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我怕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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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很简单，是上一顿吃剩下来的土豆丝和西红柿鸡蛋。小伟坐在自己的凳子上，却没有动筷子，只是望着饭菜发呆。
“小伟，怎么不吃饭啊？是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吗？”胡静轻声问着。
小伟没有回答，而是忽然抬起头看着老狗，怔怔问道：“爸爸，你是要死了吗？”
老狗的身子蓦地一僵。
小伟沉闷道：“我感觉到你想要去做一件事，但是这件事藏着巨大的悲伤……爸爸，你要死了吗？”
“小，小伟……”
整个世界都像是变得死寂下来。老狗捧着碗的手颤抖了两下，他努力鼓起笑容想要以正常的情绪说话，但是声音发出来却已经变了形。
老狗的话还没说完，小伟又认真的望着他问道：
“你可以带我去吗，我不怕死。活着好苦，我怕活着……”那样子竟充满了期盼。
“啊，啊，……”
老狗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他颤抖着，张大了嘴，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拳，痛的喘不上气，痛的窒息。他想发泄，想大吼，但是却始终无法发出半点声音来。
原来世界上最大的痛苦，不是歇斯底里，而是哑口无声。
“是，是饭菜不合胃口吧，我再去做点……”胡静勉强笑着站起身，然而才走了几步泪水便夺眶而出，捂着脸蹲在墙角无声的哭了起来。
老狗伸出手，他僵硬的动作无疑令人联想到提线木偶。他似是想要触摸小伟而又不敢，颤抖了两下，终是又慢慢稳定了下来，轻轻抚摸在
只是此时老狗的双目无比空洞，这沉重的令人绝望的压力终于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将他整个人压的粉碎。他再也没有灵魂，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喃喃开口，声音干涩的像是两块老树皮在摩擦：“放心，这样的日子会结束的，我们不会再过这样的生活了。”
“真的吗？”小伟呆呆的抬起头。
“我保证。”老狗用沉重的喘息声拼凑出这三个字。
“如果我们可以不过这样的日子，我们能吃到幻食吗？我见过别人吃，很香很香。爸爸妈妈很累，我想买给你们吃。”小伟渴望的看着老狗，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
老狗胸膛不断起伏，发出如抽拉破风箱般的嘶哑声音。他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就像是要把人生中所有的气息全部在这一瞬吸完那般漫长。然后他慢慢站起身，眼中爬满的血丝几乎渗出鲜血。
“等我，不用以后，爸爸现在就去给你买……我们一起吃。”
“嗯！嗯！”小伟重重的点着小脑袋，灰白的脸上因兴奋露出一抹潮红。
“不要去……”胡静流着泪追到玄关，拉着老狗的袖子哀求道。
“我必须去……”
“可你去了就回不来了……”胡静流着泪不住的摇着头，她明白小伟的超能力，所以她知道小伟说的话一定会实现。
老狗慢慢转过头，胡静这才发现从他眼中大颗大颗的热泪滚出来，他的眼中无数情绪挣扎，这个经历了几十年困苦折磨的男人从未流过一次泪，但如今却哭的一塌糊涂。
“我没有办法了你知道吗，我没有办法了……你们不必生活的这么苦的，我们都不应该生活的这么苦，牺牲一定会有，但是要是能有所改变那就值得。联盟会照顾你们的，小伟的病也会被治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相信我，好吗，相信我……”
老狗轻轻将胡静拥在怀里，贪恋的感受着结发妻子身上的温度，呼吸着她的气息。然后他慢慢松开手，捧起妻子满是泪水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感谢一生有你，我爱你。抱歉。”
说完这句话，老狗决绝的转过身，拉开大门走了出去。胡静无力的抱着肩膀蹲了下去，这一墙之隔，却像是两个世界无法跨越。
————
——————
老月丰斋店内。
三人唏哩呼噜吃完东西，惬意的躺在凳子上。夏八两拿着牙签毫无形象的剔着牙，摸着肚皮说道：
“我刚才还以为自己饿的能吃下一头牛，结果一碗羊杂碎就饱了……”一扭头瞧见游所为严肃的脸，顿时诧异道：“怎么你没吃饱咩？”
“不，我在想一个问题……”
游所为眉头峰峦似的撞在一起，修长的手指宛如指挥家一般在桌子上节奏的起落。他喃喃回答时，眼中不知为何沉浸着一种类似于纠结，疑惑，宛如面对一团缠绕在一起的麻团一般的复杂情感。
“物理军训使用意识和交流器三天，为什么偏偏在最后离开的时候出现这种问题？”
“这种概率性的问题也值得纠结？我看你不是没吃饱，你是吃太饱了，都吃撑了。”夏八两翻了个白眼道。
“我的意思是，这样精密的仪器涉及到六百多个学生的意识，意识这种东西牵扯太大了，如果不仅仅是饥饿这样的小问题，而是另外更大一些的问题呢？学生稍有损伤一点物理老师都免不了大麻烦。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一定是会检查检查再检查，避免任何可能会出现的问题。三天都没事，为什么偏偏在最后时刻出现了问题？”游所为开口道。
殷武闻言举起手，严肃且认真的对游所为道：“我认同你的话，并且要再提醒你一句，这个观点是我提出来的，剽窃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这顿你请！”
“我举双手赞同。”夏八两连忙跟风。
忽然这时外面传来喧嚣声，细听之下却是骂声居多。店里许多人张望，夏八两也站起身探头往外瞧，忽的一道橙黄色电光迅捷划过，带起一阵狂风。风还未散，又是三四道电光闪过，一股淡淡的臭汗夹杂着机油的难闻气味顿时弥漫而来。
游所为的手指蓦地一顿，他盯着超能力者远去的方向紧紧不散，目光中竟露出一抹震动。
“这煞笔电系超能力者，赶着去投胎啊！”
“这是新城，不是老城！大庭广众使用超能力，等着警察去抓死你全家吧！”
饭菜很简单，是上一顿吃剩下来的土豆丝和西红柿鸡蛋。小伟坐在自己的凳子上，却没有动筷子，只是望着饭菜发呆。
“小伟，怎么不吃饭啊？是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吗？”胡静轻声问着。
小伟没有回答，而是忽然抬起头看着老狗，怔怔问道：“爸爸，你是要死了吗？”
老狗的身子蓦地一僵。
小伟沉闷道：“我感觉到你想要去做一件事，但是这件事藏着巨大的悲伤……爸爸，你要死了吗？”
“小，小伟……”
整个世界都像是变得死寂下来。老狗捧着碗的手颤抖了两下，他努力鼓起笑容想要以正常的情绪说话，但是声音发出来却已经变了形。
老狗的话还没说完，小伟又认真的望着他问道：
“你可以带我去吗，我不怕死。活着好苦，我怕活着……”那样子竟充满了期盼。
“啊，啊，……”
老狗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他颤抖着，张大了嘴，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拳，痛的喘不上气，痛的窒息。他想发泄，想大吼，但是却始终无法发出半点声音来。
原来世界上最大的痛苦，不是歇斯底里，而是哑口无声。
“是，是饭菜不合胃口吧，我再去做点……”胡静勉强笑着站起身，然而才走了几步泪水便夺眶而出，捂着脸蹲在墙角无声的哭了起来。
老狗伸出手，他僵硬的动作无疑令人联想到提线木偶。他似是想要触摸小伟而又不敢，颤抖了两下，终是又慢慢稳定了下来，轻轻抚摸在
只是此时老狗的双目无比空洞，这沉重的令人绝望的压力终于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将他整个人压的粉碎。他再也没有灵魂，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喃喃开口，声音干涩的像是两块老树皮在摩擦：“放心，这样的日子会结束的，我们不会再过这样的生活了。”
“真的吗？”小伟呆呆的抬起头。
“我保证。”老狗用沉重的喘息声拼凑出这三个字。
“如果我们可以不过这样的日子，我们能吃到幻食吗？我见过别人吃，很香很香。爸爸妈妈很累，我想买给你们吃。”小伟渴望的看着老狗，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
老狗胸膛不断起伏，发出如抽拉破风箱般的嘶哑声音。他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就像是要把人生中所有的气息全部在这一瞬吸完那般漫长。然后他慢慢站起身，眼中爬满的血丝几乎渗出鲜血。
“等我，不用以后，爸爸现在就去给你买……我们一起吃。”
“嗯！嗯！”小伟重重的点着小脑袋，灰白的脸上因兴奋露出一抹潮红。
“不要去……”胡静流着泪追到玄关，拉着老狗的袖子哀求道。
“我必须去……”
“可你去了就回不来了……”胡静流着泪不住的摇着头，她明白小伟的超能力，所以她知道小伟说的话一定会实现。
老狗慢慢转过头，胡静这才发现从他眼中大颗大颗的热泪滚出来，他的眼中无数情绪挣扎，这个经历了几十年困苦折磨的男人从未流过一次泪，但如今却哭的一塌糊涂。
“我没有办法了你知道吗，我没有办法了……你们不必生活的这么苦的，我们都不应该生活的这么苦，牺牲一定会有，但是要是能有所改变那就值得。联盟会照顾你们的，小伟的病也会被治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相信我，好吗，相信我……”
老狗轻轻将胡静拥在怀里，贪恋的感受着结发妻子身上的温度，呼吸着她的气息。然后他慢慢松开手，捧起妻子满是泪水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感谢一生有你，我爱你。抱歉。”
说完这句话，老狗决绝的转过身，拉开大门走了出去。胡静无力的抱着肩膀蹲了下去，这一墙之隔，却像是两个世界无法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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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月丰斋店内。
三人唏哩呼噜吃完东西，惬意的躺在凳子上。夏八两拿着牙签毫无形象的剔着牙，摸着肚皮说道：
“我刚才还以为自己饿的能吃下一头牛，结果一碗羊杂碎就饱了……”一扭头瞧见游所为严肃的脸，顿时诧异道：“怎么你没吃饱咩？”
“不，我在想一个问题……”
游所为眉头峰峦似的撞在一起，修长的手指宛如指挥家一般在桌子上节奏的起落。他喃喃回答时，眼中不知为何沉浸着一种类似于纠结，疑惑，宛如面对一团缠绕在一起的麻团一般的复杂情感。
“物理军训使用意识和交流器三天，为什么偏偏在最后离开的时候出现这种问题？”
“这种概率性的问题也值得纠结？我看你不是没吃饱，你是吃太饱了，都吃撑了。”夏八两翻了个白眼道。
“我的意思是，这样精密的仪器涉及到六百多个学生的意识，意识这种东西牵扯太大了，如果不仅仅是饥饿这样的小问题，而是另外更大一些的问题呢？学生稍有损伤一点物理老师都免不了大麻烦。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一定是会检查检查再检查，避免任何可能会出现的问题。三天都没事，为什么偏偏在最后时刻出现了问题？”游所为开口道。
殷武闻言举起手，严肃且认真的对游所为道：“我认同你的话，并且要再提醒你一句，这个观点是我提出来的，剽窃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这顿你请！”
“我举双手赞同。”夏八两连忙跟风。
忽然这时外面传来喧嚣声，细听之下却是骂声居多。店里许多人张望，夏八两也站起身探头往外瞧，忽的一道橙黄色电光迅捷划过，带起一阵狂风。风还未散，又是三四道电光闪过，一股淡淡的臭汗夹杂着机油的难闻气味顿时弥漫而来。
游所为的手指蓦地一顿，他盯着超能力者远去的方向紧紧不散，目光中竟露出一抹震动。
“这煞笔电系超能力者，赶着去投胎啊！”
“这是新城，不是老城！大庭广众使用超能力，等着警察去抓死你全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