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千头万绪 第九十节 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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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东来到田妈妈病房的时候，田爸爸和叶荷早已经在那里了。田广还没有回去休息，从他那特大号的黑眼袋一看就知道，显然昨天晚上田广一直没有睡着。
此时的田妈妈已经清醒了过来，她看着田东神情非常激动：“小东，你终于回来了？”田妈妈用虚弱的声音召唤着田东。
“是的，妈妈，我回来了。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田东赶忙迎了上前回答道。
“看到你，我就好受多了，刚才小广已经跟我说了做手术的事情了……小东，咱们家的条件，你也是知道的……他爸，我不想做这个手术……花这么多钱，还不如顺其自然，能活多久是多久……这都是我的命啊……”田妈妈边说边喘着粗气。
田东赶忙说：“妈妈，你先休息一下，别着急。我在外面打了这么多年工，也积下了不少钱，做手术的钱我们已经筹够了。你就放心地好好休息，安心养病吧。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你老人家的身体健康。”
田广也在边上附和道：“是啊，我们小东是大学生，现在收入挺不错的，手术费的这一点钱肯定没问题的。”
田东转过身对叶荷说：“大嫂，你先照顾着妈妈。我和大哥、爸爸一起找医生聊一下手术的细节问题。”
叶荷知趣地说：“好的，你们去吧。”
三个人走到了病区走廊的尽头，田爸爸背着双手双眼无神看着窗户外边一声不吭。在田东心目中高大挺拔、无所不能的田爸爸此刻背影显得有点佝偻，刚过50岁的年纪两鬓早已斑白，一双大手显得非常粗糙。
田东问田广：“哥哥，手术费筹得怎么样了？”
田广叹了一口气：“爸爸昨天从他的几位老兄弟那边只借到了一万块钱；早上我打电话给叶荷的哥哥，他答应借一万；你这边有十万，加上我手里的四万块钱，一共才十六万，还差四万块钱。其它的亲戚、朋友们昨天我都一一打电话问过了，再也借不到钱了，我跟爸爸今天早上还在为这件事情发愁呢。”
田爸爸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对田东说：“小东啊，你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家经常找他们借钱，每家亲戚都是一千、两千地借，这两年好不容易把债全部还清了。借钱给你读书是一件有盼头的事情，大家也都理解，所以才肯把钱借出来。现在是借钱拿来治病，根本就没有底，亲戚们现在都躲着我不想见面。这个事情，你看怎么办呢？”说完，他脸色铁青地继续转过身来，看着窗户外边发呆。
“你们先不要着急，让我再想想办法。”说完田东掏出手机，拨通了朱正文
的电话，他把田妈妈目前的情况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将缺手术费的事情也全盘托出，问朱正文能不能先借一点钱周转一下。
朱正文听了，在电话里毫不犹豫地说：“我跟艾米离婚的时候拿到了两万块钱的存款，我全部借给你吧。你也不要急着还我，我现在暂时还用不上。”
田东非常感激：“谢谢你，兄弟。”有人说：人的一生好朋友不需要太多，有两个就够了，一个肯借钱给你，另一个肯参加你的葬礼。说的不就是朱正文这种朋友吗？
两万块钱解决了，还有两万块钱找谁借呢？田东把电话里的通讯录翻了两遍，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要么就是愿意借却没多少存款的，要么就是有钱却不可能借给自己的。他翻第三遍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了眼帘：张平。他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电话。
“张平，你现在怎么样了？身体好点了没？”
“还好吧，就是有点困，昨天没有睡好。”电话里是张平睡意朦胧的声音，“阿姨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昨天刚从医生那边获悉，她的情况不是很好，计划明天做手术。我等一下会打电话跟公司请假，估计在这边再呆一个星期吧。你好好照顾你自己，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嗯，我会的，别担心，我没问题的。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挂电话了，再睡一会。”听得出来，张平显得非常疲惫。
“嗯……等一下……这个……我妈妈的手术费目前还缺一点钱，你手里还有多少钱？能不能先借给我用？”田东犹豫再三，但是他还是咬咬牙说了出来。尽管两个人谈恋爱谈了三年多了，但是很少涉及到钱财上的来往。在田东的认识里，花女朋友的钱本身就有点不应该，更不要提借钱了。而这次田东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拉下脸问。
“这个你是知道的，平时我都是把钱交给妈妈保管的。我现在卡里面还有一万块钱，你缺多少？我跟妈妈说一下，等一下打给你。”
“还缺两万块钱！你跟阿姨说一下，我会很快就还给她的。如果她不同意也没有关系，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不会不同意的，我提出来的要求她都会答应的。你等着，我马上用网银转账到你的卡里。”
“谢谢你，张平。这一次要是没有你的帮助，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田东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温暖。
“说什么傻话呀？本来我应该多关心一下阿姨的事情的。”
田东挂了电话，跟田爸爸说：“二十万全部凑齐了！您不用担心了。
我们让医生好好准备一下，周一按计划做手术。”
田爸爸叹了口气，左手捂着眼睛：“这二十万只是开始啊。你妈妈的康复和疗养，也得花很多钱啊。再说了，我们现在借了这么多钱，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呢？都说‘积善人家，必有余庆’，我们田家一家大小本本分分、老老实实地过日子，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惩罚我们？”
田东赶紧安慰道：“妈妈肯定能够挺过这次难关的！只要大难不死，相信必有后福！钱这方面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和哥哥现在都有稳定的收入，一点、一点地努力，总归可以把这些钱还清的。”
田广也附和道：“弟弟说得对，钱财乃身外之物。钱是人赚的，只要人没事，一家开开心心地过日子，钱财自然而然就会来的。”
“但愿吧！小东，这次你刚换了新单位不久，要请这么多的假，说不定你的领导会有想法的。要不？你明天就赶回去上班，让我和你哥哥在这边处理就可以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再打电话跟你联系。”田爸爸说。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哪有什么心思去上班呢？还不如在这边陪妈妈一段时间，等情况稳定了再回去。把情况说清楚，我相信张总也能够理解的。”
“我听你说新单位各方面都不错，你要努力工作、听领导们的话、凡事小心，不要到处得罪人。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不要请假了吧？”田爸爸继续劝说。
田东固执地摇了摇头，拨通了张帆的手机，把田妈妈要动手术的详细情况跟他介绍一下，恳请他批准自己在劳动节之后再去上班。
张帆在电话里头沉默了一会才说：“你的这个情况我非常理解，你先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再回来上班吧。上周五黛西给我详细地汇报了你们部门的最新情况，整个管理层对你部门近期的业绩表现都非常满意，我个人对你的工作思路、行动计划也非常认可。希望你能够尽快回到岗位上继续努力。”
“谢谢张总！一旦我这边情况稳定了，我就马上赶回公司上班。”
“俗话说‘百善孝为先’，你在这个时候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照顾好你的妈妈。不用担心，你的部门我会安排人员照料好的。你就放心地处理家里的事情吧！”张帆爽快地说。
“感谢张总的理解！”
挂上了电话，田东看到手机里出现了两个短信，提示有两笔两万块钱的转账已经到帐，应该是朱正文和张平转过来的。手术费终于凑齐了，田东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明天的手术能够顺顺利利。
田东来到田妈妈病房的时候，田爸爸和叶荷早已经在那里了。田广还没有回去休息，从他那特大号的黑眼袋一看就知道，显然昨天晚上田广一直没有睡着。
此时的田妈妈已经清醒了过来，她看着田东神情非常激动：“小东，你终于回来了？”田妈妈用虚弱的声音召唤着田东。
“是的，妈妈，我回来了。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田东赶忙迎了上前回答道。
“看到你，我就好受多了，刚才小广已经跟我说了做手术的事情了……小东，咱们家的条件，你也是知道的……他爸，我不想做这个手术……花这么多钱，还不如顺其自然，能活多久是多久……这都是我的命啊……”田妈妈边说边喘着粗气。
田东赶忙说：“妈妈，你先休息一下，别着急。我在外面打了这么多年工，也积下了不少钱，做手术的钱我们已经筹够了。你就放心地好好休息，安心养病吧。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你老人家的身体健康。”
田广也在边上附和道：“是啊，我们小东是大学生，现在收入挺不错的，手术费的这一点钱肯定没问题的。”
田东转过身对叶荷说：“大嫂，你先照顾着妈妈。我和大哥、爸爸一起找医生聊一下手术的细节问题。”
叶荷知趣地说：“好的，你们去吧。”
三个人走到了病区走廊的尽头，田爸爸背着双手双眼无神看着窗户外边一声不吭。在田东心目中高大挺拔、无所不能的田爸爸此刻背影显得有点佝偻，刚过50岁的年纪两鬓早已斑白，一双大手显得非常粗糙。
田东问田广：“哥哥，手术费筹得怎么样了？”
田广叹了一口气：“爸爸昨天从他的几位老兄弟那边只借到了一万块钱；早上我打电话给叶荷的哥哥，他答应借一万；你这边有十万，加上我手里的四万块钱，一共才十六万，还差四万块钱。其它的亲戚、朋友们昨天我都一一打电话问过了，再也借不到钱了，我跟爸爸今天早上还在为这件事情发愁呢。”
田爸爸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对田东说：“小东啊，你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家经常找他们借钱，每家亲戚都是一千、两千地借，这两年好不容易把债全部还清了。借钱给你读书是一件有盼头的事情，大家也都理解，所以才肯把钱借出来。现在是借钱拿来治病，根本就没有底，亲戚们现在都躲着我不想见面。这个事情，你看怎么办呢？”说完，他脸色铁青地继续转过身来，看着窗户外边发呆。
“你们先不要着急，让我再想想办法。”说完田东掏出手机，拨通了朱正文
的电话，他把田妈妈目前的情况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将缺手术费的事情也全盘托出，问朱正文能不能先借一点钱周转一下。
朱正文听了，在电话里毫不犹豫地说：“我跟艾米离婚的时候拿到了两万块钱的存款，我全部借给你吧。你也不要急着还我，我现在暂时还用不上。”
田东非常感激：“谢谢你，兄弟。”有人说：人的一生好朋友不需要太多，有两个就够了，一个肯借钱给你，另一个肯参加你的葬礼。说的不就是朱正文这种朋友吗？
两万块钱解决了，还有两万块钱找谁借呢？田东把电话里的通讯录翻了两遍，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要么就是愿意借却没多少存款的，要么就是有钱却不可能借给自己的。他翻第三遍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了眼帘：张平。他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电话。
“张平，你现在怎么样了？身体好点了没？”
“还好吧，就是有点困，昨天没有睡好。”电话里是张平睡意朦胧的声音，“阿姨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昨天刚从医生那边获悉，她的情况不是很好，计划明天做手术。我等一下会打电话跟公司请假，估计在这边再呆一个星期吧。你好好照顾你自己，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嗯，我会的，别担心，我没问题的。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挂电话了，再睡一会。”听得出来，张平显得非常疲惫。
“嗯……等一下……这个……我妈妈的手术费目前还缺一点钱，你手里还有多少钱？能不能先借给我用？”田东犹豫再三，但是他还是咬咬牙说了出来。尽管两个人谈恋爱谈了三年多了，但是很少涉及到钱财上的来往。在田东的认识里，花女朋友的钱本身就有点不应该，更不要提借钱了。而这次田东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拉下脸问。
“这个你是知道的，平时我都是把钱交给妈妈保管的。我现在卡里面还有一万块钱，你缺多少？我跟妈妈说一下，等一下打给你。”
“还缺两万块钱！你跟阿姨说一下，我会很快就还给她的。如果她不同意也没有关系，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不会不同意的，我提出来的要求她都会答应的。你等着，我马上用网银转账到你的卡里。”
“谢谢你，张平。这一次要是没有你的帮助，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田东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温暖。
“说什么傻话呀？本来我应该多关心一下阿姨的事情的。”
田东挂了电话，跟田爸爸说：“二十万全部凑齐了！您不用担心了。
我们让医生好好准备一下，周一按计划做手术。”
田爸爸叹了口气，左手捂着眼睛：“这二十万只是开始啊。你妈妈的康复和疗养，也得花很多钱啊。再说了，我们现在借了这么多钱，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呢？都说‘积善人家，必有余庆’，我们田家一家大小本本分分、老老实实地过日子，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惩罚我们？”
田东赶紧安慰道：“妈妈肯定能够挺过这次难关的！只要大难不死，相信必有后福！钱这方面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和哥哥现在都有稳定的收入，一点、一点地努力，总归可以把这些钱还清的。”
田广也附和道：“弟弟说得对，钱财乃身外之物。钱是人赚的，只要人没事，一家开开心心地过日子，钱财自然而然就会来的。”
“但愿吧！小东，这次你刚换了新单位不久，要请这么多的假，说不定你的领导会有想法的。要不？你明天就赶回去上班，让我和你哥哥在这边处理就可以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再打电话跟你联系。”田爸爸说。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哪有什么心思去上班呢？还不如在这边陪妈妈一段时间，等情况稳定了再回去。把情况说清楚，我相信张总也能够理解的。”
“我听你说新单位各方面都不错，你要努力工作、听领导们的话、凡事小心，不要到处得罪人。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不要请假了吧？”田爸爸继续劝说。
田东固执地摇了摇头，拨通了张帆的手机，把田妈妈要动手术的详细情况跟他介绍一下，恳请他批准自己在劳动节之后再去上班。
张帆在电话里头沉默了一会才说：“你的这个情况我非常理解，你先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再回来上班吧。上周五黛西给我详细地汇报了你们部门的最新情况，整个管理层对你部门近期的业绩表现都非常满意，我个人对你的工作思路、行动计划也非常认可。希望你能够尽快回到岗位上继续努力。”
“谢谢张总！一旦我这边情况稳定了，我就马上赶回公司上班。”
“俗话说‘百善孝为先’，你在这个时候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照顾好你的妈妈。不用担心，你的部门我会安排人员照料好的。你就放心地处理家里的事情吧！”张帆爽快地说。
“感谢张总的理解！”
挂上了电话，田东看到手机里出现了两个短信，提示有两笔两万块钱的转账已经到帐，应该是朱正文和张平转过来的。手术费终于凑齐了，田东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明天的手术能够顺顺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