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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章 怒气,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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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得,仿佛两人路上偶遇,便相请着一起坐了坐似的。

    可分明前几日,云兮兮还对锦沐辰不屑一顾的样子。

    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只会觉得这小道姑,当着太子殿下一个样子,背地里,居然又勾搭锦沐辰?

    阳奉阴违,两幅面孔呢!

    锦沐笙眼角朝云兮兮掠了过去,云兮兮正纳闷地歪了歪头,似是觉得这话不太对,可又听不出哪儿不对呢。

    勾了勾唇,“偶尔碰见?呵。倒是巧得很。”

    锦沐辰笑了笑,似是听不出他语气里的嘲讽。

    又对云兮兮抱了抱手,“小大师,今日多谢相请,来日若有机会,还请让我也回请一回,也当是礼尚往来了。告辞。”

    云兮兮张了张嘴,心说,我啥时候请你什么啦?

    可锦沐辰却已经拿回桌上的玉佩,转身走了。

    云兮兮眨了眨眼,一扭头,看到锦沐笙面若寒霜,眸色冰冷地朝自己看来。

    登时一缩脖子。

    想偷偷从旁边溜走。

    却被锦沐笙一下抓住胳膊,“你要往哪儿跑?”

    “我,我……”

    云兮兮心里大悔,怎么这么快就叫他发现了?

    努力挣了两下,不想又听锦沐笙说道,“是不是又要一个人偷偷溜走,让本宫担心?”

    担心?

    云兮兮一愣,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

    犹豫了下,还是回头,悄悄地看身后。

    就见锦沐笙,长眉微蹙,阴诡冷幽的面上一片冽冽寒色,不悦显而易见,可眉宇间,却又有一股……

    让她无法无动于衷的隐晦神情。

    她张了张嘴,最终,泄了气地站回去,垂头,“我就是想出来打听打听么!那什么,带着龙卫,京城好些人都认识,不是不方便么!”

    声音越来越小,“这才……将他们故意支开的啦。”

    锦沐笙从得知她在茶楼,就已经隐约猜到她的用意了。

    可方才那一瞬间知晓她不见了的后的惊怒担忧,还是涌动在心头,无法压制。

    在看到她跟锦沐辰同坐在一桌时,就更加翻覆到了巅峰!

    他刚刚几乎差点就想要将这不省心的小家伙,当场狠狠地打一顿,才能解气!

    可终归心里头的一丝理智,压制了他躁动的情绪。

    他轻吸了一口气,幽冷的眸色变了又变。

    终是缓缓松开手,道,“既如此,也该说一声,让他们隐在暗处即可。”

    云兮兮撅了撅嘴,没吱声。

    锦沐笙看她,委委屈屈的样子,反而像自己欺负了她似的。

    摇摇头,又道,“京城不比外头,你如今又是风口浪尖上的人。朝廷不知多少人盯着,就想借机生事,你人生地不熟的,瞧瞧,这刚刚出门呢,就被盯上了。”

    说着说着,语气里便不由多了平日里在宫中时的冷厉森寒。

    说完,才意识到可能凶了些,一低头,就见云兮兮正垂着个脑袋,一只手的食指指尖,正戳着桌面,小小地画着圈圈。

    娇气又可怜的。

    顿了顿,终是软了几分语气,转而问:“你打听出什么了?”

    云兮兮愣了下,片刻后才抬起头。

    刚要说什么,可对上他的视线时,又立刻平移到了别处。

    咳嗽一声,“那个二皇子,故意让我听了一出书。”顿了顿,撇嘴,“还骗了我两颗金花生。”

    锦沐笙挑眉,忽然想起方才锦沐笙放在桌上又拿回去的玉佩。

    那可是皇上御赐的圣物,每个皇子都有一块儿,代表身份。他的是明黄的,锦沐辰的是淡绿色的。

    便问:“他让你听了什么?”

    云兮兮便坐下来,瞄了他一眼,又摸了块桌上的糕点,吃了下去后,才说道,“前朝丞相府的故事。”

    “前朝丞相?”

    锦沐笙心头一动,“哪个时期的?”

    云兮兮摇头,“不知道。”又瞄了瞄锦沐笙。

    锦沐笙倒是若有所思地坐到云兮兮身旁,问:“具体说了些什么?”

    云兮兮便简略地将那丞相府的所谓‘闹鬼’一事,说了一遍。

    说话的过程中,将桌子上的糕点全吃完了。

    锦沐笙扫了一眼,朝台阶旁的龙一做了个手势,龙一旋即下了楼。

    锦沐笙又亲手给云兮兮倒了一杯茶,才说道,“你觉得他为何故意让你听这个故事?”

    云兮兮端了那茶,喝了一口,想了想,说道,“怕是跟我要查的东西有关吧?”

    锦沐笙看她,“我听龙三说,你已经大体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云兮兮放下茶杯,“那尸体如何丢的,我大概已经明白了。可若是要将那作乱的东西制服,我还需要了解那东西到底是如何形成的,这样才能斩草除根,免得祸根不除,再生乱象。”

    别看这小丫头平时迷糊软糯的样子,可对于阴阳一事上,自从锦沐笙认识她来,便是一贯的杀伐果断毫无迟疑。

    这种行事手段,跟她的外表给人的感觉,当真丝毫不同。

    不过……

    这性子,却是十分符合锦沐笙的味口。

    他勾唇笑了下,看着云兮兮放在茶盏边的手,慢悠悠地说道,“今年正月,本朝,左丞相府,生了一件怪事。”

    云兮兮眼睛一抬,看向锦沐笙。

    一瞬间,锦沐笙好像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映在一片清潋光华里。

    他顿了下,才继续道,“左丞相的长子嫡孙,在周岁宴上,用乳母头上的簪子,将他的生父,也就是左丞相的长子的脸,划出了一道血口。”

    云兮兮神色微变。

    听锦沐笙继续道,“那血口不深,甚至连血都没流多少。可,那伤口却迟迟不愈,到最后,竟然化脓不止,差点毁了半边的脸。”

    云兮兮有些意外地看锦沐笙,“你知道的好清楚。”

    锦沐笙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因为左丞相当时秘密求到了本宫跟前,想求本宫身边一位医术高超的贴身太医,去替他那大儿子诊治。”

    所以,他才会对此事十分了解。

    云兮兮了然,又问:“那后来呢?治好了?”

    不想,锦沐笙却摇头,“治没治好,我不知晓。不过,左丞相的长子,并未发丧过。”

    也就是说,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