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蝴蝶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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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吗？”
这是回家的路上，张小白问周鑫的话。
周鑫记得当时的自己无从回答，身心疲惫是面子上的东西，骗不得人，可从大义上来说，充实的满足感又似乎完完全全的抵消掉了整晚的奔波劳累。
作别之后，周鑫回到家中直愣愣地躺了下去，整个人呈“大”字形，姿势怎么舒服怎么摆。
母亲饶桂芳端茶递水的进屋询问了一番，待知儿子是为朋友之事操劳后，也就嘱咐多注意休息后离去了。
整个屋子在周鑫的叮嘱下关了灯，陷入黑暗的周鑫在刚才得知到了一个极为不好的消息。诺基亚已经成功在国内找到了代理，还和电信部门签订了一系列的战略合作协议。这是他在回家的路上，在报停里顺手拿上一份报纸后查看到的消息。
这则消息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毕竟和实事要事还有花边新闻相比，这类特殊的行业信息也只不过图个新鲜罢了，可对于耿耿于怀的周鑫来说，无异于晴空霹雳。
印象中，诺基亚确实在今年也就是九九年向大陆市场抛出了橄榄枝，可被目光短浅的深市一口回绝，真正和国家电信部门完成协议那要追溯到明年年中，也就是千禧年。也正是此次和电信部门合作捣鼓出来的wap端口，让诺基亚这个品牌在国内横空出世，一举蚕食掉了腐朽不堪的摩托摩拉，更阻碍了韩国等其它国家的强势入侵。称霸了国内手机市场甚至整个国际市场整整十四年之久。
“wap。”周鑫口中默念着这短短的三个英文单词。
别小看了这简简单单的英文字母，wap中文翻译过来就是无线应用通讯协议，它可以将internet网上的所有信息进行转换，变成可以手机端显示屏显示的信息数据。就是这么小小的改变，也为后期移动市场的辉煌埋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既然诺基亚已经拿到了国内市场的许可，得到了官方的授权和认可，那以前无人问津或者鲜有问津的野孩子，也就瞬间披上了一层金外衣。这咸鱼摇身一变成为了太子，自己哪怕将手里的所有资源卖掉换成现金，也无法打动人家的一根毫毛。说白了，人家已经高攀不起。想要拿到代理权的人以前寥寥无几，可现在只怕一环到三环都不够站的，这谈判的筹码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要是能说服李英杰李家去竞争一下，看在万年地产的份上，说不定还能拿下整个荆楚一隅的代理权。可怎么去说，又如何解释自己这份动机，以及事后自己又能分红多少，等等一系列问题让周鑫想的头痛欲裂，打呼难受。
说一千道一万，都是这该死的诺基亚，怎么就一反常态的硬气起来了呢。这么好的东西，如此美妙的远景规划，你们怎么就不懂得待价而沽这个道理呢。傻子在得知自己有笔巨额遗产后都懂得审时度势，以前相中的姑娘也有些瞧不上了。可你这前脚才被深市给拒之门外，怎么眨眼间脸皮都不要了，就和粤省的电信勾搭上了。现在可好，他们倒是王八对绿豆，看上眼了。可苦了奋力打拼的自己。
记得后世某位富豪说过要给自己定个小目标，周鑫的小目标就是拿到江城市诺基亚的代理销售权。现在，都已成了昨日黄花。
不信邪的周鑫又将手中的报纸翻来覆去的查看了好几遍，甚至有种印刷错误要去再买一份的冲动，可最后只能相信白纸黑字的事实。
饶桂芳说是不在乎，等到关上门后，就静悄悄的将耳朵贴在了门上，仔细聆听屋里的动静。之前儿子口口声声说是为朋友奔走相告所以才会疲惫，可饶桂芳分明从儿子的神情中看到了别样的沮丧，尤其是从不看报的儿子手上拿着一份当天的报纸。
现在，更是听到屋内反复摆弄报纸的声响。
“这孩子怎么回事，难道好心做了坏事被刊登到了报纸上？”
饶桂芳这句话倒也没错，时隔不久，江城晚报上还真就刊登了一条名为“大学生别出心裁的恋爱秀”，时间正是今天晚上，而地址也恰恰点名了汉江大学。也正是这则新闻，在全国各地的高校里引起了非同凡响的轰动。一众莘莘学子们表示惊呼，还有这种操作，龟龟，真的蒂花之秀。
模仿源自潮流，周鑫无形之中引领起了一段划时代的潮流风向，毕竟，这是九十年代末，再过不久就是国内经济市场爆炸式增长的两千年。
有些担忧儿子精神状况的饶桂芳不由分说的打开了门，也将儿子之前所说的隐私权抛之脑后。
“妈，你怎么进来了？”周鑫现在脑子一片混乱，也就没有在意母亲的失礼。
同样关心则乱的饶桂芳劈头盖脸的说道，“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大了，作业又太多，导致精力跟不上，然后抄袭作业被老师抓了？”
周鑫从半醉半醒到彻底蒙了，怎么好端端的自己就在母亲嘴里成了精力不济，抄袭作业的伪君子。
哭笑不得的周鑫正想解释，突然留意到了母亲刚才嘴里吐出的字眼。
“妈，您刚才说我精力跟不上，后面一句是什么？”
本来儿子长大懂事，学习成绩也是百尺竿头，可有些恶习不是一时半会能够修正过来的。那时的周鑫学习成绩持续下降，老师布置的作业也从得心应手沦落到了难以应付的程度。可高中生好的就是一个名头，图的就是一个面子，这以往的风光和老师对自己的看法不重要，只要自己心里过意的去就成。也正是这种大无畏的阿Q精神，让周鑫走上了抄作业这条一去不回头的不归路。
这夜路走多了，总会碰着鬼。河边湿了鞋的周鑫自然也就被请了家长，在饶桂芳低声下四千般的告罪声中，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周鑫也慢慢回忆起了这段往事，可正是这段往事让他有了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点子，只是有些若隐若现，像只猫爪挠的他心里直痒痒。
饶桂芳虽然感觉莫名其妙，可既然儿子问了，眼看着精神从恍惚状态中清醒了过来，也就顺从的说道。
“我说你抄袭作…”
不等饶桂芳说完，周鑫大叫一声，“抄袭！”
其实周鑫真正想说的是另外两个字——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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