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心有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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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总要讲证据的，刚好那份批文就在我这里呢。”我把批文从抽屉里拿出来，“这上面不仅有程局长一个人的签字，还有相关部门其他负责人的签字，并且批文的签发日期是在上周，明显与程局长被殴打的时间不符。”我看着那份批文，“并且我也很想知道，我们的项目有哪里不合格，需要改进。关于这一点，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跟程局长当面问清楚。”
“咳咳，桑小姐，我们现在不是调查你们批文的事情。”
“OK，你们要调查什么，就问我什么，如果没有问题，我想要工作了。”
“那些殴打程实先生的人，你能拿出与你无关的证据吗？”一个警察有些迟疑的开口。
“警察先生，调查取证是你们公安机关的工作。况且，就算我没有修习过法律专业，但是‘谁主张谁举证’这样的法律常识还是知道的。如果程局长一口咬定，是我让人打了他，也应该是他拿出打人者与我有关的证据来。”我冷笑一声，“该不是因为程局长是公职人员，所以处理相关事务时，就享有特权——他怎么说就怎么做吧？”
“任何人都不可能凌驾于法律之上。”警察可能发现我不太好诓，只好说，“就算那些行凶者不是你的人，你也是见过的，请你跟我们回去，帮技术人员绘制犯罪嫌疑人的画像。”
“二位请稍等。”公司的法律顾问从半掩着的门走进来，“我是桑氏法务部的法律顾问金铭，事情的经过我大致也听了一下，当事人并没有指控我们桑总打他。你们也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犯罪嫌疑人与我们桑总有关。在这种情况下，你们没有权利将我们桑总带回警局接受调查。如果是逮捕的话，请出示你们拿到的逮捕令。”
“桑小姐是案件的目击者，她有义务协助警方进行调查取证。”
“既然不是强制性的，那就要看我们桑总有没有时间去协助你们了……”
律师的话很明确，在这种情况下，我是有权利拒绝配合的。所以，我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抱歉了二位，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就不相陪了。”
张磊帮我送走了警察，留下的金律师冲我点点头：“桑总，您刚才的回答非常完美，我都要以为桑总是学过法律的了。”
“只是知道一些法律常识而已。”
“他们如果再来，您可以让他们直接来找我谈。”
“好。”我点点头。
看了一上午文件，我觉得大脑都快无法运转了。午休时间都没心情出去觅食，去员工食堂吃个工作餐好了。我捏着手机去了专门为高管划分出来的用餐区，拿餐盘取餐。端着选好的午餐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用叉子卷了意大利面放到嘴里。
“小晚也来员工餐厅用餐呢？”桑启明将手里的餐盘放下，言笑晏晏地坐到了我对面。我在心里哀嚎一声——桑启明居然招人烦到了这种地步，饭都不能让人好好吃。
尽管我想让他立马消失在我眼前，但还是挤出一抹浅笑，调侃道：“二叔人贵事忙，要想跟您一起吃顿饭也是不容易。”
“这是哪儿的话，昨天城建的徐书记找我谈事情，刚好程局长那边有你去，我就去徐书记那里了。”桑启明简直就是只笑面虎，“对了，昨天的事情谈得怎么样？”
我就不相信，程实被阿正他们揍成了猪头三，桑启明会一点风声都不知道。他现在跑来跟我说聊斋，我也只能给他讲鬼故事了：“挺好的，批文已经拿到了。”
“哦，那就好。”桑启明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灿烂笑容。
这顿午餐吃得超级堵心，我没吃饱。回到总裁室，先去茶水间拿了一瓶酸奶。
“桑总，您回来了。”张磊冲我点点头，“上午竞聘特别助理的人已经进行了初试，选出5位下午进行面试，您要不要亲自过来看一下？”
“啊？这么快？”我觉得以那个竞聘条件，估计合格的没几个，就算是条件满足，那也属于人中龙凤了，没有必要来给我当特别助理。这个职位再‘特别’，也只是个‘助理’啊。
“有好几个人是桑先生推荐来的。”张磊笑得有些尴尬，“听他们的意思是，桑先生有意将竞聘上岗的那位，当做乘龙快婿来栽培……”
“……”爸爸还真疼我，不但给我解决工作上的困难，顺便连个人问题也解决了。说实话，我真怕这事儿让靳君迟知道后怕，邵杰明天给我发来的信息会变成——蛇精病犯了！这种可能性太惊悚了，我得把这种可怕的小苗头给扼杀在摇篮里，“好，面试我也参加。”
“面试5分钟后在小会议室进行，您现在就跟我过来吧。”
“嗯。”我咬着吸管往小会议室走。
我一边喝着酸奶，一边随手翻着张磊拿给我的资料，唔，还有哈佛高材生……咦，这个名下有家上市公司……呀！当那张轮廓分明又眉眼深遂的证件照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靳君迟，年龄三十岁，身高一百八十八公分，学历国际金融学硕士，精通自由搏击，跆拳道黑带九段。有长达12年供职于全球五百强企业高管的工作经验……靳君迟的简历有三页，每一页都完美到不真实。
这个男人终于舍得露面了？不不不，他来应聘这个特别助理，就证明他的腿已经好了吧！该死的，邵杰每天给我发微信，居然一点儿风声都没跟我透露！我在心里给邵杰划了个大叉叉，友尽！
“桑总。”
“开始吧。”我点点头。
小会议室的门被打开，工作人员带着五位通过初试的应聘者走进来。由于招聘条件中有身高要求，所以在我没抬起头时，就看到了一排大长腿。面料和剪裁足够精良，在颜色几乎相同的一排西裤里，也能毫不费力地脱颖而出。
我抬起头，刚好看到西裤的主人走到最靠边的位置，又把椅子与其他人拉开一些距离才坐下。靳君迟选择的位置刚好有一半是照不到阳光的，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隐在阴影里更显锋利。与两个月之前相比，他又瘦了一些。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会比原定计划提前了将近一个月就完成了康复训练，然后这么突然地‘走’到我面前来，带着如冰山般坚毅冷硬的气势。靳君迟发现我在看他，那像是被冰封住的眸子渐渐融化开来，溢出点点滴滴的温柔。
“下面，请各位按照刚才抽到的顺序号，依次陈诉对‘特别助理’这个职位理解，和对以后工作的构想和规划。”张磊缓缓开口。
一般类似的面试，是不会让面试者一起进到面试考场的。这个安排还着实有趣，抽到一号的人，准备的时间不如后面的人多，所以这面试看起来并不公平。但是，排在后面的人一边想自己要说的内容，但想到的那些内容很可能已经被前面的人说过了，怎么能想出更具有新意的答案也不容易……
这是一场对逻辑、思维、抗压、应变等多重能力的考核。
通过初试的人果然都很不一般，即便是面对这样的考验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紧张，一个一个侃侃而谈。我认真地喝着酸奶，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综合下来，我觉得三号关岳很不错，到不是说他的资质比靳君迟好，而是看起来更像是个助理。我跟靳君迟站一起，就那男人的气场，谁比较像助理我都不愿意去想。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俯身对张磊说：“都还不错，你们看着选吧。”
说完之后，我捏着手机走出了会议室：“喂，大明星有何指教。”
“我什么时候指教过你。”Chris笑着说，“你上次不是说有个富丽城的项目进展得不是很顺利嘛，我三叔刚好调任到槿城市委了，周末有家宴，我带你去见见他，来不来？”
“来！”Chris的三叔是走仕途的，在榕城当过副市长，本着调一调升一升的原则，这次到槿城应该是又高升了。
“周六晚上七点，我去家里接你。”
“好。”我应了一声，“有劳费心，还惦记着帮我公关。”
“再说这种恶心巴拉的客套话不带你去了。”Chris语调里都是不满。
“礼多人不怪，你就忍受一下吧。”
“忍不了。”电话那头有人叫他，好像是要上场还是什么。
“去忙吧，要不人家该说你耍大牌了。”
“哼！我怕他们说？”
“呵呵。”看到了吧，真的大牌就是这么傲娇。
我回到办公室，用手指一下一下地叩着桌子。面前的文件摞了半尺高，我却静不下心来看——我不知道张磊会给我选谁当助理，虽然关岳很合适，但我却无法下定决心选他。
因为，当一个人心有所向时，是没有办法按理智做选择的。我的心，在靳君迟那里。即使知道不合适，也还是想选他。
我做不出选择，所以借着接电话的机会——逃了！
“说话总要讲证据的，刚好那份批文就在我这里呢。”我把批文从抽屉里拿出来，“这上面不仅有程局长一个人的签字，还有相关部门其他负责人的签字，并且批文的签发日期是在上周，明显与程局长被殴打的时间不符。”我看着那份批文，“并且我也很想知道，我们的项目有哪里不合格，需要改进。关于这一点，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跟程局长当面问清楚。”
“咳咳，桑小姐，我们现在不是调查你们批文的事情。”
“OK，你们要调查什么，就问我什么，如果没有问题，我想要工作了。”
“那些殴打程实先生的人，你能拿出与你无关的证据吗？”一个警察有些迟疑的开口。
“警察先生，调查取证是你们公安机关的工作。况且，就算我没有修习过法律专业，但是‘谁主张谁举证’这样的法律常识还是知道的。如果程局长一口咬定，是我让人打了他，也应该是他拿出打人者与我有关的证据来。”我冷笑一声，“该不是因为程局长是公职人员，所以处理相关事务时，就享有特权——他怎么说就怎么做吧？”
“任何人都不可能凌驾于法律之上。”警察可能发现我不太好诓，只好说，“就算那些行凶者不是你的人，你也是见过的，请你跟我们回去，帮技术人员绘制犯罪嫌疑人的画像。”
“二位请稍等。”公司的法律顾问从半掩着的门走进来，“我是桑氏法务部的法律顾问金铭，事情的经过我大致也听了一下，当事人并没有指控我们桑总打他。你们也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犯罪嫌疑人与我们桑总有关。在这种情况下，你们没有权利将我们桑总带回警局接受调查。如果是逮捕的话，请出示你们拿到的逮捕令。”
“桑小姐是案件的目击者，她有义务协助警方进行调查取证。”
“既然不是强制性的，那就要看我们桑总有没有时间去协助你们了……”
律师的话很明确，在这种情况下，我是有权利拒绝配合的。所以，我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抱歉了二位，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就不相陪了。”
张磊帮我送走了警察，留下的金律师冲我点点头：“桑总，您刚才的回答非常完美，我都要以为桑总是学过法律的了。”
“只是知道一些法律常识而已。”
“他们如果再来，您可以让他们直接来找我谈。”
“好。”我点点头。
看了一上午文件，我觉得大脑都快无法运转了。午休时间都没心情出去觅食，去员工食堂吃个工作餐好了。我捏着手机去了专门为高管划分出来的用餐区，拿餐盘取餐。端着选好的午餐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用叉子卷了意大利面放到嘴里。
“小晚也来员工餐厅用餐呢？”桑启明将手里的餐盘放下，言笑晏晏地坐到了我对面。我在心里哀嚎一声——桑启明居然招人烦到了这种地步，饭都不能让人好好吃。
尽管我想让他立马消失在我眼前，但还是挤出一抹浅笑，调侃道：“二叔人贵事忙，要想跟您一起吃顿饭也是不容易。”
“这是哪儿的话，昨天城建的徐书记找我谈事情，刚好程局长那边有你去，我就去徐书记那里了。”桑启明简直就是只笑面虎，“对了，昨天的事情谈得怎么样？”
我就不相信，程实被阿正他们揍成了猪头三，桑启明会一点风声都不知道。他现在跑来跟我说聊斋，我也只能给他讲鬼故事了：“挺好的，批文已经拿到了。”
“哦，那就好。”桑启明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灿烂笑容。
这顿午餐吃得超级堵心，我没吃饱。回到总裁室，先去茶水间拿了一瓶酸奶。
“桑总，您回来了。”张磊冲我点点头，“上午竞聘特别助理的人已经进行了初试，选出5位下午进行面试，您要不要亲自过来看一下？”
“啊？这么快？”我觉得以那个竞聘条件，估计合格的没几个，就算是条件满足，那也属于人中龙凤了，没有必要来给我当特别助理。这个职位再‘特别’，也只是个‘助理’啊。
“有好几个人是桑先生推荐来的。”张磊笑得有些尴尬，“听他们的意思是，桑先生有意将竞聘上岗的那位，当做乘龙快婿来栽培……”
“……”爸爸还真疼我，不但给我解决工作上的困难，顺便连个人问题也解决了。说实话，我真怕这事儿让靳君迟知道后怕，邵杰明天给我发来的信息会变成——蛇精病犯了！这种可能性太惊悚了，我得把这种可怕的小苗头给扼杀在摇篮里，“好，面试我也参加。”
“面试5分钟后在小会议室进行，您现在就跟我过来吧。”
“嗯。”我咬着吸管往小会议室走。
我一边喝着酸奶，一边随手翻着张磊拿给我的资料，唔，还有哈佛高材生……咦，这个名下有家上市公司……呀！当那张轮廓分明又眉眼深遂的证件照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靳君迟，年龄三十岁，身高一百八十八公分，学历国际金融学硕士，精通自由搏击，跆拳道黑带九段。有长达12年供职于全球五百强企业高管的工作经验……靳君迟的简历有三页，每一页都完美到不真实。
这个男人终于舍得露面了？不不不，他来应聘这个特别助理，就证明他的腿已经好了吧！该死的，邵杰每天给我发微信，居然一点儿风声都没跟我透露！我在心里给邵杰划了个大叉叉，友尽！
“桑总。”
“开始吧。”我点点头。
小会议室的门被打开，工作人员带着五位通过初试的应聘者走进来。由于招聘条件中有身高要求，所以在我没抬起头时，就看到了一排大长腿。面料和剪裁足够精良，在颜色几乎相同的一排西裤里，也能毫不费力地脱颖而出。
我抬起头，刚好看到西裤的主人走到最靠边的位置，又把椅子与其他人拉开一些距离才坐下。靳君迟选择的位置刚好有一半是照不到阳光的，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隐在阴影里更显锋利。与两个月之前相比，他又瘦了一些。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会比原定计划提前了将近一个月就完成了康复训练，然后这么突然地‘走’到我面前来，带着如冰山般坚毅冷硬的气势。靳君迟发现我在看他，那像是被冰封住的眸子渐渐融化开来，溢出点点滴滴的温柔。
“下面，请各位按照刚才抽到的顺序号，依次陈诉对‘特别助理’这个职位理解，和对以后工作的构想和规划。”张磊缓缓开口。
一般类似的面试，是不会让面试者一起进到面试考场的。这个安排还着实有趣，抽到一号的人，准备的时间不如后面的人多，所以这面试看起来并不公平。但是，排在后面的人一边想自己要说的内容，但想到的那些内容很可能已经被前面的人说过了，怎么能想出更具有新意的答案也不容易……
这是一场对逻辑、思维、抗压、应变等多重能力的考核。
通过初试的人果然都很不一般，即便是面对这样的考验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紧张，一个一个侃侃而谈。我认真地喝着酸奶，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综合下来，我觉得三号关岳很不错，到不是说他的资质比靳君迟好，而是看起来更像是个助理。我跟靳君迟站一起，就那男人的气场，谁比较像助理我都不愿意去想。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俯身对张磊说：“都还不错，你们看着选吧。”
说完之后，我捏着手机走出了会议室：“喂，大明星有何指教。”
“我什么时候指教过你。”Chris笑着说，“你上次不是说有个富丽城的项目进展得不是很顺利嘛，我三叔刚好调任到槿城市委了，周末有家宴，我带你去见见他，来不来？”
“来！”Chris的三叔是走仕途的，在榕城当过副市长，本着调一调升一升的原则，这次到槿城应该是又高升了。
“周六晚上七点，我去家里接你。”
“好。”我应了一声，“有劳费心，还惦记着帮我公关。”
“再说这种恶心巴拉的客套话不带你去了。”Chris语调里都是不满。
“礼多人不怪，你就忍受一下吧。”
“忍不了。”电话那头有人叫他，好像是要上场还是什么。
“去忙吧，要不人家该说你耍大牌了。”
“哼！我怕他们说？”
“呵呵。”看到了吧，真的大牌就是这么傲娇。
我回到办公室，用手指一下一下地叩着桌子。面前的文件摞了半尺高，我却静不下心来看——我不知道张磊会给我选谁当助理，虽然关岳很合适，但我却无法下定决心选他。
因为，当一个人心有所向时，是没有办法按理智做选择的。我的心，在靳君迟那里。即使知道不合适，也还是想选他。
我做不出选择，所以借着接电话的机会——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