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043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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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住,你先别出现,等待时机成熟再出现,昨晚说的,都记住了。”我们早上到了唐镇地铁站,Ala姐在进站前很认真地吩咐着。

    我点了点头,此刻觉得在她面前,我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妹妹,害得她昨晚是千叮咛万嘱咐的,排练了好几遍才算放心。

    上车后,我们都没有说话,我坐在那儿,一直想着昨晚的计划。

    想着想着,我不经意间不那么紧张了,而且还笑了笑,心想这到底是去捣乱,还是去表现才艺的,反正一想到真正“现场直播”了,会不会怯场来着。

    听Ala姐说婚礼是在中午,安排在公司附近的一个教堂里,他们四个一起。

    林慕晨,为什么刚接到信息的时候你那么冲动,此刻心里却异常的平静?心里平静就算了,为什么你又会觉得今天坐这地铁咋这么快呢?

    我看了Ala姐一眼,她静静地坐在我旁边,似乎在想着什么,一脸的波澜不惊。

    我在想,如果我到了她这个年纪,是不是会想通更多的事情,恋爱对我而言,也不过就是青春里的一场游戏,里面有关的那些点点滴滴也只能当作老是偶尔想起的破事儿。

    大概十点多的时候,我们就来到了那个教堂。站在不远处看过去,教堂门口铺着一条特别长的红地毯,红地毯靠近教堂门口的一端有个拱形的花门,看起来是特别的隆重和浪漫。

    那一刻,我想的不是龙南,而是阮小冬,因为这就是我们当初构想的结婚现场。

    直到这一刻,我发现我自己奢望的事那么的卑微,不论这条路是如何走过来的,无论婚礼是多么的简单平凡,多么的不起眼,我只要结婚现场有他就行,就这么点卑微的要求。

    林慕晨,这个年龄的你开始失去了多么美好的梦想,浪漫的婚礼不是每个女孩子都想要的,为何这一刻,你却无欲而又无求呢?

    “你在这等着,一切按照计划行事。”Ala小声地跟我说了一句,然后就拿着包起身离开,偷偷地走进了教堂。

    教堂里面到底是怎样的一幅光景,是高朋满座,还是冷清无比。

    我在想象着里面的画面,并根据所谓的构想,开始想着Ala姐进去的种种举动。

    她应该这个时候到了教堂的后台,也许这个时候里面并不多,因为新娘新郎到的时间是中午是十二点,她先得收买教堂里的神父和后勤人员。

    我一个人坐在旁边的花圃旁,无聊地玩着手机,听着莫文蔚的那首他不爱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听这首歌觉得特感伤,为什么此时此刻,我内心非常的平静?”昨晚我坐在沙发上,有些泄气地对Ala姐说道。

    Ala姐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好生地跟我说:“你是作家,塑造了那么多人物性格,今儿个自己去扮演一个还不行啊,反正到时候你一定要唱出里面的感情。”

    我抿着嘴点了点头,继续哼唱着。

    他不爱我,牵手的时候太冷清,拥抱的时候不够靠近。

    我忍不住在那儿哼唱了起来,突然我的视线内出现一双腿,我忙抬头,竟然看到阮小冬站在那儿,一脸平静地看着我。

    我忙拿掉耳机站了起来,尴尬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笑了笑,露出了好看的虎牙,对我说:“岳木子结婚,我肯定要来啊。”

    我一听尴尬地笑了笑,低下头,心想也对,阮小冬和学长是好兄弟。

    “你呢?”他突然问道。

    我再次抬起头,想了半天,直接说道:“程程结婚嘛,我肯定要来啊?”

    说完我就泄底了,说着说着连自己都不确定,说出来感觉像是在问他我是不是真的要来?

    然后他离开,绕过花圃,准备走进教堂。

    婚礼不是十二点么,我忙叫住了他问道:“你这么早进去干嘛?”

    他回头笑了笑,一脸疑惑地问道:“马上婚车就到了,你不知道么?”

    什么?马上婚车就来了,那岂不是我们的计划要泡汤了,我忙理直气壮地告诉阮小冬我当然知道,然后他就笑着离开了,走进了教堂。

    我给Ala姐发了一条信息:计划有变,婚车马上就到,你得抓紧时间。

    发完我心里边忐忑了起来,开始打退堂鼓,心想万一人家都是自愿的,我们两个岂不是变成小丑了?

    手机响了一下,我忙打开,看到Ala姐的信息:早搞定了,早来早点结束,一切按照计划行事,提高警惕。

    真是低估了她的能力,我就在想,是不是Ala姐跟里面的神父都很熟,所以才这么快?

    不一会听到旁边的小路上传来吵杂声,我忙转头一看,发现两辆婚车在人群的簇拥下,缓慢地开了进来。

    我当时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躲在了花圃后面,透着缝隙看过去,发现一辆是法拉利,一辆是保时捷。

    法拉利的门打开了,下来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司机,绅士般地打开了后车门。我忙闭上眼睛,不敢看,可是又忍不住看过去,只见倪琳穿着白色的婚纱挽着龙南的胳膊幸福地走了出来。那一刻,我彻底输给了倪琳的气场,他们站在一起时那么的般配,而我今天淡妆出门,连衣服都是在家里穿的那件,毫无亮点可言。

    保时捷车子里程程挽着学长的胳膊也走了出来,她出来后,可不像倪琳那么一脸幸福小女人状,眼神四处瞟着,不知道在找什么。

    鲜花,掌声,婚礼进行曲,他们四个人被众人簇拥着走进了教堂。

    我一直看着这浪漫的一幕,静静地躲在那儿,不知所措起来。

    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吓了一跳,一看是Ala姐,她莫名其妙地看着我问道:“你怎么还在这?”

    我为什么还在这,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快点,咱们从侧门进教堂。”Ala姐说完就拉着我绕过人群从侧门走进了教堂。

    一进去,站在侧门口,就看到龙南和倪琳,程程和学长都幸福地笑着,神父这个时候也站在了台上,开始主持仪式。

    此刻,我的脚不听使唤了,慢慢地往后移,旁边的Ala姐离我越来越远。

    突然Ala姐转头发现了我在逃离,便小声地说道:“若晨,你干嘛呢,赶紧想办法到另一边去,然后等我的手势。”

    我当时就犯愁了,这众目睽睽之下,我怎么大摇大摆地走神父后面走到对面去呢?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Ala姐直接顺势推了我一下,然后我一个踉跄冲了出去,直接冲到了神父的背后。我怕神父发现我,紧接着又会被众人发现,一直蹲在那儿不敢动。

    神父这时转身看了我一眼,然后冲我笑了笑,我当时才放心,原来神父已经被拉拢过来了。

    我慢慢地站起来,高大的神父把我挡着,我正鼓足勇气准备波澜不惊地走到对面去,目测一下也就十几步的距离。

    台下的气氛更加热闹了,神父在我耳边清晰地说道:“仪式马上开始,两对新人准备好了没?”

    “早就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大喊了一声,顿时引起一阵哄笑。

    我想就是这个时候了,我径直地走了出去,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对面的控制室走去。

    短短的几步,我不经意地朝人群中看过去,龙南和程程第一时间都发现了我,脸上却毫无任何的表情,而倪琳和学长都笑着看着簇拥的人群,幸福得要命。

    我走到了控制室,像是经历过枪林弹雨一样,心里有种悲壮的情怀。

    程程,为何你看到我,连一点表情都不给,难道不出现在你的婚礼上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我坐在那儿,握着话筒,失落地想着刚刚那触动眼神的一幕,从始至今,那一刻的眼神触碰是一丝一毫的感觉都没有。

    外面更加热闹了,像是要在大屏幕上放他们走进婚礼殿堂前的点点滴滴。

    我透过控制室里的小屏幕,看到屏幕里出现程程和学长,视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在我们念书的学校梧桐树下。落英缤纷,特别凄美。

    我的心突然在隐隐作痛,耳边却开始清晰了起来,神父开始问第一对新人,那些老掉牙的誓言。

    后面的画面还在继续播送着,突然外面哗然一片,我忙看着小屏幕,那天在咖啡店的视频冒了出来,徐总那肉麻恶心的声音和*无比的表情在偌大的屏幕上显露了出来。

    只是短短的几秒,屏幕上突然就黑屏了。

    突然整个教堂里就安静了下来,我透过门缝看到了Ala姐站在了神父旁边,义正言辞地对台下说道:“龙南,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才走进这个礼堂,我想你看完就可以做出选择了。”

    “唐珍,你什么意思?”倪琳气愤的声音冒了出来。

    Ala姐微微一笑,对倪琳说道:“我什么意思你不懂么?”

    倪琳冷笑了一声,骂道:“就算你搞砸了这场婚礼,你也得不到他,你别休想了。”

    我失神地看着外面,发现龙南和程程都纷纷甩开了倪琳和学长的胳膊,现在两对新人变成了四个独立的个体。

    学长有些气急败坏起来,对台上的神父说:“神父,咱们继续,不理这个无聊的人,台上那个,如果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保安了。”

    程程冷漠的声音传来:“岳木子,你闹够了没有,现在你满意了?”

    突然教堂里传来嘘声,我忙看过去,发现竟然是那个跟我谈话的老人,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

    倪琳喊了一声爸爸,学长喊了一声叔叔,龙南喊了一声倪总。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坐在总裁旁边的那个人竟然是总公司的老总,CN的第一把交椅。

    全场似乎被这老人的气场给控制了,这时,Ala姐向我走了过来,她一进控制室,就按了一个按钮。

    “林慕晨就要抢了你的初恋情人,你难道不心疼么?”

    “想说什么直接说,别跟我拐弯抹角的。”

    “我想让跟我作对的人全部离开,我等今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录像带确定销毁了?”

    突然那声音戛然而止,全场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纷纷地看向倪琳,因为刚刚这录音里的主角就是Ala和倪琳,因为倪琳那带有点绵羊音的特色是人都听得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倪总突然呵斥了起来。

    程程这时对倪琳说道:“看来我一直以为家教是你最大的问题,看来不是,是你这个人的秉性就这么差,真不能怪你!”

    “你!”倪琳咬牙瞪着程程。

    倪总这时气愤地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走了,人群也跟着倪总而去,外面竟然还冒出了记者,在问着问题。

    倪琳这时想伸手去挽龙南,而龙南直接甩开了她,倪琳眼泪就冒了出来,直接冲了出去,喊了声爸。学长一看不对劲,也灰溜溜地跟着走了出去。

    才一分多钟,教堂里就剩下我们四个人和神父。

    神父尴尬地问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龙南这时转身,准备走出去,Ala姐忙冲了出去,喊道:“龙南!”

    龙南头都没转,继续走了出去,这时音乐响起。

    我紧紧地握着话筒知道该我上场了,我对着话筒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他不爱我,牵手的时候太冷清,拥抱的时候不够靠近

    他不爱我,说话的时候不认真,沉默的时候又太用心

    我知道,他不爱我,他的眼神,说出他的心

    我看透了他的心,还有别人逗留的背影,他的回忆,清除得不够干净

    我看到了他的心,演得全是他和她的电影,他不爱我,尽管如此,他还是赢走了我的心

    一段结束,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虽然很平静,却唱得很用心。

    程程这时站在我的旁边,我抬起头,看到她无奈地冲我笑了笑,对我说:“谢谢你。”

    我差点哭出来,忙问:“谢我什么?”

    然后程程一下冲上来抱着我,痛哭了起来,在我肩头不停地抖动着。

    我那一刻泪水哗啦一下流了出来,对她说道:“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不是说好有什么一起分担的,以前都是你帮我分担,为什么这次却要让我一个人退出你的战场,一个人独自去承受呢?”

    程程突然松开了我,龙南和Ala出现在控制室门口,静静地看着我们。

    Ala姐笑着说道:“都过去了,我的任务完成了,这都是若晨感化了我,我才来的,你们自己选择吧,我得回去了。”

    龙南一把抓住了Ala的胳膊,把她了回来,Ala姐转过身的那一刻,表情都僵硬了,脸微红地站在那儿,尴尬得很。

    “这首歌是不是唱给我听得?”龙南突然问道。

    Ala姐突然冷冷地笑了笑,说道:“又不是我唱的,你应该问唱歌的那位?”

    龙南直接冲上去,吻住了Ala姐,那一刻她手无足措地想躲开了,可是挣脱不开。

    我和程程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牵着手走了出去,背后的他们依然拥吻着,神父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在我们背后问道:“有没有我的事,有的话我留下来等你们结束。”

    外面的阳光笼罩着我和程程,我站在教堂门口,看着花门对他说道:“程程,我要回去了。”

    程程点了点头,并没有留我。

    我说完便转身沿着红地毯慢慢地朝前方的花圃走去,突然程程叫了我一声,我转身看到满眼泪水地问我:“回苏州么?”

    我点了点头。

    “去干吗?”

    “我爸爸生日。”

    “还回来么?”

    我犹豫了一下,违心地点了点头,在想程程,对不起,这次我只能骗了你。

    程程破涕而笑,说道:“我在家等你。”

    我也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身走了。

    晴朗的中午,风突然变大,吹着我的头发,风中的沙子迷到了我的眼神,刺激着我的泪腺。

    我走着走着,突然转身,程程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我笑着问她:“我老爸的生日会你愿意参加么?”

    程程突然兴奋地跳了起来,朝我冲过来,骂道:“贱人,就等你这句话的,我知道你不会回来了。”

    然后我们俩兴奋地牵着手走在温暖的阳光中。

    “我在家里头认识一帅哥,要不要介绍你认识?”

    “苏州的?不适合我,还是留给你吧。”

    PS:从今往后,我和程程分隔两地,我在苏州,她在北京,说没有我的上海她不如去北京。

    我留在老爸的公司,每天跟老妈斗争,准备很长一段时间不再触碰恋爱二字。

    听说北京下雪了,一个周末,我坐在院子里,大太阳下,我看着笔记本屏幕,在构思着新书。闲暇时,都是微信和程程联系,我按着说话键,问程程。

    苏州今天是晴天,北京呢?------若晨。

    北京下雪了。------------程程。

    我喝了口摆在桌子上的卡布奇诺,那个送咖啡的司机在里头努力做厨师,只是为了讨好我老妈。

    “未来岳母,我这地拖得怎么样?”

    “哎呀,儿子啊,我来吧,你这拖得是神马?去陪晨晨聊天吧。”

    “好吧。”

    我直接大声地喊道:“别,您干儿子太闹腾,我这正忙着呢?”

    我一想到他左右为难的表情就想笑,继续喝了一口咖啡,在电脑屏幕上写上了新书的名字《恋爱殡仪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