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耕读之家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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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进了将士嘴里咱们少吃几口没啥, 就怕——”老爷子低低唠叨一句, 没敢说出来。
雨桐不知道明天等待他们的是什么，自己还好，家人怎么办？她抓紧了对堂弟和大强等人的训练。村里建起了一座瞭望台, 与其他四村遥遥相望。董福增买了两面铜锣做报警用, 年轻男子分成五班轮换着巡逻。气氛一直紧张着, 只有忙碌才能让人们缓解。
夏季的雨水一遍遍冲刷着地面, 人们想起还有一段路没修完。于是四个村接着修那一段剩余的路。车马多了, 不用雇车, 距离灰场越来越近。前面两个村子也加入进来, 路修好，要是有个什么事车马跑的也会快。
这一修, 路就修到了官道。时间一日日过去，就在人们快要麻木了，不在意了的时候, 一道狼烟随风而起。人们先看到了往回撤的赵国士兵, 没等去看后面，各村人警钟一响纷纷带人逃向林子。
沂水村已经提前在林子深处砍出一块空地, 周围用木头围起来, 最起码野兽不能进去。
“我的家啊！我们走了家怎么办？”村民有的哭着舍不得。
“地里的庄稼不知道会不会被祸害了！辛苦一大年, 眼看着快有收成了，就这样完了？”
“里正，咱们不能这样做了逃兵，我们要与那些异族人拼上一拼, 不然我不甘心！”
“我们要誓死保护我们的家！”
.......
来到林子里的人说什么的都有，大强站在师傅旁边道：“师傅，咱们就这样忍了？”
“不忍，我们的家决不能被毁！让四强看好小的，你们哥三跟我回去”雨桐说完去找大山等人商议。
“我们干！做男人不能窝囊了！”大山表示。
“那高大哥你去跟里正说一下，看看谁还去？但是不宜人多”雨桐道。自己去跟朱葛家男人说了下，立秋当即要跟着。
“去吧！但是万事小心”老爷子点了头，男儿还是有些血性好，尤其生活在边境的人们。
孙氏拉着董宝坤说什么也不撒手：“你弟弟在县城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要是有个万一我怎么跟你爹交代？你想让你爹绝后不成？”
“娘，雨桐是女子都知道保家卫国，我是男儿，更是义不容辞！”
“雨桐，雨桐！你看哪一点还像个女孩这样！你要是去了就别再认我这个娘了！”孙氏喊道。她后悔把亮哥送进城，本来以为就这样僵持下去了。大家都放松了警惕，在家呆了阵子，孙氏又催促着大儿子把亮哥送去。
“我女儿怎么了？我女儿怎么就不像女孩子？”赵氏一听不干了，她早看孙氏不顺眼，闺女这还没嫁过去呢，真要嫁过去还不一定会是什么样！
“都是你闺女整天东跑西溜的，哪个女孩子像她那样？你看带了的我们坤哥成了什么样？连孝道都没了啊！开始跟他爷爷翻脸分家，现在连我这个娘也不要了！以前我的坤哥是多听话的孩子啊！”
“娘，别说了！这与雨桐没关，是我愿意！我是男儿，就该有男儿的担当。娘撒手！”董宝坤脸色通红，尴尬难看加气愤。
“现在知道怪我家雨桐了？要不是我家雨桐带着你儿子出去打猎找东西。你以为你能住上新房？你以为你能穿上新衣服？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洞里藏着呢！告诉你，你别以为你家是皇宫我闺女就稀罕，非你家不可！没了你家有的是人愿意娶我闺女！”
“既然不稀罕就算了！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好！你那对镯子也不用还了，当初当了不就给你家买马了吗？现在省事了！”赵氏干脆把这事也抖落出来。众人一听唏嘘。
“娘！我不同意！”董宝坤里忙挣脱孙氏手，朝赵氏跪下：“婶子，别听我娘的，我喜欢雨桐，非她不娶”
“不是我心狠，是你那娘太过分，雨桐嫁过去只有受气的份，哪还有好日子过？到时候啊你只能左右为难，还不如现在忍痛了断了！你是好孩子，可惜与雨桐有缘没分！”
“不会，我不会让雨桐受气”董宝坤做着保证。
“难道你不要你娘了？如果我和你娘只能选一个，你要谁？”在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雨桐道。
是啊，娘和雨桐只选一个要谁？董宝坤痛苦地看两边，周围都有些不忍了，董福增更是冷哼一声。董宝坤朝孙氏跪下道：“娘，你还有亮哥，以后我会好好孝敬你，让你过上好日子。但是雨桐我不能没有她！儿子对不起你了”说完起来走到雨桐跟前：“请相信我，我会对你好一辈子。但是她是我娘，我会供养她一生，陪我一起好不好？”
真是一个难题啊！雨桐皱眉，要是选他娘不就行了！“眼下先把敌人打跑了再说！”
“好，我跟你一起！”董宝坤心里松了一下，虽然没得到真正答复，但也没回绝。不顾孙氏在后面喊叫。跟着雨桐等人朝外面走去。
孙氏婆婆过来喝道：“不嫌丢人就闹！”
孙氏止住哭声，看看四周看她的眼光顿时羞恼。但她还是很忌惮老太太的，老太太连老爷子都不怕更别提他们这些媳妇了！
“你从开始就看不上那孩子，既然看不上就别答应亲事。答应了就要信守诺言，你希望你的孩子出人头地，找一个好的岳家。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别以为见过世面就比别人高一等。
你见过的都是别人的，你有过什么？你什么也没有。亲家说的很对，要不是那丫头帮衬你还真不一定在哪儿。你以为坤哥有什么本事？怕是我们整个董家都受了恩惠还不自知！
如果你再这样，亮哥也会离你越来越远，你真的希望跟孩子们一个个离心？你唯一好命的是生了四个好孩子。自己好好想想吧！你要真失去这个儿媳妇，我怕有一天你会肠子都悔青了！”
林子外面一片安静。三强爬上一颗最高的树：“雨桐姐，村子和大路上还没看到人”
“下来吧”雨桐道，“走，咱们出去看看”
众人骑上马，向官道方向而去。一个村一个村过去，直到王家河远远看到李家庄冒起了黑烟。到村里的绝不会来很多人，“走，咱们去会会他们”
刚到半路，就遇到了从李家庄出来的一群满载而归的异族人。对面的人也看到他们，兴奋地催着马朝他们而来。
“我用迷药，一会儿你们不要呼吸”雨桐拿出一包药粉，搭上简易弩，等到了一定距离向空中一射。对面的人以为雨桐射向他们，却没想到箭偏向上方。正欲大笑，随带着不知道一包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洒落。
“石灰粉！”有人喊，众人散开，却闻到一股淡淡清香，很好闻。“是什么？”
“不好！有毒！”最先感觉不适的人喊道。紧接着一个个身上没了力气，没吸到的举着刀朝雨桐等人杀来。
这一下也就剩下三四十人。雨桐连发几箭，各个命中，大强等人一样用狩猎用的弓箭射杀。到了跟前雨桐向地上撒了几把黑豆，对方战马闻着香味不听使唤起了。
“给我杀！”一刀一个，加上药粉的作用，这群异族兵竟然被一群乡野百姓给灭了！董宝坤等人第一次杀人，当时还好，过后一个个惨白着脸。再看没事人一样的雨桐，都振作起来。
女人都不怕，男人更不能怕。“这些人怎么办？”大山问。
“先扔一边，我们去镇上看看去”雨桐道。
尸体码放一边，战马任由他们随意。等到了官道附近，他们把马藏起来，官道上是一股股异族兵马正源源不断向镇子，县城方向而去。
远处传来一阵阵喊杀声，好像前面正在打仗。“怎么办？”大山问。
“只能等天黑了过去看看”雨桐道。他们这几个人还不被人家打成肉泥！牵着马，隐藏在树林里。外面的战鼓声一直没断。天越来越黑。
“你们等着，我去看看，探好情况咱们再出去”
“一起吧？”
“人多反而引起注意”雨桐悄悄离开，退到大路上，巨鹰展翅飞上夜空。下面厮杀突然停下，两边收兵。外族这边已经安营扎寨，赵军退守县城。雨桐看看头上的黑夜，不干点啥对不起今晚的黑夜。
一袋药粉从上而下落下，飘向整个外族大营。营地就有两里地，这得多人！撒完药粉，雨桐乘着大鹰飞向州府和去京城官道上，如果没救援的人马。边关怕是不好夺过来。也不知道那位楚大将军放了没？
刚过州府，官道上看到了一眼望不到头的兵马正赶来。帅旗上是斗大的楚字！这家伙还真命好，按照这个速度，明天一定赶到县城。那群异族人折腾一天也就是一碟小菜。
雨桐黑笑着返了回去。“咱们回去吧，敌人人数太多，不是咱们能对付了得。倒是明天可以叫上其他四个村子里的人守在道口。来这边的都是小股人。只要别进村，咱们就好说”
“行，回头还是把那些尸体掩埋了，别引起疫病”苏立更道。
骑上马返回村子，留下放哨的警戒，其余的人睡觉。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众人起来吃点东西带上雨桐给准备的干粮，分了四组向四个村子找人。沂水村的就让懂宝坤去叫，雨桐带着大强找块空的挖坑。远处仿佛又传来战鼓声。
“真要进了将士嘴里咱们少吃几口没啥, 就怕——”老爷子低低唠叨一句, 没敢说出来。
雨桐不知道明天等待他们的是什么，自己还好，家人怎么办？她抓紧了对堂弟和大强等人的训练。村里建起了一座瞭望台, 与其他四村遥遥相望。董福增买了两面铜锣做报警用, 年轻男子分成五班轮换着巡逻。气氛一直紧张着, 只有忙碌才能让人们缓解。
夏季的雨水一遍遍冲刷着地面, 人们想起还有一段路没修完。于是四个村接着修那一段剩余的路。车马多了, 不用雇车, 距离灰场越来越近。前面两个村子也加入进来, 路修好，要是有个什么事车马跑的也会快。
这一修, 路就修到了官道。时间一日日过去，就在人们快要麻木了，不在意了的时候, 一道狼烟随风而起。人们先看到了往回撤的赵国士兵, 没等去看后面，各村人警钟一响纷纷带人逃向林子。
沂水村已经提前在林子深处砍出一块空地, 周围用木头围起来, 最起码野兽不能进去。
“我的家啊！我们走了家怎么办？”村民有的哭着舍不得。
“地里的庄稼不知道会不会被祸害了！辛苦一大年, 眼看着快有收成了，就这样完了？”
“里正，咱们不能这样做了逃兵，我们要与那些异族人拼上一拼, 不然我不甘心！”
“我们要誓死保护我们的家！”
.......
来到林子里的人说什么的都有，大强站在师傅旁边道：“师傅，咱们就这样忍了？”
“不忍，我们的家决不能被毁！让四强看好小的，你们哥三跟我回去”雨桐说完去找大山等人商议。
“我们干！做男人不能窝囊了！”大山表示。
“那高大哥你去跟里正说一下，看看谁还去？但是不宜人多”雨桐道。自己去跟朱葛家男人说了下，立秋当即要跟着。
“去吧！但是万事小心”老爷子点了头，男儿还是有些血性好，尤其生活在边境的人们。
孙氏拉着董宝坤说什么也不撒手：“你弟弟在县城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要是有个万一我怎么跟你爹交代？你想让你爹绝后不成？”
“娘，雨桐是女子都知道保家卫国，我是男儿，更是义不容辞！”
“雨桐，雨桐！你看哪一点还像个女孩这样！你要是去了就别再认我这个娘了！”孙氏喊道。她后悔把亮哥送进城，本来以为就这样僵持下去了。大家都放松了警惕，在家呆了阵子，孙氏又催促着大儿子把亮哥送去。
“我女儿怎么了？我女儿怎么就不像女孩子？”赵氏一听不干了，她早看孙氏不顺眼，闺女这还没嫁过去呢，真要嫁过去还不一定会是什么样！
“都是你闺女整天东跑西溜的，哪个女孩子像她那样？你看带了的我们坤哥成了什么样？连孝道都没了啊！开始跟他爷爷翻脸分家，现在连我这个娘也不要了！以前我的坤哥是多听话的孩子啊！”
“娘，别说了！这与雨桐没关，是我愿意！我是男儿，就该有男儿的担当。娘撒手！”董宝坤脸色通红，尴尬难看加气愤。
“现在知道怪我家雨桐了？要不是我家雨桐带着你儿子出去打猎找东西。你以为你能住上新房？你以为你能穿上新衣服？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洞里藏着呢！告诉你，你别以为你家是皇宫我闺女就稀罕，非你家不可！没了你家有的是人愿意娶我闺女！”
“既然不稀罕就算了！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好！你那对镯子也不用还了，当初当了不就给你家买马了吗？现在省事了！”赵氏干脆把这事也抖落出来。众人一听唏嘘。
“娘！我不同意！”董宝坤里忙挣脱孙氏手，朝赵氏跪下：“婶子，别听我娘的，我喜欢雨桐，非她不娶”
“不是我心狠，是你那娘太过分，雨桐嫁过去只有受气的份，哪还有好日子过？到时候啊你只能左右为难，还不如现在忍痛了断了！你是好孩子，可惜与雨桐有缘没分！”
“不会，我不会让雨桐受气”董宝坤做着保证。
“难道你不要你娘了？如果我和你娘只能选一个，你要谁？”在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雨桐道。
是啊，娘和雨桐只选一个要谁？董宝坤痛苦地看两边，周围都有些不忍了，董福增更是冷哼一声。董宝坤朝孙氏跪下道：“娘，你还有亮哥，以后我会好好孝敬你，让你过上好日子。但是雨桐我不能没有她！儿子对不起你了”说完起来走到雨桐跟前：“请相信我，我会对你好一辈子。但是她是我娘，我会供养她一生，陪我一起好不好？”
真是一个难题啊！雨桐皱眉，要是选他娘不就行了！“眼下先把敌人打跑了再说！”
“好，我跟你一起！”董宝坤心里松了一下，虽然没得到真正答复，但也没回绝。不顾孙氏在后面喊叫。跟着雨桐等人朝外面走去。
孙氏婆婆过来喝道：“不嫌丢人就闹！”
孙氏止住哭声，看看四周看她的眼光顿时羞恼。但她还是很忌惮老太太的，老太太连老爷子都不怕更别提他们这些媳妇了！
“你从开始就看不上那孩子，既然看不上就别答应亲事。答应了就要信守诺言，你希望你的孩子出人头地，找一个好的岳家。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别以为见过世面就比别人高一等。
你见过的都是别人的，你有过什么？你什么也没有。亲家说的很对，要不是那丫头帮衬你还真不一定在哪儿。你以为坤哥有什么本事？怕是我们整个董家都受了恩惠还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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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吧”雨桐道，“走，咱们出去看看”
众人骑上马，向官道方向而去。一个村一个村过去，直到王家河远远看到李家庄冒起了黑烟。到村里的绝不会来很多人，“走，咱们去会会他们”
刚到半路，就遇到了从李家庄出来的一群满载而归的异族人。对面的人也看到他们，兴奋地催着马朝他们而来。
“我用迷药，一会儿你们不要呼吸”雨桐拿出一包药粉，搭上简易弩，等到了一定距离向空中一射。对面的人以为雨桐射向他们，却没想到箭偏向上方。正欲大笑，随带着不知道一包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洒落。
“石灰粉！”有人喊，众人散开，却闻到一股淡淡清香，很好闻。“是什么？”
“不好！有毒！”最先感觉不适的人喊道。紧接着一个个身上没了力气，没吸到的举着刀朝雨桐等人杀来。
这一下也就剩下三四十人。雨桐连发几箭，各个命中，大强等人一样用狩猎用的弓箭射杀。到了跟前雨桐向地上撒了几把黑豆，对方战马闻着香味不听使唤起了。
“给我杀！”一刀一个，加上药粉的作用，这群异族兵竟然被一群乡野百姓给灭了！董宝坤等人第一次杀人，当时还好，过后一个个惨白着脸。再看没事人一样的雨桐，都振作起来。
女人都不怕，男人更不能怕。“这些人怎么办？”大山问。
“先扔一边，我们去镇上看看去”雨桐道。
尸体码放一边，战马任由他们随意。等到了官道附近，他们把马藏起来，官道上是一股股异族兵马正源源不断向镇子，县城方向而去。
远处传来一阵阵喊杀声，好像前面正在打仗。“怎么办？”大山问。
“只能等天黑了过去看看”雨桐道。他们这几个人还不被人家打成肉泥！牵着马，隐藏在树林里。外面的战鼓声一直没断。天越来越黑。
“你们等着，我去看看，探好情况咱们再出去”
“一起吧？”
“人多反而引起注意”雨桐悄悄离开，退到大路上，巨鹰展翅飞上夜空。下面厮杀突然停下，两边收兵。外族这边已经安营扎寨，赵军退守县城。雨桐看看头上的黑夜，不干点啥对不起今晚的黑夜。
一袋药粉从上而下落下，飘向整个外族大营。营地就有两里地，这得多人！撒完药粉，雨桐乘着大鹰飞向州府和去京城官道上，如果没救援的人马。边关怕是不好夺过来。也不知道那位楚大将军放了没？
刚过州府，官道上看到了一眼望不到头的兵马正赶来。帅旗上是斗大的楚字！这家伙还真命好，按照这个速度，明天一定赶到县城。那群异族人折腾一天也就是一碟小菜。
雨桐黑笑着返了回去。“咱们回去吧，敌人人数太多，不是咱们能对付了得。倒是明天可以叫上其他四个村子里的人守在道口。来这边的都是小股人。只要别进村，咱们就好说”
“行，回头还是把那些尸体掩埋了，别引起疫病”苏立更道。
骑上马返回村子，留下放哨的警戒，其余的人睡觉。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众人起来吃点东西带上雨桐给准备的干粮，分了四组向四个村子找人。沂水村的就让懂宝坤去叫，雨桐带着大强找块空的挖坑。远处仿佛又传来战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