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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干啥,生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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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内, 章俟海正在量体重。

    体重秤上的数字有了变化,秦深高兴地鼓掌, “满五斤了,我这就给孟大夫打电话, 问问他可不可以开刀把脑袋里面的肿瘤给拿出来。”

    章俟海从秤上下来,把搭在椅背上的棉麻质地的上衣穿到身上,秦深死乞白赖地说穿了衣服量体重出来的数字不准,让他给脱了,差点儿让他连身上这条休闲裤也脱掉。

    幸好章俟海有那么一点点的坚持。

    没法,谁让他久病多时,身材早已不是二十来岁时的壮硕健美, 肌肉被病魔耗光, 留下的不过是贴在修长骨架上薄薄的一层。

    等他好了,一定会加强锻炼,早日恢复往昔的。

    章俟海面容沉静平淡,内心剧烈的心理活动不露丝毫, 秦深是看不出来的。

    秦深走到了露台上给孟大夫打电话,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连连说好,就是……“不能够来客栈吗?”

    “医馆内设施更好,来客栈的话,很多都不趁手。”

    “可是我,我……”秦深尴尬地抬头看天,他是被天道关注的人,已经龟缩在客栈里面快半个月了, 一步都没有踏出去,就是怕又被天道“钟爱”一下,没有龙鳞挡雷,怕是要灰飞烟灭、提前投胎。

    孟大夫也知道秦深的情况,秦深还是经由他的手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也是他替秦深看了命图,知晓了他的阴生人命格。“你可以尝试一下,天道无处不在、浩广无垠,但也正因为此,渺小如人类在他眼中就像是人类看蚂蚁一样,你会时时刻刻盯着一只蚂蚁看吗?”

    “不会。”

    “所以他感知到你需要一段时间,你完全可以把这个时间计算出来,客栈虽好,但你也不可能一直缩在里面不出来。”

    秦深苦笑,“我也不想啊,要不,我试试。孟大夫,有个不情之请,我到了医馆之后,可以向你讨要一些龙鳞吗,我可不想做内测的时候被雷劈,被劈了可没法死回新手村重头再来。”

    一阵低缓的笑声,孟大夫被秦深逗乐了,“你放心好了,龙鳞很多给你备着呢。”

    “孟大夫,龙鳞价值几何,我给你。”

    “三途河的河水给我来一桶就好。”新陈代谢,万万年来,龙鳞他积攒了很多。

    “好好,以后孟大夫要水,随时随地都可以来取。”

    “嗯,我在医馆等你们过来。”

    秦深转身,恰好看到章俟海推开移门出来,告诉他这个消息,“孟大夫说我们随时随地都可以去他那边,他等着我们。你看,什么时候过去?”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现在才上午九点,客栈里面一切井然有序,丢丢也被妈妈带去了镇子上和爸爸在木器店那儿,他们随时随地都可以从客栈出发。

    章俟海备的车就停在客栈外,换了一辆香槟银的玛莎,上次那辆七座商务leo开出去之后觉得刹车不对,送去到4s店进行检修,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看似完好车子,整个车体却遍布细小的裂纹,连修复的可能性都没有。4s店的人直呼神奇,连连问leo这究竟是怎么造成的,leo全脸蒙逼,他也很想知道啊。

    这个事儿,leo和章俟海报备了一声。

    秦深不知道,他就知道那天开走之后,停在客栈外的七座商务就换成了定制版香槟银玛莎,壕到他不想去吐糟万恶的有钱人了。

    跨出门槛,站在客栈外,秦深紧紧盯着天空,忐忑不安了好一会儿,“我,我出来了!”

    章俟海微微蹙着眉头,“怎么了?”

    秦深擦了一把额头的虚汗,“没什么。”

    被雷劈的事儿,心理阴影太大,看着天空积云他都要矮身躲一躲,那天台风来袭,电闪雷鸣,要不是丢丢紧紧抱着他,做爸爸的必须勇敢,他也很想躲到章俟海的怀里面,害怕一下下好不好。

    秦深没有告诉父母,免得他们担忧,同样的章俟海也不知道,这个事情太大了,他暂且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多一个人知道多一分烦恼罢了。

    上次出门差不多一个白天,七八个小时天雷才落下,秦深想这回出门,天雷也不会那么快注意到自己_(:3?∠)_。

    从客栈出发行驶在颠簸的和平路上,战战兢兢的秦深一直在看天,就看到路旁边停放了很多大型机械,有工人正在施工搭建移动板房。

    秦深已经从父母口中听说,有开发商买下了和平路两边的大片荒地准备开发,也不知道哪个眼瞎的开发商看中了这边,偏僻小镇的更加偏僻荒芜的一角,地皮价值低廉,开出来的商品房等等能够卖得出去吗?

    天空明净如洗,碧蓝一片,没有乌云堆积、没有云层汇聚,秦深收回在天空上乱飞的视线不让自己那么紧张,他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老板看中这儿,造商品房岂不是血本无归?只希望不要打扰到客栈的生意,哈哈,这个的可能不大。客栈奇奇怪怪的,那么多奇谈怪论的传说可不要给开发商蒙上阴影。”

    “说不定人家并不是图钱。”

    “也许吧。”秦深没有想那么多,在他看来不图钱来这儿造房子干什么,图人吗?

    从颠簸的和平路出来,开个三十来分钟就到了医馆那条街,整个红叶镇就三条街,有许多窄巷小街将它们贯连起来,整个镇子常住人口不过万,年轻人大多去了外面闯荡,留下的不是年老之人就是知足常乐、安于现状的,还有就是孩子。

    在这儿,生活节奏缓慢舒适。

    一辆香槟银的豪车在街上开,也不会吸引来多少人的关注,who care啊。

    医馆和木器店在同一条叫做四合街的老街上,医馆前面不好停车,秦深就将车子停在木器店,两个人走过去。

    “爸妈,我带着章俟海去孟大夫那边看看,章俟海体重涨了五斤了,孟大夫说可以去他那边把脑袋里面的肿瘤拿掉。”

    围着围裙的妈妈走了出来,眼带关切,“有什么事情了打电话给我们,我们马上来。”

    “知道了。”秦深朝店里面张望了一下,“丢丢呢?”

    “和龙龙玩去了。”秦静把秦深往旁边拉了一拉,压着声音说:“报告这两天就来。”

    秦深捏着手指,牙齿不自然地咬着下唇,“结果出来就知道是不是了,我总觉得不是他,我的印象里没有他的存在。”

    “傻小子,你都喝断片了,能有什么印象。”妈妈拍了秦深大头,“现在想那么多没有用,看报告就知道了。”

    “嗯。”秦深做了个深呼吸,赶走心里面突如其来的烦闷,“这些都不管了,我先和章俟海去医馆,把这个肿瘤拿出来就好。”

    “去吧。”

    秦静和林高峰目送两个人往医馆去,秦静叹了一声转身进店,“我联系的朋友到现在都没有回音,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他们来了也许有办法。”

    张希??给章俟海断命,说他命图有变,已然是贵人星明、死相中有一线生机,但这一线生机如何抓住还是未知之数。

    该做的努力还是要做的。

    “该来的总会来。”

    “那就早点儿来吧,真不想看着孩子一直忧心下去。”

    “你啊,刀子嘴豆腐心,嘴巴上一直说要拆散他们,背地里帮了那么多都不让孩子知道。”

    秦静嗔怪地看着丈夫,“我乐意。”

    秦静夫妻走进了木器店,秦深和章俟海离着医馆也不足两百多米的距离,慢慢溜达过去,很快的。

    “我小时候就是在这儿疯跑,以前这边都是山上采的青石切割成石板之后铺的,下雨天的时候就特别滑,走的不好很容易摔跤。我小时候性子急,上学都是用跑的,经常摔倒。”

    章俟海嘴角含笑地听着,看着老旧的街巷,眼前浮现了一个毛毛躁躁的身影,背着书包,也许嘴巴里还叼着个包子,风一般在街上狂奔,脚上一滑,“pia叽”,摔倒在路上。小家伙也不怕疼,干脆利落地爬了起来,连身上的灰尘脏污等等也不拍拍,继续往前跑,如果不跑怕是要迟到了吧。

    就是可惜了那个包子,掉在地上不能吃了。

    章俟海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真想时间倒回那个时候,让他看着秦深长大。

    秦深还在说着镇子上的事儿,章俟海来到红叶镇都没有到镇子上逛过,别看红叶镇小,却也很有特色,老旧的街道有着浓厚的古早味,角角落落看似普通的一景拍成照片放到网上,就能够勾起大家的回忆。

    这儿平静淡然的一切有个名字,那就是情怀。

    因为老旧的事物少了,不怎么见到了,能够看到的地方那便是情怀了。

    秦深是这么理解的。

    “那家糖果店看到没,卖的都是老式的糖果,芝麻片糖、花生糖、五仁糖都很好吃,看着最最普通的就是里面卖的麦芽糖,我小时候就花一角钱换一块糖来吃,可以换这么大一块。”秦深在手掌上比划了一下大小,有半个巴掌大,手指厚,“敲碎了,可以甜上一天,那些碎末末也舍不得丢掉,用手指沾着往嘴巴里面送,哈哈,你肯定没有体会过这种生活。”

    这种生活章俟海的确没有体会到过,他的父母都是在特殊部门供职,忙着为国家制造能够上天的东西,大哥又有工作不可能一直陪着他,他的童年都是保姆阿姨照料,再长大点儿就是各种的书籍、兴趣班,他喜欢将生活填充地充实,这样才不会觉得偌大的房子的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的生活从未如秦深这般鲜活过。

    “糖果店旁边那家是卖酱油的,镇子上进了别的牌子酱油都卖不出去,因为大家只喜欢这家店的味道。客栈里面用的也是,那种清酱油蘸东西吃的时候是不是感觉非常好。”

    经过酱油店的时候能够闻到一阵一阵的酱香味从店里面飘散出来,可以看到一个个老坛子摆在柜面上,里面都是店家做的各种各样的酱瓜,尤其是里面的酱包瓜、酱花生之类的,下酒下粥都是秦深的最爱。

    “现在天热看不见,等天气凉了店里面还会卖酱肉,有熟肉也有生的要回去加工的,熟肉买回家改刀切片就是一道不错的凉菜,肉上挂着凝固的酱肉冻,吃到嘴巴里,肉冻融化成汁,闻着一般、看起来不怎么样的酱肉一下子就活了。”

    “你真应该尝尝。”

    “我会的。”

    “嗯。”忐忑不安的秦深被章俟海的从容淡定感染,碎碎叨叨地念了街巷上的一切,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笑容明媚地侧头看章俟海,不经意间注意到章俟海身边有个高大魁梧的路人走过,那人右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漏掉了一拍,秦深猛然转身去找,视线在所有人脸上逡巡。

    不是,都不是,没有一个人脸上带着伤疤。

    “地方到了。”章俟海站定,看着医馆的牌匾说。

    秦深从愣然中反应过来,顺着章俟海看的方向看到了医馆的牌匾,很普通的名字,仁义堂。

    他们已经来到了医馆门口。

    机械地迈着步子往前走,后背上的衣服贴在身上,黏黏腻腻,那一瞬间,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大概是看错了,那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仁义堂里头,孟大夫和洪烨都在,现在学校放假,身为镇小、初学校校长的洪烨没有什么事情就整天泡在医馆里面,儿子龙龙放养的,现在也不知道带着丢丢跑到哪儿去玩了。

    丢丢跟着龙龙东跑西颠,肉眼可见的黑了一度,不是之前碰不得、摔不得的精致瓷娃娃,孩子开朗活泼了许多,见到生人也没有那么腼腆了。

    “等你们一会儿的了,东西都已经准备好,直接动手拿出来就行。”洪烨撑着下巴,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说道。

    秦深紧张地捏手指,身体控制不住地打摆子,“那、那个,不、不做什么准备工作吗?”

    章俟海伸手握住秦深的两只手,手掌心干燥温暖。

    洪烨瞥了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就他们会秀恩爱啊,他也会。靠着柜面挪到了孟大夫身边,拽掉了他手上的毛笔,刚要成型的一个字瞬间拉出长长的一条黑痕。洪烨“嘿嘿”一笑,手指相扣,握住孟大夫的手,“要不是顾忌着脑子完好,不让人变成白痴,我家孟大夫随时随地都可以把脑袋里面的肿瘤弄出来,压根不需要那么多准备工作。”

    孟大夫宠溺地看着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放到自己身上的洪烨,补充说道:“我看过你拍的片子,肿瘤长的位置不是很好,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影响到神经,还有可能大出血,这段时间我研究了几个方案,今天探查一番就可以确定如何操作,不需要花费多少功夫。”

    秦深咋舌,青龙神君果然不是凡人,探查一边不需要继续斟酌就立刻手术的。

    章俟海表示明白,“有劳孟大夫了。”

    “无妨。”孟大夫淡然点头,他喜欢凡人稀奇古怪的病症,很有趣。

    一行人移步后堂,青龙神君家的格局和木器店的差不多,要说哪里不一样,就是医馆更加雅致一些,木器店就是农家粗犷型的,却都有着居家的温馨舒适。

    医馆庭院内的地种着草药,还有一棵不算是很高大的杜仲树,空地上还架起了帘子,上面晒着炮制好的草药。

    有一辆玩具挖掘机随意地扔在里头,在大太阳底下“翻着车”。

    经过的时候,洪烨自然地随手把挖掘机拿到手上,摆弄着上面的挖斗,说:“秦深你手艺好,中午你做饭呗。”

    秦深愣了一下答应,“好。”

    “手术很快的,个把小时吧。”

    “这绝对是世界上最快的开颅手术。”

    洪烨不赞同,“是不开颅的脑部手术,青龙神君是会用凡夫俗子那一套的人嘛,太没有创意了。”

    “……果然很符合神君的高逼格。”

    “那是。”他们家神君那是有真本事的。

    手术室就是孟彰神君的工作室,里面有三面直达屋顶的立柜,是中药房里能够看到的那种有很多小抽屉的柜子。房间内,右边摆着沙发,左边摆着长案,整个房间光线明亮通透,窗户底下有一个青花瓷的大缸,缸里面养着几尾拖着红色长尾的金鱼,金鱼在水中慢慢游动,带出来的动静在水面形成浅浅的涟漪。

    空气中是浓郁的苦香,中药的味道。

    孟彰让章俟海坐到沙发上,自己走到书案旁拿了一份档案夹翻开,那是他给章俟海做的病历记录。

    洪烨扯了一把秦深,“咱出去呗,待在这里也没有用,还影响他们。”

    章俟海安抚地笑着,让秦深不用这么紧张,“很快就好的,你出去等吧。”

    有一个词叫做关心则乱,向来处事能够镇定自若的秦深也无法坦然平静。

    他极力让自己的表情平静不传染紧张的情绪,两只手绞在一块儿还在继续用力,手指被捏出了红印尤不自知,“我在外面等你,加油。”

    “好,加油。”

    秦深吸了一口主动转身退了出去,到外面才将这口气缓缓吐出,“高考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你这是动心了呗,你们两认识多久啊,感情就这么深。”跟着出来的洪烨带上了门,追上秦深问。

    秦深歪头细算,“满打满算,我认识他没有三个月吧。感情不在于长短,跟他相处我像是认识了他很久。”

    两个人到客厅坐下,注意着隔壁动静的同时聊着天。

    聊着聊着,秦深就想到了之前视频时正主没有听到的那段话,“我之前不是问你龙龙是谁生的嘛。”

    “对啊,我说是我。”

    “你是上古遗族人吗?”秦深期待地看着他。

    洪烨摇头,“普通人。”他说起了过往,“我以前就是白荡山上一个村子里面的普通猎户,山中大雨爆发山洪,我救了全村老少,山上待不下去了就移居山上。那时正是兵荒马乱之年,民不聊生,反正我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就力所能及地帮帮其他人喽。孟彰喜欢隐居,担任起了清河的河神,我们认识了,就一起做好事,哈哈,那段时间虽然艰难,却也挺好玩的。”

    “好事做多了就有回报,天道降下神光,我濒临死亡时直接成了地仙。这样也挺好,死了之后没有强烈的执念很快身为人的意识就会淡漠,自然而然地飘到黄泉路那儿去等待轮回,我可不敢保证我有那个和孟彰在一起的执念。”

    秦深默默地在心里面,我也是,章俟海死了化成鬼,说不定也没有那个执念,所以还是活着好。

    “龙龙是你当了山神之后生的?”

    洪烨嫌弃,“龙性淫知道不,干不同的老婆生不同的儿子,我觉得干块石头说不定也能够生出个蛋来。”

    “……好劲爆。”

    “老子肚子就是这么被干大的。”

    “……”

    “干啥生啥。”

    “……”

    “唉,粗人一个粗人一个,当猎户的时候我就会写自己名字,还是后来日子安定了,跟着孟彰把书本捡起来的,惭愧惭愧。”

    “真性情,爽直,挺好的。”

    “哈哈,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洪烨大笑了几声,他觉得和秦深倒是挺聊得来,“我都不怎么会做饭,唯一会的就是大乱炖,我家那小子可嫌弃我了,总是在我面前说你做饭有多好吃多好吃。真想扔掉他。”

    “丢丢那天回来说,你做的炖菜挺好吃的。”

    “真的吗?”洪烨不敢置信,被儿子嫌弃多了,他已经产生了自我怀疑,开始认为自己做的饭菜真的不怎么样了。

    “真的呀,丢丢说各种菜在里面东西很入味,又有菜香又有肉香。”

    “我们换吧。”洪烨抓住秦深的手,目光真挚地看着他,“我家臭小子给你,你家的宝贝给我,这么好的宝宝怎么不是从我肚子里面出来的!”

    秦深哭笑不得,“这个真换不了。”

    “别说还真是,就我家那个臭小子,换掉还真是舍不得。可怜天下父母心,谁家父母不是真心爱自己的孩子,你妈妈还拿了很多收藏了很久的好药来,章俟海平时吃的药都不是凡品,很多都是你妈妈提供的。”

    秦深愣住了,妈妈最反对他和章俟海在一起,恨不得章俟海早早死了算了,竟然会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做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