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陌生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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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果然放到了国庆。
张斐宣布这个消息后，底下哀嚎一片。金苗绝望地倒在桌上，附近的人感觉地震了一下，还有余鹏无奈地面壁。
“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张斐绕有兴致地看着地下小家伙们在那里唉声叹气，“不过十一军训还有个好消息，要不要听?”
“要！”
“十一七天，每天只军训半天。一号到六号十二点放你们回家吃饭。七号下午一点半来学校报道。”
“真的？”
悲伤忽然转为喜庆。现在的小孩真好骗，张斐笑的古怪。
“张老师，那半天不会是留着给我们写作业的吧?”
张斐推推眼睛：“S号的樊星，不亏是全班第一。”
张斐抬起他的短胳膊学着岛国热血动漫，敲黑板：“十一五科各有两张卷子，大家可记住了。”
哀嚎遍野。
苏醒醒也陷入了沉思。
中午她趁着大家都去午休了，躲在窗帘后头打了个电话。
老苏接电话时正巧旅游大巴上的阿姨们都睡着了。
“老苏，有个坏消息。”
“小苏，我有个好消息。”
“那你先说吧。”
老苏说原本下周的短线取消了，十一之前他都能待在家里。
“可是我十一学校军训。”
老苏沉默了。
一分钟后：“醒醒，你带着苏陌一起军训吧，小子也该减减肥了。”
“爸，你说笑呢吧?喂?喂?爸?”
苏醒醒看着被挂的电话，做了个鬼脸。突然身后窗帘被人拉开，熟悉的声音响起：“你干嘛那?”
苏醒醒被吓了一跳，手一抖手机顺势往下滑。她大叫一声不好，半个身体弯出窗口，可还是失之交臂。
紧张之际身后之人赶忙压上来，伸手抓住了手机挂件。
“哦，吓死我了。”
苏醒醒顺了顺气，回身一看，是樊星。
樊星此刻拎着那个美少女战士的挂件，似笑非笑地道：“苏醒醒，还好你的手机够老能穿这种东西，否则今天就粉身碎骨了。”
“切，我这是诺基亚，你碎了他都不会碎。再说了，要不是你在背后吓我它能掉?”
樊星皱眉：“又怪我?你自己猫在窗帘后面鬼鬼祟祟，我还以为教室进贼了。哎不是，你干嘛躲在窗帘后头？”
“给我爸打电话。”
“那你躲窗帘后面干嘛？”
“学校不是禁止在教室用手机么？”
樊星啧啧两声，从桌板里翻出水杯：“平时没见你这么守规矩啊。怎么，要叫家长啊？”
苏醒醒摇头：“要带孩子。”
“啥？”
樊星已经走向门口的腿又折回来：“你要带孩子?”
苏醒醒看他的表情，估计是想歪了。
“我弟弟。十一家里没人，我弟弟才小一，要有人看着。”
“你爸妈呢？”
“我爸有工作。”
“那你妈呢？”
苏醒醒指指天花板。
“哦，特殊职业节假日是挺忙的。”
“所以啊，我爸叫我把弟弟带学校来。”
“那就带呗。”
“……你是认真的么？”
樊星认真地点头，苏醒醒无语。
“不过你家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呢？”
“外公外婆早就不在了，奶奶腿脚不好，爷爷照顾她，所以都在老家。我弟……他们应该无暇顾及。”
“那就带过来吧，你和张斐说说他会同意的。”
五分钟后，高一组教室办公室内张斐开始了他的演讲：“苏醒醒同学，今天带狗，明天带弟弟，下次你是不是准备举家迁徙到学校?我们这里十来学习的，不是来搞特殊的……”
张斐吐沫直飞，苏醒醒给了樊星一个“你看吧，我就知道”的眼神。
“老师说话呢！”张斐演讲中途还不望指正他们的态度，“不要挤眉弄眼。”
“你们进入卫南那都是花了时间付出努力的，你们现在所享受到的都是血汗换来的，我想你们也明白……”
苏醒醒听着张斐的尊尊教诲突然有些后悔跟随樊星的主意。
“樊星，你啊少给别人出馊主意。特别是苏醒醒这样单纯的傻孩子。”
“就是。”苏醒醒嫌弃地看了樊星一眼。
“就是什么就是。”张斐又瞪了回来，“樊星，可能你现在觉得自己是班级第一，也可能年级里也能进入前十。但是你要清楚高手在民间，卫南高一三百个人的前十很可能在全国也就是最后百分是几，你不是最厉害带我，你还有很大的成长……”
樊星也有点后悔自己出的馊主意。
可是没想到最后张斐却道：“苏醒醒，回去让你爸来趟学校，解决一下你的个人难处。你先回去吧。”
苏醒醒诧异，但很快又觉得生活充满希望。
“樊星，你别走，我还有事找你。”
苏醒醒回到教室继续躲在窗帘后给老苏打了电话。老苏表示他后天就来。
几分钟后，樊星回到教室，他拉开窗帘和苏醒醒一道靠在窗台上望着窗外，表情看着有些颓。
“怎么了？张益德骂你了?”
“张益德?”
“方拓说的，三国蜀武将张飞字益德。”
“没，他说我爸前天和他通电话问情况了。”
苏醒醒奇怪：“你不是挺好的，还怕?”
“张益德说叫我低调点，不要张扬。说成绩好又低调才显得高级，才受女孩子欢迎。”
“噗。”苏醒醒当场喷屏，“你现在已经很受女孩子欢迎了。他没见你每次在走廊多少人和你打招呼，还有，每天中午和你一起吃饭，我和彩彩如坐针毡，分分钟能被女生的目光杀死。”
“长得好脑子好，是我的错?”
“得了便宜还卖乖，少装X，这才高级。”
樊星切了一声，转身背靠窗台。此时许多同学已经陆陆续续回教室了。看到眼前二人日光柔和微风拂帘，打趣道：“哟樊星，我说今天你怎么没下来打球，感情和我们苏大侠在上面双修呐？”
“去你的。”樊星捏着窗台的纸团丢向口无遮拦的欧阳阔。
欧阳阔是班上的武侠迷，成天妄想着仗剑走天涯还有红颜知己环绕。
他成绩还行长得也还行，但是按苏醒醒的话说就是眉宇之间多了一丝猥琐。
“哎，樊星，你今天没下来，我们少了不少围观群众啊。”
“那不是正好，你和李子东不是每次都怪我抢风头。”
吕鑫回到位置：“是她们头发长见识短，不识货。”
吵吵闹闹中樊星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此时七班门外突然一阵喧闹，大家转身看去是周彩彩回来了。
周彩彩今儿上午参加了一个什么绘画比赛的颁奖礼，现在刚赶回教室。
苏醒醒不太懂艺术，只知道是个挺重要的比赛。周彩彩进教室时明显画了妆，原本就白嫩的小脸现在愈发水灵。那个圣诞树发型也换成微卷半披的公主头。
周彩彩一回来顾不得喘气赶忙在裙子下面套了校裤。对于她这样毫无顾忌的换裤子，七班男生表示无奈。
下午第一节课是化学。化学老师是个中年阿姨，但是颇有气质，常年穿着唐装旗袍上课，苏醒醒一度觉得她应该教语文，他们暗地里叫她老仙女。
“首先祝贺周彩彩同学荣获金爵杯高中组银奖。”
教室里大家一阵鼓掌。
“希望周彩彩同学接下来能好好学化学，不要再考不及格。”
噗。
周彩彩憨憨傻笑。
“上次课堂小测验，不及格的周彩彩和她的伙伴们今天放学到我这里来。”
化学老师说完婀娜转身继续讲新课。
周彩彩接到卷子时，哀叹一声：“我真的看不懂……”
随后她转头看待苏醒醒考了68，樊星90，她就更哀伤了：“我只有樊星一半分数。”
随即转头看着方拓：“方拓，你几分啊。”
三人目光焦距，突然集体瞪大眼睛看着他：“你全对?”
三人再次低头，确定那张纸上确实是一根油条两个大饼。
“我靠。”樊星低声道，“最后一题是还没讲到的知识点，这你也做出来了?”
方拓似乎有些尴尬，他刚想把卷子折起来就发现自己被围观了。
方拓，晚来两周，居然在化学课小测验考了全班第一还是满分？！
大家顿时开始怀疑自己对方拓的认知。
不过他还是淡定地把卷子折起来塞进桌板：“我之前预习了一点，恰好看到。”
“哦。”大家将信将疑地回到位置上。
但是很明显的，原本轻声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真的如张斐所言，高手在民间。平日里低调的方拓如此“惊艳登场”确实有点不明觉厉。
放学后，周彩彩和三个同学垂头丧气地从仙女办公室回来。
“老仙女说啥？”
“她说‘现在学的是基础，你们连这些都不能掌握，以后即便不选化学都很难及格。希望大家抓抓紧，要把基础知识弄扎实了。’”
金苗学着老仙女的语气复述一遍，突然周彩彩盯着方拓：“方拓，看在我们同桌的份上，你帮帮我吧。虽然我没打算考清华北大，但不想被老师盯上。”
方拓书包理到一半，停下动作：“我该怎么帮你？”
那委屈的小眼神，看的苏醒醒和樊星忍俊不禁。
是的，该怎么帮周彩彩这个根本不听课的少女?
军训果然放到了国庆。
张斐宣布这个消息后，底下哀嚎一片。金苗绝望地倒在桌上，附近的人感觉地震了一下，还有余鹏无奈地面壁。
“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张斐绕有兴致地看着地下小家伙们在那里唉声叹气，“不过十一军训还有个好消息，要不要听?”
“要！”
“十一七天，每天只军训半天。一号到六号十二点放你们回家吃饭。七号下午一点半来学校报道。”
“真的？”
悲伤忽然转为喜庆。现在的小孩真好骗，张斐笑的古怪。
“张老师，那半天不会是留着给我们写作业的吧?”
张斐推推眼睛：“S号的樊星，不亏是全班第一。”
张斐抬起他的短胳膊学着岛国热血动漫，敲黑板：“十一五科各有两张卷子，大家可记住了。”
哀嚎遍野。
苏醒醒也陷入了沉思。
中午她趁着大家都去午休了，躲在窗帘后头打了个电话。
老苏接电话时正巧旅游大巴上的阿姨们都睡着了。
“老苏，有个坏消息。”
“小苏，我有个好消息。”
“那你先说吧。”
老苏说原本下周的短线取消了，十一之前他都能待在家里。
“可是我十一学校军训。”
老苏沉默了。
一分钟后：“醒醒，你带着苏陌一起军训吧，小子也该减减肥了。”
“爸，你说笑呢吧?喂?喂?爸?”
苏醒醒看着被挂的电话，做了个鬼脸。突然身后窗帘被人拉开，熟悉的声音响起：“你干嘛那?”
苏醒醒被吓了一跳，手一抖手机顺势往下滑。她大叫一声不好，半个身体弯出窗口，可还是失之交臂。
紧张之际身后之人赶忙压上来，伸手抓住了手机挂件。
“哦，吓死我了。”
苏醒醒顺了顺气，回身一看，是樊星。
樊星此刻拎着那个美少女战士的挂件，似笑非笑地道：“苏醒醒，还好你的手机够老能穿这种东西，否则今天就粉身碎骨了。”
“切，我这是诺基亚，你碎了他都不会碎。再说了，要不是你在背后吓我它能掉?”
樊星皱眉：“又怪我?你自己猫在窗帘后面鬼鬼祟祟，我还以为教室进贼了。哎不是，你干嘛躲在窗帘后头？”
“给我爸打电话。”
“那你躲窗帘后面干嘛？”
“学校不是禁止在教室用手机么？”
樊星啧啧两声，从桌板里翻出水杯：“平时没见你这么守规矩啊。怎么，要叫家长啊？”
苏醒醒摇头：“要带孩子。”
“啥？”
樊星已经走向门口的腿又折回来：“你要带孩子?”
苏醒醒看他的表情，估计是想歪了。
“我弟弟。十一家里没人，我弟弟才小一，要有人看着。”
“你爸妈呢？”
“我爸有工作。”
“那你妈呢？”
苏醒醒指指天花板。
“哦，特殊职业节假日是挺忙的。”
“所以啊，我爸叫我把弟弟带学校来。”
“那就带呗。”
“……你是认真的么？”
樊星认真地点头，苏醒醒无语。
“不过你家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呢？”
“外公外婆早就不在了，奶奶腿脚不好，爷爷照顾她，所以都在老家。我弟……他们应该无暇顾及。”
“那就带过来吧，你和张斐说说他会同意的。”
五分钟后，高一组教室办公室内张斐开始了他的演讲：“苏醒醒同学，今天带狗，明天带弟弟，下次你是不是准备举家迁徙到学校?我们这里十来学习的，不是来搞特殊的……”
张斐吐沫直飞，苏醒醒给了樊星一个“你看吧，我就知道”的眼神。
“老师说话呢！”张斐演讲中途还不望指正他们的态度，“不要挤眉弄眼。”
“你们进入卫南那都是花了时间付出努力的，你们现在所享受到的都是血汗换来的，我想你们也明白……”
苏醒醒听着张斐的尊尊教诲突然有些后悔跟随樊星的主意。
“樊星，你啊少给别人出馊主意。特别是苏醒醒这样单纯的傻孩子。”
“就是。”苏醒醒嫌弃地看了樊星一眼。
“就是什么就是。”张斐又瞪了回来，“樊星，可能你现在觉得自己是班级第一，也可能年级里也能进入前十。但是你要清楚高手在民间，卫南高一三百个人的前十很可能在全国也就是最后百分是几，你不是最厉害带我，你还有很大的成长……”
樊星也有点后悔自己出的馊主意。
可是没想到最后张斐却道：“苏醒醒，回去让你爸来趟学校，解决一下你的个人难处。你先回去吧。”
苏醒醒诧异，但很快又觉得生活充满希望。
“樊星，你别走，我还有事找你。”
苏醒醒回到教室继续躲在窗帘后给老苏打了电话。老苏表示他后天就来。
几分钟后，樊星回到教室，他拉开窗帘和苏醒醒一道靠在窗台上望着窗外，表情看着有些颓。
“怎么了？张益德骂你了?”
“张益德?”
“方拓说的，三国蜀武将张飞字益德。”
“没，他说我爸前天和他通电话问情况了。”
苏醒醒奇怪：“你不是挺好的，还怕?”
“张益德说叫我低调点，不要张扬。说成绩好又低调才显得高级，才受女孩子欢迎。”
“噗。”苏醒醒当场喷屏，“你现在已经很受女孩子欢迎了。他没见你每次在走廊多少人和你打招呼，还有，每天中午和你一起吃饭，我和彩彩如坐针毡，分分钟能被女生的目光杀死。”
“长得好脑子好，是我的错?”
“得了便宜还卖乖，少装X，这才高级。”
樊星切了一声，转身背靠窗台。此时许多同学已经陆陆续续回教室了。看到眼前二人日光柔和微风拂帘，打趣道：“哟樊星，我说今天你怎么没下来打球，感情和我们苏大侠在上面双修呐？”
“去你的。”樊星捏着窗台的纸团丢向口无遮拦的欧阳阔。
欧阳阔是班上的武侠迷，成天妄想着仗剑走天涯还有红颜知己环绕。
他成绩还行长得也还行，但是按苏醒醒的话说就是眉宇之间多了一丝猥琐。
“哎，樊星，你今天没下来，我们少了不少围观群众啊。”
“那不是正好，你和李子东不是每次都怪我抢风头。”
吕鑫回到位置：“是她们头发长见识短，不识货。”
吵吵闹闹中樊星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此时七班门外突然一阵喧闹，大家转身看去是周彩彩回来了。
周彩彩今儿上午参加了一个什么绘画比赛的颁奖礼，现在刚赶回教室。
苏醒醒不太懂艺术，只知道是个挺重要的比赛。周彩彩进教室时明显画了妆，原本就白嫩的小脸现在愈发水灵。那个圣诞树发型也换成微卷半披的公主头。
周彩彩一回来顾不得喘气赶忙在裙子下面套了校裤。对于她这样毫无顾忌的换裤子，七班男生表示无奈。
下午第一节课是化学。化学老师是个中年阿姨，但是颇有气质，常年穿着唐装旗袍上课，苏醒醒一度觉得她应该教语文，他们暗地里叫她老仙女。
“首先祝贺周彩彩同学荣获金爵杯高中组银奖。”
教室里大家一阵鼓掌。
“希望周彩彩同学接下来能好好学化学，不要再考不及格。”
噗。
周彩彩憨憨傻笑。
“上次课堂小测验，不及格的周彩彩和她的伙伴们今天放学到我这里来。”
化学老师说完婀娜转身继续讲新课。
周彩彩接到卷子时，哀叹一声：“我真的看不懂……”
随后她转头看待苏醒醒考了68，樊星90，她就更哀伤了：“我只有樊星一半分数。”
随即转头看着方拓：“方拓，你几分啊。”
三人目光焦距，突然集体瞪大眼睛看着他：“你全对?”
三人再次低头，确定那张纸上确实是一根油条两个大饼。
“我靠。”樊星低声道，“最后一题是还没讲到的知识点，这你也做出来了?”
方拓似乎有些尴尬，他刚想把卷子折起来就发现自己被围观了。
方拓，晚来两周，居然在化学课小测验考了全班第一还是满分？！
大家顿时开始怀疑自己对方拓的认知。
不过他还是淡定地把卷子折起来塞进桌板：“我之前预习了一点，恰好看到。”
“哦。”大家将信将疑地回到位置上。
但是很明显的，原本轻声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真的如张斐所言，高手在民间。平日里低调的方拓如此“惊艳登场”确实有点不明觉厉。
放学后，周彩彩和三个同学垂头丧气地从仙女办公室回来。
“老仙女说啥？”
“她说‘现在学的是基础，你们连这些都不能掌握，以后即便不选化学都很难及格。希望大家抓抓紧，要把基础知识弄扎实了。’”
金苗学着老仙女的语气复述一遍，突然周彩彩盯着方拓：“方拓，看在我们同桌的份上，你帮帮我吧。虽然我没打算考清华北大，但不想被老师盯上。”
方拓书包理到一半，停下动作：“我该怎么帮你？”
那委屈的小眼神，看的苏醒醒和樊星忍俊不禁。
是的，该怎么帮周彩彩这个根本不听课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