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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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永安大惊, 幸亏杵着拐杖，不然腿上又是一软。
他自以为刚才的话已经天衣无缝，而云京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只是这样, 萧师叔为何就能断定是他在说谎？
估摸只是在诈他而已。
心如擂鼓, 不肯就此认输，掩盖住脸上的慌张，丁永安假装出惶惑的模样：“师叔在上，弟子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欺瞒！”
云京又是狠狠投过去一个白眼，这大义凛然的模样，倒真弄得像是别人在冤枉他似的！
要压制住丁永安，对萧恕来说易如反掌，他没有急着去拆穿, 反而更加新奇云京的表现。
见她表面上装成是一个可怜新人, 背地里却还是以前那个有小脾气的模样, 萧恕便忍不住有些想笑，反而想突然逗逗她，看她如何反应。
“阿……咳, 他如此说辞, 你有何要辩解的？”
话题一下子转移到自己身上，云京愣愣回头去看仙君，满脸疑惑。
她还以为, 仙君过来之后，就会无条件撑自己呢，甚至会刷刷刷一波带走丁永安，完全解决掉她的麻烦, 没想到居然还要她自己开口。
这才几天没见呀，仙君就变得这么铁石心肠了……
等她瞧清楚萧恕眼眸里，那微微带着的轻笑，便明白了，他这就是故意的，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恶趣味。
忍不住小小瞪了萧恕一眼，云京装出个胆小害怕的样子，低声道：“弟子不敢欺瞒萧仙君，也不敢诋毁师兄，若仙君想知真相的话，可以找几个课堂上的弟子过来，亲自问话。”
丁永安一心以为，按照云京如此蛮横的个性，自己既然在刚才能利用考核之事威逼她出来清扫长阶，现在自然也能控制她不要在萧恕面前瞎说话。
没想到她直接来了一步狠棋。
怎敢真让萧恕去喊人过来作见证，丁永安只能大声继续道：“师叔可千万不要轻信了她！您别看她现在柔柔弱弱，其实是装腔作势的一把好手，一同学习的弟子都被她欺负过，来了也肯定都帮她说话……”
谎话说到此处，连他自己都圆不上了。
极力描绘云京厉害，岂不就是在说他这个负责课堂的师兄是个废物么，这样还怎么在萧师叔面前树立完美形象。
“我、我……”结结巴巴再无借口，丁永安只能一个劲给萧恕戴高帽子，“总之，萧师叔您明察秋毫，必定不会冤枉无辜的！”
又瞧了几下云京皱眉鄙夷的小表情，萧恕心中略有满足，终于开始谈论正事了。
他收起嘴角的笑，重新恢复成浑身冷淡的模样，一开口，便冻得人瑟瑟发抖。
“冤枉无辜？你是在说你自己吗？还是在胁迫我，只要不偏向你，便是眼瞎？”
丁永安心中大骇，正要告罪，却被萧恕越发冷锐的声线直接截断。
“你可知她是何人？是我亲自点化引入琉璃天的，她本性如何，不需你说我心中一清二楚。若她真有错，你一五一十告知于我，我自会甄别教育她，可你却不该故意夸大其词，肆意歪曲，如此反倒显得你心胸狭窄，适得其反！”
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从萧恕嘴里听到这样一番话，丁永安对云京的认识简直如过山车一样刺激。
先是见她模样娇美态度强硬，便以为她背后有世家大族撑腰；之后又见她大字不识，又觉得她是乡野村民，无甚了不起。
现在萧恕竟然站出来，主动充当她的背景，丁永安吓得一口气差点没倒腾上来，脸色都白了，手上杵着的扫帚也啪嚓一声掉在了地上。
“弟子、弟子并不知她与仙君您认识……”他一时间慌了手脚，不知自己是要先向萧恕告罪，还是向找云京赔礼。
“不知，便可以肆意冤枉？若知道了，是不是她有错你也只当没看见？”
萧恕明明站在台阶的最下方，可他冷面负手训斥对方的样子，却分明犹如高高俯视，令人心颤，“连起码的公正都做不到，你如何有资格教导最新入门的弟子们？”
丁永安额头已经汗如雨下，浑身也忍不住抖如筛糠，耳边又听见萧恕继续命道：“撤去你新弟子教导之职，罚处半年俸钱，自去刑堂领罚吧。”
教导新弟子是个轻松的活计，丁永安好不容易才谋到的，为此还贿赂出去不少灵石，没想到才一个上午，就被撤了，甚至另外赔上了半年俸钱，他心中有苦难言，不敢继续在萧恕面前计较，生怕惹得师叔生气，后面还有更严重的惩罚再等着他。
只能心里苦着假装诚恳认错，又朝云京赔礼一番，然后才跛着脚，赶紧从现场溜走。
见仙君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云京喜笑颜开，趁着四周没别人了，开心地摇晃着脑袋，冲他乐滋滋地喊了一句：“仙君！”
她想站得离仙君近一些，几步靠过去，笑弯了眼睛。
萧恕却只轻咳一声，看一眼两人之间的小小缝隙，示意这距离也太近了点。
云京脑子里稍稍冷静些，笑着又退后了一点：“不好意思，陡然见到仙君，有点开心过头了。”
听她如此说话，萧恕心里又软了，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交给她好好擦汗：“阿京随我来。”
好几日未见，萧恕着实想知道她的近况，在外面不好说话，便将云京领进了一处无人的房间，好好关上门，才转身笑道：“阿京乖乖的，将你这几日的情况都说与我听。”
云京也有心倾诉，便将自己进琉璃天之后所遇到的人和事，都细细说给他听。
当然主要内容，是想对仙君炫耀一番自己强大的生存能力和智慧，哪怕面对外门这么复杂的情况，她也活得挺开心。
另外再批判一下琉璃天的小气，觉得他这个做门派师叔的，也有责任。
认真听完的萧恕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琉璃天已经管了衣食住行，阿京还有什么花销，需要用到灵石？”
萧恕自己因为身份特殊，在门派内的花销是不计上限的，可他生活简单，除了修炼所需，日常几乎用不到灵石，所以他也想不明白，云京嫌弃俸钱少是什么原因。
笑眯眯凑到他身旁坐下，云京道：“我想做个丹修……但是听说，丹修要很多很多钱。”
这才几日，没想到她就已经立下了这种志愿，萧恕难免讶然，睁大看着她的眼睛里忍不住有了惊喜的神采。
“阿京为何会定下如此想法？你那么喜欢水，以后若日夜与丹炉为伴，难道不会觉得难受吗？”
见仙君还担心她怕火的问题，云京心里更开心了，拍着胸口直言不讳道：“反正我资质这么差，其他种类的修士我也做不了，只能勉强当个丹修还算有点前途……更重要的是，我以后可以炼很多丹药，然后都喂给仙君你吃！”
用丹药给仙君堆各种血量蓝条，将他刷成修真界第一高手，这样难道不嗨皮吗？云京随便想想，都觉得心中激动。
听她前面的分析，萧恕还略有些心疼，等到最后一句话从她嘴里蹦出来，萧恕的心，便直接漏跳了一拍。
没想到阿京在这么重要的问题上，居然也会首先考虑到他，萧恕只觉得自己以前对她的各种照料和操心，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加倍的回报，令他一时间，不知该回复她什么。
拦着她不好，顺着她又怕她到时候在丹炉边难受了自己会心疼，萧恕想了想去，还是只垂目微笑着道出一句：“阿京就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吧，我让你修行，从来都只希望你稳固道行维持原型，若你自己有了更高的追求，那当然更好。”
从他这里得到了支持，云京笑得乐不可支，萧恕看她比外面阳光还要灿烂的笑脸，也忍不住跟着一起勾唇笑了起来。
“若是缺少灵石，阿京只管找我来取便是。”
这些年门派发给他的俸钱，积攒下来，培养十个阿京只怕都不在话下。
能有他这句话作为最后的靠山，云京的心就彻底放回肚子里了，她又冲萧恕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我已经想到了一个能挣钱的好办法，想去尝试一下，若成功了，就不用找仙君你借钱啦！仙君你先等等我，若我失败了，你再大方借给我也不迟。”
不知道她脑子里又有什么鬼主意，但看她言笑晏晏的模样，便勾得萧恕越发好奇了：“究竟是什么办法？你先说给我听。”
云京怎么肯，左藏右藏，就是不肯说，一定要等计划完全成熟的那天，才肯透露。
萧恕忍不住哼了一声，他的阿京，现在居然也对他有小秘密了。
想如以往那样，伸手在她脑袋上弹一下，但看见她姣好的面容和月牙般的眼睛，他便凝滞了片刻的身形，清了清喉咙之后，只得作罢。
“想要开始修炼，需得先将字句都学透，你如今进展如何了？”他扬了扬眉，故意道。
云京最想朝萧恕展示的，就是自己的学习能力，她可不想一直被压在扫盲班里，赶紧拿过纸笔，认认真真开始写。
“看，仙君！”欢喜地放下笔，云京把纸拿起来，上面大咧咧地写着萧恕的大名，她一副等夸的模样，“我写得怎么样？”
繁体的蕭字，笔画实在太多，在纸上占了好大一块面积，看起来比旁边的恕大上几倍，两边完全不对称，别扭死了。
萧恕看得失笑，半天后才道：“我从来不知，原来我的名字是这样的。”
扭头朝纸上看了看，云京也不太满意自己的成果，只好道：“是仙君你的名字取得太难写了，你等我给你写个简单的，保证写得好看。”
她又重新提笔，萧恕则摇头而笑：“嗯，是我的名字没有取好，让阿京为难了。”
这一次，云京减轻了难度，她连雲都没敢下笔，直接写了阿京两个字，最为简单。
“这回不错了吧！”
其实萧恕看她能提笔写字，笔迹顺畅，已经觉得非常惊喜了。
再看她此刻写出这种简单字体，小巧又秀气，确实能看出最近勤学苦练的功夫，忍不住点头称赞道：“没想到阿京进步这样飞快，真是太出乎我的预料了。”
那是因为我本来就差不多全会呀！
不过云京还是脸红心不跳地收下了这份赞美，伪装成学霸的感觉，真的很难让人拒绝。
萧恕将纸拿在手上，左右观看，半天没有放下的意思，云京都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这狗爬的几个字，也值得仙君这样欣赏，可别看坏了眼睛啊。
正要去拦，却听萧恕微笑道：“之前那幅《竹叶图》是阿京第一次画画，这次的名字，则是阿京第一次写字，我都要好好保管起来。”
云京：“……”
不不不，仙君，这次的字您就别挂家里了，怪丢人的，也丢鸟。
想抢，萧恕却好像早已经预料到一样，快她一步，将那纸张折叠起来收进了怀里，云京只能无奈坐回去，她总不能伸手去仙君怀里掏东西啊……
瞧出了她脸上的不好意思，萧恕猜到是因为什么，笑道：“好吧，那我不挂出来便是，只自己默默欣赏。”
云京羞得没有办法，只能在脑子想其他话题转移。
“对了！仙君，我一直都想问你，为什么给、给我取名叫阿京啊？”
她爸妈让她叫云京，那是因为她出生在首都，阿京又是什么原因。
“京者，大也。”萧恕看着她，淡然笑道，“阿京以前比其他仙鹤，不管是头还是身体，都要大一点，正好符合。”
啊，这样啊……虽然这是事实，但莫名听起来并不太令人高兴呢。
云京撇了撇嘴，又忍不住追问道：“那么多仙鹤，为何仙君单单选中了我呢？”
快说点好听话，让我听听呀！
萧恕脸上瞬间飘过去一丝不自在，尽管速度很快，但还是被云京的双眼捕捉到了。
“咳……阿京听见了，大约会不太开心的。”
云京狠狠吸一口气，仙君您故意说一半留一半，我会更加不开心的！
丁永安大惊, 幸亏杵着拐杖，不然腿上又是一软。
他自以为刚才的话已经天衣无缝，而云京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只是这样, 萧师叔为何就能断定是他在说谎？
估摸只是在诈他而已。
心如擂鼓, 不肯就此认输，掩盖住脸上的慌张，丁永安假装出惶惑的模样：“师叔在上，弟子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欺瞒！”
云京又是狠狠投过去一个白眼，这大义凛然的模样，倒真弄得像是别人在冤枉他似的！
要压制住丁永安，对萧恕来说易如反掌，他没有急着去拆穿, 反而更加新奇云京的表现。
见她表面上装成是一个可怜新人, 背地里却还是以前那个有小脾气的模样, 萧恕便忍不住有些想笑，反而想突然逗逗她，看她如何反应。
“阿……咳, 他如此说辞, 你有何要辩解的？”
话题一下子转移到自己身上，云京愣愣回头去看仙君，满脸疑惑。
她还以为, 仙君过来之后，就会无条件撑自己呢，甚至会刷刷刷一波带走丁永安，完全解决掉她的麻烦, 没想到居然还要她自己开口。
这才几天没见呀，仙君就变得这么铁石心肠了……
等她瞧清楚萧恕眼眸里，那微微带着的轻笑，便明白了，他这就是故意的，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恶趣味。
忍不住小小瞪了萧恕一眼，云京装出个胆小害怕的样子，低声道：“弟子不敢欺瞒萧仙君，也不敢诋毁师兄，若仙君想知真相的话，可以找几个课堂上的弟子过来，亲自问话。”
丁永安一心以为，按照云京如此蛮横的个性，自己既然在刚才能利用考核之事威逼她出来清扫长阶，现在自然也能控制她不要在萧恕面前瞎说话。
没想到她直接来了一步狠棋。
怎敢真让萧恕去喊人过来作见证，丁永安只能大声继续道：“师叔可千万不要轻信了她！您别看她现在柔柔弱弱，其实是装腔作势的一把好手，一同学习的弟子都被她欺负过，来了也肯定都帮她说话……”
谎话说到此处，连他自己都圆不上了。
极力描绘云京厉害，岂不就是在说他这个负责课堂的师兄是个废物么，这样还怎么在萧师叔面前树立完美形象。
“我、我……”结结巴巴再无借口，丁永安只能一个劲给萧恕戴高帽子，“总之，萧师叔您明察秋毫，必定不会冤枉无辜的！”
又瞧了几下云京皱眉鄙夷的小表情，萧恕心中略有满足，终于开始谈论正事了。
他收起嘴角的笑，重新恢复成浑身冷淡的模样，一开口，便冻得人瑟瑟发抖。
“冤枉无辜？你是在说你自己吗？还是在胁迫我，只要不偏向你，便是眼瞎？”
丁永安心中大骇，正要告罪，却被萧恕越发冷锐的声线直接截断。
“你可知她是何人？是我亲自点化引入琉璃天的，她本性如何，不需你说我心中一清二楚。若她真有错，你一五一十告知于我，我自会甄别教育她，可你却不该故意夸大其词，肆意歪曲，如此反倒显得你心胸狭窄，适得其反！”
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从萧恕嘴里听到这样一番话，丁永安对云京的认识简直如过山车一样刺激。
先是见她模样娇美态度强硬，便以为她背后有世家大族撑腰；之后又见她大字不识，又觉得她是乡野村民，无甚了不起。
现在萧恕竟然站出来，主动充当她的背景，丁永安吓得一口气差点没倒腾上来，脸色都白了，手上杵着的扫帚也啪嚓一声掉在了地上。
“弟子、弟子并不知她与仙君您认识……”他一时间慌了手脚，不知自己是要先向萧恕告罪，还是向找云京赔礼。
“不知，便可以肆意冤枉？若知道了，是不是她有错你也只当没看见？”
萧恕明明站在台阶的最下方，可他冷面负手训斥对方的样子，却分明犹如高高俯视，令人心颤，“连起码的公正都做不到，你如何有资格教导最新入门的弟子们？”
丁永安额头已经汗如雨下，浑身也忍不住抖如筛糠，耳边又听见萧恕继续命道：“撤去你新弟子教导之职，罚处半年俸钱，自去刑堂领罚吧。”
教导新弟子是个轻松的活计，丁永安好不容易才谋到的，为此还贿赂出去不少灵石，没想到才一个上午，就被撤了，甚至另外赔上了半年俸钱，他心中有苦难言，不敢继续在萧恕面前计较，生怕惹得师叔生气，后面还有更严重的惩罚再等着他。
只能心里苦着假装诚恳认错，又朝云京赔礼一番，然后才跛着脚，赶紧从现场溜走。
见仙君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云京喜笑颜开，趁着四周没别人了，开心地摇晃着脑袋，冲他乐滋滋地喊了一句：“仙君！”
她想站得离仙君近一些，几步靠过去，笑弯了眼睛。
萧恕却只轻咳一声，看一眼两人之间的小小缝隙，示意这距离也太近了点。
云京脑子里稍稍冷静些，笑着又退后了一点：“不好意思，陡然见到仙君，有点开心过头了。”
听她如此说话，萧恕心里又软了，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交给她好好擦汗：“阿京随我来。”
好几日未见，萧恕着实想知道她的近况，在外面不好说话，便将云京领进了一处无人的房间，好好关上门，才转身笑道：“阿京乖乖的，将你这几日的情况都说与我听。”
云京也有心倾诉，便将自己进琉璃天之后所遇到的人和事，都细细说给他听。
当然主要内容，是想对仙君炫耀一番自己强大的生存能力和智慧，哪怕面对外门这么复杂的情况，她也活得挺开心。
另外再批判一下琉璃天的小气，觉得他这个做门派师叔的，也有责任。
认真听完的萧恕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琉璃天已经管了衣食住行，阿京还有什么花销，需要用到灵石？”
萧恕自己因为身份特殊，在门派内的花销是不计上限的，可他生活简单，除了修炼所需，日常几乎用不到灵石，所以他也想不明白，云京嫌弃俸钱少是什么原因。
笑眯眯凑到他身旁坐下，云京道：“我想做个丹修……但是听说，丹修要很多很多钱。”
这才几日，没想到她就已经立下了这种志愿，萧恕难免讶然，睁大看着她的眼睛里忍不住有了惊喜的神采。
“阿京为何会定下如此想法？你那么喜欢水，以后若日夜与丹炉为伴，难道不会觉得难受吗？”
见仙君还担心她怕火的问题，云京心里更开心了，拍着胸口直言不讳道：“反正我资质这么差，其他种类的修士我也做不了，只能勉强当个丹修还算有点前途……更重要的是，我以后可以炼很多丹药，然后都喂给仙君你吃！”
用丹药给仙君堆各种血量蓝条，将他刷成修真界第一高手，这样难道不嗨皮吗？云京随便想想，都觉得心中激动。
听她前面的分析，萧恕还略有些心疼，等到最后一句话从她嘴里蹦出来，萧恕的心，便直接漏跳了一拍。
没想到阿京在这么重要的问题上，居然也会首先考虑到他，萧恕只觉得自己以前对她的各种照料和操心，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加倍的回报，令他一时间，不知该回复她什么。
拦着她不好，顺着她又怕她到时候在丹炉边难受了自己会心疼，萧恕想了想去，还是只垂目微笑着道出一句：“阿京就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吧，我让你修行，从来都只希望你稳固道行维持原型，若你自己有了更高的追求，那当然更好。”
从他这里得到了支持，云京笑得乐不可支，萧恕看她比外面阳光还要灿烂的笑脸，也忍不住跟着一起勾唇笑了起来。
“若是缺少灵石，阿京只管找我来取便是。”
这些年门派发给他的俸钱，积攒下来，培养十个阿京只怕都不在话下。
能有他这句话作为最后的靠山，云京的心就彻底放回肚子里了，她又冲萧恕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我已经想到了一个能挣钱的好办法，想去尝试一下，若成功了，就不用找仙君你借钱啦！仙君你先等等我，若我失败了，你再大方借给我也不迟。”
不知道她脑子里又有什么鬼主意，但看她言笑晏晏的模样，便勾得萧恕越发好奇了：“究竟是什么办法？你先说给我听。”
云京怎么肯，左藏右藏，就是不肯说，一定要等计划完全成熟的那天，才肯透露。
萧恕忍不住哼了一声，他的阿京，现在居然也对他有小秘密了。
想如以往那样，伸手在她脑袋上弹一下，但看见她姣好的面容和月牙般的眼睛，他便凝滞了片刻的身形，清了清喉咙之后，只得作罢。
“想要开始修炼，需得先将字句都学透，你如今进展如何了？”他扬了扬眉，故意道。
云京最想朝萧恕展示的，就是自己的学习能力，她可不想一直被压在扫盲班里，赶紧拿过纸笔，认认真真开始写。
“看，仙君！”欢喜地放下笔，云京把纸拿起来，上面大咧咧地写着萧恕的大名，她一副等夸的模样，“我写得怎么样？”
繁体的蕭字，笔画实在太多，在纸上占了好大一块面积，看起来比旁边的恕大上几倍，两边完全不对称，别扭死了。
萧恕看得失笑，半天后才道：“我从来不知，原来我的名字是这样的。”
扭头朝纸上看了看，云京也不太满意自己的成果，只好道：“是仙君你的名字取得太难写了，你等我给你写个简单的，保证写得好看。”
她又重新提笔，萧恕则摇头而笑：“嗯，是我的名字没有取好，让阿京为难了。”
这一次，云京减轻了难度，她连雲都没敢下笔，直接写了阿京两个字，最为简单。
“这回不错了吧！”
其实萧恕看她能提笔写字，笔迹顺畅，已经觉得非常惊喜了。
再看她此刻写出这种简单字体，小巧又秀气，确实能看出最近勤学苦练的功夫，忍不住点头称赞道：“没想到阿京进步这样飞快，真是太出乎我的预料了。”
那是因为我本来就差不多全会呀！
不过云京还是脸红心不跳地收下了这份赞美，伪装成学霸的感觉，真的很难让人拒绝。
萧恕将纸拿在手上，左右观看，半天没有放下的意思，云京都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这狗爬的几个字，也值得仙君这样欣赏，可别看坏了眼睛啊。
正要去拦，却听萧恕微笑道：“之前那幅《竹叶图》是阿京第一次画画，这次的名字，则是阿京第一次写字，我都要好好保管起来。”
云京：“……”
不不不，仙君，这次的字您就别挂家里了，怪丢人的，也丢鸟。
想抢，萧恕却好像早已经预料到一样，快她一步，将那纸张折叠起来收进了怀里，云京只能无奈坐回去，她总不能伸手去仙君怀里掏东西啊……
瞧出了她脸上的不好意思，萧恕猜到是因为什么，笑道：“好吧，那我不挂出来便是，只自己默默欣赏。”
云京羞得没有办法，只能在脑子想其他话题转移。
“对了！仙君，我一直都想问你，为什么给、给我取名叫阿京啊？”
她爸妈让她叫云京，那是因为她出生在首都，阿京又是什么原因。
“京者，大也。”萧恕看着她，淡然笑道，“阿京以前比其他仙鹤，不管是头还是身体，都要大一点，正好符合。”
啊，这样啊……虽然这是事实，但莫名听起来并不太令人高兴呢。
云京撇了撇嘴，又忍不住追问道：“那么多仙鹤，为何仙君单单选中了我呢？”
快说点好听话，让我听听呀！
萧恕脸上瞬间飘过去一丝不自在，尽管速度很快，但还是被云京的双眼捕捉到了。
“咳……阿京听见了，大约会不太开心的。”
云京狠狠吸一口气，仙君您故意说一半留一半，我会更加不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