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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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比五哥如何？”
杨钰此言一出，陈瑾便安静下来，她的双眸黑黝黝的像是上好的琉璃石。
杨钰轻轻咳嗽一声，说：“我是开玩笑的， 你莫要放在心里。”
他扬唇笑了笑，只是若是细看，又可见他笑容里的苦涩。
陈瑾沉默一下，认真道：“各有千秋。若是论武艺谋略与打仗，你不如他；但是若是论起文采丰姿，他不如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和缺点，不是说谁比谁强，谁不如谁。都是没有什么可比性的。”
杨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陈瑾，眼看陈瑾这般认真，甚至还思考了一下，他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他笑着说道：“那这么看来，我也不是很差。”
陈瑾立刻：“你当然不差，若是你不好。为何那么多人喜欢你呢！”
“可是我最喜欢的人却并不喜欢我。”杨钰脱口而出。
陈瑾有些脸红，不过努力平心静气，她道：“那是她没有眼光。或者，也不能说是没有眼光。只能说，需求不同。有些人喜欢吃米饭，你再给她推荐馒头，说馒头千好万好又有什么用呢！她就是喜欢米饭啊！所以喜欢与不喜欢，不会因为你好不好有什么结果。毕竟啊，改变口味是很难的。”
她低头看向了杨钰的手，杨钰却不肯松手，他抬眼看着陈瑾，不言语。
陈瑾轻声：“殿下，您的手……”
杨钰歉意的笑着松开，说道：“你别介意啊，我不是故意的。”
杨钰自然不是那种趁机占便宜的人，陈瑾摇头，浅笑道：“我知道的，没关系。”
她看向杨钰的伤口，叮嘱道：“我出门的时候问过阿然了，他说你饮食上多吃一些清淡的，还有一些蔬菜也很排毒。你……”
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了，感慨道：“看我，哪里需要与你说这些。其实这些太医们都会告诉你，而且会做的比我们更好。也是我愚笨了。”
杨钰摇头浅笑，说：“我很高兴你这么关心我。”
陈瑾：“对救命恩人，我这么做十分应该吧。”
她停顿了一下，说道：“七殿下，虽然您说了很多，但是我欠您一条命。这份恩情我陈瑾记在心里，他日若是有用得着我的。我一定竭尽全力，为您达成。”
杨钰眼眸微微下垂，浅笑一下，声音很轻：“若是我让你以身相许吗？”
陈瑾停顿几秒钟，她认真的看着杨钰，问：“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杨钰反问：“你说呢？”
陈瑾不言语，等待杨钰的答案。
杨钰低头饮了一口水，说道：“你也看到我的情况了，我，没什么问题，你还是专心忙你的事情。不要过来探望我，耽误时间了。”
陈瑾执拗的看着杨钰，问：“刚才的问题，你还没说。”
杨钰微怔。
高廉有些尴尬，不过却还是打圆场：“陈瑾，七殿下跟你开玩笑，你也不要想得太多了。”
陈瑾却不理会更多，只盯着杨钰：“殿下。”
她十分的坚决。
杨钰抬眼看向陈瑾，他说：“你希望答案是什么？你就不怕，我的答案让你为难么？”
陈瑾摇头，她微笑：“您的任何答案，我都不会觉得为难。只是有些事情，注定做不到的。不是我不想履行。无关我喜欢谁不喜欢谁，救命之恩，就当涌泉相报。只要您提了，我一定会做。可是我们都清楚，我愿意报恩没有问题。可是……”
陈瑾浅浅一笑，说道：“可是陛下未必这么想。”
杨钰扬了扬嘴角，说：“是啊，我们都不能自己做主。既然我已经知晓不能自己做主的难受，又何必要强迫你以身相许呢？而且，就算是我再喜欢一个人，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太过下作。”
陈瑾沉默着。
杨钰微笑：“再说，相较于让你以身相许这样没有格调的事情，我还有一个更深的愿望很希望你能帮忙。”
顿了顿，他道：“当然，施恩图报本身也不是什么有格调的事情。”
陈瑾浅浅的笑了出来，轻声：“其实您这样做，也是让我安心了。我不喜欢欠别人很多。特别是这样的性命攸关。”
她知晓杨钰不是这样的人，他之所以说这些无非是为了可以让她心安。救命之恩，再许多人看来总是不好承受。而他不想陈瑾一辈子都记得这件事儿，都背着这个包袱。
杨钰做的这些，陈瑾心知肚明。
他做的这么多，是为她好。
他道：“帮我搞定皇后，我一定要证明皇后罪不可赦，一定要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杨钰坚定：“我的母亲死了，她在那么年轻那么好的时候死掉了。可是皇后呢？这二十多年，她锦衣玉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在后宫中是最绝对的存在，谁都不能撼动。她过的那么好，她凭什么可以活的那么好。她享受到了这么多，多享受了二十多年，她太该死了。”
杨钰说到这里，攥紧了拳头，“可是饶是我跪在父皇面前不肯起来，父皇也不肯多听我一句。他只说自己做事有做事的道理。我想要以一己之力复仇，可是任何人都说我不能动，不可以动。多可笑，不可以。我为我母亲报仇，他们说不可以。”
陈瑾安安静静的看着杨钰，只见他的脸色已经苍白的不像话。她立刻上前，轻轻的拍了拍杨钰的后背，安抚道：“你冷静一下，别太激动。你现在还是病人，再说一切都有我呢！我不知是谁不许你亲自动手，但是我想，他们该是为了你好。毕竟，若是你真的把皇后拉下马，于你的名声也是不妥的。”
杨钰本身就是皇位最有利的竞争人，若是他来针对皇后，确实很不妥。倒不是什么名声，而是会让人多加怀疑，觉得他是别有所图。而另一则，他平日里惯常风光霁月，温和斯文，若是真的痛下杀手。怕是会让人越发的忐忑寒心起来。一个这样温和的人翻脸不认人，不管是真的确有皇后毒杀召贵妃一事。都不算是很好的理由。
大家只会看到自己想看的，也只关心自己想关心的，他们会觉得，杨钰这个人太过可怕。那么在竞争皇位这件事儿上，他就不占优势。
说来也是奇怪，杨桓少年时期就去了边关，出生入死。回京之后又主理了乌金卫，所以他冷酷几分，外人倒是可以理解。可是相同的情况，放在杨钰身上却让人胆寒。
不得不说，这就要看一个人给人的既定印象了。
当然，陈瑾是可以理解的。可以理解杨钰的嫡系不想他参与此事，毕竟，于争夺皇位不利。
她轻轻拍了拍杨钰的肩膀，说道：“可以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么？”
她声音清隽柔和，杨钰抬眸看着陈瑾。
杨钰笑了出来：“谢谢你。”
陈瑾：“应该的。”
杨钰：“所以说我救你真的很值了。你若是重伤，怕是就没有合适的人来调查皇后。所以这么看来，我救你也全然不是为你，也是为我自己了。”
陈瑾浅浅的笑：“那倒挺好。”
高廉眼看二人说到这个地步，总算是吁了一口气。
他倒是真怕出什么其他的问题。好在陈瑾与杨钰都是冷静的人，倒是很快就恢复正常。
陈瑾看着杨钰，说道：“我会处理好的。”
杨钰道：“所以，以后不要来看我了。你专心忙自己的事情就可以。我再休养几日就会回宫。若是回宫，你更不适合来看我。免得给你惹来更多的闲言碎语。”
陈瑾现在已经承受很多，杨钰不想她承受更多。
他不知道自己能给陈瑾什么，而他能给的，陈瑾也未必想要。可是他最起码希望，自己不是那个会给陈瑾带来无尽麻烦的人。
看着陈瑾微笑：“走吧。”
陈瑾沉默一下，颔首说了好。
不过她又道：“我一定会尽快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你也要好好的养病，争取早日好起来。我还想着以后有机会，和殿下好好比试一下呢？”
杨钰一愣，笑了出来：“比试？”
陈瑾扬眉：“对，殿下怕了么？”
杨钰：“凌少白都不怕，我怕什么？”
他语重心长：“科举的事情，你也要努力。”
陈瑾点头，她抿抿嘴，自信：“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我相信自己应该不会考的很差。”
杨钰挑眉，微笑：“你这么自信？”
陈瑾：“你忘了我的老师是什么人吗？我的才华虽然算不得极好，但是因材教学。总归不会差到哪儿吧？自然，前三甲我自己不敢说。但是殿试，我倒是有些信心。”
杨钰微笑：“你晓得么？因着你这次赶考，现在满京城的考生都格外的努力。生怕被你一个女子压了名次。若是那般，可就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陈瑾奇怪：“可是不如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我不参加科举，他们也不如我啊。要不怎么有北瑾之南少白之称？我可不是靠脸的。”
杨钰没想到陈瑾竟是还会开玩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牵动伤口，他按住自己的胸口，抬眼看陈瑾，感慨：“都是你的错！”
陈瑾：“……我好无辜。”
“那么，比五哥如何？”
杨钰此言一出，陈瑾便安静下来，她的双眸黑黝黝的像是上好的琉璃石。
杨钰轻轻咳嗽一声，说：“我是开玩笑的， 你莫要放在心里。”
他扬唇笑了笑，只是若是细看，又可见他笑容里的苦涩。
陈瑾沉默一下，认真道：“各有千秋。若是论武艺谋略与打仗，你不如他；但是若是论起文采丰姿，他不如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和缺点，不是说谁比谁强，谁不如谁。都是没有什么可比性的。”
杨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陈瑾，眼看陈瑾这般认真，甚至还思考了一下，他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他笑着说道：“那这么看来，我也不是很差。”
陈瑾立刻：“你当然不差，若是你不好。为何那么多人喜欢你呢！”
“可是我最喜欢的人却并不喜欢我。”杨钰脱口而出。
陈瑾有些脸红，不过努力平心静气，她道：“那是她没有眼光。或者，也不能说是没有眼光。只能说，需求不同。有些人喜欢吃米饭，你再给她推荐馒头，说馒头千好万好又有什么用呢！她就是喜欢米饭啊！所以喜欢与不喜欢，不会因为你好不好有什么结果。毕竟啊，改变口味是很难的。”
她低头看向了杨钰的手，杨钰却不肯松手，他抬眼看着陈瑾，不言语。
陈瑾轻声：“殿下，您的手……”
杨钰歉意的笑着松开，说道：“你别介意啊，我不是故意的。”
杨钰自然不是那种趁机占便宜的人，陈瑾摇头，浅笑道：“我知道的，没关系。”
她看向杨钰的伤口，叮嘱道：“我出门的时候问过阿然了，他说你饮食上多吃一些清淡的，还有一些蔬菜也很排毒。你……”
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了，感慨道：“看我，哪里需要与你说这些。其实这些太医们都会告诉你，而且会做的比我们更好。也是我愚笨了。”
杨钰摇头浅笑，说：“我很高兴你这么关心我。”
陈瑾：“对救命恩人，我这么做十分应该吧。”
她停顿了一下，说道：“七殿下，虽然您说了很多，但是我欠您一条命。这份恩情我陈瑾记在心里，他日若是有用得着我的。我一定竭尽全力，为您达成。”
杨钰眼眸微微下垂，浅笑一下，声音很轻：“若是我让你以身相许吗？”
陈瑾停顿几秒钟，她认真的看着杨钰，问：“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杨钰反问：“你说呢？”
陈瑾不言语，等待杨钰的答案。
杨钰低头饮了一口水，说道：“你也看到我的情况了，我，没什么问题，你还是专心忙你的事情。不要过来探望我，耽误时间了。”
陈瑾执拗的看着杨钰，问：“刚才的问题，你还没说。”
杨钰微怔。
高廉有些尴尬，不过却还是打圆场：“陈瑾，七殿下跟你开玩笑，你也不要想得太多了。”
陈瑾却不理会更多，只盯着杨钰：“殿下。”
她十分的坚决。
杨钰抬眼看向陈瑾，他说：“你希望答案是什么？你就不怕，我的答案让你为难么？”
陈瑾摇头，她微笑：“您的任何答案，我都不会觉得为难。只是有些事情，注定做不到的。不是我不想履行。无关我喜欢谁不喜欢谁，救命之恩，就当涌泉相报。只要您提了，我一定会做。可是我们都清楚，我愿意报恩没有问题。可是……”
陈瑾浅浅一笑，说道：“可是陛下未必这么想。”
杨钰扬了扬嘴角，说：“是啊，我们都不能自己做主。既然我已经知晓不能自己做主的难受，又何必要强迫你以身相许呢？而且，就算是我再喜欢一个人，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太过下作。”
陈瑾沉默着。
杨钰微笑：“再说，相较于让你以身相许这样没有格调的事情，我还有一个更深的愿望很希望你能帮忙。”
顿了顿，他道：“当然，施恩图报本身也不是什么有格调的事情。”
陈瑾浅浅的笑了出来，轻声：“其实您这样做，也是让我安心了。我不喜欢欠别人很多。特别是这样的性命攸关。”
她知晓杨钰不是这样的人，他之所以说这些无非是为了可以让她心安。救命之恩，再许多人看来总是不好承受。而他不想陈瑾一辈子都记得这件事儿，都背着这个包袱。
杨钰做的这些，陈瑾心知肚明。
他做的这么多，是为她好。
他道：“帮我搞定皇后，我一定要证明皇后罪不可赦，一定要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杨钰坚定：“我的母亲死了，她在那么年轻那么好的时候死掉了。可是皇后呢？这二十多年，她锦衣玉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在后宫中是最绝对的存在，谁都不能撼动。她过的那么好，她凭什么可以活的那么好。她享受到了这么多，多享受了二十多年，她太该死了。”
杨钰说到这里，攥紧了拳头，“可是饶是我跪在父皇面前不肯起来，父皇也不肯多听我一句。他只说自己做事有做事的道理。我想要以一己之力复仇，可是任何人都说我不能动，不可以动。多可笑，不可以。我为我母亲报仇，他们说不可以。”
陈瑾安安静静的看着杨钰，只见他的脸色已经苍白的不像话。她立刻上前，轻轻的拍了拍杨钰的后背，安抚道：“你冷静一下，别太激动。你现在还是病人，再说一切都有我呢！我不知是谁不许你亲自动手，但是我想，他们该是为了你好。毕竟，若是你真的把皇后拉下马，于你的名声也是不妥的。”
杨钰本身就是皇位最有利的竞争人，若是他来针对皇后，确实很不妥。倒不是什么名声，而是会让人多加怀疑，觉得他是别有所图。而另一则，他平日里惯常风光霁月，温和斯文，若是真的痛下杀手。怕是会让人越发的忐忑寒心起来。一个这样温和的人翻脸不认人，不管是真的确有皇后毒杀召贵妃一事。都不算是很好的理由。
大家只会看到自己想看的，也只关心自己想关心的，他们会觉得，杨钰这个人太过可怕。那么在竞争皇位这件事儿上，他就不占优势。
说来也是奇怪，杨桓少年时期就去了边关，出生入死。回京之后又主理了乌金卫，所以他冷酷几分，外人倒是可以理解。可是相同的情况，放在杨钰身上却让人胆寒。
不得不说，这就要看一个人给人的既定印象了。
当然，陈瑾是可以理解的。可以理解杨钰的嫡系不想他参与此事，毕竟，于争夺皇位不利。
她轻轻拍了拍杨钰的肩膀，说道：“可以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么？”
她声音清隽柔和，杨钰抬眸看着陈瑾。
杨钰笑了出来：“谢谢你。”
陈瑾：“应该的。”
杨钰：“所以说我救你真的很值了。你若是重伤，怕是就没有合适的人来调查皇后。所以这么看来，我救你也全然不是为你，也是为我自己了。”
陈瑾浅浅的笑：“那倒挺好。”
高廉眼看二人说到这个地步，总算是吁了一口气。
他倒是真怕出什么其他的问题。好在陈瑾与杨钰都是冷静的人，倒是很快就恢复正常。
陈瑾看着杨钰，说道：“我会处理好的。”
杨钰道：“所以，以后不要来看我了。你专心忙自己的事情就可以。我再休养几日就会回宫。若是回宫，你更不适合来看我。免得给你惹来更多的闲言碎语。”
陈瑾现在已经承受很多，杨钰不想她承受更多。
他不知道自己能给陈瑾什么，而他能给的，陈瑾也未必想要。可是他最起码希望，自己不是那个会给陈瑾带来无尽麻烦的人。
看着陈瑾微笑：“走吧。”
陈瑾沉默一下，颔首说了好。
不过她又道：“我一定会尽快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你也要好好的养病，争取早日好起来。我还想着以后有机会，和殿下好好比试一下呢？”
杨钰一愣，笑了出来：“比试？”
陈瑾扬眉：“对，殿下怕了么？”
杨钰：“凌少白都不怕，我怕什么？”
他语重心长：“科举的事情，你也要努力。”
陈瑾点头，她抿抿嘴，自信：“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我相信自己应该不会考的很差。”
杨钰挑眉，微笑：“你这么自信？”
陈瑾：“你忘了我的老师是什么人吗？我的才华虽然算不得极好，但是因材教学。总归不会差到哪儿吧？自然，前三甲我自己不敢说。但是殿试，我倒是有些信心。”
杨钰微笑：“你晓得么？因着你这次赶考，现在满京城的考生都格外的努力。生怕被你一个女子压了名次。若是那般，可就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陈瑾奇怪：“可是不如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我不参加科举，他们也不如我啊。要不怎么有北瑾之南少白之称？我可不是靠脸的。”
杨钰没想到陈瑾竟是还会开玩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牵动伤口，他按住自己的胸口，抬眼看陈瑾，感慨：“都是你的错！”
陈瑾：“……我好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