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乐观的楚公子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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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起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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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通往松山市的公路上，楚行困顿地打了个哈欠，最近发生的事这么多，他已经太累太困了。
看着脚下平坦宽阔的大路，楚行有些不解地看了看天空，失去了雷米尔号无法对松山市发动灵魂审判，楚行本来以为联邦军不会再让楚国人这么容易前往松山才对，可在山林里跟只耗子似的艰难行进了两天后，无意间的一次经过公路，却发现那条贯穿天丛星南北半球的主要公路依然是那么的宽阔，周围连个联邦军的影子都找不到。
当然了，好歹是在危险的战场上历练了这么长时间，楚行不可能一点戒备都没有，于是担心有埋伏的他头也不回地重新回到深山老林里继续折腾了两天。
可两天后，当那条平坦宽阔到上面连只虫子都找不到的公路再次出现在楚行眼前的时候，双脚已经磨得起泡的他再也忍受不住诱惑了，好在目前看来那些联邦军确实是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整条公路上空荡荡的连根毛都没有。
正午的阳光晒的楚行汗流浃背，望着头顶那个又亮又圆的大太阳，楚行忽然又有点想念起几天前那不见天日的生活来，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被联邦舰队遮挡住的太阳总是三天两头的出来亮个相，刷刷存在感。出现的时间有长有短，有时只是出来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就又被联邦舰队遮挡住，比如说楚行在深山老林里冻得瑟瑟发抖的时候，有时出来就拉也拉不回去，好似打算常住下似的，比如说现在。
“好累啊……好困啊……好渴啊……”汗水浸湿了衣服，疲倦的感觉笼罩着他的全身，楚行感觉自己意识都有点模糊了。
“不给力啊少年，这才走了几步路就累成这种熊样了，想当年大爷我……”
那块废铁又要讲述他的那些所谓光辉事迹了，楚行赶紧捂住了自己耳朵，却发现那声音是直接在自己脑子里出现的，想不听都不行。
“你这个‘剑’人算我求求你了，公子我已经赶了四天路而且连续两天两夜没睡觉也没吃过什么东西了，这时候你就别出来给我添乱了好不好。”楚行有气无力地说道，却仍然把那个“剑”字咬得特别重。
“真是服了你了。”某“剑人”讨了个无趣语气有些郁闷：“在你之前那些得到我的人哪个对本大爷不是客客气气的，我要什么他们就给什么，我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把大爷我伺候高兴了好处那是大大的有啊，怎么轮到你就变样了呢？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给我说两句好话保不准我一高兴就随手传你个千八百年的功力再传授够你御剑飞行的方法，吃顿饭的功夫你就到松山了，又轻松又潇洒，至于像现在这样累的跟死狗似的吗？”
“真的？还有这种好事？”楚行满脸的不信，正要再跟那把废铁斗两句嘴，忽然，一股剧烈的疲倦感如潮水般涌向楚行，楚行脱力之下脚步一个踉跄，正要稳住步伐然后坐下休息一会恢复一下体力，谁知就在这时候，一股久违的狂暴感觉自脑海深处突然迸发出来，并且一举占据了楚行的大脑。
“额！”楚行两眼变得通红，脸色变得狰狞恐怖，双手紧紧捂住喉咙却发现身体里面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可以供他抵御狂化药剂后遗症带来的痛苦。
直到这时粗心的楚行脑海中才浮现出那句医生的忠告：“注意保存你的体力和精力，一旦你太过疲倦精神就会难以集中，压制不住后遗症的症状，到时就危险了。”
楚行虚弱的双手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中和药剂，连盖子都没来得及拧开，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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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卫星侦查画面上楚行四仰八叉躺在大马路上的样子，艾斯特狠得牙根直痒痒，竟然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睡觉”，想睡就睡还这么随意不顾及形象，真当我不敢杀你吗？
“随便调支部队过去，给我弄死他！”如果让楚行看到艾斯特办公室里这幅联邦军的部署图一定会吓得眼珠子都掉出来，因为在他正“睡得香甜”的那条公路旁边，宛如湍急的河流一般，无数联邦军的部队正在加紧行军，中间那条宽敞的公路就像河道中央的一块礁石，只要两边汹涌的“河水”随便转个弯就能将其淹没。
“将军冷静啊。”一旁的副手赶紧制止了长官的冲动行为：“让部队抓紧时间行军准备松山战役要紧，没必要为了一个小人物暴露行踪。”
艾斯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了一眼显示器中央“睡得正香”的楚行，眼中闪过一道厉芒：“让各方部队加快速度向松山靠近，哼，不要以为失去了雷米尔号我就不敢打松山了，我要让他知道，就算不依靠灵魂审判，光凭我手中的联邦大军想要歼灭这些魔族人照样易如反掌。”
画面上，不知道自己连一次晕倒都惹得某位上将大人不淡定的楚公子舒服地转了个身，不管某位剑人兄抗议再次将腰间的长剑当作抱枕压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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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
轻灵的流水声将昏迷中的楚行渐渐唤醒，楚行的意识还没完全恢复，无意识地挪动了下脑袋，脸部却摩擦到了一团柔软，让他感到非常舒适。
“嗯——”发出一声慵懒的呻吟，楚行慢慢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片小池塘，清澈的池水里漂浮着几片荷叶状的植物，没有因为寒冷的天气而枯萎。池塘的最南侧，一道从天而降的流水自一座小山崖上流下，形成了一条小型瀑布，整个场景宛若仙境一般美丽异常。
“嗯——这场景转变的也太快了吧，五百字之前我还躺在公路上呢……”意识还不清醒的楚行迷迷糊糊地不知在嘟囔些什么。
再次转头，楚行习惯性地想要看看天空，结果出现在眼前的却不是那该出现时从来不出现，不该出现时赶也赶不走的太阳，而是一张脸，一张女人的脸，一张非常漂亮同时非常熟悉非常恐怖的脸。
“哇！”楚大公子怪叫一声，眼睛一闭，又晕了过去。
安静坐在池塘边的女人好奇地摇了摇怀中楚行的脑袋，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从他的脸庞抚过，划过额头、耳朵，最后到脖子，眼中透露出复杂的神情。
周围或休息或忙碌的楚军士兵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一齐转过头好奇地看着女人怀中的楚行，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竟然能让那个女人如此温柔对待？
仿佛是被女人的动作再次弄醒了，楚行又一次睁开眼，这次他没有迷糊，直接从女人怀中跳了起来，一边抚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该死，睡觉也睡不安稳，竟然又做噩梦了，我竟然梦到自己跟撞鬼似的突然就从公路上来到了一个池塘边上，就跟鬼故事里被狐妖拉进了幻境似的，更可怕的是萧玫那个暴力女竟然也在那，还对着我笑，真是太恐怖了，公子我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么恐怖的梦。”
楚行一脸后怕表情地自言自语着，完全没有察觉到一旁的女人额头已经布满青筋。
楚行愣住了，因为他发现，周围的环境竟然跟刚才的“梦”一模一样，池塘还是那个池塘，瀑布还是那个瀑布，萧玫也还是那个萧玫……
“楚行，老娘跟你没完！纳命来吧！”
“救……救……救命啊！”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周围的士兵们一边替楚行祈祷一边重新把脑袋转了回去，果然，没有一个人是能平安无事地待在这位女武神身边的。
一番打闹后，楚行作为一个伤员，鼻青脸肿地再次躺回了萧玫的腿上。
“你这段时间做的事我都听抵抗组织的那些人说了，干得不错嘛，没想到你这个废柴还有这能耐，不过不管怎样你怎么能躺那里呢？这可是战场，多危险啊，你这么做等于找死。”萧玫不悦冷哼道。
萧玫的话让楚行不由地想起了那些让他心情沉重的经历，闻言落寞地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察觉到楚行的异样，萧玫脸上冰冷的表情忽然止住了，语气尽量温和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楚行低着头，泪水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你说，我真的是个废物，对吗？”楚行一边流着泪一边苦笑道，而萧玫张了张嘴，好像想要说什么，却最终半个字都没吐出来。
“呵呵，真是多此一举，你不就嫌我是个废柴纨绔才离开我的吗？
废柴纨绔就废柴纨绔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为什么我要到战场上来？看着那么多人在我眼前死去，我的心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我想逃！可是我的心告诉我不能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灰溜溜地逃回去。
我加入军队是为了终结掉这场战争，可也只能是嘴上说说罢了，真正上了战场我才发现，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不但不能改变战争，反而在战争的推动下被动地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我不想去制定什么作战计划，也不想带着跟随我的手下去打仗，更不想去对付什么联邦军的超级武器，但我不能不做，哪怕我再不愿意也必须去做。可做了这么多最终我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面对这场战争和在战争中一个又一个死去的人，我什么都做不到。
好吧，面对战争我无能为力，那我只想保护好身边的朋友总行了吧？我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到啊！我没有实现对你的承诺，我没有保护好涵儿，我谁都保护不好，明明付出了那么多努力，为什么在我身边还是有那么多人在受到伤害，甚至死去。
你们都没错，我只是个废物罢了，一个一点用都没有的废物。”
楚行只感觉一直压在心中的苦闷在一瞬间随着怒吼和泪水全部宣泄了出来，他越说越激动，泪水渐渐流满了他的脸颊，并低落下来浸湿了萧玫的黑色制服。
萧玫感觉自己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好像被针扎了一下，她双手紧紧抱住了楚行哭泣的脑袋，轻声说道：“你不是废物，你只是将太多不该属于你的负担压在自己身上而已，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自己一个人去做那么多事的，你完全可以将那些负担分担给我们，让大家一起来完成啊。就算你不想再继续战斗，想要回帝都去继续你的纨绔子弟生活也没有人会说你什么的。说到底，你只是个自以为是主角的笨蛋罢了，呵呵，看看你自己吧，一个脑子里只有吃喝玩乐睡女人，整天没个正行的纨绔子弟，哪有点主角大英雄的样子了？”
楚行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着一脸温柔的萧玫，而后者忽然一反之前狂野暴力的形象，俏皮地眨了眨眼道：“另外，我还是比较喜欢以前那个遇到什么事都非常乐观的你哦，我喜欢的楚行可是从来都不会哭的，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也从来不会因为什么事变得不开心，变得难过。”
“乐观？”楚行怔了一下，是啊，自己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曾经在凌霄号上面临绝境自己不是依然可以笑得很开心吗？在逃往枫谷的过程中，面对联邦军的重重险阻，自己还是跟小丫头两人打打闹闹，被莱卡德包围的时候，生死关头自己不还是在吐槽对方机甲的外形吗？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再也不能像那时一样开心地笑出来了？
是啊，我没必要承受这份负担，本公子来到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开开心心地活着，为什么我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我不能笑着面对这一切呢？
“恭喜你啊少年，你终于开窍了！总算不辜负大爷我的精心栽培啊。”
“滚，信不信公子我把你栽培到土里去。”
抱歉起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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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通往松山市的公路上，楚行困顿地打了个哈欠，最近发生的事这么多，他已经太累太困了。
看着脚下平坦宽阔的大路，楚行有些不解地看了看天空，失去了雷米尔号无法对松山市发动灵魂审判，楚行本来以为联邦军不会再让楚国人这么容易前往松山才对，可在山林里跟只耗子似的艰难行进了两天后，无意间的一次经过公路，却发现那条贯穿天丛星南北半球的主要公路依然是那么的宽阔，周围连个联邦军的影子都找不到。
当然了，好歹是在危险的战场上历练了这么长时间，楚行不可能一点戒备都没有，于是担心有埋伏的他头也不回地重新回到深山老林里继续折腾了两天。
可两天后，当那条平坦宽阔到上面连只虫子都找不到的公路再次出现在楚行眼前的时候，双脚已经磨得起泡的他再也忍受不住诱惑了，好在目前看来那些联邦军确实是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整条公路上空荡荡的连根毛都没有。
正午的阳光晒的楚行汗流浃背，望着头顶那个又亮又圆的大太阳，楚行忽然又有点想念起几天前那不见天日的生活来，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被联邦舰队遮挡住的太阳总是三天两头的出来亮个相，刷刷存在感。出现的时间有长有短，有时只是出来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就又被联邦舰队遮挡住，比如说楚行在深山老林里冻得瑟瑟发抖的时候，有时出来就拉也拉不回去，好似打算常住下似的，比如说现在。
“好累啊……好困啊……好渴啊……”汗水浸湿了衣服，疲倦的感觉笼罩着他的全身，楚行感觉自己意识都有点模糊了。
“不给力啊少年，这才走了几步路就累成这种熊样了，想当年大爷我……”
那块废铁又要讲述他的那些所谓光辉事迹了，楚行赶紧捂住了自己耳朵，却发现那声音是直接在自己脑子里出现的，想不听都不行。
“你这个‘剑’人算我求求你了，公子我已经赶了四天路而且连续两天两夜没睡觉也没吃过什么东西了，这时候你就别出来给我添乱了好不好。”楚行有气无力地说道，却仍然把那个“剑”字咬得特别重。
“真是服了你了。”某“剑人”讨了个无趣语气有些郁闷：“在你之前那些得到我的人哪个对本大爷不是客客气气的，我要什么他们就给什么，我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把大爷我伺候高兴了好处那是大大的有啊，怎么轮到你就变样了呢？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给我说两句好话保不准我一高兴就随手传你个千八百年的功力再传授够你御剑飞行的方法，吃顿饭的功夫你就到松山了，又轻松又潇洒，至于像现在这样累的跟死狗似的吗？”
“真的？还有这种好事？”楚行满脸的不信，正要再跟那把废铁斗两句嘴，忽然，一股剧烈的疲倦感如潮水般涌向楚行，楚行脱力之下脚步一个踉跄，正要稳住步伐然后坐下休息一会恢复一下体力，谁知就在这时候，一股久违的狂暴感觉自脑海深处突然迸发出来，并且一举占据了楚行的大脑。
“额！”楚行两眼变得通红，脸色变得狰狞恐怖，双手紧紧捂住喉咙却发现身体里面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可以供他抵御狂化药剂后遗症带来的痛苦。
直到这时粗心的楚行脑海中才浮现出那句医生的忠告：“注意保存你的体力和精力，一旦你太过疲倦精神就会难以集中，压制不住后遗症的症状，到时就危险了。”
楚行虚弱的双手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中和药剂，连盖子都没来得及拧开，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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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卫星侦查画面上楚行四仰八叉躺在大马路上的样子，艾斯特狠得牙根直痒痒，竟然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睡觉”，想睡就睡还这么随意不顾及形象，真当我不敢杀你吗？
“随便调支部队过去，给我弄死他！”如果让楚行看到艾斯特办公室里这幅联邦军的部署图一定会吓得眼珠子都掉出来，因为在他正“睡得香甜”的那条公路旁边，宛如湍急的河流一般，无数联邦军的部队正在加紧行军，中间那条宽敞的公路就像河道中央的一块礁石，只要两边汹涌的“河水”随便转个弯就能将其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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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了一眼显示器中央“睡得正香”的楚行，眼中闪过一道厉芒：“让各方部队加快速度向松山靠近，哼，不要以为失去了雷米尔号我就不敢打松山了，我要让他知道，就算不依靠灵魂审判，光凭我手中的联邦大军想要歼灭这些魔族人照样易如反掌。”
画面上，不知道自己连一次晕倒都惹得某位上将大人不淡定的楚公子舒服地转了个身，不管某位剑人兄抗议再次将腰间的长剑当作抱枕压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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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
轻灵的流水声将昏迷中的楚行渐渐唤醒，楚行的意识还没完全恢复，无意识地挪动了下脑袋，脸部却摩擦到了一团柔软，让他感到非常舒适。
“嗯——”发出一声慵懒的呻吟，楚行慢慢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片小池塘，清澈的池水里漂浮着几片荷叶状的植物，没有因为寒冷的天气而枯萎。池塘的最南侧，一道从天而降的流水自一座小山崖上流下，形成了一条小型瀑布，整个场景宛若仙境一般美丽异常。
“嗯——这场景转变的也太快了吧，五百字之前我还躺在公路上呢……”意识还不清醒的楚行迷迷糊糊地不知在嘟囔些什么。
再次转头，楚行习惯性地想要看看天空，结果出现在眼前的却不是那该出现时从来不出现，不该出现时赶也赶不走的太阳，而是一张脸，一张女人的脸，一张非常漂亮同时非常熟悉非常恐怖的脸。
“哇！”楚大公子怪叫一声，眼睛一闭，又晕了过去。
安静坐在池塘边的女人好奇地摇了摇怀中楚行的脑袋，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从他的脸庞抚过，划过额头、耳朵，最后到脖子，眼中透露出复杂的神情。
周围或休息或忙碌的楚军士兵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一齐转过头好奇地看着女人怀中的楚行，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竟然能让那个女人如此温柔对待？
仿佛是被女人的动作再次弄醒了，楚行又一次睁开眼，这次他没有迷糊，直接从女人怀中跳了起来，一边抚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该死，睡觉也睡不安稳，竟然又做噩梦了，我竟然梦到自己跟撞鬼似的突然就从公路上来到了一个池塘边上，就跟鬼故事里被狐妖拉进了幻境似的，更可怕的是萧玫那个暴力女竟然也在那，还对着我笑，真是太恐怖了，公子我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么恐怖的梦。”
楚行一脸后怕表情地自言自语着，完全没有察觉到一旁的女人额头已经布满青筋。
楚行愣住了，因为他发现，周围的环境竟然跟刚才的“梦”一模一样，池塘还是那个池塘，瀑布还是那个瀑布，萧玫也还是那个萧玫……
“楚行，老娘跟你没完！纳命来吧！”
“救……救……救命啊！”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周围的士兵们一边替楚行祈祷一边重新把脑袋转了回去，果然，没有一个人是能平安无事地待在这位女武神身边的。
一番打闹后，楚行作为一个伤员，鼻青脸肿地再次躺回了萧玫的腿上。
“你这段时间做的事我都听抵抗组织的那些人说了，干得不错嘛，没想到你这个废柴还有这能耐，不过不管怎样你怎么能躺那里呢？这可是战场，多危险啊，你这么做等于找死。”萧玫不悦冷哼道。
萧玫的话让楚行不由地想起了那些让他心情沉重的经历，闻言落寞地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察觉到楚行的异样，萧玫脸上冰冷的表情忽然止住了，语气尽量温和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楚行低着头，泪水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你说，我真的是个废物，对吗？”楚行一边流着泪一边苦笑道，而萧玫张了张嘴，好像想要说什么，却最终半个字都没吐出来。
“呵呵，真是多此一举，你不就嫌我是个废柴纨绔才离开我的吗？
废柴纨绔就废柴纨绔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为什么我要到战场上来？看着那么多人在我眼前死去，我的心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我想逃！可是我的心告诉我不能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灰溜溜地逃回去。
我加入军队是为了终结掉这场战争，可也只能是嘴上说说罢了，真正上了战场我才发现，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不但不能改变战争，反而在战争的推动下被动地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我不想去制定什么作战计划，也不想带着跟随我的手下去打仗，更不想去对付什么联邦军的超级武器，但我不能不做，哪怕我再不愿意也必须去做。可做了这么多最终我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面对这场战争和在战争中一个又一个死去的人，我什么都做不到。
好吧，面对战争我无能为力，那我只想保护好身边的朋友总行了吧？我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到啊！我没有实现对你的承诺，我没有保护好涵儿，我谁都保护不好，明明付出了那么多努力，为什么在我身边还是有那么多人在受到伤害，甚至死去。
你们都没错，我只是个废物罢了，一个一点用都没有的废物。”
楚行只感觉一直压在心中的苦闷在一瞬间随着怒吼和泪水全部宣泄了出来，他越说越激动，泪水渐渐流满了他的脸颊，并低落下来浸湿了萧玫的黑色制服。
萧玫感觉自己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好像被针扎了一下，她双手紧紧抱住了楚行哭泣的脑袋，轻声说道：“你不是废物，你只是将太多不该属于你的负担压在自己身上而已，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自己一个人去做那么多事的，你完全可以将那些负担分担给我们，让大家一起来完成啊。就算你不想再继续战斗，想要回帝都去继续你的纨绔子弟生活也没有人会说你什么的。说到底，你只是个自以为是主角的笨蛋罢了，呵呵，看看你自己吧，一个脑子里只有吃喝玩乐睡女人，整天没个正行的纨绔子弟，哪有点主角大英雄的样子了？”
楚行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着一脸温柔的萧玫，而后者忽然一反之前狂野暴力的形象，俏皮地眨了眨眼道：“另外，我还是比较喜欢以前那个遇到什么事都非常乐观的你哦，我喜欢的楚行可是从来都不会哭的，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也从来不会因为什么事变得不开心，变得难过。”
“乐观？”楚行怔了一下，是啊，自己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曾经在凌霄号上面临绝境自己不是依然可以笑得很开心吗？在逃往枫谷的过程中，面对联邦军的重重险阻，自己还是跟小丫头两人打打闹闹，被莱卡德包围的时候，生死关头自己不还是在吐槽对方机甲的外形吗？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再也不能像那时一样开心地笑出来了？
是啊，我没必要承受这份负担，本公子来到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开开心心地活着，为什么我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我不能笑着面对这一切呢？
“恭喜你啊少年，你终于开窍了！总算不辜负大爷我的精心栽培啊。”
“滚，信不信公子我把你栽培到土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