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有目共睹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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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一二话没说就转道往盛世华庭的方向走。
言诺不对劲儿。
这段时间，顾承一明显感觉言诺变得“很忙”，不是忙着看守花店，就是忙着熨烫衣服、做家务，甚至是追电视剧。
唯一一件言诺不在意的事情，便是好好看他一眼。
顾承一到口的询问很多次差点问出来，只是，每当他要问，总是能看到言诺瞬间慌乱的表情，以及她故作淡定，却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顾承一想，或许，自己该主动去找那个答案。
该去问谁？顾承一的脑海中浮现两个人影。
苏烟，还有顾言。
一个，是言诺最最要好的闺蜜，另一个，顾承一说不清顾言到底是看中了言诺哪儿，要说他喜欢言诺，但却又十分乐意看到言诺和他恩爱相处。
如果有什么苏烟没发觉，但又确实发生了的，顾承一本能的觉得，顾言这个一直将关注的视线放到言诺身上的人，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
有时候，顾承一甚至觉得，顾言是不是透过言诺在看什么人，不然怎么就这么毫无保留的对言诺好。
陈潇那件事过去了很久，但曾经差点与言诺天人相隔的遗憾，以及女儿可能就此陷入沉睡的惶然，依旧深深的留在顾承一的心里。
而那件事里，顾言和顾席关键时刻伸出的援助之手，顾承一会记一辈子。
这一点是顾承一能容下顾言赖在言诺身边的理由之一，而另一个理由，就是他感觉不到顾言对言诺的爱意。
那种感情，更加不像朋友，如果顾席没有一个爱到极致的妻子，顾承一甚至会怀疑，顾言是在关注着他的未来嫂子。
“呲——”
飞驰在公路上的车子骤然刹停，一时间汽车喇叭声响成一片，岗亭边上指挥交通的交警闻声看了过来。
顾承一脸色有些白，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握着方向盘，在皮质的方向盘上留下了淡淡的指痕。
因为言诺的反常，他想了太多不该在开车时想的，差点就酿成大祸害人害己。
眼角余光扫过前方差点被他追尾的车子，顾承一紧抿着唇，心跳如擂鼓。
被交警教育了两句，倒是没扣分，顾承一心有余悸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他到家，令顾承一奇怪的是，言诺竟然就这么站在家门口。
她拿着手机玩的正入神，竟像是完全无视了天上热度惊人的太阳。
B市室外的温度一直维持在三十五度左右，别说站在外面玩手机，就是稍微冒个头，都能被那滚滚的热气逼回空调房里去。
“快点上车。”来不及追问，顾承一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招呼言诺上车。
只是，言诺却像是受到了巨大惊吓一般，手一抖，手机“哐当”一声砸到了地上。
再捡起来时，手机屏幕已经碎了，屏幕也是黑的，被摔得自动关机了。
慌忙捡起手机上了车，言诺不安的盯着手上那个带着蛛网状裂痕的手机，看都不敢看顾承一。
为了妞妞，她残忍的剥夺了一个孩子拥有慈爱父亲的机会，也决定了那个孩子将来不会太过富裕的人生。
言诺心慌的很，心里的歉疚感仿若要形成实质，逼着她改变那个对顾一宁很不公平的决定。
“唉，你到底怎么了？”顾承一无奈的单手撑着言诺大腿一侧的座椅，伸手帮着她关了她那侧的车门，又给言诺扣上了安全带。
言诺眼睫颤抖的厉害，抓着手机的手指，也越发用力。
怎么能说，又让她怎么说！
看着她那泛白的手指，顾承一心里一紧。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让言诺连坦白都做不到？
车子启动前往言家的路上，顾承一一直没说话，他在给言诺调整情绪的时间。
车子驶到言家楼下，顾承一停了车许久，言诺都一直在发呆，丝毫没发现，顾承一在盯着她看。
“能跟我说说吗？”
温热的手覆上冰凉的手指，两种不同温度的接触，让言诺浑身猛的一颤，双手摆动的幅度，更是大的瞬间将没有准备的顾承一的手，给甩了开去。
“我……”言诺瞪大了眼睛望着顾承一，原本就乱的心绪，仿佛刹那间就在脑海里爆炸了一般，脑袋里嗡嗡直响，更是没办法说出完整的一个词语。
“你怎么了？这段时间，你很不安。”顾承一的手指触摸上言诺的眼睑，语气里带着疼惜的味道。
就几天的时间，言诺甚至瘦了一圈，原本就瘦的脸，下巴尖的让人看着就替她担心。
可以说吗？
言诺想到了顾承一曾经的保证，他说会照顾她和妞妞，永远不会分开。
保守着那样一个秘密，真的好累……
“顾承一，我告诉你，我……”
“嗯，慢慢说。”见言诺的话戛然而止，顾承一心里急得很，却又怕自己急切的表情会吓到言诺，忍的非常辛苦。
趁着言诺低下头，继续挣扎的功夫，顾承一掏出手机，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孙远，让他去查言诺这些天的所有行程。
改变从来都不是没有原因的，言诺不愿说，他却未必就要坐以待毙了。
言诺最终还是没能说服自己说出来，她怕顾承一也想要留下顾一宁，怕他会同意让那对母子留下来，更怕两个人的爱情里，最终变成两个女人的明争暗抢。
至少，她现在还有选择，只要筹集到了一千万……
在言家吃过晚饭，言母下楼去跟跳广场舞，顺便将言诺也拉了出去。
言家不远就有个广场，小区里闲下来的大妈天天聚集在那儿练舞，让言诺郁闷又尴尬的事，言母不但自己跳，还非得将她也拉进去！
手脚僵硬的陪着这群大妈们跳了几分钟，言诺推说自己脑袋疼，赶紧溜去了一旁的休息椅坐下。
夜色渐渐笼罩天空，广场这边只有音乐声在响，听在言诺耳里，越发觉得心里无所依靠，有种被这个世界隔离了的感觉。
她不由自主的转头去看跳得兴起的妈妈，借钱的话在嘴里打了个转，最终被她否定了。
一百万她尚且能筹的出来，一千万……她只能感觉到无边的无措与茫然。
思虑间，言诺无意识的在新手机的屏幕上，按出了十一位数字。
反应过来时，言诺吓得手一抖，赶紧将那串数字全部删除了。
那串数字，是一个手机号码，是言诺在街上看到的，那条放高利贷的广告上的联系电话。
在顾承一来接她之前，她按捺不住心里的冲动，打过去了一次，那头的人告诉她，想借一千万，起码得有三分之一的抵押财产。
近三百万的财产，言诺知道，自己的那个花店加上几十万的存款，远远不够。
那么，还有什么是属于自己的呢？
言诺想了许久，尚未想出头绪，便感觉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记，抬头，就见言母冲她挥了挥手，说道：“下班时间别老想工作，咱们回去了。”
“妈你怎么就跳了一会儿啊？”言诺起身，跟在言母身后，话刚说完就被言母嫌弃的瞪了一眼。
言母告诫说道：“女婿还在家呢，我在外面玩的忘了时辰算什么样儿，言诺，你跟小顾又闹矛盾了？”
“没有。”没想到言母会看出来自己和顾承一之间极力掩饰的疏离感，言诺这话回的有些心虚。
“还说没有，小顾吃个饭都恨不得把眼睛粘你身上。”言母叹了口气，“这次我看的出来，他不像是有错的一方，反而一直在担心你，言诺，你有心事，跟妈讲吧，不好开口就跟你妹妹说说。”
言诺这个别扭又逞强的性子，言母也是无可奈何了，唯有尽力帮一帮言诺，让她不要那么容易钻进牛角尖里去。
言诺含糊的应了一声，转口却道：“妈，你真误会了，我们没事，就是我有点心事，过几天就能想通了。”
再过几天，简宁也想必会等不及了。
有些人就是不能惦记，一惦记，她就会蹦出来。
从言家回来的第二天，言诺照旧守在花店里为那一千万发愁，就听店员上二楼来找她，说楼下有位女士来找她。
“她说她叫简宁。”
“啪嗒！”
手边的水杯被言诺震惊之下，不小心碰倒了，里面的水洒了出来，滴滴答答的流到了言诺的脚上。
“老板？”店员疑惑的看着言诺像是呆住了一般，竟连往后退开都忘了，赶紧提醒了一句。
言诺被叫回神，却是眉头一皱，就要往外走。
“老板你不去换双鞋吗？”
行走的脚步一顿，低头便看到脚上的水，言诺揉了揉额头，只觉得自己的状态真是糟糕透了。
言诺下楼时，简宁正和花店的店员们凑在一起，讨论着有关花艺的事情。
“你好像很懂。”言诺走到她身后，听了一会儿后，淡淡说了一句。
简宁保持着微笑回头，瞧见言诺，眼底有微光一闪而过。
“你不愿看见我。”简宁道。
“但你没办法。”
“够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言诺在简宁说出别的话之前，提高声音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呵，你这么愧疚，为什么还要答应我呢？”简宁却是完全无视了言诺难看的脸色，当着店员的面继续说，“言诺，你这个人……真是虚伪。”
说完，简宁冲言诺得意一笑，她得不到的，又怎么会让言诺轻易得到呢……
顾承一二话没说就转道往盛世华庭的方向走。
言诺不对劲儿。
这段时间，顾承一明显感觉言诺变得“很忙”，不是忙着看守花店，就是忙着熨烫衣服、做家务，甚至是追电视剧。
唯一一件言诺不在意的事情，便是好好看他一眼。
顾承一到口的询问很多次差点问出来，只是，每当他要问，总是能看到言诺瞬间慌乱的表情，以及她故作淡定，却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顾承一想，或许，自己该主动去找那个答案。
该去问谁？顾承一的脑海中浮现两个人影。
苏烟，还有顾言。
一个，是言诺最最要好的闺蜜，另一个，顾承一说不清顾言到底是看中了言诺哪儿，要说他喜欢言诺，但却又十分乐意看到言诺和他恩爱相处。
如果有什么苏烟没发觉，但又确实发生了的，顾承一本能的觉得，顾言这个一直将关注的视线放到言诺身上的人，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
有时候，顾承一甚至觉得，顾言是不是透过言诺在看什么人，不然怎么就这么毫无保留的对言诺好。
陈潇那件事过去了很久，但曾经差点与言诺天人相隔的遗憾，以及女儿可能就此陷入沉睡的惶然，依旧深深的留在顾承一的心里。
而那件事里，顾言和顾席关键时刻伸出的援助之手，顾承一会记一辈子。
这一点是顾承一能容下顾言赖在言诺身边的理由之一，而另一个理由，就是他感觉不到顾言对言诺的爱意。
那种感情，更加不像朋友，如果顾席没有一个爱到极致的妻子，顾承一甚至会怀疑，顾言是在关注着他的未来嫂子。
“呲——”
飞驰在公路上的车子骤然刹停，一时间汽车喇叭声响成一片，岗亭边上指挥交通的交警闻声看了过来。
顾承一脸色有些白，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握着方向盘，在皮质的方向盘上留下了淡淡的指痕。
因为言诺的反常，他想了太多不该在开车时想的，差点就酿成大祸害人害己。
眼角余光扫过前方差点被他追尾的车子，顾承一紧抿着唇，心跳如擂鼓。
被交警教育了两句，倒是没扣分，顾承一心有余悸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他到家，令顾承一奇怪的是，言诺竟然就这么站在家门口。
她拿着手机玩的正入神，竟像是完全无视了天上热度惊人的太阳。
B市室外的温度一直维持在三十五度左右，别说站在外面玩手机，就是稍微冒个头，都能被那滚滚的热气逼回空调房里去。
“快点上车。”来不及追问，顾承一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招呼言诺上车。
只是，言诺却像是受到了巨大惊吓一般，手一抖，手机“哐当”一声砸到了地上。
再捡起来时，手机屏幕已经碎了，屏幕也是黑的，被摔得自动关机了。
慌忙捡起手机上了车，言诺不安的盯着手上那个带着蛛网状裂痕的手机，看都不敢看顾承一。
为了妞妞，她残忍的剥夺了一个孩子拥有慈爱父亲的机会，也决定了那个孩子将来不会太过富裕的人生。
言诺心慌的很，心里的歉疚感仿若要形成实质，逼着她改变那个对顾一宁很不公平的决定。
“唉，你到底怎么了？”顾承一无奈的单手撑着言诺大腿一侧的座椅，伸手帮着她关了她那侧的车门，又给言诺扣上了安全带。
言诺眼睫颤抖的厉害，抓着手机的手指，也越发用力。
怎么能说，又让她怎么说！
看着她那泛白的手指，顾承一心里一紧。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让言诺连坦白都做不到？
车子启动前往言家的路上，顾承一一直没说话，他在给言诺调整情绪的时间。
车子驶到言家楼下，顾承一停了车许久，言诺都一直在发呆，丝毫没发现，顾承一在盯着她看。
“能跟我说说吗？”
温热的手覆上冰凉的手指，两种不同温度的接触，让言诺浑身猛的一颤，双手摆动的幅度，更是大的瞬间将没有准备的顾承一的手，给甩了开去。
“我……”言诺瞪大了眼睛望着顾承一，原本就乱的心绪，仿佛刹那间就在脑海里爆炸了一般，脑袋里嗡嗡直响，更是没办法说出完整的一个词语。
“你怎么了？这段时间，你很不安。”顾承一的手指触摸上言诺的眼睑，语气里带着疼惜的味道。
就几天的时间，言诺甚至瘦了一圈，原本就瘦的脸，下巴尖的让人看着就替她担心。
可以说吗？
言诺想到了顾承一曾经的保证，他说会照顾她和妞妞，永远不会分开。
保守着那样一个秘密，真的好累……
“顾承一，我告诉你，我……”
“嗯，慢慢说。”见言诺的话戛然而止，顾承一心里急得很，却又怕自己急切的表情会吓到言诺，忍的非常辛苦。
趁着言诺低下头，继续挣扎的功夫，顾承一掏出手机，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孙远，让他去查言诺这些天的所有行程。
改变从来都不是没有原因的，言诺不愿说，他却未必就要坐以待毙了。
言诺最终还是没能说服自己说出来，她怕顾承一也想要留下顾一宁，怕他会同意让那对母子留下来，更怕两个人的爱情里，最终变成两个女人的明争暗抢。
至少，她现在还有选择，只要筹集到了一千万……
在言家吃过晚饭，言母下楼去跟跳广场舞，顺便将言诺也拉了出去。
言家不远就有个广场，小区里闲下来的大妈天天聚集在那儿练舞，让言诺郁闷又尴尬的事，言母不但自己跳，还非得将她也拉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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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自主的转头去看跳得兴起的妈妈，借钱的话在嘴里打了个转，最终被她否定了。
一百万她尚且能筹的出来，一千万……她只能感觉到无边的无措与茫然。
思虑间，言诺无意识的在新手机的屏幕上，按出了十一位数字。
反应过来时，言诺吓得手一抖，赶紧将那串数字全部删除了。
那串数字，是一个手机号码，是言诺在街上看到的，那条放高利贷的广告上的联系电话。
在顾承一来接她之前，她按捺不住心里的冲动，打过去了一次，那头的人告诉她，想借一千万，起码得有三分之一的抵押财产。
近三百万的财产，言诺知道，自己的那个花店加上几十万的存款，远远不够。
那么，还有什么是属于自己的呢？
言诺想了许久，尚未想出头绪，便感觉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记，抬头，就见言母冲她挥了挥手，说道：“下班时间别老想工作，咱们回去了。”
“妈你怎么就跳了一会儿啊？”言诺起身，跟在言母身后，话刚说完就被言母嫌弃的瞪了一眼。
言母告诫说道：“女婿还在家呢，我在外面玩的忘了时辰算什么样儿，言诺，你跟小顾又闹矛盾了？”
“没有。”没想到言母会看出来自己和顾承一之间极力掩饰的疏离感，言诺这话回的有些心虚。
“还说没有，小顾吃个饭都恨不得把眼睛粘你身上。”言母叹了口气，“这次我看的出来，他不像是有错的一方，反而一直在担心你，言诺，你有心事，跟妈讲吧，不好开口就跟你妹妹说说。”
言诺这个别扭又逞强的性子，言母也是无可奈何了，唯有尽力帮一帮言诺，让她不要那么容易钻进牛角尖里去。
言诺含糊的应了一声，转口却道：“妈，你真误会了，我们没事，就是我有点心事，过几天就能想通了。”
再过几天，简宁也想必会等不及了。
有些人就是不能惦记，一惦记，她就会蹦出来。
从言家回来的第二天，言诺照旧守在花店里为那一千万发愁，就听店员上二楼来找她，说楼下有位女士来找她。
“她说她叫简宁。”
“啪嗒！”
手边的水杯被言诺震惊之下，不小心碰倒了，里面的水洒了出来，滴滴答答的流到了言诺的脚上。
“老板？”店员疑惑的看着言诺像是呆住了一般，竟连往后退开都忘了，赶紧提醒了一句。
言诺被叫回神，却是眉头一皱，就要往外走。
“老板你不去换双鞋吗？”
行走的脚步一顿，低头便看到脚上的水，言诺揉了揉额头，只觉得自己的状态真是糟糕透了。
言诺下楼时，简宁正和花店的店员们凑在一起，讨论着有关花艺的事情。
“你好像很懂。”言诺走到她身后，听了一会儿后，淡淡说了一句。
简宁保持着微笑回头，瞧见言诺，眼底有微光一闪而过。
“你不愿看见我。”简宁道。
“但你没办法。”
“够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言诺在简宁说出别的话之前，提高声音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呵，你这么愧疚，为什么还要答应我呢？”简宁却是完全无视了言诺难看的脸色，当着店员的面继续说，“言诺，你这个人……真是虚伪。”
说完，简宁冲言诺得意一笑，她得不到的，又怎么会让言诺轻易得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