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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捶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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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起从下溪村回来后,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构树林。暗一在构树林里搭了几间竹屋,他也是上次回来才知道。

    到竹屋前的时候,两个孩子正在撵鸡,暗一靠在屋前的秋千上打着瞌睡。

    见着云草,小山小海立马丢了鸡,朝着他跑了过来。云起摸摸他们的头,让他们去玩,自个却是走到了旁边的树墩子上坐下。走了一路,累的很。

    暗一瞄了他一眼后,说了句“候大候二去山上打猪草去了”.

    云起点点头,也不说话,遥遥的看着西天上的夕阳。

    “我先前教你的那套拳练的怎么样呢?”暗一忽然坐起来问道。

    “每天都在练呢。”云起闻言立马坐直身子。

    “打给我看看。”

    “且让我坐一会再打给你看。”

    “不是去参加文会?”

    “这不是走了一路。”

    “可见你身子不行,我走一夜还有余力。”暗一捏了捏云起软塌塌的胳膊道。

    云起无奈,却也不敢接话。先前在家的时候,暗一不仅盯着他学习,还要他学武,势要他文武双全才行。怎奈他年岁已大,早过了打磨筋骨的年龄,且还要读书,所以最后只学了一套拳。学一套拳他倒是愿意,也免得再像上次那样被人压着打。只每次他打完,暗一都不胜满意,还要求跟他对打。暗一可不会让着他,每次下手都贼重,以至于每次他都被打的鼻青脸肿。他不是没抗议过,不过抗议无效。

    知道躲不过,云起休息了一会后,照例打了一套拳。打完,他也没擦汗,而是小心的瞄了暗一一眼。这一看,他心道完了,被看出来了。自从暗一走了后,他以为他不会再回来,所以就没再打拳,改成了每天早上跑两圈。暗一回来后,因着他没提,他也就当没这回事,谁知道这会子又来问。

    暗一沉着脸从秋千上跳下来,捏了捏拳头后道:“我们两个比划比划!”

    云起闻言翻了个白眼,念及两个孩子还在,他忙回头对小山小海道:“小山小海去屋后面挖些蚯蚓来。”

    等两个孩子去了,他这才硬着头皮跟暗一打了起来。

    暗一教给他的这套拳叫做龙虎拳,是一套类似金刚拳的拳法。讲究的是“拳打千遍身法自然”,龙虎拳共有七十二式,当真是招招有势,势势有法,法法有用。用书上的话说那就是“远之拳足,近之膝肘,靠之以摔,相之以勤”,打架非常的实用。

    这一套拳,云起自然是早就学会了。不过也只是招式学会了,但是远远达不到学以致用。打起来的时候,暗一就像是一只下山的猛虎,他就像是一只小羊,才起势就被打断。你瞧暗一那是连打重击,来去风速。他却是连滚带爬,别说还手,竟想着怎么躲那跟暴雨一般的拳头,狼狈的很。

    暗一瞧他这窝囊样,很是生气,手下更是不留情面。不一会,云起就在地上滚了几十回,身上更是挨了不少老拳。这简直就是受虐,不得已只得举手投降。心里还安慰自己,虽则如今是个男儿身,可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还是求饶的好。

    若是以前,云起只要投降,暗一就会停手。这一次估计是气云起不争气,所以依旧没停手,嘴里更是道“起来,再来。”

    所以候家兄弟回来的时候,就见着暗一揪着云起死揍。两个对视一眼,一人抱住了暗一的一条腿,没办法他们两个加起来也打不过暗一一个。

    “你们两个回来的正好,这小子不禁揍,换你们上。”暗一显然是没打够,扭头看着候英候俊。

    候英候俊才松了口气又立马提了上来,欲哭无泪的看着云起。云起趟在地上摊了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于是接下来挨打的就换成了候英候俊,云起在旁边看的心惊肉跳。这才知道,和自己对打的时候,暗一还是有所保留。对候英候俊,那简直是往死里打。好在候英候俊比他强的多,虽然也时常挨上几拳,好歹不用像他那样只能在地上滚来滚去,勉强能算是个对手。

    休息了一回,云起也没再看。从地上爬起来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叹口气,捡起候英候俊放在地上的竹篓,回屋切猪草去了。

    等着云起切好猪草,候英和候俊这才肿着脸进了屋,煮起了猪食。光是猪草,可不够猪吃。三个人顶着三张猪头样的脸,颇有些同病相怜。不过这样的景况,也不是一回两回,大家也都习惯了。就是小山小海,也是见怪不怪。至于暗一,每次打完都会沉默一会子。

    晚饭是在林子里吃的,饭桌上,暗一又把三人挨个给训了一顿。云起几个也不敢顶嘴,连连保证一定勤奋练习龙虎拳,不堕他这当师傅的威名,他这才满意。只特地叮嘱云起不许再偷懒,下次回来若还是这般无用,他绝不留手。

    吃完饭,暗一留在林子里教候家兄弟俩练武,云起却是带着两孩子回了家。回家后,他先是陪两孩子玩了一会,这才又拿出书读了起来。只到眼皮开始打架,这才吹了油灯休息了。

    第二日一大早,他又离了家往谢府去了。只还未到谢府,就被一个小厮给拦住了,说是暮县令有请。他问何事,那小厮也不说实话,只说去了就知道。

    等到了暮府,暮云歌瞧着他青肿的脸,越发的有些嫌弃他。不过,等他开始考云起的学问,面上又多云转晴。

    考完学问,暮云歌又问了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最起码云起是这样觉得。开始的时候,云起还以为县令要给他做媒。等暮云歌旁敲侧击的问他有没有见过暮婉的时候,他这才明白过来。

    好在他已经答应了暗一,所以也就不在矫情,认认真真的回起了话。用他的话说,嗯,他对暮婉是一见钟情,只可惜他配不上她,所以这才将佳人藏在心底。暮云歌对于他不携恩以报的态度很是欣赏,又觉得他颇有自知之名。只到底嫌弃他是个鳏夫,所以说他还要再考虑考虑。想了想,又鼓励云起认真读书,说是有什么问题尽可以去问他。

    云起朝他拱了拱手,表示自己明白,这才有些懵的离了谢府,想着下次回去让暗一问问他暮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