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琴曲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大清之祸害三千位面大抽奖杀戮异形象棋霸主降临卡利姆多的道士超科技狂潮我不是变种人王东吴巧儿苏陌宫亦臣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密实的桃林,将它围在其中,水汽缭绕,宛若人间仙境一般。

    满树桃花,无风自落,纷纷扬扬,璟走到池边,听着这静谧之地响起的叮咚泉水声,哀伤的眸光,透过薄薄的雾气,望向落入水面上的朵朵夭红,忽然,只见他袍袖微动,那池中的水,登时腾空而起,然后从他头上倾泻而下。

    他没有躲避,任那夹带着落花的泉水,淋到身上,将他全身完全浸湿。

    徐徐清风拂面而过,晨阳穿透雾气,静静地映照在他身上。

    晃眼间,他周围出现了一片炫目的七彩霞光,而他,就站在这霞光中间,正经受着落花与泉水的洗涤,风儿吹过,落花更急,那当空而下的泉水,在他内力催动下,也缓缓变急,他双眼微阖,良久后,方收敛真气,一阵珠玉般的声响过后,池水渐渐恢复平静,漫天花雨依旧纷飞舞动。

    云澜站在他身后数米之外,就那么定定地注视着他,未发一语。

    白袍上的斑驳,此刻已消无,晶莹的水珠,自他发间,袍摆,滴滴坠*落而下,真气运转,顷刻间,那滴着水珠的银发与衣袍,变得干爽洁净。

    “曦儿……”他唇角微启,唤着爱人的名字,不由想起爱人唱给他的那首极为伤感的曲子,星目缓缓睁开,身处七彩霞光中的他,俊美绝伦的容颜是那么的不真实,“璟!”云澜见他已经打理好身上的衣袍,走上前,提醒他该离开这了。

    璟的容颜,云澜在其身边,已看过数年,但此刻再注视这张宛若天人般的容颜,还是不由一阵心滞。

    浓浓的忧伤,从璟身上丝丝缕缕外散,云澜皱了皱眉,心道:“璟,你就那么喜欢那女子么?”他能这么问,是因为他没有亲身经历过璟赋予凌曦的爱情:多年暗中守护,滴血泪,墨发变白,踏血抱着爱人的尸身回到故国,等等,他只是听说而已。

    似是感受到璟心中的哀伤,花雨飘落加快,多多妖娆花瓣,争先恐后染上他皓雪白衣,仿若要安抚他一般,“别忧伤,你喜欢的人儿已为你回归!”然,清华高洁的他,身上依旧往出散发着浓郁的忧伤。

    刻骨沉痛,星目中尽显。

    许久,他转身离开池边,向那处花毯缓步前行,晨阳与夭红花瓣,伴随着他的走动,将他那皓雪般的白衣点缀得风华无双,这样得他,引得暗处的一双眸子,甚是羡慕、嫉妒、憎恨!

    朵朵夭红,落于他的发际,肩头,美得惊心动魄,令人叹为观止。

    但,他却不知自己有多么的俊美绝尘,或许,他从来就没在乎过那天人般的容颜,身上衣袍仅是轻轻一振,那落于他白衣上的夭红,便倏然惊散,皓雪般的白衣,再度纤尘不染。

    花毯之上,他久久站立着,好似在这感受这什么。

    衣袂飘飘,银发轻扬,而他就是身处桃林深处的修仙者,世间繁华与荣辱,皆被他衣袍刚那么一振,随风飘远,留下的,仅是那伴着他的脉脉哀伤。漫天夭红再美,也带不走他的忧伤,也抚慰不了他孤寂落寞的心扉。

    俊美绝伦的他,清华高洁的他,就那么独自伫立在花毯之上,任落花围绕在他身边轻舞飞扬。

    云澜跟着他虽离开了池边,但这次,他并未上前打扰,只是远远地站在一株花树下,静看着他。

    “羡慕他么?羡慕他拥有刻骨铭心般的感情么?”云澜在心里问着自己。

    答案,他知晓。

    是的,他羡慕,羡慕璟拥有刻骨铭心的爱情,虽然那爱情被他以为已远去,但云澜的心中,还是身为羡慕的。

    长身玉立,宽大的袖袍无风自舞,宛若天际之上的流云,在璟身边飘渺涌动,“曦儿,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认识了个聒噪的家伙,可他如今与你一样,也离我远去,怎么办?孤寂伤痛的我,未来要怎么办才好?”唇角轻启,望着漫天花雨飘落,璟无声自语。

    不远处云澜的存在,此刻在他心里,似乎无这个人一般,他双手轻缓抬起,忧伤的目光定定地凝视在修长的十指上,“我为你弹奏曲子听,可好?”他轻语呢喃,“就弹奏你唱给我的那首曲子,身处另一个世界的你,能否听到?”

    语声落下,围在他身侧的漫天花雨倏地一变,形成一架虚空漂浮着的古琴,根根琴弦红的剔透,仿若诛天神匠专为璟打造而成,道道蓝光,自他指尖缓缓流泻而出,璟盘膝落座于花毯上,那架夭红古琴,随之降落,在他膝上停驻。

    花雨纷飞,他修长的十指,好似接触到那幺红的琴弦,又好似丝毫没有碰触到,但,曼妙的曲音,仿若来自天界的仙曲,从他指尖袅袅升起,弥漫在了整个桃林的上空,甚至更远。

    琴声高绝,仿若清泉石上流,又似翱翔九霄的鹤之鸣叫。枝头夭红因他指下的曲音响起的第一个音符,骤时纷纷落下,指尖蓝芒流动,那朵朵夭红,伴着曲音,在他头顶,在他身侧,在他指尖,在这天地之间清冷舞动,更在他卓然的风华中舞动。

    “小姐,你出去也不给我说一声,而且近乎*都没回来,害得我好担心!”红玉看到凌曦从窗户飘入殿中,忙迎上前小声嘟哝道。

    凌曦轻浅一笑,走至椅上坐下,望向她道:“事发突然,我便没与你打招呼,这不,刚把事情料理完,我就回来了。”药性解了,璟现下应该已经没事,清醒后的他,如果没有忘记现在的她,就不会因想起上一世的她,而心生伤悲。

    问题是,这不过是她心中期待得罢了。

    “那……那小姐身上没受伤吧?”衣裙褶皱,头上绾的发髻好似也变了样,红玉瞅着凌曦看了好大一会,小小声地问道。

    起初,凌曦还没多想,可瞧见红玉的目光盯着她的发髻、衣裙,最后落在她外露的脖颈处,眨也不眨,骤时,脸上一阵发烫,抬起手,状似无意地将衣领往上提了提,错开话题,道:“殿里怎么感觉这么闷啊,去把窗户打开吧!”

    熟料,红玉晶亮的眼珠子转了转,道:“小姐,你脖子上的红痕,不会是被蚊子咬得吧?”说着,她扭头朝敞开的窗户望了眼,接着道:“还有哦,小姐,你刚才飘进来的时候,窗户可是没关呢!”红玉说得一本正经,实则心里却乐开了花,小姐定是去见璟王了,她和璟王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但是,从小姐身上发生的变化来看,他们之间的关系,绝对变得有所不同。

    “蚊子?”凌曦嘴角抽搐了下,现在这时节,是有极少的蚊虫出没,然,得有多大的蚊子,才能把她脖颈间叮出那么多的斑痕?亏这丫头能想得出来,尴尬一笑,凌曦起身走到屏风后,打算沐浴换衣,随口道:“我今晚遇到只特别大的蚊子,他叮了我这么多斑痕,怕是都不自知呢!”叹了口气,她脸上浮现出一抹柔和而甜蜜的笑容来。

    红玉没有听出凌曦后半句话里的意思,她只知自家小姐脖上的斑痕,与璟王脱不开干系,为何璟王不自知,她就想不出来了,接过凌曦脱下的衣裙,再看到其身上满到处的红色斑痕,红玉小脸一红,垂眸道:“小姐,要用药膏涂抹一下吗?”

    “不用。”凌曦轻声回其一句,红玉点头,“小姐,浴桶里的水,我刚倒进去不久,若是凉了的话,我再从厨房提桶热水过来。”

    “好着呢,”凌曦坐进浴桶,用棉巾在身上轻轻擦拭着,“想来你为了等我一晚上都没睡,这会子没什么事,你回屋去眯一会。”璟,璟……,想到璟抱着她爱恋时的情景,凌曦顿觉心跳加速,那个傻瓜,那个大傻瓜,由开始的懵懂、笨拙,再至狂热,都是那么的可爱,好似要把她融入骨髓一般。

    好浓郁的爱恋,双手掬起一捧水,拍打在脸上,凌曦才感觉脸不再那么烫,心跳也恢复了正常的跃动。

    “小姐,我不累。”说着,红玉取过搭在浴桶边沿的棉巾,服侍凌曦搓洗起背来,水声轻响,红玉默然片刻,道:“小姐,璟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以璟王目前对小姐的态度,不可能就这么随便要了小姐,中间肯定有发生什么事,否则,就是小姐,恐怕也不会这般把自己给了对方。

    “他中了歹人暗算,不过这会已经没事了。”

    凌曦语声轻浅道。

    果真如此,红玉哦了声,没再说话。

    半个时辰前,御书房。

    “滚,都给朕滚出去!”抽打完唐婉,楚御寒坐御辇到御书房,没过多久,王炳从宫外返回,禀报说相府内空空如也,不管是穆征夫妇,亦或是府内的奴才,都消失不见,按理说,晚宴开始那会,城门已然关闭,想要出城,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

    但,王炳遵照楚御寒的命令,率御林军赶到相府,确实连个人影儿都未见着。

    回宫一禀报,楚御寒大怒,着其率领御林军连夜挨家挨户的搜查,却依旧没找出穆征夫妇。

    能做帝王,楚御寒自然有他精明之处。

    城门关闭,挨家挨户搜查,都没找到穆征夫妇,于是,他不由想到,相府中必是有通往城外的密道,脑中这个念头刚一划过,他就着王炳再次率御林军前往相府,哪怕是将相府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密道,找出穆征。

    这边,王炳应诺,率御林军再次出宫,而楚御寒并没就此歇息,他又吩咐李荣,另外派了支御林军去镇国大将军府查探。

    晚宴上出现的刺客,从其口中之语,楚御寒断定那刺客的身份,必与聂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威胁他?就算他当年对聂府一门的做法,有所偏差,也轮不到他人指责、威胁!

    整个晚上,宫里宫外的道上,不时响起御林军的盔甲声,及急促得脚步声。

    可这会子,楚御寒得知的结果,令他恨不得提剑大开杀戒。

    相府中竟然真的有密道,且密道通到了城外一处荒坡上;而镇国大将军府这边,那入宫行刺的刺客,与聂府间的关系也是实打实存在着,否则,荒置多年的府邸,其正堂内就不会打扫得干干净净,且供案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聂府一门的牌位,还有供果什么的。

    “滚!”

    见王炳与李荣跪在地上不动,楚御寒站起身,怒吼道。

    “皇上息怒,微臣这就率御林军去城外追穆相!”王炳抱拳请命。

    岑岑冷汗,自他额际滴落而下。

    谁能想到,堂堂一国丞相,会携着夫人连夜消失不见,就是府中的下人,也随之没了踪影。

    晚宴上,穆淑敏入凌曦设的幻境,所说的话,殿中诸人可都是听得一清二楚。

    女儿如此,做父亲的肯定脱不开干系。

    因此,王炳深为穆征感到惋惜,好好的为何要背叛家国,与他人勾结,着女儿迷惑帝王,并祸害帝王后宫中的女人。

    聂后贤良,深得朝臣和云国百姓爱戴,聂老将军,作为两朝元老,更是忠心为国为民……

    唉!弄了半天,贤后与忠臣遭受的一切,全与穆相和现任皇后脱不开干系,想着这些,王炳心下颇不是滋味。

    帝王喜皇后,厌弃聂后,他会因晚宴上的事,会治罪皇后么?

    猜不出,帝王的心思,他实在是猜不出,也没胆量加以猜疑,王炳端跪御案前,拱手垂眸,等着楚御寒示下。

    “追?到哪里去追?你知道他逃到哪去了?”楚御寒随手一扫,御案上的折子,刷地一声全落到地板上,“滚出去,都给朕滚出去,朕要静静!”深吸一口气,楚御寒坐回椅上,手撑额头,脸上尽显疲惫之色。

    “是。”

    王炳,李荣相继应声,起身退出御书房。

    “李荣!”片刻后,楚御寒唤李荣觐见。

    “奴才在。”

    李荣推开门,恭谨步入。

    “发布告示,丞相穆征与某势力暗通,结党营私,图谋不轨……”李荣身子微一颤,五年前,因为一封密信,御案后的帝王想也不想,就下旨斩杀聂府满门,并将聂后废弃,赶出宫门,致其身死,而现下,又降旨惩治穆相满门,其罪名与聂府一门所背负的如出一辙,主子怎就如此沉不住气,将一切查证清楚,再行定论呢?

    恍惚间,李荣心下摇了摇头,聂老将军背负的罪名,说实话,应该是子虚乌有,但,穆相却不然,他如果没有生出其他心思,就不会趁晚宴上出现混乱的空档,提前回府打点,然后携夫人失去踪影。

    皇后,作为父母,他们怎么不管皇后的安危,便自行离去?

    还是说,他们觉得皇上不会对皇后下狠手?

    乾清宫中,传出的鞭子抽打声,李荣当时候在门外,不是没有听见。

    自古帝王多薄情,帝心悦,什么都好说,反之,帝怒,管你是谁,都免不了被其怒火波及。

    逃走的穆相,可知他的掌上明珠,如今正遭受着帝王怎样的折磨?

    “退下。”旨意下发完,楚御寒冷着脸挥退李荣。

    “是。”

    李荣恭谨应声,退离而去。

    桃林中,雾气渐渐消散,微风起,乱花吹雪,美轮美奂。

    飘渺琴音,自璟指尖持续弹奏着,而他,似乎与曲音融入在了一起,那争相恐后落在他白衣上的夭红,见它们的安抚,对这天人般的男子起不了丝毫作用,一声叹息,将它们的生命在这抹皓雪般的衣衫上绽放得更为娇艳,而后,夹带着它们的不舍,陨落泥土,生命终结。

    天地间,夭红一片,唯有盘膝坐在花毯上的那抹白衣,绝尘俗世,无甚沾染。

    璟微蹙眉,世间还有它们,与他此刻的心境相同。

    刹那间,他心中伤痛加剧。

    指尖舞动,花落如雨,在他飘逸的袖袍间稍加驻留,便与他指尖流溢出的蓝芒轻一接触,然后化作一蓬夭红碎屑,曼舞在他指尖,曲音连绵不绝,婉转流畅,浓浓的忧伤,尽被他在这首曲子中诠释了出。

    飞红无声飘散,似疾雨倾泻,又似星石陨落。

    云澜为璟高绝的武功修为,甚是叹服。

    以夭红为琴,弹奏出这般扣人心弦,令人为之动容的曲音,世间怕也只有他能办到吧。转瞬,他想到,那人与他,或许也可以化万物为琴弹奏曲子,但他们能弹出这般催人泪下的音符么?

    夭红陨落,碎为屑沫,仿若悲痛的林间精灵,携带着那抹白衣渗透出的忧伤,在空中恣意舞动,直至消无。

    难以言语的悲伤,自璟指尖脉脉流溢,此刻的他,似一副尘封已久的古画,虽已褪色,却让观之者,禁不住生出怅然与凄伤。

    双手如玉,在夭红琴弦上,不停地舞动着,俊美如他,一脸伤痛,神态间是那么的专注,是那么的寂寥,“璟。”天已大亮,云澜再次出声轻唤,从这桃林离去。回答他的,唯有凄伤的琴音与落红飞舞,再无其他。

    蓝芒与夭红融为一体,化作一丝一缕极为好看的蓝红锦带,相伴相依,在微风里,落花中,轻柔地飘扬于璟的指尖。而那朵朵夭红,就在这蓝红锦带中再度绽放它的美,绽放它零落前最后的美,凄婉哀艳到极致。

    璟的样貌,本就俊美得宛若天人,再在这美轮美奂的景致映衬下,他那绝美的容颜,用任何词汇,都无法将其描绘出。

    星目澄澈,定定地凝视着双手,世间一切都仿若惊扰不到他,哪怕江河倒流,日月无光,都影响不到他分毫。

    “他想起了她么?”御书房里,听到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哀伤琴音传来,楚御寒起身,步至窗前,拧眉聆听着。璟弹奏的曲子,是凌曦上一世临死前唱给他的,当时楚御寒站在他们附近不远的树梢上,自是听入了耳里。

    凄婉,哀伤,熟悉的曲调,楚御寒越听下去,嫉妒之火,时隔五年,在心里又熊熊燃烧而起。

    “你即便想起了她,又怎样?她人已离世多年,而我身边现如今有……”楚御寒心念到这,想起了凌曦,然而,瞬息间,他挥去脑中跃出的那抹水红色的身影,一张脸阴沉无比,转身回到御案后,掌风一扫,敞开的窗户,“啪”一声闭合了一起。

    “小姐,这曲子听起来太忧伤了!”沐浴过后,凌曦换上一身素色衣裙,正要躺榻上眯会眼,就听到窗外传来袅袅琴音,细听之下,她登时起身来到窗前,朝桃林方向望去,“璟,你真得记起了上一世的我,把现在的我忘了么?”如果没忘,他就不会弹奏起这首“莫失莫忘”;如果没忘,他醒转后,应该到晨曦宫来找她;如果没忘,他何至于还这般忧伤?

    红玉站在凌曦身侧,见其不说话,眸色一闪,小心翼翼地又道:“小姐,这曲子是不是璟王弹奏的?”

    “嗯。”轻点头,凌曦的眸中,生出了痛色,她不是为自己感到心痛,而是为璟,她想去找璟,想与其再说一遍,她就是他的曦儿,可是,东方已破晓,宫道上随处可见宫人走动,不合适,此刻她去找他不合适。

    “璟,我就是曦儿,就是你的曦儿……”美眸渐渐湿润,凌曦轻语呢喃。

    也不知过了多久,凌曦站在窗前,望着桃林方向一动不动,直至红玉道:“小姐,琴声已经停了,你晚间没有休息,我扶你回榻上躺会吧!”回过神,抬手拭去眼角即将滑下的晶莹,凌曦淡淡道:“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迟疑片刻,红玉屈膝一礼,退出了内殿。

    由落花形成的古琴,在璟收起双手的刹那间,疏散而开,化为屑沫,融入在了满天花雨中。

    起身,璟神色哀伤,长身玉立,银发垂散脑后,站在暖阳与漫天落红中,身上除过朵朵夭红擦身而过,再无其他饰物装点。但,就是这简单的衣袍,穿在他身上却是那么的飘逸惑人。

    上好的锦缎,柔软若水,沿着他颀长的身形落落垂下,流露出无尽的高华与卓然。

    “璟,春赛已经结束,咱们……”不等云澜话说完,璟身形腾起,瞬间不知去向。

    城门一打开,各国使臣在楚御枫相送下,携着各自国家的参赛成员陆续出了临安城。

    北堂鸣没有随雾国使臣一起走,而是一出城,便带着紫鸢去了他的秘密别院。

    “你……你要干什么?”密室中,北堂敏蜷缩在chuang尾,惊恐地看着北堂明,好久没见这恶魔般的男人来找她了,为何,为何突然间他会出现?春赛,他不是参加春赛去了么,“不许过来……”难道春赛结束了?身处密室,北堂敏始终不见天日,时间于她来说,完全没什么概念。

    “你说我要干什么?”北堂鸣边朝chuang边走,边伸手解衣衫上的盘扣,“你放过我吧,你要是有需要,找,找……”北堂敏想说找你的男chong来服侍你,可她一是没那个胆量,二是北堂鸣已逼近她,并一把将她按在身下,撕扯起了她身上的衣裙。

    “魔鬼,你就是个魔鬼!”北堂敏挥动双手捶打着北堂鸣的xiong膛,挣扎着不被北堂鸣侵*犯,熟料,北堂鸣今个没什么耐性,随手甩了她两巴掌,就将她粗暴的纳入,“看在你父亲的面上,我本赏你随我姓,但是,现在不用了,过了今日,你继续姓穆,记住,你姓穆,叫穆淑敏!”北堂鸣边挺进边厉声道。

    唐婉的身份定是已暴露,同时穆征的身份也随之暴露,楚帝身边没了眼线,这可不是他想要的,好在他手里还有这张王牌,好在唐婉还有用,否则,他不介意将两个没用的女人,全丢到军中红帐,供将士们取乐。

    “穆淑敏,穆淑敏……”随着身子上下起伏,北堂敏眼里泪水滴落,他要送她回去了么?回到爹娘身边么?“我现在说的每句话,你都得给我好好地记住,否则,你爹和你娘将会死的很惨!”翻过北堂敏的身子,北堂鸣继续挺进,一字一字道:“到了楚帝身边,想尽一切办法,让他痴迷于你,进而……”

    他要她接近寒,要她替那个假的穆淑敏,完成他的计划。

    怎么可以这样?

    北堂敏连连摇头,不予北堂鸣这个命令,“你若是想抗命,就想想你的爹娘!还有,若是胆敢在楚帝面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那么,等着你的,将会是……”凑近北堂敏耳畔,北堂鸣甚是邪恶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不要!”北堂敏被那话语吓得嘶声道。

    “不要,你就乖乖的听话,否则,你最终的下场,只能是那样!”欲*望之火一*泻而出,北堂鸣身子抽离,解开了北堂敏的穴道,“唉,若不是事发突然,我还真舍不得就这么把你还给楚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