗。”何以葭恨不得把他的这颗殷切的心掏出来给她看，“我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和坚定。”
“以葭……”
何以葭这番爆炸性的告白，实在太让沈芊芊震惊，她完全没想到，他想了两天，居然想了这么个结果。
“不是，以葭，我觉得你还是放弃的比较好。”沈芊芊头疼，尽量婉转的拒绝他。
“不，芊芊，这一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你的。”何以葭似乎带着一丝心疼和悔意，“五年前，我已经放弃你一次了，我后悔了，我再也不会把你的幸福轻易的交给任何人。”
沈芊芊叹气，好不容易自己满身疮痍的从感情里抽身，不再对感情抱有任何偏执，何以葭怎么又陷进去了。
沉默而尴尬的氛围，让沈芊芊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以葭，你再考虑一下吧，我挂了。”
“嗯。”何以葭状似不经心的询问，“芊芊，小空什么时候出院。”
“今天。”
“好，我马上去接你的。”
“不用，真的不用……”沈芊芊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已经挂掉了，“喂，以葭？”
怎么如此固执？
沈芊芊终于明白，一厢情愿的固执，有多让人有负担，过去的自己，今天的何以葭，都是如此。
只是何以葭和她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她不会像顾贺城伤害她那样，去伤害何以葭。
“妈妈，你在跟谁打电话。”
沈芊芊无奈的收起手机，小空就醒了。
“没，没跟谁打电话。”
“妈妈，小空特别开心，妈妈果然还在小空的身边。”小空开心拉起她的手，灿若星辰的眸子里的欣喜，让沈芊芊心中一疼，很是愧疚。
过去亏欠小空太多，小空才会因为这么一点事情就高兴成这样。
沈芊芊伸出手，抱了抱小空道，“小空，现在起床换衣服吧，一会医生来看看小空，我们就可以回家啦。”
“回家？”小空疑惑的问道，“是去庙里吗？”
沈芊芊给小空拿衣服的手一顿，看向小空解释道，“这一次跟妈妈回家，回咱们自己的家好不好。”
“哇，真的吗？”小空惊喜的道，“妈妈终于要把小空接回家了吗。”
“是啊。”沈芊芊一边给小空穿衣服，一边温柔的摸了摸小空的小脸蛋。
“那静远师兄和住持呢，小空再也看不到他们了吗？”
小空像沈芊芊一样，喜欢念旧，多情善感，想到要和照顾自己很多年的师兄和住持分开，小空大大的眼睛里就盈着泪水。
“以后还会见到的，”沈芊芊擦了擦小空眼角的泪，“以后妈妈专门带你去庙里，看望住持大师和你的小师兄好吗。”
“那妈妈还会把小空留在庙里吗？”
“……”
沈芊芊无语的看着又哭又紧张的小空，不得不佩服小空脑筋的灵活程度，从一个画风转移到另一个画风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