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书小说网 > 重生之嫁给前任他哥 > 第二百一十二章

第二百一十二章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皇上,我是晏之。”齐晏之走到皇上床榻前,居高临下看着皇上。

    阿棠是先皇后的闺名,皇上是错把齐晏之当成了先皇后。

    倒也难怪皇上认错,齐晏之跟白氏有几分像,白氏跟先皇后亦是有几分像,齐晏之如今又是站着,皇上神志不清的时候看差了也是有的。

    “是阿原啊。”皇上依旧没认对。

    阿原是白氏的闺名,这三个人大概真的太像了,所以他频频认错。

    毓宁看了齐晏之一眼,他有些担心道:“父皇这是怎么了?”

    齐晏之将阿棠阿原说与毓宁听,毓宁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父皇这是……不认人了?”

    皇上倒不是不认人,他昏迷中,数次梦见当年的阿棠阿原,梦见阿原哭着说他寡情,看见先皇后一脸血地盯着他,骂他没有照顾好他们的儿子,皇上伸着双手想要抓住她俩,她们却越走越远,他便跟着跑。

    跑了许久,越跑越累,他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要被抽走了,累得站不起来。许久之后,先皇后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朝他伸出手,说她会等他,皇上正要牵她手的时候,忽然一道白光照来,皇上便醒了。

    故而他乍然看见齐晏之的时候,恍惚间认错了。

    “是晏之啊。”皇上终于认出了齐晏之。

    “是我,皇上。”

    等皇上吃过了药喝了碗参汤,终于清醒了些,他被扶着坐起来,问道齐晏之这两日朝堂上的事。齐晏之便挑捡重要的跟他说了,皇上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是看着齐晏之的脸出神。

    “晏之,你母亲是谁?”

    齐晏之回到:“臣母亲白氏。”

    皇上感觉自己是老眼昏花了,不知道为何,看着齐晏之的脸总是想起阿棠,兴许是方才的梦影响太大了。还有他隐约记得阿棠说了句“我们的儿子”,明明阿棠生的是公主。

    只是个梦,当不得真,但那梦过于真实,皇上总觉得像是真的。他不禁想起当日姚贵妃胡乱栽赃说的那些话,越想越觉得她说的不是无影之事。

    “你母亲当年是怎么去的?”皇上想起年轻时惊为天人的阿原,心生感慨。

    齐晏之面无表情地作答:“生产时亏了身子,臣没足月便去了。”

    “我记得你母亲粗通药理,孕期孕像也不错,如何会亏了身子?”皇上不解问。

    齐晏之顿了片刻,说:“这个恕臣无从告知,皇上刚醒,还是不要为这些事操心的好。”

    皇上想想也是,齐晏之哪里会知道这些,也就不再问了,只是他对梦中阿原的哭诉耿耿于怀,她……明显是恨他的。

    皇上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白氏,当年还是皇子的他对她一见钟情,随即便求父皇母后给他赐婚。但是他母后不知为何,十分不喜欢白氏,说她不够端庄大气,一股子清冷薄命相,并不适合将来母仪天下。

    可那时候他跟白氏两情相悦,已然私定终身,皇上本来是坚决要立白氏为太子妃,但皇后压力太大,加上皇上并不看好白家,若他执意娶了很有可能会危及皇位,所以他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便跟白氏商议着,先立她为侧妃,将来再立她为后。

    白氏那样清高哪里肯委屈求全,更不肯与别人分享一个夫君,她觉得皇上提出这样的要求,便是对他们感情的侮辱。皇上极为无奈,一边是皇位一边是心爱的女人,然而,女人终究不能与皇位抗衡,最终皇上还是选择了皇位。

    母后之后亲自为他挑选了一门亲事,是白氏的姨家表姐袁氏,两人样貌相近,但袁氏生的端庄得体,深得母后喜欢。大抵是她跟白氏为表姊妹,又生得几分相近,皇上聊以慰藉,最终遵从了母妃的意见,娶了袁氏阿棠。

    而白氏很快便嫁给了她的另一个追求者,也就是当年的祁阳王。

    故而这段感情在外界传来,就是皇上求白氏而不得,最终退而求其次,选了袁氏,倒是将白氏与祁阳王的感情传得非常叫人羡慕。

    但其实,是皇上负了两个女子罢了,他将先皇后当成白氏的替代品,可想而知先皇后心里如何能痛快,即便后来,也许皇上与先皇后有了那么一点夫妻情感,这最初的伤害也是很很难挽弥补的。

    皇上原本以为,祁阳王深爱阿原,一定能将她照顾得很好,时间一长,就像他跟袁氏那样,也能生出夫妻之情。但是他忘了,白氏与人不一样,她恨便是恨,爱便是爱,爱憎分明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或者消散。皇上想:也许是阿原心里一直恨他吧,所以她过得其实并不好。

    “晏之。”皇上抬头看了齐晏之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捕捉到了齐晏之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屑与厌恶。

    齐晏之垂眸:“臣在。”

    皇上又打量齐晏之,他眼中的情绪一晃而过,再也没漏出分毫,仿佛刚才只是他的错觉。

    “晏之,你……”皇上似乎才发现齐晏之是站着的,他惊诧了片刻,“你的腿……好了?”

    “是,臣的腿好了。”齐晏之语调平缓,仿佛在说吃饭之小事。

    毓宁一直在旁边听着看着,他觉得齐晏之似乎跟往日不一样,他不知道如何形容,因为齐晏之平日也淡然,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区别,只是了解他的人,能从他的气场中感觉出有一些不大一样。

    “你如何能好了?”皇上的反应与祁阳侯一样,听闻这件事是一百个不相信。

    当年齐晏之摔断腿一度性命垂危,皇上当时心急如焚的程度不比祁阳王少,因为这是白氏唯一的血脉,无论如何要保住了。所以皇上遍请名医为他诊治,为此甚至寻王充寻了数年,没人比皇上跟祁阳侯更知道齐晏之的腿疾多么严重,寻常的郎中根本没有治好他的可能。

    “托皇上的福,臣的腿好了。”齐晏之这样回。

    皇上皱眉,很快他便想到了一种可能,“你遇上王充了?”

    毓宁替齐晏之捏了一把汗,假如皇上知道齐晏之一直跟王神医有往来,却没叫王神医来给皇上看病,那皇上一定会怀疑齐晏之有异心。

    齐晏之倒是没有很慌乱,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一幕发生,他知道他的腿“好”的时机不对,但他也并不惧怕什么,因为他问心无愧。

    他没有否认,也就变相默认了皇上的话,皇上盯着齐晏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个孩子。

    “你如何会遇上王充的?他现在可在京城?”皇上开始盘问齐晏之与王充的事。

    “因缘际会。”齐晏之言简意赅地回,“他不在京城。”

    “你知道他的动向为何不与朕说?”皇上求寻王充,几乎是寻了一辈子没找到,齐晏之遇上了居然瞒报他的行踪,这实在叫皇上有些不能接受。

    皇权至上,全天下都知道他在找王充,谁见到了怕不是都要告诉他,齐晏之居然没有这样做?而且在皇上看来,齐晏之的腿应该是近日偶遇王充,吃了他一副灵丹妙药立刻好了的,也就是说他最近才见到过王充,皇上病成这样,他居然也没有引荐?

    齐晏之看着皇上的眼神带了些漠然,仿佛他说得是笑话。“皇上,臣说了是因缘际会,若王充听我的话,他也许早就被您找到了。”

    话外之意便是,王充看病全凭他自己乐意,给谁看不给谁看,人家自己说了算,哪怕你是皇上,人家不待见你也照样不搭理你。

    可皇上没以为自己有问题,所以他没听懂言外之意,只是怒道:“此人端的孤高气傲!一辈子了还是这个样子,朕又不是亏待于他,他怎至于如此!”

    齐晏之心里冷笑一声,自然是人家恨你罢了。

    王充跟白氏这一段,皇上是不知道的,他与白氏其实相识得更早,早年白氏还是小姑娘的时候便与他相似。算起来王充算是白氏的师兄,两人跟随同一个老师学了几年药理,王充从小便爱慕这个师妹。

    但白氏便只当他是大哥,再说两人身份悬殊,没有当夫妻的缘分。不过王充也是一根筋,喜欢这么一个,娶不上就终身不娶了,从此一生沉迷研医制药。

    试想,皇上当年负了白氏,王充怎么可能待见皇上,没给他下点毒就不错了,还指望给他治病?

    “传朕的指令!”皇上病羞成怒,越想越觉得王充不识好歹,身怀绝技却不肯为皇家所用,便只有一种可能,他对皇家没有衷心,如此,他的高明医术就是最大的隐患,万一他另投他主,那还不如杀了的好。

    “即刻将王充给朕抓到京城,不管他在哪都要给朕找来,若他抗旨不尊,便就地正法!”

    毓宁心里一慌,王充那样难得的人才,哪里能说杀就杀了?

    “父皇,您三思,王太医是闲人野鹤之辈,想来不喜与权贵打交道的,并非针对皇家,您可莫要因此毁了一个难得的人才,留他造福民间不好吗?”

    “我听你这意思是见过他?”皇上狐疑地看着毓宁。

    毓宁不会撒谎,有时一个表情就能出卖了他,皇上一眼便看出来毓宁见过王充。

    岂止见过,毓宁能活着回来,全靠王充。

    “好啊你们俩,竟是都知道王充的存在!咳咳咳——”皇上气得够呛,捂着嘴咳嗽了好半天。

    “父皇您莫要动怒,身子要紧。”毓宁知道自己城府不深,多说多错,便不多说了。

    可皇上这里过不去,他这九死一生的,王充却不肯为他看病,难道他的德行不及儿子?这让他心里极度不平衡,开始钻牛角尖。

    神医连齐晏之的腿都治好了,他这点毛病算什么?若是治好了,他再活个十年二十年不成问题,可他如果活不成,那太子便会即刻登基,这背后因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分明是都巴不得他快点咽气!

    “朕待你俩不薄!你们竟然向着外人!”皇上一边猛咳,一边指着床边的两人骂道。

    “皇上,您莫要激动啊,您大病初愈最忌讳动怒……”太医在旁边劝着。

    李公公也劝:“是啊皇上,太子跟庆阳侯守了您两天两夜没合眼,您……”

    “他们那是等着我死呢!”皇上大吼,谁的话也不听,俨然是钻进牛角尖出不来了。

    “此时,刚好外面有人求见,是听闻皇上醒来的赵嫔贤妃等后宫嫔妃,还有几个皇子去而复返。但是外面的侍卫不让进,还遵循着谢如清跟李公公的吩咐,严禁他们进癜。于是便吵闹起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凭什么不让进!”赵嫔声音尖细,吼得殿内都听见了,“皇上,太子跟庆阳侯把控朝政,控制了宫中侍卫,他们不让我们面见您,分明是狼子野心!”

    这一通告状可正撞在了皇上的怒火上,皇上连糊涂再生气,本就不明事理,这下再有赵嫔煽风点火,那可谓雪上加霜。

    “你们好大的胆子!”皇上气急,一挥手打碎了药碗。“来人来人!”他喊禁卫军进来,“快来人!”

    平日皇上只要召唤禁卫军,他们立刻便能出现在面前,可今日却迟迟没有人进来,皇上怒了,骂毓宁狼心狗肺。

    “朕如此信任你!你竟然架空了朕的皇权,连禁卫军都不听朕的了!”

    “太医,皇上可是有什么问题?”齐晏之问道太医,“如何情绪这样失控?”

    太医顿时为难,不知道该说是有问题还是没问题。

    “朕没有问题!”皇上指着齐晏之道,“好你个齐晏之,你就是这样欺上瞒下的!”

    “皇上,您未了解实情便妄下结论,可有些是非不分了。”齐晏之冷道。

    “你休要花言巧语!”皇上一直咳一直骂,像是得了失心疯。

    皇位上坐久了的人,疑心便越重,人清明的时候有理智,不清明的时候便格外控制不住自己。

    此时殿外赵嫔还在不依不饶,她带来了自己宫中的太监嬷嬷门一起在外闹,吵得比市场还热闹。

    谢如清听见皇上在里面发火,猜想情况可能不太好,于是命侍卫们将闹事的人全部抓起来。

    “皇上有令,将殿外喧哗之人统统抓起来!”她大声道。

    齐宛如吓了一跳,“如清姐姐,你谎报……”

    “嘘……”谢如清制止齐宛如说话。

    殿外又是一阵骚动,宫中侍卫与后宫的人打了起来,绑的绑打的打,没一会儿便抓了一地的人,什么嫔妃皇子还有宫女太监老嬷嬷,全部跪在地上五花大绑。

    谢如清一声令下,叫侍卫将他们都带到了便殿听候吩咐。

    皇上怕不是真的糊涂了,他之前清醒的时候,已经将统领禁卫军以及暗卫的权利交给了太子,也就意味着已经易主了,禁卫军如今听太子号令,断然不会再去听皇上的,这叫不事二主。

    所以皇上这突然发疯,其实是为难自己,在他昏迷的时候,大家已经默认太子掌权了,这时候如果再墙头草,就等于是背叛了太子,等皇上咽气,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聪明人这时候便以太子马首是瞻,这从李公公身上就能看出来。

    “好啊你们!”皇上听见谢如清假传圣旨,算是彻底明白了,太子已经控制了整个皇宫,把控了朝政,只等着他咽气了。

    “父皇,儿臣没有二心。”毓宁道。

    “你没有二心?那你现在放弃皇位,朕就相信你没有二心。”皇上顽固道。

    毓宁张张嘴,正要说放弃又如何,齐晏之打断了他,“皇上,太子反复废立,将造成多大的后果您不是不知道吧,您还要这天下么?”

    皇上瞪着他。

    齐晏之自顾自说道:“让我来告诉你为何王充不来给你医治吧。”他站在床榻前看着皇上,不顾皇上乱踢的脚,“因为你们不是一路人,他重情你重权,他看不上你的德行。”

    “齐晏之!”皇上怒目圆睁,气得浑身发抖,“朕待你不薄!纵然朕对你母亲不起,却也从未亏待过你,你为何要这样对朕!”

    齐晏之摇摇头,觉得跟皇上话不投机,“我对皇上无喜无恶,尽心办事而已,你能撑起天下的时候,我全力辅佐你,你撑不起来的时候,我不会由着你糊涂,这是我的立场,您可明白?”他指着自己的脑子说。

    皇上此时不论是心力还是体力,全然撑不起一个国家的运作,一个随时都能失控的皇上,一个听凭别人煽风点火的皇上,权利交给他,对国家而言是大忌,齐晏之选择更有为的皇子是理智之举。

    “那些此时为你是从的人,才叫居心叵测,他们利用的就是你的糊涂,你可明白?”

    皇上已然听不进道理去了,怒视着齐晏之,只恨不得将他吃吞入腹。

    “你不是阿原的儿子!”皇上不知道为何忽然说了这样一句,“阿原不是你这个样子,她淡泊名利,断然生不出你这样权欲熏心的儿子!”

    齐晏之看着皇上笑得意味不明,“那你觉得我是谁的儿子,权欲熏心,嗯?”

    皇上噎住,不知道为何,他现在有种强烈的感觉,齐晏之绝对不是白氏的儿子!

    他眯着眼看齐晏之,像是遇上危险的动物。

    毓宁已经看不懂齐晏之了,他理解齐晏之的选择,他从来只是放眼大局,如果现在有比他更好的皇子,齐晏之一定也会全力辅佐他。但毓宁看不懂齐晏之对皇上的态度,他的态度里有淡漠有理智,分明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

    他为什么会对皇上有这样的成见呢?

    “你是谁!”皇上警惕地瞪着齐晏之,他对齐晏之好,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是白氏的儿子,可他如果不是,那就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了。

    “那么皇上,你是在怀疑白氏,还是在怀疑祁阳侯呢?”齐晏之反问他。

    “你……”皇上忽然浑身哆嗦起来,他想起姚贵妃说的,四公主的月份不像是先皇后生的,那如果当年阿棠生的不是公主,她生的是谁?

    他着看着齐晏之,双目通红——如果仔细看的话,齐晏之生的其实并不那么像白氏。当年他以阿棠为白氏的替代品,起先只关注她长得像白氏的地方,比如眉眼,比如侧脸的某些角度,很少注意她其他部位,所以有时候想起先皇后来,她的模样总跟白氏重合。

    而齐晏之亦是眉眼生的像白氏,所以皇上先入为主,便觉得齐晏之像白氏,但是,如果将他想象成先皇后,似乎更为契合……

    那眉眼,那神态,几乎跟先皇后一模一样。

    “……你是朕……”皇上想说齐晏之是他自己的儿子,可这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这太难以置信了,齐晏之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