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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心灵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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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在黑暗的世界里,我希望能望见光;在黑暗的世界里,我们就是自己的光!——k星启示录。

    然而,黑暗也不能给予安宁,一扇树桩的门被撬开。

    我在隐隐约约的余光中,看到了一个人形,这个人用一张门口的兽皮把仅有的一盏大虫眼睛的灯给盖住了。

    在彻底的黑暗中,我感受到一阵张力,无形的张力,是磁力术困扰着的纤体,绵密紧实,窒息着我的咽喉,我的潜意识就要飞奔出我的白荷之光,那将是一场浩大的冰雪。

    但是这个突袭的人瞬间收回磁力纤体,我要伸手钳住对方的手腕时,听到轻声说:“星洡,是我!”

    是粉,随着部队来到了K星表面的粉,地心古堡的少女粉。

    她说:“我把你当成绿色小女孩了,噢!星洡,你真在这里啊,我是看到那把剑追踪来的呀。这个树屋真不赖!还有草裙,草帽子!”边说边翻看小满的东西。

    “粉,部队驻扎在哪里,这里到处都是猛兽,站长大人也来了吗?”我问道。

    K星搜寻光源行动的队伍,已经到达K星的表层世界。这些少年和少女也和我一样吧,初来时惊惧着自己的眼睛,尤其可以自由自在地飞翔在天地里,哪怕是黑暗的沉寂的世界。

    粉说:“没有。站长大人没来,我们临时驻扎在一处悬崖上,殇,说那里最安全。我的父母走失了,我在找他们。却无意在水边遇见了绿犄角的小女孩拿着你的剑。”

    她脸上略略疲惫,她的蓝袍子下面还是一样的粉色内裙,粉色玉佩挂在胸口,那是古老粉饰家族的徽章吧,带着少许黑色的印迹一些古老的银丝绦缠绕在上面。

    “粉,你习惯飞翔了吗?K星的表面我们是可以自由飞翔!”我问着,推开兽皮,大虫的眼睛,瞬间放射出一点光亮。

    枝叶漫漫的树屋,绿色的光,忽然浓郁了。

    可是,少女粉伸手又盖上那张兽皮说:“星洡,你和我去悬崖边吧,去我们的部队,这里是绿满家族的领地,不能久住呀,你是偷渡来的吧,也没关系了,殇说每次出发都有偷渡者。”

    我很想拒绝,但是粉说:“可以找到你养母的凶手也说不定,我在悬崖边见到你养母生前居住的一处木棚,里面有一些生活器具。”

    轻轻关上藤条的窄门,我们离开树屋,离开树上的古村落。

    ——

    走过绿满家族铺设的高空天桥,我和粉飞起来。

    她脚下挂着一串闪光的圆珠,不流畅的风,忽高忽低后,我们在悬崖的一棵老树下降落。

    这里是我们K星地下安全堡垒来K星表面寻找光源行动的驻扎点,全是一间间金属制造的简易房舍,滚落山下也不会摔碎的那种房屋结构和材质,就是像个铁皮屋子。

    副站长殇,这位果敢的女子,披裹着猩红的战袍站在中央,其他的蓝袍子士兵立在边上,她见到我的现身并没有很生气,示意我和粉立刻归队。

    殇,十分清脆地说着领导者的决定,理性在困境面前彰显出了她担任副站长的资格。

    她说:“这一次行动,要改变计划,我们的搜寻路径,要转变方向,在一片混乱的黑暗之中,必须保持条理和严格遵守命令。脱离战术与策略,我们都会死。看到高树上的绿满家族了吗?他们活下来了,因为意志统一,把杂念抛出脑海,惬意的是你足够勇敢可以把这次任务当成一次度假。我们的目标不能变,那就是全力以赴找到让K星闪亮的光源,复活这颗煤球杂草的星体。”

    我们听到粗野的怪物嚎叫的声音,天啊,那些高大三只脚的猴子样貌的怪兽来了这里,是没落的贵族女子殇豢养的怪物,我和其他的队员向后退着,它们的身躯高过我们几百尺高啊,“哐当哐当”地步履,那是在碾碎巨石啊,脚上的铁链和胳膊上的手铐,“哗啦啦”地直响。

    殇,说:“不要畏惧,它们是我们的家畜,为我们效力,它们很强壮,尽量距离它们远些,它们也会很听话,你们可以飞到空中牵着它们的绳索,它们会为我们开拓我们看不见的丛林地面。”

    一位具有强力保护欲的少年说:“它们这么有蛮力,会不会把我们带到沟里去!好臭啊!”

    这样的询问引来其他少年的笑声,场面喧哗起来,大家都议论,这样的怪物很危险,不能协助我们一臂之力,还有可能伤害到我们的性命。

    悬崖的空地上。

    女子殇,挥动皮鞭,我们的队伍安静下来,那些怪物也趴在地上。

    殇,说:“请从无止境的幻觉中出来吧,它们不会飞,也不会磁力术,你们可以驾驭它们,一个连野兽都不能控制的少年,如何兴起K星的荣耀,这不是低劣的玩物,它们是我们朝向光芒的工具,老兵和新进的少年,都要虚心调教它们,不然它们愤怒的时候会踩踏山体。”

    副站长殇的眼光锐利,仿佛能看穿我们少年少女的心。

    粉,嘟囔地说:“我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的怪兽,我可以飞翔,它们实在太可怕了!”

    殇说:“我不想在这里提醒你是谁,还有你,星洡!你们两个,一个是贵族,一个是连磁力术也不会的人,你们能站在这个队伍中,就是难得的机遇,要知道把握,学会服从!当仆人的时候,认真做个仆人,当领导者时就认真做个领导者。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比什么花样都光鲜。”

    这时引来一阵唏嘘,有的少年是第一次听说少女粉是贵族,自然想到粉饰家族,伟大的粉饰家族在居民中的传说还是很多的。是个艳羡的贵族,在士兵中有这么一个贵族,大家都打量着粉。

    粉,很不然地迎视着女子殇的眼光,曾经殇是粉家的仆人,那么多年,勤劳恭敬,现在她却是寻找光源行动的领导者。

    我说:“对,我们要冷静!”

    又引来一阵嬉笑,大家说着连磁力术都不会还要冷静笑死了!在他们的眼中,我能活着就是奇迹,他们并不知道我的白荷之光和冰蓝之术。

    微微地笑着,我看着大家的喧闹。

    殇,规划出来第一次行动的路径,从一处山脉找到另一处山脉,要穿过洞穴和一条鸿沟。

    我们要找的光源,其实是一种矿石,并不是动物发光的眼睛。

    挥着鞭子,女子殇解释说:“引燃K星的光源,需要找到一种矿石,这种矿石加上我们地下的光之芽,就是引爆磁场,我们的五维角落里的K星将会迎来以往的光明,这是伟大的任务,我们要协调一致!”

    命令下达之后,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铁皮屋子。

    ——

    这样的铁皮屋子,很适合在没有光的K星表层居住。

    我和粉坐在一个屋子的门前,粉说:“你听说白袍子吗?白袍子也不来拯救我们这颗黑暗的星。”

    关于K星的居民曾经是改造生命体的白袍子的传说很多,或许是我们曾经在没有星光的K星的地下城池乌岩城居住的太久了,奢望被拯救,奢望奇迹能领航我们远离苦闷的地界吧。

    我说:“粉,我们K星以前的居民很多就是白袍子,我们改造其他星体和星系的生命,让他们的灵魂达到优秀的某些标准,你是粉饰家族,你的母亲会知道你可以多询问她。”

    粉饰家族是K星,五维世界里,这条深渊的宇宙裂缝中的一个显赫的族群,曾经是生活在云端上的高高在上的家族。

    以云彩为城的奇特飘渺的家族,在有光的世界里那就是一种极致的优雅吧!

    粉说:“我的母亲和父亲并不愿意和我多探讨家族的事件,我知道我是贵族,其他的他们不情愿和我说,我的母亲说我还没长大。倘若我们就是白袍子,那么好幸运呀,星洡,想想有一天我们的K星迎接了光芒,我们会有新的任务,成为白袍子,去其他的星球,进行了不起的生命体改造计划,星洡,你说是不是美呆了!我们可以改造其他星体的生命呀。”

    玉佩,在斑驳的光影下,淡淡地冒着粉色的光华,那是久远的历史的缩影吧,又像是一滴浓情的泪。

    其实,我们连自己都不能改造,连光都没有的世界,如何改造别人!粉,沉浸在美丽的幻想中。

    眼前的世界还是一片黑暗,悬崖古树,枝桠之间的缝隙,吹来阵阵阴冷冷的飓风。

    我们的蓝袍子完全被吹起来,似一个个圆滚滚的布袋球,挡着烈风,蹒跚地找自己编号的铁皮屋。

    一排排铁皮屋子。

    我们在纷乱的大风里走错了房间,推开门时,见到了两个人,他们像在密谋是的,见到我们就露出停顿的神情。

    我们这是不小心走进了殇的房间,一些镣铐在门口,在椅子上却坐着另一个人那就是一条腿的长钩子酒馆的掌柜下巴上长出胡须的长钩子,他是秘密偷渡来的吧!

    酒馆的长钩子,地心下乌岩城里的酒馆。他来到K星表层了。

    见我们犹豫,殇说:“既然是误闯,那就介绍一下吧,他是酒馆的掌柜长钩子大人,曾经K星寻找光源行动的荣耀的勇士,不幸损失一条腿。这一次,和你一样,星洡,他也是偷渡来的。针对偷渡来的K星地下的居民,我们是没有保障计划的,你们遇难我们不负责营救,偷渡者的尸体我们也将不会抬回地下安全堡垒乌岩城。”

    酒馆的长钩子,他的磁力术已经到顶级——漫尺。但是他为什么来了,曾经在地心的世界里,他对我说过的那些话,仿佛不存在了。一切都是戏言,酒后的乱语。

    他的蓝袍子也碎了边角,不知道他是如何从地下来到地上的。和我一样是通过痕迹带吗?

    古堡的少女粉说“地心里酒馆长钩子大人是你的侍从?我见到过很多次,殇大人,我希望你是正义的。”

    酒馆长钩子掌柜是女子殇的随从?

    少女粉的言辞里带有挑衅气息地口吻,忘记了对方是副站长而不是她家的女仆。

    一条腿的酒馆长钩子说:“我已经不再酗酒,连我都知道尊卑,孩子,贵族也不能这样对待领导者,殇大人为这次任务做了许多的牺牲,身为女子是楷模,过去的身份不能影响到现在,孩子,你是粉饰家族的后人,不能少去温和的光。”

    蓝袍子太厚了吗?落在地上,如一滩海水般黑蓝。

    长钩子在替殇说话,他的隐匿的身份,狐疑至极,那日他明明说是我的随从,为我而来,为了预言为了这一生,但他见到我也在这里好像已经忘记了他说过的信誓旦旦的言辞。

    而且,他忽略了我,眼神一直在粉和殇的脸上,仿佛殇才是他的主人,那样的效忠的眉眼,红褐色的脸颊上闪烁着深奥的光,他的顶级的磁力术极大弥补了他的残疾,他的精神也很抖擞,没有半丝半毫的萎靡。

    我不想探究这这些,也不想知道我是谁,不想知道什么惊天的预言,对自己是磁漫国未来的王也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谁杀死了我的养父母,我只想看到凶手倒在我的眼前。既然已经进入乱局,我要的不过是结果,不是什么微妙的过程,更不必在乎我曾经是谁。

    酒馆的长钩子轻描淡写地对女子殇说:“有些人总是不入境,谁来为王。”

    摇曳着红袍子,殇,大笑之后,定定地望着粉。

    粉说:“谁说入境,才能成为王。有些人的血脉天生尊贵,一出生就是王。俯首称臣那是仆人的事,绝不是我!”

    殇的笑意里加深了阴影,她的脖颈上扬,锐利的目光如若一个强势的男子。

    她说:“孩子们别忘记了,我们的居民里很多曾是白袍子的后人,改造别人生命和灵魂的心灵匠人,我们都有机会!星洡,你也有机会啊!你有王者的心。”

    这像是讽刺,假若K星有与我为敌的人存在,我愿意远离;假若我躲不过,我也会宽容;假若我是王,我将披荆斩棘,迎接光明。但是现在,什么都不是,我只想弄清养父母的死。

    我说:“那是后话,现在我们还沉浸一片死气沉沉的黑暗里,殇大人,都说我将是磁漫国的王,你能告诉我我的子民在哪里吗?”

    微微蓝的发,扬过室内暗暗的灯,我的掌心的白荷之光,仿佛要点燃这个黑色无边的星宇

    殇,震惊地不能说话,显然她第一次知道我就是K星启示录传说预言的磁漫国的王。

    同样惊讶地也有我的邻居粉,粉饰贵族的她也瞳孔加深,深粉的眼仁快要变成黑色。

    而酒馆的长钩子也似乎呆滞在那里,他的那条残缺的腿在袍子下面拼命地没有节奏感的抽搐着。

    风,悬崖深绿色的风,呼啸着这间铁皮屋子,是在哀嚎,声之戾气渲染在悲悯的世界。在宇宙裂痕的深渊里不能自拔!

    而某些秘密也已然不再是秘密!深空,我们在黑暗里,还要争夺权柄吗?

    我的剑,露出白刃的光,叨扰着初春的冷意,那是岁月的流光,奔向暗沉沉的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