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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怕真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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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鸣两手插在裤袋里,冷漠地扬起脸。房间里还有四个人,都是以前打过架的小混混,每人拿着一根球棒,被巴山暴打过的阿黄也在,他盯着曲鸣,眼里露出怨毒的神色。

    沉默了足有五分钟,柴哥扔掉遥控器“真无聊。”他没有理睬曲鸣,摸着苏毓琳的腰说:“小琳,柴哥这次替你出头,怎么谢我?”

    苏毓琳把头扭到一边“我答应你就是了。”柴哥捏了捏她的脸颊“可不许反悔啊。”柴哥咬住一根雪茄,划着火点上“小兄弟,照片拿来了吗?”

    曲鸣淡淡说:“你妈的?”柴哥竖起拇指“小子,有种。”他吐了口烟“给我打,打到他妈妈认不出来!”

    阿黄第一个冲上来,举起球棒朝曲鸣肩上砸过去。曲鸣身高腿长,没等他靠近,就抬腿踹到他腹上,除了堵在门口拿匕首的男子没动,其他几个小混混都围过来,抡着球棒往曲鸣身上乱打。曲鸣学过一些散打。

    但因为喜欢篮球,上中学就没再练过,全靠着本能的反应和长期训练的力量速度跟他们殴斗。对方虽然人多,但除了那个阿黄,别的都没打算拚命。曲鸣这会儿豁出去了,赤手空拳跟他们玩命,气势上丝毫不弱。

    曲鸣认准下手最狠的阿黄,一把拧着他的脖子,朝他腿上踹了一脚,把他按在地上暴打,对其他人不理不顾。另外几个抡着球棒往他胳膊腿上猛打,倒避开了他的头部。不多时曲鸣肩膀、手臂都肿了起来。

    但那个阿黄也被他掐得直翻白眼,刚接好的鼻梁也被他抡起拳头打折了,鼻血流了一脸。曲鸣扔开了阿黄,恶狠狠站起来,硬用手臂挡住打来的球棒,接着跳起半人高,一脚踹在另一个小混混胸口。

    他两只手臂肿得几乎抬不起来,但这会儿热血上涌,似乎也不知道痛了,只想着把他们一个一个打倒。柴哥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摆了摆头。一直在门口旁观的男子走过来,他收起匕首,从小混混手里夺过一根球棒,看准位置,一棒打在曲鸣膝弯。

    曲鸣膝盖撞上地面,传来一阵剧痛,接着背后又挨了一棒,打得他眼前直冒金星。小混混们围过来踩住他的手脚,那男子从他衣袋里搜出照片,递给柴哥。柴哥看了看“还有呢?”

    曲鸣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眼睛狠狠盯着柴哥。柴哥阴沉着脸丢下雪茄,掏出一把单刃刀,慢慢把照片切成一堆碎片,然后蹲下来说:“我给过你机会,可你这小子就是不上道。我柴哥的面子,是让你扔在地上随便踩的吗?”

    “我一般不跟年轻人打交道,现在的孩子没教养,但你不该不给我面子。这次我就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柴哥抬起单刃刀,一刀刺穿了曲鸣的手掌。

    穿透皮肉的刀尖磕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曲鸣额上青筋迸起,牙关死死咬住,强忍着一声不响。

    柴哥拔出刀,曲鸣手背上留下一个对穿的血洞,鲜血一瞬间染红了了地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柴哥用刀指着他说:“把照片给我送来。”

    蔡鸡推门进来,顿时吓了一跳“老大,你不会把她搞死了吧?”曲鸣靠在窗边,左手用衣服包着,发狠地吸着烟。蔡鸡这才看到血是他身上流出来的,怪叫说:“怎么回事?”

    曲鸣扔掉烟“去你妈的!怎么才来!”“你不是说要我们等一个小时,等你玩过再来吗?姓苏的妞呢?我带了三个兄弟,都在外面。你没事吧?”

    “有事没事你还看不出来?”曲鸣咬着牙说:“靠,这次真是栽了。”巴山赶到医院,急吼吼地说:“老大,蔡鸡说你受伤了,怎么样?”

    蔡鸡说:“老大运气好,没伤到筋骨,但至少一个月打不了球。”巴山瞪着眼大叫:“谁干的?我砍死他!”

    曲鸣脸色铁青,手上包着厚厚的纱布。医生给他清理伤口时,他一声不吭,让医生都怀疑他知觉是否正常。他筋骨结实,那些小混混也没敢下毒手,除了手上的扎伤,胳膊腿上都是皮外伤。

    虽然有几处肿得发紫,但并不严重,没有伤及骨骼,不会影响他以后打球,但这口气曲鸣实在是咽不下去,从他出生开始,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十八年里,头一回让人打得这么惨,在兄弟们面前把脸丢得干干净净。曲鸣用受伤的手拿起衣服,冷冷说:“你们去球社,告诉他们我没事。”巴山和蔡鸡对视一眼“老大,你去哪儿?”

    “回宿舍。”本来蔡鸡叫上红狼社的队员,说今天晚上有妞可以玩。没想到妞没玩到,老大却被人打了一顿,这会儿人人脸上都没光彩,在篮球馆商量怎么替老大找回场子。巴山的提议很干脆“打!谁动了老大就打谁!

    每人剁他们两根手指头,替老大出气!”红狼社一多半都是进滨大前就跟他们认识的,属于红狼社的铁杆队员,听他一说立即同意。

    另外几个是新招的,跟他们混了这么些天,也把曲鸣当成老大。在篮球社讲义气才够兄弟,老大吃了亏,无论如何也要出了这口气。

    “打是当然要打。”蔡鸡说:“但要稳妥一些,先摸清那个柴哥的底细,等老大伤好了再动手报仇。听老大说,姓柴的有个赌馆,如果真是黑社会的”

    “什么黑社会?”巴山打断他“我老爸才是黑社会,政府办的!”巴山的老爸是警察,本来想让巴山进警校。

    但巴山宁愿跟曲鸣和蔡鸡一同进滨大。“让我说,就找那些小混混,见一个打一个!打到那个狗屁柴哥出来,把他暴揍一顿!”巴山说着摸摸后脑勺“不过你要动脑筋也行,只要打架的时候我先上。”蔡鸡把人组织起来。

    一组去找那些小混混,查清他们有多少人,平时混什么的。另外一组去盯柴哥,最后几个去准备动手的家伙。

    直到深夜,红狼社才解散。巴山和蔡鸡最后离开,蔡鸡摘下了眼镜,不断擦着“大屌,我觉得老大有点不大对劲。这事好像不光打一架这么简单。”巴山说:“怕什么?跟着老大做就行了。”

    蔡鸡想了一会儿“我上网查一些资料。”正在网上浏览的刚锋被一阵铃声惊动,他迅速截获了那个ip,再次连入对方电脑。三分钟后,刚锋对着传回的图片张大了嘴巴,半天才吐出一个字“靠!”

    曲鸣在半夜醒来,他举起手,解开手上的纱布,冷冰冰看着上面的伤口。刀尖刺入手掌那一刻,他感觉出奇的清晰。手背皮肤被切开,接着是皮下的肌肉。刀身擦过骨骼,从掌心狠狠挑出那种感觉,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曲鸣屈起手指,慢慢握紧拳头。已经癒合的伤口再次迸裂,温热的鲜血一面淌过手背,一面涌入掌心,传来霍霍跳动的痛意。第二天曲鸣没去上课,中午蔡鸡打了饭回到宿舍。

    “老大,她怎么说的?”“谁?”“景俪。今天你没去上课,她往你座位上看了几十次,那眼神”这节课蔡鸡上得提心吊胆。景俪换回了原来的衣服,脸色苍白得好像几天没有睡觉。他只知道给景俪吃的药已经失效,但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老大,那天你们怎么谈的?”曲鸣头也不抬地说:“她说愿意当我的马子。”

    蔡鸡差点儿被饭噎死,忙咽了下去说:“老师说要给你当马子?”曲鸣说:“我问她愿不愿意让我跟她肛交,她答应了,我就在床上搞了她后面。”蔡鸡不敢相信地说:“老师到宿舍跟你肛交?那她今天表情怎么那么怪?好像怨妇啊。”

    曲鸣说:“我让她在宿舍先陪我睡觉,等你回来陪你睡,她不愿意,我就把她赶走了。”蔡鸡呆了一会儿,呼了口气说道:“老大,你太酷了你就那么把她赶走了?”

    曲鸣若无其事地说:“那种贱女人,不用理她。”“蔡鸡,你查一下那赌馆有没有后台。”曲鸣想了想“不行就去找大屌他老爸。”蔡鸡说:“我已经找人去查了。

    明天就有消息。社里的兄弟们都说好了了,老大的事就是大家的事,老大吃亏大家脸上都没光彩,现在就等着你伤好,去找那姓柴的报仇。”

    曲鸣用食指摸着挺直的鼻梁,慢慢问道:“蔡鸡,你觉得我们能打得过他们吗?”蔡鸡老实回答“不好说,毕竟他们跟以前学校的小混混不一样,如果就枪就麻烦了,就算没枪,那赌馆也是他们的,硬打我们要吃亏。

    我在想,设个圈套把姓柴的引出来,”曲鸣眼睛闪了一下“怎么引?”蔡鸡推了推眼镜“苏毓琳!

    她是罪魁祸首,只要她还在滨大,我们就绑了她,引姓柴的出来,地点听大屌说,城外有个大垃圾场,就在那儿动手最合适。”“不过,不知道他会带多少人。”蔡鸡压低声音说:“我怕咱们这边有人受伤,把事情闹大了。”

    “你说的我知道,你怕真打起来,我们这边有人出事。”曲鸣出神地想一会,然后说:“不用担心。这场架我们不打。”蔡鸡惊愕地看着他。曲鸣说:“你把照片准备好,后天我去交给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