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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可怜的云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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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三不像!快醒醒!小爬虫不省人事,尊敬的树神非常着急,你快来看看啊!”血象童子一到上面就着急地喊叫起来。

    “什么?我大姐怎么啦?”喷血魔想要立刻从地上挣扎起来,不想刚刚抬起来的头,因为力量不继重重地摔在地上,不过他不服气,立刻把身体里的血雾散发出来,身体飘到空中,直接向血象童子撞去。

    “哎哟!该死的三不像!我是让你看小爬虫,你他妈的怎么撞我?”血象童子被没头没脑撞过来的喷血魔弄得有些痛了,大声地咒骂起来。

    “你们别吵啦!我妈妈出了什么事,我就把你们全吃掉!”云飞儿大声威胁起来。

    “这里太黑!我根本就看不见大姐在哪里啊?”喷血魔摔在地上,血雾自动缩回体内,他在地上一边挣扎,一边大叫起来。

    “好!我们到洞口不就行啦!不过大家都要安静,被外面的那些家伙发现了,我们可对付不了!”血象童子凝重地说。

    “对对!找个有亮光的地方就行!不一定要出去!”喷血魔有些焦急自己的状态,迅速回忆贝多叶出现过的各种情况:“对了!大家千万不要慌张,我大姐可是非常厉害!她为了练功,也经常长时间一动不动!我们大家要先平静下来——对了,树神,你那么厉害!你应该能救醒我大姐吧?”喷血魔说的话也正是血象童子一直想说而不敢说的话。

    “我要是有那个本事,要用得着叫你们吗?没有了妈妈!谁还能照顾我啊!我会饿死的!”云飞儿痛苦地大叫起来,“我好不容易才有了意识,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大坏蛋妈妈,好不容易让妈妈接受了我,好不容易从九死一生中活过来,好不容易……”跟着就来了一百来个“好不容易”。

    血象童子刚开始还认真地听着,当他听到第五个就听不下去了,到第十个就趴到地上用两只大脚堵住耳朵;喷血魔却一直跟着点头,直到他发现差点把所剩不多的力量,全部都用来点头了,这才醒悟过来:“尊敬的树神,请你先等一下,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先到上面去,这个事情要紧!”

    “好吧!大笨象快走啊!一直趴在地上干什么啊?”云飞儿发现血象童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挥动树枝就是一鞭子抽下来。

    “啊!知道啦!知道啦!尊敬的树神!我听你的教诲听得入了神!我这就出去!三不像快跟上啊!”驾起血雾飞速地往上飞,心里却一阵埋怨:“这他妈的是什么树神啊?什么都不会,说话总是滔滔不绝,生气的时候,就是狠狠的一鞭子,不过还算好,不怎么痛。”

    地面,那些处理着碎木头的血魔们,已经没有持之以恒的勇气,全都跑到一边的树林里,找着他们喜欢的树叶吃,换口味。

    血象童子来到洞口的时候,他悄悄地,把脑袋伸出地面,四下一看,竟然没有任何血魔的踪迹,心里琢磨:“下面还是太黑,反正外面没有人,我出去也不会被人发现!”直接拱开洞口的碎木头,飞出洞穴,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周围的几万平方米都没有一棵树,这里不是能呆的地方!”立刻就往一边的树林子飞去。

    喷血魔在下面真的是没什么力气,拼尽身体里的血雾,凭借着心里的信念,好不容易才来到洞口,一看到洞口的亮光,所有的力量瞬间消失,身子瘫软到在上。吸一口清新的空气,疲劳的脑袋舒服点,立刻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哗啦啦,喷血魔眼看着血象童子带着贝多叶和云飞儿两个人,钻出了洞口,在洞外停留了一小会儿,驾着血雾飞奔而去,他刚刚清醒的意识就像遭到了雷击一般,顿时瘫痪。

    云飞儿一来到外面,好不容易闭上了一会儿的嘴又开始活动:“大笨象!你还往哪里跑?你个愚蠢的夯货,马上放下我们,难道这里还不够亮堂吗?”枝条就不停地往血象童子身上抽,“快放下我,我要好好看看妈妈到底怎么啦!”

    “我树神啊!你要是能治好小爬虫,你早就治好啦!我们还是先找到安全的地方再说吧!”血象童子一听到云飞儿的声音,立刻把自己扔到碎木堆后,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发现自己,可是云飞儿就跟被绑架了一样一直不停地挣扎,不停地吵闹,他被吓得驾起血雾,不管有没有人看见,就飞快地向树林里冲去。

    “坏蛋大笨象!快放下我!快放下我!”云飞儿不甘地大叫起来。

    急速的飞行中,云飞儿还是不依不饶,把血象童子吓坏了,吓得他不由自主地把卷在鼻子上的两人塞进嘴里,紧紧地闭上,听着嘴里低沉得多的嗡嗡声,感受着嘴里的不怎么痛的抽打,鼻子里大大地出一口气,这才又开始警惕四周的变化,驾驭着血雾继续冲向旁边的树林,找到一个荆棘丛,一头钻进去,躲在里面,一动不动地观察着周围,“哦——没人发现我们!”闭着嘴巴说,“尊敬的树神,我现在就放你出来,不过你可不能说话啊!”这个模糊的声音,除非有人用精神力接收,否则,谁也听不懂,可他还是慢慢地张开了嘴巴。

    在喷血魔嘴里大叫的云飞儿一见到有空隙,他的树枝就伸出去,抓住血象童子的牙齿,拖着贝多叶就使劲往外钻,不过他的嘴巴还是在大叫:“坏蛋大笨象,我要杀了——”

    血象童子一听到云飞儿的声音,不管有什么东西卡牙齿上,牙齿就使劲一咬,嘴唇封再封堵住,然后再把嘴塞进到两条腿下藏着。

    云飞儿被突然产生的疼痛刺激得哇哇大哭起来,嘴里不停地咒骂、抽打血象童子,可是他挣扎得越厉害,血象童子就咬得越紧,他就痛得越厉害。

    血象童子这下就彻底了解了树神的本事,他对自己的卑躬屈膝感到极端地后悔,恨不得一口就咬死对方,可是他却非常肯定贝多叶的本事,那是他杀不掉的,就算吞到肚子里,也可能对人家产生不了任何伤害,他也不敢真的对云飞儿干些什么。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地折磨一下,这个多嘴多舌,本事又低得可怜的小树,他觉得这是非常应该的。他下定决心后,就趴在树丛里始终不张口,尽管他已经完全肯定,云飞儿那细小的声音根本就不可能传出五十米远,尽管他已经肯定百米范围内绝对是安全的,但是他还是没有张开嘴,他在等,等云飞儿的屈服。

    云飞儿挣扎了好一阵,他感到自己又痛又累,慢慢地放弃了挣扎,而是哭泣着求饶,放弃了抽打,拼命地轻抚。

    血象童子发现了云飞儿的变化,他也享受够了这十来分钟的快乐,嘴一张,就把两个人囫囵地吐出来,对着被自己口水弄得湿漉漉的云飞儿说:“小家伙,你要是再敢乱叫唤,我就把你含在嘴里一辈子,反正我是吃树叶的,你长出一片树叶我就吃一片,我看你还敢给我捣乱!现在听我的,到一边去老老实实地呆着,我来看看,小爬虫到底怎么啦!”血象童子用鼻子贴近贝多叶,仔细感受一下,“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体温……已经死掉啦!”做出这个结论之后,血象童子的脑袋突然就一阵眩晕,摔在地上:“我的老天啊!我的魔神啊!我到底干了什么啊?这个小爬虫可是我以后最大的靠山啊!我竟然把她弄死啦!不可能!她连那么厉害的,持续那么久的击打,都能安然度过,还能在根本就没有空气的地下呆那么久,怎么可能在我的嘴巴里闷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慌张起来的血象童子终于想到了喷血魔,“该死的三不像,死到哪里去啦!他应该最清楚小爬虫的情况!”一想到这里,立刻跑到在一边可怜兮兮的云飞儿旁,“小家伙,好好地给我守着小爬虫!我去找那个该死的三不像!我没有办法,他跟着小爬虫最久,说不定有办法!”扭头就要走,却又突然回过头来,“小家伙,你要是再敢在这里乱嚷嚷,等会儿还会有比我更加凶猛的家伙,会几口把你嚼烂吃掉!听见没有!”见云飞儿使劲地点着他那娇小的树冠,这才扭头飞走了——心里却在为他刚才近距离看云飞儿,看到的相貌感到十分可笑:“一张跟小爬虫差不多的脸,长在树干上,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巴,还有耳朵,可就是没有身子!把下面占据了一半身躯的根算成他的脚,这脖子跟躯干一样大小,也太难看了点吧?而且,他全身能动的地方好像就三个,树冠里的树枝、眼睛、嘴巴!这也太难看了点吧?我原以为小爬虫是天下第一丑,不想他比小爬虫难看得多了!”想到这里,鼻子就在脸上狠狠地抽打一下,“我还有心思,在这里评比人家的面貌!万一没有了小爬虫这个异族靠山,那个该死的血狼王不出手,肯定也会派人来干掉我,至少也会让我的族群把我驱逐出去!那个时候,早晚都只有一死!”

    “三不像!”血象童子利用他天生对敌人的警觉,利用鼻子对气味的敏锐感觉,沿着原路返回,找到了正在洞穴里呼呼大睡的喷血魔,一脚就踩到喷血魔的身上,“该死的三不像,你们不是厉害吗?嘿嘿,我现在就踩着你们的人,他连个屁都不敢放!”叫一声还是没有动静,第二只脚踩上去,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

    “妈的!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喷血魔慢慢地醒过来,感受到身上的重物,慢慢地扭头看上面的亮光,“我不是做梦吧!那个忘恩负义的大笨象,也会回来找我?怎么可能?”挣扎着就把头伸过去,眨眨疲劳的眼睛:“是谁啊!是谁踩着我啊?”

    “该死的三不像!你个混蛋,你躲在这里睡觉!我去在那边拼命地救小爬虫!我跟你讲,小爬虫已经死啦!我肯定是救不活了!不过,你还可以去试试!”血象童子的脚在喷血魔身上狠狠地碾上两碾。

    “混蛋!快放开我!我不信,我不信!”喷血魔脑袋使劲一撞,撞开血象童子的脚,跳出洞穴,慌慌张张地四下乱看:“该死的!你把我大姐弄到哪里去啦?”

    “跟我来!”血象童子立刻腾起血雾朝贝多叶飞去。

    “太没天理啦!你瞧瞧,那不是一头血象吗?好像是你们一族的人啊?他倒可以在这里大摇大摆地溜达!我们却还要去吃那些吃得想吐的碎木屑!”刚刚在树林里换完了口味,回来工作的血魔们,一下就看见了从地上飞起来的血象童子。

    “是啊!好像是我们一族的,可是这附近应该没有我们的族人啊?这小子看起来挺眼熟——啊,是那个不见了的家伙,那个跟三不像混在一起的家伙!这个该死的败类,他还敢冒犯血狼王,不是这样的话,我们也不用这么辛苦啦!”血象一族的人突然发起飙来,鼻子一卷,就从身上抽出一大块骨头来,扭头向身后的五六个血象一族的人大喊:“族人们,那边有一个我族的败类,我们过去把他干掉!”

    “算啦!血象童子!我早就看见他啦,我们族人本来就过得不怎么样?再说,他得罪血狼王的时候,我是看见了的,他只不过想要跑,没有想到血狼王却带着我们悄悄地来到了他的身后,无意中撞着血狼王,这又不是什么大罪过!既然他跟三不像混在一起,用不了多久,那头三不像就会吃掉他的!我们何必亲自动手!到时候看着自己族人的尸体,那个感觉很不好啊!”身材高大得有血象童子两倍的血象慢慢地走了过来——“哎!我族的血象童子又少了一个,真是流年不利啊!”——血象一族把小血象都叫做血象童子,仰起头,“那边的血象童子,给我听着,我以血象一族长老的身份宣布,你已经被我族逐出族群!从今以后,不得再以血象一族的名誉四处招摇,更不能用血象童子的名字!我们一旦发现,就把你当成贡品,献给血狼王!”他突然跳起来,使劲地一踩地面,跟着地面的震动大声宣布。

    嘭,听完血象长老说的话,刚到贝多叶身边的血象童子,脚一软,摔倒在地,不知是不是晕过去了,眼睛看着前面傻愣愣的——他刚落到这里,就听到了血象长老的声音,吓得立刻就要逃,再听到这种事情,他的心立刻变成了糨糊,睁着的眼睛慢慢地闭上,不久就失去了意识。

    喷血魔刚跳出洞口,四下一看,就看到了那一大帮的血魔,刚想阻止血象童子离开,可他扭回头的时候,人已经飞走了,他想立刻躲到洞穴里,可是他发现那些血魔都是往这里走的,立刻趴下来,在一堆堆的碎木屑中慢慢地爬动,尽量不出声息,每一脚都注意着脚下——他的身体在地底,由于劳累加上空气的不好,变得非常疲劳,现在的他,呼吸了这么久的新鲜空气,脑袋不再是昏昏沉沉的,变得非常敏锐,对力量的控制也有些得心应手,所以他前面爬行的十多二十米,完全是做到了彻底销声匿迹。好景不长,喷血魔突然觉得身体里的力量,一下就空虚到底,不由自主地抗拒着自己的行动,趴在地上休息,“该死,我明明感到血雾还能支持我飞上五分钟,血象童子到这里的距离,也不过一分钟的路程,可是我却不能飞过去,该死!现在可没有那个强大的树神,在这里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一用血雾,又不能把血雾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那些吃素的家伙,警惕性可高得很,血雾一升腾,不被发现才怪!”抬头望望越来越近的血魔们,“我又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他们发现我的时候,肯定会要了我的命!”狠狠地咬牙,“我为什么这么弱啊?我练血魔功这么久了,竟然连骨爪都还没有炼化出来,该死,连跟他们厮杀的东西都没有!不是靠大姐,就是靠血象童子!气死我啦!这次,如果不是血象童子的老老实实述说,那些血魔被大姐那奇特的能力吓着了,所以才欺负我两下就算了,靠我自己?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找自己灵魂碎片嘞!现在——我还是回洞里吧!”喷血魔看准旁边有一个适合的洞穴,身子一歪就滑了进去,混入碎木屑里,也不顾什么声音,身子一阵轻轻地挣扎,就躲到下面去了,跟着就往里面钻。

    “快跑!妈的!有三不像的血魔兵!”那十多个血魔中,占了大半的血象中,突然一个高声叫起来,“快跑!那个该死的家伙又来啦!”也不等那个长老发话,扭头就往树林里跑,轰隆隆的脚步声,一会儿就把他们带到林子里。他们迅速找到各自隐蔽的地方,然后老老实实地躲起来。

    “啊!混蛋!混蛋!这些该死的魔兽!刚才还听见他们在这里乱叫,一过来就连个影子都找不到啦!无极魔尊让我来查看一下,我他妈的却连个毛都没有找到,就找到这么一大堆的碎木头!气死我啦!”血魔兵没用到一分钟就从几万米之外,飞奔过来,收缩身上的血雾,四脚落地,嘭,就是一阵暴力地踩踏,然后焦躁地大吼起来,“不行!不行!我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了!再不回去,无极魔尊一定会杀了我!”自言自语地一阵吼叫后,突然用他手中的骨矛狠狠地一扫,一大堆的血雾飞散而出,跟着骨矛在地上的那些碎木头里一扫而过,“还是普通的木头!该死!”腾起血雾,绰着他直滴鲜血的骨矛飞走了。

    刚刚钻进去洞里的喷血魔,听到了血象的警告,偷偷摸摸地又钻到洞口,听了那个血魔兵的一大通牢骚,肯定刚才的那些血魔已经离开,焦急地等着……当血魔飞走已经一分钟了,喷血魔肯定这附近应该是安全的,他立刻从洞穴里冒出头来,看看远处血魔兵的那一个小红点,“趁没有人,我飞到那边去!”腾起血雾就是一阵贴地急飞,最后,一头扎进血象童子找到的那个荆棘丛。过度紧张,刚刚落下就气力不济,喷血魔瘫软在地上一边呻吟,一边狂喘,看看面前的人,“我的皮,还真没血象童子的皮厚啊!”感觉一下那些被刺儿扎着的地方。

    云飞儿现在就像一只受惊后的兔子,老老实实呆在贝多叶身边,不说话,不乱动,脑袋放在贝多叶身上,一根树枝不停地在贝多叶脸上轻轻地,缓缓地,幅度非常小地爱抚着。

    “尊敬的树神!”喷血魔看看晕倒在地上的血象童子,叹一口气,然后看看外面,似乎没有人靠近过来,他慢慢地向贝多叶爬过去,“我大姐现在怎么样啦?”

    云飞儿惊恐地看看血象童子,噘着嘴——金黄色的树皮没有一丝光泽,看起来好像很粗糙,没有弹性,其实是光芒内敛,因为在不停地吸收着周围的血雾,显得有些模糊——整体上说来,云飞儿身体组成的比例,还是合乎血树比例的,树冠和分散在地面上的树根,占据了整个高度的七成,长着不少小枝、小叶的树干上,镶嵌着一张小脸,如果不是颜色比其它变化得剧烈点,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体积上占了近八成的树冠和树根上的金黄色一直都在变化,慢慢观摩,交替变化着的颜色,一时之间还真说不好到底是哪几种,不过大体上都是接近金黄色的——这样一棵树,陪在贝多叶身边,就算把嘴噘得最高,外人也不一定能看得出来,他心里骂的东西别人更是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