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好梦留人，《沉香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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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契寿宴当天，虽然比不上武林大会那样云集全国武人的盛会，但毕竟是武林盟主的寿宴，江湖中所谓的名门正派都派来了代表出席，而那些归海城的商政界巨头也丝毫不敢怠慢。
毕竟，在魏梁之地，武林盟主几乎可以等同于一方知府，和盟主搞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而在寿宴之上进行表演的表演团（戏班）的挑选也是有着不少的要求。练卓尧的表演团名声在外，在受邀之列是必然的。只不过团长——也就是人称卓老板的练卓尧一点也不擅长这类商业应酬，一切都是桓代替出面的，所以今次，桓理所当然地代理了团长的职责，带着一众表演团成员进入了东方府。
东方府邸的后花园有一大块空地，除了设下了宴会的桌椅以外，戏台早已经搭建完成，根据东方府管家的要求，今次要表演的戏码是民间传说改编的《沉香救母》。这一戏码总共有二十三幕，其中武戏就有十六幕，又是喜剧结局，算是最适合在热闹喜庆的时候上演的戏码了。
在之后，还有另外一个戏班表演一些文戏，不过这就和桓他们无关了。他们只需要在下午时分表演，让那些商政界权贵还有江湖要人在晚上正式寿宴开始之前能够不觉无聊就够了。
正午时分，诸多宾客都已经到场。虽然正式的寿宴是在晚上，但是中午的这一场宴席也是不容错过的。这个时候，基本上是江湖后生，还有那些跟随着权贵们而来的年轻子弟之间交流应酬的时间。
这所谓的宴会，吃饭永远不是最重要的，而是以吃饭为借口，制造一个社交的环境。
……
在这里，司马筑棋如鱼得水。
仗着司马家族的身份，他在官员面前不必卑躬屈膝，反而凭借那巧妙的话术，让那些本来就对“司马”心存敬畏的官员在他这个无一官半职的普通人面前毕恭毕敬。又因为没有官职，毫无官僚气息的司马筑棋和所谓的江湖中人也能够轻易聊得开。在江湖中人看来，这位司马公子可谓是值得深交的好友。
无关其他，在这社交之所游刃有余，轻易间积攒下来常人难以想象的人气，这便是司马筑棋的手段。
司马一族，绝无庸才！
只是……人气归人气，与这些家伙的交流终究只是“社交”，这里的“朋友”除了在某些场合说些不痛不痒的话语外，对于司马筑棋来说，利用价值可能还比不上手头一个身份低贱的奴仆。
毕竟，奴仆是可以命令使唤，让他去死的，而这群人，只是用来衬托身份的。
在某些时候，身份连一碗饭都比不上。
……
宴席之后，便是表演开始的时间。这个时候，一般的受邀者都会自觉离席，只剩下那些地位较高，有资格参加晚上的寿宴的人。
毫无疑问，司马筑棋就属于留下的那一部分人。
在一名丫鬟的带领下，司马筑棋与几个同龄的公子哥一起坐在了距离舞台稍远的桌边。
领完路，丫鬟恭敬地行礼告辞，她转身离去的时候，司马筑棋不由得对这个丫鬟多看了一眼。
哦？这家伙步履轻盈……似乎也是习武之人。难道说东方府就连丫鬟都懂得武功么？
……
另一边，表演正式开始，作为代理团长的桓自然是站上舞台，代表表演团宣读开场白。
在表演正式开始之前，司马筑棋悠然地拿起摆在桌上的一个橘子，准备享受这饭后的水果甜点。
“司马筑棋，真的会像你说的那样么？”坐在司马筑棋身边的小男生小声道。话虽如此，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不像是一个年轻男子……
闻声，司马筑棋并不惊讶，他只是感慨，这江湖中人的易容术确实有趣，若是这世上没有那些能够辨析身份的苍龙玄术朱雀魔法的话，那这易容术可谓是伪装暗杀的利器啊。
司马筑棋当即彬彬有礼地回应：“当然了，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这场好戏啊。你……可知道《沉香救母》的故事的精彩之处在哪里？”
“精彩之处？”
司马筑棋扫了一眼同桌的其他人，他们都是聚精会神地望着舞台，压根就没有注意司马筑棋和那个古怪“小男生”。
也是呢，毕竟两人的对话内容完全就是在讨论舞台上的戏码啊。
“故事中，沉香乃是天上神仙下凡与凡人生下的孩子，拥有远胜过神仙与凡人的能力。而故事背景里，神仙与凡人是死对头，是无法并存的。神仙想着要灭绝凡人，而凡人则想着抗争。所以，故事的矛盾冲突才会体现出来。沉香的母亲——那位神仙被其他神仙囚禁，要挟沉香杀死那些凡人。沉香的父亲——那个凡人则是被其他凡人利用，想要说服沉香为凡人而战，打倒神仙。位于这混乱的矛盾中心的便是沉香。他究竟应该帮助神仙，还是帮助凡人呢？”司马筑棋略带深意地笑了，“根据每个戏班子的编剧人风格，故事的后半段也有不同的版本。有的故事中，沉香帮助凡人，战胜了不可一世的神仙，然而最后救出母亲的战斗中，母亲被杀害了。有的故事中，沉香帮助神仙，灭绝了凡人，虽然救出了母亲，但是父亲却被他亲手杀死。而有的故事中，沉香选择了自尽，最终换来了双方的和平。”
“……这还真是奇怪的故事啊……我明明听说，这是个喜剧故事啊？”
“是喜剧啊。因为，无论是何种选择，最后都会有大灵明出现，然后大灵明复活了那些正面角色，让所有好人都得到了幸福。”司马筑棋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是知道的，所谓的《沉香救母》原本可不是今天这样滑稽的戏码。
那凭空添加进去的大灵明剧情纯属胡闹，可是，人们宁可接受这样的胡闹，也不愿意接受最初原作的那份沉痛的哀伤以及反思。
不过……要让那些负责监管书籍戏剧的官员认可，那这样修改也是无可奈何的举动吧。
“会选择这一场戏，一定是因为想到了什么吧？”司马筑棋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感慨道。
“他……真的会回来么？”
“据我所知，这个表演团的《沉香救母》的后半段剧情是，沉香帮助凡人战胜了那些自诩天道正义的神仙，最后一战的高（）潮部分，沉香杀入天庭，与四大天王，二十四星君激战，大败神仙，最后，天庭玉帝以沉香母亲的性命要挟沉香，而为了不连累儿子，沉香的母亲选择了自我了断……”
这样的剧情，不正是……
“在今天选择这一场戏，果然是因为他回来了……这样做，是为了……”
“让他触景生情吧。东方契这老家伙，即使知道了这样做毫无意义，也还是这么选择了呢。”司马筑棋浅笑着，明朗的笑容像极了羲言，只是少了几分妖媚，多了几分硬朗。
……
表演后台，表演团全员已经化妆完毕，穿戴好了戏服。鉴于《沉香救母》的武戏之多，远胜过普通戏码，所以表演团除了少数几个身手不行的人负责后勤以外，其余人都换上了戏服，随时准备上场。
作为临时团长以及沉香的扮演者——桓冷静地指挥着众人：
“好了好了，大刘，你这刘彦昌该上台了，然后，婕，你演的三圣母说话大声点，别和平常一样轻声轻气。就算台上布置了传音石用来扩音，平时那种音量还是不行的。”
“知道了……”婕白了桓一眼，显然是在埋怨他同样的事重复那么多遍。
自己好歹也是经验丰富的旦角，这种事就没必要多次强调了吧？真是，一点也不信任别人！
桓完全没有注意婕的眼神，他现在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指挥人员上，毕竟他现在代理团长，就要对表演团的成员还有表演的戏码负责到底。
“好了，那边的奏乐切换，第二幕轮到三圣母上场了。”
……
舞台上，穿着打扮代表着这个时代对于仙女形象的幻想的“三圣母”飘然而至，以轻功飞临舞台，这身手，可是一般戏班所难以展现的，因此，在“三圣母”登场的同时，台下观众不约而同地爆发出喝彩声。
那些个权贵之人看的是那美艳脱俗，而那些武林高人看的则是表演者的娴熟轻功。
这份身手，恐怕是武英级的高手。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表演团竟然这样藏龙卧虎……
感慨归感慨，但是在座的武林中人也都是见识广博，他们自己也是武英级，自然也不会太过惊讶。
只是，若他们知道那个卓老板的真实身份乃是苍龙剑圣之后，真不知道他们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
后台——
毌丘奴翦也化妆完毕，他作为临时加入的演员，自然是不能饰演那些拥有台词的人物，但是这戏码武戏众多，那些反派龙套无一不是需要一定的武学功底才能扮演，是故，他理所当然地承担了饰演各幕反派的职责。
霖儿也跟随在他身边，在其他人忙活着换装的时候，协助毌丘奴翦换装。
第二幕末尾，扮演天兵小卒的毌丘奴翦出场，与扮演“三圣母”的婕进行一番交手之后，便表演被打败而退场。
退回后台之后，毌丘奴翦立刻脱下天兵的戏服，接过霖儿递过来的天将戏服，准备在第五幕出场。
别看表演团里练武之人众多，可是真要完美演绎出《沉香救母》的戏码，至少需要八名武英级高手。可是团里数来数去也只有三个武英级，所以除了主角的桓以外，另外两名武英级就不得不一人分饰多个角色了。
后台，是一个忙碌的战场。其他演员也是演完了一个角色之后匆忙回来，重新换装，准备应付下一幕的表演。
霖儿虽说没有真正当过戏班子化妆师，但是她倒也是天赋十足，看着那些来回忙碌的化妆师之后，便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动作干练，丝毫不像是初学者。结果后台众人也不管霖儿的身份只是“依恋丈夫而随行的妻子”了，硬是让她也加入帮忙。
霖儿熟练地用卸妆水洗去毌丘奴翦脸上的油彩，然后重新为他化妆。
毌丘奴翦默默让霖儿拿着画笔在脸上勾勒出代表天将的黑色花纹，他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即将行刺的焦躁不复存在。
似乎，霖儿天生就拥有那种让人平静的气质。
“霖儿，多谢你了。”毌丘奴翦十分直白，想到什么便说了出来。
霖儿手头的动作一停，她冷静地解释：“毕竟这也是为了我自己，帮助你完成这一场演出，我才能……”
只有毌丘奴翦开始暗杀，她才算是重获自由。而一旦暗杀开始，她就不得不自己一个人想办法逃出这个即将被混乱支配的地方。在那之后，恐怕她会因为与毌丘奴翦有联系，而被通缉吧。
仔细想想的话，未来还真是黯淡无光啊……
“没事的，就快结束了。”毌丘奴翦宽慰道，“根据司马筑棋的说法，机会马上就要来了……”
等待着，然后，迎来了毌丘奴翦再度出场的第五幕！
东方契寿宴当天，虽然比不上武林大会那样云集全国武人的盛会，但毕竟是武林盟主的寿宴，江湖中所谓的名门正派都派来了代表出席，而那些归海城的商政界巨头也丝毫不敢怠慢。
毕竟，在魏梁之地，武林盟主几乎可以等同于一方知府，和盟主搞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而在寿宴之上进行表演的表演团（戏班）的挑选也是有着不少的要求。练卓尧的表演团名声在外，在受邀之列是必然的。只不过团长——也就是人称卓老板的练卓尧一点也不擅长这类商业应酬，一切都是桓代替出面的，所以今次，桓理所当然地代理了团长的职责，带着一众表演团成员进入了东方府。
东方府邸的后花园有一大块空地，除了设下了宴会的桌椅以外，戏台早已经搭建完成，根据东方府管家的要求，今次要表演的戏码是民间传说改编的《沉香救母》。这一戏码总共有二十三幕，其中武戏就有十六幕，又是喜剧结局，算是最适合在热闹喜庆的时候上演的戏码了。
在之后，还有另外一个戏班表演一些文戏，不过这就和桓他们无关了。他们只需要在下午时分表演，让那些商政界权贵还有江湖要人在晚上正式寿宴开始之前能够不觉无聊就够了。
正午时分，诸多宾客都已经到场。虽然正式的寿宴是在晚上，但是中午的这一场宴席也是不容错过的。这个时候，基本上是江湖后生，还有那些跟随着权贵们而来的年轻子弟之间交流应酬的时间。
这所谓的宴会，吃饭永远不是最重要的，而是以吃饭为借口，制造一个社交的环境。
……
在这里，司马筑棋如鱼得水。
仗着司马家族的身份，他在官员面前不必卑躬屈膝，反而凭借那巧妙的话术，让那些本来就对“司马”心存敬畏的官员在他这个无一官半职的普通人面前毕恭毕敬。又因为没有官职，毫无官僚气息的司马筑棋和所谓的江湖中人也能够轻易聊得开。在江湖中人看来，这位司马公子可谓是值得深交的好友。
无关其他，在这社交之所游刃有余，轻易间积攒下来常人难以想象的人气，这便是司马筑棋的手段。
司马一族，绝无庸才！
只是……人气归人气，与这些家伙的交流终究只是“社交”，这里的“朋友”除了在某些场合说些不痛不痒的话语外，对于司马筑棋来说，利用价值可能还比不上手头一个身份低贱的奴仆。
毕竟，奴仆是可以命令使唤，让他去死的，而这群人，只是用来衬托身份的。
在某些时候，身份连一碗饭都比不上。
……
宴席之后，便是表演开始的时间。这个时候，一般的受邀者都会自觉离席，只剩下那些地位较高，有资格参加晚上的寿宴的人。
毫无疑问，司马筑棋就属于留下的那一部分人。
在一名丫鬟的带领下，司马筑棋与几个同龄的公子哥一起坐在了距离舞台稍远的桌边。
领完路，丫鬟恭敬地行礼告辞，她转身离去的时候，司马筑棋不由得对这个丫鬟多看了一眼。
哦？这家伙步履轻盈……似乎也是习武之人。难道说东方府就连丫鬟都懂得武功么？
……
另一边，表演正式开始，作为代理团长的桓自然是站上舞台，代表表演团宣读开场白。
在表演正式开始之前，司马筑棋悠然地拿起摆在桌上的一个橘子，准备享受这饭后的水果甜点。
“司马筑棋，真的会像你说的那样么？”坐在司马筑棋身边的小男生小声道。话虽如此，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不像是一个年轻男子……
闻声，司马筑棋并不惊讶，他只是感慨，这江湖中人的易容术确实有趣，若是这世上没有那些能够辨析身份的苍龙玄术朱雀魔法的话，那这易容术可谓是伪装暗杀的利器啊。
司马筑棋当即彬彬有礼地回应：“当然了，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这场好戏啊。你……可知道《沉香救母》的故事的精彩之处在哪里？”
“精彩之处？”
司马筑棋扫了一眼同桌的其他人，他们都是聚精会神地望着舞台，压根就没有注意司马筑棋和那个古怪“小男生”。
也是呢，毕竟两人的对话内容完全就是在讨论舞台上的戏码啊。
“故事中，沉香乃是天上神仙下凡与凡人生下的孩子，拥有远胜过神仙与凡人的能力。而故事背景里，神仙与凡人是死对头，是无法并存的。神仙想着要灭绝凡人，而凡人则想着抗争。所以，故事的矛盾冲突才会体现出来。沉香的母亲——那位神仙被其他神仙囚禁，要挟沉香杀死那些凡人。沉香的父亲——那个凡人则是被其他凡人利用，想要说服沉香为凡人而战，打倒神仙。位于这混乱的矛盾中心的便是沉香。他究竟应该帮助神仙，还是帮助凡人呢？”司马筑棋略带深意地笑了，“根据每个戏班子的编剧人风格，故事的后半段也有不同的版本。有的故事中，沉香帮助凡人，战胜了不可一世的神仙，然而最后救出母亲的战斗中，母亲被杀害了。有的故事中，沉香帮助神仙，灭绝了凡人，虽然救出了母亲，但是父亲却被他亲手杀死。而有的故事中，沉香选择了自尽，最终换来了双方的和平。”
“……这还真是奇怪的故事啊……我明明听说，这是个喜剧故事啊？”
“是喜剧啊。因为，无论是何种选择，最后都会有大灵明出现，然后大灵明复活了那些正面角色，让所有好人都得到了幸福。”司马筑棋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是知道的，所谓的《沉香救母》原本可不是今天这样滑稽的戏码。
那凭空添加进去的大灵明剧情纯属胡闹，可是，人们宁可接受这样的胡闹，也不愿意接受最初原作的那份沉痛的哀伤以及反思。
不过……要让那些负责监管书籍戏剧的官员认可，那这样修改也是无可奈何的举动吧。
“会选择这一场戏，一定是因为想到了什么吧？”司马筑棋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感慨道。
“他……真的会回来么？”
“据我所知，这个表演团的《沉香救母》的后半段剧情是，沉香帮助凡人战胜了那些自诩天道正义的神仙，最后一战的高（）潮部分，沉香杀入天庭，与四大天王，二十四星君激战，大败神仙，最后，天庭玉帝以沉香母亲的性命要挟沉香，而为了不连累儿子，沉香的母亲选择了自我了断……”
这样的剧情，不正是……
“在今天选择这一场戏，果然是因为他回来了……这样做，是为了……”
“让他触景生情吧。东方契这老家伙，即使知道了这样做毫无意义，也还是这么选择了呢。”司马筑棋浅笑着，明朗的笑容像极了羲言，只是少了几分妖媚，多了几分硬朗。
……
表演后台，表演团全员已经化妆完毕，穿戴好了戏服。鉴于《沉香救母》的武戏之多，远胜过普通戏码，所以表演团除了少数几个身手不行的人负责后勤以外，其余人都换上了戏服，随时准备上场。
作为临时团长以及沉香的扮演者——桓冷静地指挥着众人：
“好了好了，大刘，你这刘彦昌该上台了，然后，婕，你演的三圣母说话大声点，别和平常一样轻声轻气。就算台上布置了传音石用来扩音，平时那种音量还是不行的。”
“知道了……”婕白了桓一眼，显然是在埋怨他同样的事重复那么多遍。
自己好歹也是经验丰富的旦角，这种事就没必要多次强调了吧？真是，一点也不信任别人！
桓完全没有注意婕的眼神，他现在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指挥人员上，毕竟他现在代理团长，就要对表演团的成员还有表演的戏码负责到底。
“好了，那边的奏乐切换，第二幕轮到三圣母上场了。”
……
舞台上，穿着打扮代表着这个时代对于仙女形象的幻想的“三圣母”飘然而至，以轻功飞临舞台，这身手，可是一般戏班所难以展现的，因此，在“三圣母”登场的同时，台下观众不约而同地爆发出喝彩声。
那些个权贵之人看的是那美艳脱俗，而那些武林高人看的则是表演者的娴熟轻功。
这份身手，恐怕是武英级的高手。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表演团竟然这样藏龙卧虎……
感慨归感慨，但是在座的武林中人也都是见识广博，他们自己也是武英级，自然也不会太过惊讶。
只是，若他们知道那个卓老板的真实身份乃是苍龙剑圣之后，真不知道他们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
后台——
毌丘奴翦也化妆完毕，他作为临时加入的演员，自然是不能饰演那些拥有台词的人物，但是这戏码武戏众多，那些反派龙套无一不是需要一定的武学功底才能扮演，是故，他理所当然地承担了饰演各幕反派的职责。
霖儿也跟随在他身边，在其他人忙活着换装的时候，协助毌丘奴翦换装。
第二幕末尾，扮演天兵小卒的毌丘奴翦出场，与扮演“三圣母”的婕进行一番交手之后，便表演被打败而退场。
退回后台之后，毌丘奴翦立刻脱下天兵的戏服，接过霖儿递过来的天将戏服，准备在第五幕出场。
别看表演团里练武之人众多，可是真要完美演绎出《沉香救母》的戏码，至少需要八名武英级高手。可是团里数来数去也只有三个武英级，所以除了主角的桓以外，另外两名武英级就不得不一人分饰多个角色了。
后台，是一个忙碌的战场。其他演员也是演完了一个角色之后匆忙回来，重新换装，准备应付下一幕的表演。
霖儿虽说没有真正当过戏班子化妆师，但是她倒也是天赋十足，看着那些来回忙碌的化妆师之后，便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动作干练，丝毫不像是初学者。结果后台众人也不管霖儿的身份只是“依恋丈夫而随行的妻子”了，硬是让她也加入帮忙。
霖儿熟练地用卸妆水洗去毌丘奴翦脸上的油彩，然后重新为他化妆。
毌丘奴翦默默让霖儿拿着画笔在脸上勾勒出代表天将的黑色花纹，他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即将行刺的焦躁不复存在。
似乎，霖儿天生就拥有那种让人平静的气质。
“霖儿，多谢你了。”毌丘奴翦十分直白，想到什么便说了出来。
霖儿手头的动作一停，她冷静地解释：“毕竟这也是为了我自己，帮助你完成这一场演出，我才能……”
只有毌丘奴翦开始暗杀，她才算是重获自由。而一旦暗杀开始，她就不得不自己一个人想办法逃出这个即将被混乱支配的地方。在那之后，恐怕她会因为与毌丘奴翦有联系，而被通缉吧。
仔细想想的话，未来还真是黯淡无光啊……
“没事的，就快结束了。”毌丘奴翦宽慰道，“根据司马筑棋的说法，机会马上就要来了……”
等待着，然后，迎来了毌丘奴翦再度出场的第五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