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折断他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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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十五夜的情报工作做得十分出色，不仅仅是国士馆的正选亦或替补，她还考虑到了国士馆监督教练独特的个人风格，连五十岚勇几十年前的比赛资料也一并收罗了。
考虑到了初次背负投的失败原因，望月秀知还特意变式跪姿蹬地，左右变换，增加抱臂的拉扯力。
得益于此，加上自己本身与五十岚勇相仿的身体素质，望月秀知才能够使出这招狠起来连自己也摔的变式背负投。
站在场下观战的五十岚勇第一次面露惊容，这招岚之山在自己退役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弟子齐藤将太郎虽然才能出众，但他的体格并不适合这种跑抓投技，犬饲佑二速度快是快，但技巧不足，总是领略不到这一式的精髓。
就连五十岚勇自己现在也只能靠弟子配合才能在日常训练中演示这一技法，正式比赛决然办不到。
没想到今天居然在一个白带一年级身上重现，确认自己没有切身教导过，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少年看着自己以前的比赛视频摸索学会的。
五十岚勇看着赛场中两位同时浮空的选手，心中难免感慨，后生可畏啊！
比起自己弟子面临的危险劣势，他对于柔道界出现耀眼的新血显得更加欢喜。
而齐藤略过一开始的讶异，也努力反抗起来。
如果是其他技法还好说，偏偏是这招教练招牌的岚之山，这也是自己唯一没有从教练那学会的技法。
正如解说史村所言，这一招放在现阶段的高中生里也没有人能防得了。
但与五十岚勇三年的师徒切磋下来，尽管齐藤没有学会这一杀招，但他学会了如何做才不会被拿一本。
齐藤的一条臂膀被望月秀知搂抱在怀里，这是一本背负投的定式，而另外一只手就是破技的变数所在。
一开始确实被这后辈打了个措手不及——
齐藤甩手带动躯干旋转，已经离开望月秀知控制的下半身并腿提升角速度。
——但‘高中柔道第一人’的我可不会这么轻易败北！
嘭！
两个人应声而落，同时重重跌倒在地。
望月秀知第一时间看向自己身前的对手，惊讶的发现齐藤将太郎居然只是侧身着地。
“技有！”
伴随着裁判实时的准确裁定，同时响起的还有比赛时间结束的电鸣声。
“比赛结束！双方平手！”
其实在滞空时望月秀知就隐约看到了齐藤用出了类似自己猫柳一般的半成品转体技巧。
当时就暗呼不妙，没想到自己势在必得的一本招式真的被防下大半。
竟然能够做到一边比赛还有余力复制学习自己没掌握的技法，是该说学习天赋恐怖如斯，还是该夸一句不愧是‘高中柔道第一人’。
齐藤将太郎保住了自己三年来保持不败的傲人战绩，望月秀知则成了唯一一个能够在齐藤手中斩获平局的一年级生。
为什么都拼到这地步了，还是赢不了啊！！
望月秀知撑着小腿想要站起来。
但不仅仅是自己的身体在反抗他的意志，才能达到Lv.10的后遗症也同时降临。
大量的才能知识如百川赴海般涌入望月秀知的大脑。
从最简单的受身倒，到自然体，防守姿势，步法选择，千般技法融成核心的崩作挂，通通直截了当地塞了进去。
激烈的交锋使得望月秀知根本没有注意到系统的提示。
头痛得就像是大脑被插了一根通了电的热得快一样。
“接下来是‘金分’加时赛，请双方队伍派出代表......”
耳边回响着的是裁判的声音，身体却愈发沉重，眼前越来越黑，手指...连手指也没有知觉了。
——不...不可以！后面还有加时赛！单单靠......
那一瞬间，望月秀知就像是被拔掉了电源的机器，双眸失去高光，器件不再运作，万籁俱静，一切感官归于黑暗。
咚！
原本保持着半跪姿势的望月秀知就这样直挺挺地向前倒下，中间没有任何缓冲的举动，磕头般以头杵地，惯性躺倒。
起身准备去厕所好回来接着看加时赛的观众听到身边人莫名的惊呼，这才转头看向场内，发现弘道商高这边又出意外了。
裁判感觉自己都要裂开了。
他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望月秀知身边，然后是难波丸美，官方医疗组的医生，浅野宁宁与藤原十五夜，最后不仅整个弘道商高柔道部，连国士馆那边也围了上来。
观众席上的人基本都站了起来，翘首遥望场中详情。
不知道是脑门杵地的那一下，亦或其他什么原因，被翻过来的望月秀知不仅印堂发红，更有血液从鼻孔中涓涓流出。
“不要围着！伤员需要新鲜空气！”裁判努力维持着秩序。
浅野宁宁手忙脚乱地帮望月秀知勘伤止血，组委会医生火急火燎地帮他做体察。
好半晌才大大地松了一口长气，“呼~！是身体突破极限后的强制休眠，并没发现其他病征，流鼻血应该是无意识倒地时磕着造成的。”
当然还有脱臼造成的炎症，望月秀知的肩部明显已经肿出一大块了。
浅野宁宁也同样点了点头，“确实和津尾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短时间可能醒不过来。”
“那加时赛怎么办？”国士馆中有人喊了一句。
赛前可没有人能想到弘道商高居然可以和国士馆拼到进入加时赛，最后再无和局的代表战，国士馆毋庸置疑会派上己方最强的齐藤将太郎，而弘道商高这一边唯一能够与之对抗的望月秀知已经......
在场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一点。
已经醒转过来的津尾裕介犹犹豫豫道：“可、可不可以等到望......”
“不可以！！”
津尾裕介话都还没说完，裁判与国士馆也未表态，已经有人厉声反对了。
难波丸美第一时间挡在望月秀知身前，双手展开将其护住，一人面对这群‘不怀好意’的家伙，表情凶狠得好似下一秒就将夺人而噬。
社团赌约也好，复仇计划也罢，这些对于她来说都只是一些狗屁倒灶，可有可无的事情而已。
之前望月秀知受伤后仍坚持比赛是他自己的主观意愿，但他现在昏迷了，自己绝不会让加时赛拖到望月秀知醒来。
——不然那个时候秀知肯定会不顾身体，坚持上场的。
“秀知都已经拼到这地步了，为什么还要折腾他？”
“不可以的！再比下去的话秀知身体......我！我绝对不允许秀知出战！！”
忽而她又看向藤原十五夜与东喜多阳，“让部长上吧！今天部长不是也发挥得非常出色吗？说不定可以......”
难波丸美知道自己这样说非常自私，她也十分清楚东喜多阳的实力，两人的实力差距就像是茶道部与甲子园优胜队伍打棒球，再怎么超常发挥也不可能战胜齐藤将太郎的。
但为了望月秀知，其他的一切所有她已全然不顾。
藤原十五夜看着难波丸美，又看了看她身后躺着的望月秀知，没有说话。
“但是......”津尾裕介还想说什么。
“就该如此！”东喜多阳站了出来，“你们只是一年级生，明年还有机会，而这已经是我高中最后一次参赛了。身为柔道部部长，本就该我出战，即便我技不如人输了，也可以毫无遗憾地告别高中赛场！”
他一脸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表情，大包大揽地就将所有困难与责任扛在身上。
弘道商高其余人都沉默了。
大伙儿都意识到，弘道商高柔道部的全国大赛之旅，到此为止了。
......
大量才能知识涌入脑中，望月秀知以往成体系的记忆电影完全被撕成碎片，无数莫名的片段在他脑海中闪回。
——
“初次见面，望月君！以后我们就是同伴了！”
谁？
看不清楚脸蛋。
——
“望月君！你手套张开我才看得到目标呀！”
“看到我启动时你手套要微微下垂，手腕放松，球到了目标位置再往前迎住接稳！将球顶住停在好球点！”
“没错！就是这样！好球！！！”
——
“每个人都会失误的，训练赛而已，望月你不用放在心上。”
“别理会那些三年级生的臭脸，他们嫉妒我们比他们强而已！”
——
“奈斯！望月，我们是最强的搭档！”
“望月，不要选择直升，我们以后一起考同一所高中吧！”
“一起的话，无论是赤绀大旗还是优胜盾，我们都可以拿下来的！”
——
“望月......”
——
弘道商高待机区
“藤原......”昏迷中的望月秀知发出无意识的呼唤。
正在一旁悉心照料的难波丸美闻言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凑到望月秀知脸前，“秀知！秀知是哪里疼吗？”
发现他只是迷乱中的呓语。
看到望月秀知即使是在昏迷中仍旧眉头紧蹙，难波丸美一边心疼，一边轻柔地给他揉擦眉心。
他俩身后是重新回来躺下的孤伶伶的津尾裕介。
——
记忆碎片仍在继续，但已不复之前的欢快。
“你也是这样想我的对吧！望月！你也和他们一样觉得我作弊了对吧！”
——
“......”
——
“我始终觉得，和望月君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合拍。”
“我们无法成为朋友。”
“所以，以后请不要再和我搭话了。”
——
“望月，我不是想死，”
“我只是不想活了。”
——
“再见了，搭档。”
“对不起，我没有遵守约定......”
——
哈——！
望月秀知如同是在噩梦中醒来一般，重伤病中惊坐起，
“加时赛！”
嘶！骤然间的肢体幅度变化拉扯到伤处，疼得望月秀知倒吸了一口凉气。
“秀知！秀知你醒了！”难波丸美连忙扶住望月秀知，“你动作不要太大，浅野老师叮嘱你要乖乖静养。”
但望月秀知根本没听进去，“加时赛！我还有加时赛要上！”
他举目四望，还在代代木场馆里——自己应该昏过去没多久，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突然摸到身下垫着的塑料异物。
担架？！
我怎么会躺在担架里？！
“结束了秀知。”难波丸美黯然地挪开身形。
望月秀知这时才得见赛场全貌——部长东喜多阳趴卧在场地中央，一动不动，看不见他的表情，与之对应的是欢呼雀跃奔向齐藤将太郎的国士馆学员。
弘道商高的旗帜像丢了魂一样从观众席上低垂下来，隐约还传来了少女们的啜泣声。
输了？
望月秀知难以置信地转头环顾左右，倚墙站着的藤原十五夜一言不发，躺在一旁的津尾裕介苦咬着后槽牙强忍哭意，而宇佐美更是已经泣不成声。
“输了？”他下意识的又问了一遍。
“输了。”难波丸美眼眶微红回道。
“输了...输了...”望月秀知低声喃喃了几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头埋进难波丸美的怀里呜咽起来。
“输了哇——！！！”
......
电视机里，导播正抓拍着这一时刻场馆内的众生相，背景音乐也从菊次郎的夏天变成了低郁悠扬的。
史村健吾的声音伴着转播画面从电视机里传了出来，“我十分喜欢的一位解说前辈曾经说过——”
“成功只是一时的，失败却是主旋律。”
“但是如何面对失败，却把人分成了不同的样子。”
“有的人会被失败击垮，有的人能够不断的爬起来继续向前。”
“我想真正的成熟应该并不是追求完美，而是直面自己的缺憾，这才是生活的本质。”
“希望弘道商高的选手们可以吸收这一次比赛的经验，我相信，当他们再次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时，肯定会变得比现在更加强大！”
......
暑假尚未开始，但属于弘道商高的夏天，已经结束了——
藤原十五夜的情报工作做得十分出色，不仅仅是国士馆的正选亦或替补，她还考虑到了国士馆监督教练独特的个人风格，连五十岚勇几十年前的比赛资料也一并收罗了。
考虑到了初次背负投的失败原因，望月秀知还特意变式跪姿蹬地，左右变换，增加抱臂的拉扯力。
得益于此，加上自己本身与五十岚勇相仿的身体素质，望月秀知才能够使出这招狠起来连自己也摔的变式背负投。
站在场下观战的五十岚勇第一次面露惊容，这招岚之山在自己退役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弟子齐藤将太郎虽然才能出众，但他的体格并不适合这种跑抓投技，犬饲佑二速度快是快，但技巧不足，总是领略不到这一式的精髓。
就连五十岚勇自己现在也只能靠弟子配合才能在日常训练中演示这一技法，正式比赛决然办不到。
没想到今天居然在一个白带一年级身上重现，确认自己没有切身教导过，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少年看着自己以前的比赛视频摸索学会的。
五十岚勇看着赛场中两位同时浮空的选手，心中难免感慨，后生可畏啊！
比起自己弟子面临的危险劣势，他对于柔道界出现耀眼的新血显得更加欢喜。
而齐藤略过一开始的讶异，也努力反抗起来。
如果是其他技法还好说，偏偏是这招教练招牌的岚之山，这也是自己唯一没有从教练那学会的技法。
正如解说史村所言，这一招放在现阶段的高中生里也没有人能防得了。
但与五十岚勇三年的师徒切磋下来，尽管齐藤没有学会这一杀招，但他学会了如何做才不会被拿一本。
齐藤的一条臂膀被望月秀知搂抱在怀里，这是一本背负投的定式，而另外一只手就是破技的变数所在。
一开始确实被这后辈打了个措手不及——
齐藤甩手带动躯干旋转，已经离开望月秀知控制的下半身并腿提升角速度。
——但‘高中柔道第一人’的我可不会这么轻易败北！
嘭！
两个人应声而落，同时重重跌倒在地。
望月秀知第一时间看向自己身前的对手，惊讶的发现齐藤将太郎居然只是侧身着地。
“技有！”
伴随着裁判实时的准确裁定，同时响起的还有比赛时间结束的电鸣声。
“比赛结束！双方平手！”
其实在滞空时望月秀知就隐约看到了齐藤用出了类似自己猫柳一般的半成品转体技巧。
当时就暗呼不妙，没想到自己势在必得的一本招式真的被防下大半。
竟然能够做到一边比赛还有余力复制学习自己没掌握的技法，是该说学习天赋恐怖如斯，还是该夸一句不愧是‘高中柔道第一人’。
齐藤将太郎保住了自己三年来保持不败的傲人战绩，望月秀知则成了唯一一个能够在齐藤手中斩获平局的一年级生。
为什么都拼到这地步了，还是赢不了啊！！
望月秀知撑着小腿想要站起来。
但不仅仅是自己的身体在反抗他的意志，才能达到Lv.10的后遗症也同时降临。
大量的才能知识如百川赴海般涌入望月秀知的大脑。
从最简单的受身倒，到自然体，防守姿势，步法选择，千般技法融成核心的崩作挂，通通直截了当地塞了进去。
激烈的交锋使得望月秀知根本没有注意到系统的提示。
头痛得就像是大脑被插了一根通了电的热得快一样。
“接下来是‘金分’加时赛，请双方队伍派出代表......”
耳边回响着的是裁判的声音，身体却愈发沉重，眼前越来越黑，手指...连手指也没有知觉了。
——不...不可以！后面还有加时赛！单单靠......
那一瞬间，望月秀知就像是被拔掉了电源的机器，双眸失去高光，器件不再运作，万籁俱静，一切感官归于黑暗。
咚！
原本保持着半跪姿势的望月秀知就这样直挺挺地向前倒下，中间没有任何缓冲的举动，磕头般以头杵地，惯性躺倒。
起身准备去厕所好回来接着看加时赛的观众听到身边人莫名的惊呼，这才转头看向场内，发现弘道商高这边又出意外了。
裁判感觉自己都要裂开了。
他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望月秀知身边，然后是难波丸美，官方医疗组的医生，浅野宁宁与藤原十五夜，最后不仅整个弘道商高柔道部，连国士馆那边也围了上来。
观众席上的人基本都站了起来，翘首遥望场中详情。
不知道是脑门杵地的那一下，亦或其他什么原因，被翻过来的望月秀知不仅印堂发红，更有血液从鼻孔中涓涓流出。
“不要围着！伤员需要新鲜空气！”裁判努力维持着秩序。
浅野宁宁手忙脚乱地帮望月秀知勘伤止血，组委会医生火急火燎地帮他做体察。
好半晌才大大地松了一口长气，“呼~！是身体突破极限后的强制休眠，并没发现其他病征，流鼻血应该是无意识倒地时磕着造成的。”
当然还有脱臼造成的炎症，望月秀知的肩部明显已经肿出一大块了。
浅野宁宁也同样点了点头，“确实和津尾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短时间可能醒不过来。”
“那加时赛怎么办？”国士馆中有人喊了一句。
赛前可没有人能想到弘道商高居然可以和国士馆拼到进入加时赛，最后再无和局的代表战，国士馆毋庸置疑会派上己方最强的齐藤将太郎，而弘道商高这一边唯一能够与之对抗的望月秀知已经......
在场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一点。
已经醒转过来的津尾裕介犹犹豫豫道：“可、可不可以等到望......”
“不可以！！”
津尾裕介话都还没说完，裁判与国士馆也未表态，已经有人厉声反对了。
难波丸美第一时间挡在望月秀知身前，双手展开将其护住，一人面对这群‘不怀好意’的家伙，表情凶狠得好似下一秒就将夺人而噬。
社团赌约也好，复仇计划也罢，这些对于她来说都只是一些狗屁倒灶，可有可无的事情而已。
之前望月秀知受伤后仍坚持比赛是他自己的主观意愿，但他现在昏迷了，自己绝不会让加时赛拖到望月秀知醒来。
——不然那个时候秀知肯定会不顾身体，坚持上场的。
“秀知都已经拼到这地步了，为什么还要折腾他？”
“不可以的！再比下去的话秀知身体......我！我绝对不允许秀知出战！！”
忽而她又看向藤原十五夜与东喜多阳，“让部长上吧！今天部长不是也发挥得非常出色吗？说不定可以......”
难波丸美知道自己这样说非常自私，她也十分清楚东喜多阳的实力，两人的实力差距就像是茶道部与甲子园优胜队伍打棒球，再怎么超常发挥也不可能战胜齐藤将太郎的。
但为了望月秀知，其他的一切所有她已全然不顾。
藤原十五夜看着难波丸美，又看了看她身后躺着的望月秀知，没有说话。
“但是......”津尾裕介还想说什么。
“就该如此！”东喜多阳站了出来，“你们只是一年级生，明年还有机会，而这已经是我高中最后一次参赛了。身为柔道部部长，本就该我出战，即便我技不如人输了，也可以毫无遗憾地告别高中赛场！”
他一脸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表情，大包大揽地就将所有困难与责任扛在身上。
弘道商高其余人都沉默了。
大伙儿都意识到，弘道商高柔道部的全国大赛之旅，到此为止了。
......
大量才能知识涌入脑中，望月秀知以往成体系的记忆电影完全被撕成碎片，无数莫名的片段在他脑海中闪回。
——
“初次见面，望月君！以后我们就是同伴了！”
谁？
看不清楚脸蛋。
——
“望月君！你手套张开我才看得到目标呀！”
“看到我启动时你手套要微微下垂，手腕放松，球到了目标位置再往前迎住接稳！将球顶住停在好球点！”
“没错！就是这样！好球！！！”
——
“每个人都会失误的，训练赛而已，望月你不用放在心上。”
“别理会那些三年级生的臭脸，他们嫉妒我们比他们强而已！”
——
“奈斯！望月，我们是最强的搭档！”
“望月，不要选择直升，我们以后一起考同一所高中吧！”
“一起的话，无论是赤绀大旗还是优胜盾，我们都可以拿下来的！”
——
“望月......”
——
弘道商高待机区
“藤原......”昏迷中的望月秀知发出无意识的呼唤。
正在一旁悉心照料的难波丸美闻言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凑到望月秀知脸前，“秀知！秀知是哪里疼吗？”
发现他只是迷乱中的呓语。
看到望月秀知即使是在昏迷中仍旧眉头紧蹙，难波丸美一边心疼，一边轻柔地给他揉擦眉心。
他俩身后是重新回来躺下的孤伶伶的津尾裕介。
——
记忆碎片仍在继续，但已不复之前的欢快。
“你也是这样想我的对吧！望月！你也和他们一样觉得我作弊了对吧！”
——
“......”
——
“我始终觉得，和望月君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合拍。”
“我们无法成为朋友。”
“所以，以后请不要再和我搭话了。”
——
“望月，我不是想死，”
“我只是不想活了。”
——
“再见了，搭档。”
“对不起，我没有遵守约定......”
——
哈——！
望月秀知如同是在噩梦中醒来一般，重伤病中惊坐起，
“加时赛！”
嘶！骤然间的肢体幅度变化拉扯到伤处，疼得望月秀知倒吸了一口凉气。
“秀知！秀知你醒了！”难波丸美连忙扶住望月秀知，“你动作不要太大，浅野老师叮嘱你要乖乖静养。”
但望月秀知根本没听进去，“加时赛！我还有加时赛要上！”
他举目四望，还在代代木场馆里——自己应该昏过去没多久，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突然摸到身下垫着的塑料异物。
担架？！
我怎么会躺在担架里？！
“结束了秀知。”难波丸美黯然地挪开身形。
望月秀知这时才得见赛场全貌——部长东喜多阳趴卧在场地中央，一动不动，看不见他的表情，与之对应的是欢呼雀跃奔向齐藤将太郎的国士馆学员。
弘道商高的旗帜像丢了魂一样从观众席上低垂下来，隐约还传来了少女们的啜泣声。
输了？
望月秀知难以置信地转头环顾左右，倚墙站着的藤原十五夜一言不发，躺在一旁的津尾裕介苦咬着后槽牙强忍哭意，而宇佐美更是已经泣不成声。
“输了？”他下意识的又问了一遍。
“输了。”难波丸美眼眶微红回道。
“输了...输了...”望月秀知低声喃喃了几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头埋进难波丸美的怀里呜咽起来。
“输了哇——！！！”
......
电视机里，导播正抓拍着这一时刻场馆内的众生相，背景音乐也从菊次郎的夏天变成了低郁悠扬的。
史村健吾的声音伴着转播画面从电视机里传了出来，“我十分喜欢的一位解说前辈曾经说过——”
“成功只是一时的，失败却是主旋律。”
“但是如何面对失败，却把人分成了不同的样子。”
“有的人会被失败击垮，有的人能够不断的爬起来继续向前。”
“我想真正的成熟应该并不是追求完美，而是直面自己的缺憾，这才是生活的本质。”
“希望弘道商高的选手们可以吸收这一次比赛的经验，我相信，当他们再次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时，肯定会变得比现在更加强大！”
......
暑假尚未开始，但属于弘道商高的夏天，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