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081章 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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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团子落到陆珊手上还不老实，犹自奋力挣扎着, 嘴里发出喵呜的声音, 配上一脸“我超凶”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娇憨可爱, 十足一只小萌物, 半点山林之王的威风都看不出来。
陆珊拎起小团子，上上下下扫视了遍, 对它的活力和美貌表示满意，又略显严肃地瞪了它一眼。小东西似是有些害怕，试着往后缩了缩, 不敢再张牙舞爪了，小表情竟然透出些委屈来。
“表现不错哦, 小虎妞。”陆珊给宠物取名字很随意，熊猫直接叫滚滚，老虎也是跟着性别来。
若是两人邦交正常，陆珊拎着小虎妞就能冲到元琪那里去，毫不犹豫给他个大大的拥抱。
可目前还是冷战期间, 元琪送小虎妞的行为落在其他人眼里, 大概就是释放善意的示好了。陆珊不能表现地太不矜持, 要是马上就和元琪和好了, 岂不是显得她前段时间的坚持太没原则。
想到这里，陆珊控制住了自己想要朝元琪奔去的冲动，傲娇地哼了声，抱着小虎妞扬长而去。
尽管如此, 元琪还是能看出，陆珊远去的背影是何等的欢呼雀跃，就差没有直接蹦起来了。
“陆姑娘这就走了？”墨言诧异道，怎么和她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呢。
“不走怎么办？不小心跑过来，不就露馅了吗？”砚语倒是很想得通，陆珊为什么跑那么快。
听到两个丫鬟毫不避讳的议论，元琪嘴角朝上的弧度更明显了。砚语说得没错，陆珊是得赶紧走了，不然以她热情活泼的性子，抱着小老虎就能扑到他身上来，是显得有点突然了。
“我们回去了，小珊儿过两日就会过来。”小老虎收下了，明日又是中秋，全家人要一起聚餐赏月，顾漪她们借机劝一劝，他和陆珊就有和好的理由了，只可惜没看到她刚才惊喜的表情。
陆珊抱着小虎妞，心满意足地哼着小曲儿回了自己院子。云雾玉露和几颗小豆子看到她怀里毛茸茸的小东西，全都围了过来，一边讨论是什么品种的小白猫，一边商量谁来负责养它。
“虎妞你们养不了的，得我自己来，青豆黄豆给我打下手就好。”陆珊说着把小虎妞的额头给众人看，那里有个现在还不明显的“王”字，要很仔细才能看出来。
“这、这是小老虎？”几个小丫鬟异口同声，可和云雾玉露难以掩饰的又惊又喜比起来，几颗小豆子就是全然的兴奋了，毕竟她们四个是从小跟着陆珊习武的，功底自然不同。
陆珊点点头，笑着在小虎妞头上揉了揉：“还是很罕见的白虎，长大了肯定很威风。”
冯妈妈见状欲哭无泪，前些日子她还在感叹，小三姑娘长大了，开始有寻常人家小娘子爱漂亮爱打扮的心思了，谁知好景不长，竟连老虎都开始养了，以后可怎么得了。
张嬷嬷和李嬷嬷见惯不怪地安慰她，说是三奶奶小时候比小三姑娘还胡闹呢，还不是寻到了三爷这样的如意郎君，可见姻缘自有天注定，没什么需要她们好操心的。
冯妈妈叹了口气，只能无奈地接受了现实，再用张嬷嬷和李嬷嬷的话努力说服自己。
陆珊可不知道冯妈妈的心思，她兴奋地指挥青豆黄豆给虎妞布置好了新窝，就美滋滋地上床睡了。
明日过节，按照宁老夫人的要求，家里人都得打扮地比较隆重，尤其是未婚的小姑娘们，更是必须花枝招展才行。陆珊以前很烦这一点，因为她讨厌太过繁琐的衣饰，觉得整个人都不自在。
但是今年元琪在，陆珊就对过节充满兴趣了。虽说元琪元琳互换了身份，元琪在将军府一直是以女装示人的，可他平时都很低调，衣裳首饰也都是最简单的样式，比男装复杂不了多少。
陆珊不确定元琪会在将军府待多久，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时间不会太长。所以难得有机会看到盛装打扮的元琪，陆珊是非常期待的，搞不好就是这辈子唯一一回了，她必须看过瘾才是。
翌日清晨，陆珊天不亮就起来梳妆打扮了，她今日的穿戴都是顾萝前些天派人送来的，全是遥京最流行的款式，配上陆珊高挑的个头和明艳的气质，走到哪里都是不输阵势的。
看到陆珊愿意拾掇自己，冯妈妈心里那叫一个安慰，这才是侯府出来的小娘子该有的样子嘛。
冯妈妈哪里知道，陆珊心里已经抱怨很久了，要是每天都这样收拾，她还有时间读书习武吗。
不过今天是特殊情况，不把最好的妆容和状态拿出来，见到元琪她都不好意思抬脸了。再说她娘每年给她送这么多衣裳和首饰过来，她一次都不用在身上，她娘知道了估计也会伤心的。
陆珊刚把自己收拾妥当，住在隔壁的顾漪就来找她了，打算两人一起去宁老夫人那里用早膳。
“珊珊，你今天好漂亮！”顾漪仔细打量了陆珊一番，毫不吝啬赞美之词。陆珊素面朝天的时候太多了，稍微收拾下就效果明显，要是刻意打扮了，更是光彩照人明艳不可方物。
“有琳姐姐在，我可不想输得太惨。”遇上元琪元琳开挂的美貌，陆珊不想被衬托地太寒碜。
顾漪握住陆珊的手，轻轻在手背上拍了拍，叹气道：“珊珊，既然舞阳翁主已经让步了，你也就不要太固执了，大家各退一步，不是很好么？再说舞阳翁主还特意送你小老虎呢。”
“五姐姐，你也知道虎妞了？”元琪送她小虎妞是昨天傍晚时分的事，消息跑得够快的。
“何止我知道了，府里的人基本都知道了，祖母待会儿说不定还要问你话。”阖家的长辈里，宁老夫人大概是最不希望陆珊养老虎的，就算要养，也不要自己亲自养。
看来是元琪主动把事情散布出去的，这样其他人知道了也好出来说和，还不显山露水。
见陆珊低头不语，顾漪又道：“都说吃人手短拿人手软，珊珊你收了小老虎，再对舞阳翁主冷眼相待可就说不过去了，待会儿见了面，好歹主动打个招呼。”
陆珊故作为难地挣扎了下，晃着顾漪的手臂撒娇道：“我知道了，五姐姐。”
看到陆珊终于有了软化的迹象，顾漪心里松了口气，今日是团聚的好日子，若是陆珊和舞阳翁主还闹着别扭，实在是不好看，毕竟舞阳翁主和临川郡王远来是客，总不好怠慢了他们。
临要出门时，陆珊抓住了顾漪，说自己有根簪子，特别配顾漪今日的衣裳，让她试一试。
顾漪只有两个哥哥，没有亲姐妹，她四岁认识三岁的陆珊，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六年，感情比长房和三房的两对亲姐妹还要好，东西经常混用，衣裳首饰什么的也不是太分你我。
因而陆珊叫人找来了簪子，顾漪毫不迟疑就插到了头上，看到效果不错直接就戴走了。
两人携手来到宁老夫人的屋子，只见莫忧已经到了，正在陪着宁老夫人说话。
不是陆珊和顾漪来得迟，因为顾家的其他姑娘也还没有到，而是莫忧来得太早了。对于这点，顾漪有点小小的不高兴，例行请安的时辰是固定的，不迟到就没问题，莫忧来得太早是什么意思。
面对顾漪的抱怨，陆珊保持沉默，还能为了什么，莫忧当然是为了讨宁老夫人的欢心。
作为寄人篱下的外孙女，陆珊理解莫忧的想法，可她每天比姐妹们早了半个时辰到，让她们都很难做。
这不是能不能早起的问题，而是莫忧这么做，打乱了其他人的生活节奏。毕竟顾家的姑娘早上都要练功的，练好了再梳洗一番，无论如何也不早了，最起码是不会比莫忧早的。
所以陆珊她们几个商量了下，还是维持了原来的时间，莫忧爱早去就随她好了。
只是后来，莫忧貌似无意地提起过这件事，被陆珊以她们还要练功为由给堵回去了。宁老夫人虽然不大赞同小姑娘舞刀弄枪，可家里孩子都是从小练起来的，她也不希望她们半途而废。
因而时间长了，莫忧早到半个时辰，其他人过会儿再来，就成了宁老夫人屋里默认的规矩了。
“珊丫头今日来得早，还收拾地这么齐整，是不是半夜就起来练功了？”宁老夫人笑眯眯地问道。
莫忧坐在宁老夫人左侧，陆珊自然而然就走到另一侧坐下了，挽着宁老夫人的衣袖道：“没有这么夸张啦，也就比平时早了半个时辰。”
“你们小孩子呀，可不能缺了觉，不然长不高的，这会儿时辰也还早，以后别这么赶了。”宁老夫人慈祥地笑道，她家小珊儿要是每天都这么打扮，她就真是心满意足了。
莫忧闻言很不屑，虽然没在面上表现出来，却在心里腹诽道。就凭陆珊高出同龄孩子一个头的身高，她要发愁的哪是长不高，而是长得太高了，找不到合适的小郎君怎么办。
通常来说，各家小娘子在十岁前都是标准的女童打扮，毕竟个头娇小，脸庞稚气，衣裳首饰华丽了撑不起来。
可是陆珊长得快，说她有十二三岁了也是有人信的，因而从上半年起，陆珊除非是不收拾打扮，只要打扮了，就是全套华丽的宫装和精致的头面，气场盖过顾家所有的姑娘。
莫忧暗中观察过，陆珊的家常衣裳不讲究，经常隔几天就重复上身。反而是各种宫装，每次节宴两三套，连同配套的首饰在内，从来没有重复过，每次看到的都是崭新的。
将军府在西川算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家里的小娘子每人每季四套新衣裳，还不算节日里过生日另做的。除此之外，各人母亲还会补贴，宁老夫人也有赏赐，衣裳是不愁穿的。
可莫忧算过，自己是做不到像陆珊那样次次不重样的。而且衣裳不重复也就算了，关键是首饰，这个也能不重复就太可怕了，可想而知三姨母每年给陆珊送了多少好东西来。
莫忧不是故意要跟陆珊比的，可两人都是顾家的外孙女，她下意识就会把陆珊当成比较对象。
自从来了西川，父亲就好像遗忘了自己，哥哥起初还有书信往来，现在也不热切了。每到这个时候，想起陆珊比自己早来了三年，姨父姨母却从来没来看过她，莫忧就有种莫名的胜利感。
然而，陆昊顾萝只是无暇分丨身，给女儿送东西还是很大方的，就怕陆珊哪里不自在了。
比如今日，陆珊的衣饰就都不是西川常见的样式，甚至顾漪头上，也有一根很耀眼的簪子。
想到遥京到西川的距离，再想想自己的家，莫忧的胜利感转变成了挫折感，她更不喜欢陆珊了。
见宁老夫人和陆珊顾漪聊得开心，莫忧带着点惊讶的表情道：“陆妹妹，听说舞阳翁主送了你一只小老虎，是不是真的？”
宁老夫人本来都要忘了这一茬了，被莫忧一提醒，马上想起来了，忙道：“乖乖呀，我们养个小猫小狗不好么，为什么要养老虎啊？那玩意儿野性大，养着太危险了。”
若是其他人问起，陆珊可以说自己武力值有保证，可是宁老夫人，就得换个方式了：“小老虎是……舞阳翁主送的，我能不收么？”
宁老夫人想想也是，又道：“那你也不能自己养，交给专门的人就好了。”
陆珊正要分辨，小虎妞还小，自己养才能养熟，元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了：“小珊儿还在生气么？都不肯叫我姐姐了。”
陆珊循声望去，正好看到绕过屏风走进来的元琪，不由整个人都呆住了。
真要说起来，元琪的各种装扮陆珊都见过了，也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可今日元琪入乡随俗，算得上是盛装赴宴，陆珊难免又看呆了，心里的小人还在疯狂打电话，这才是真正的倾国倾城呀。
元琪走到陆珊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和自己正视，低声道：“小珊儿，还在生气么？”
别说闹矛盾的事情是假的，就算是真的，被元琪用这样的眼神看着，陆珊也不认为自己招架得住。
小白团子落到陆珊手上还不老实，犹自奋力挣扎着, 嘴里发出喵呜的声音, 配上一脸“我超凶”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娇憨可爱, 十足一只小萌物, 半点山林之王的威风都看不出来。
陆珊拎起小团子，上上下下扫视了遍, 对它的活力和美貌表示满意，又略显严肃地瞪了它一眼。小东西似是有些害怕，试着往后缩了缩, 不敢再张牙舞爪了，小表情竟然透出些委屈来。
“表现不错哦, 小虎妞。”陆珊给宠物取名字很随意，熊猫直接叫滚滚，老虎也是跟着性别来。
若是两人邦交正常，陆珊拎着小虎妞就能冲到元琪那里去，毫不犹豫给他个大大的拥抱。
可目前还是冷战期间, 元琪送小虎妞的行为落在其他人眼里, 大概就是释放善意的示好了。陆珊不能表现地太不矜持, 要是马上就和元琪和好了, 岂不是显得她前段时间的坚持太没原则。
想到这里，陆珊控制住了自己想要朝元琪奔去的冲动，傲娇地哼了声，抱着小虎妞扬长而去。
尽管如此, 元琪还是能看出，陆珊远去的背影是何等的欢呼雀跃，就差没有直接蹦起来了。
“陆姑娘这就走了？”墨言诧异道，怎么和她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呢。
“不走怎么办？不小心跑过来，不就露馅了吗？”砚语倒是很想得通，陆珊为什么跑那么快。
听到两个丫鬟毫不避讳的议论，元琪嘴角朝上的弧度更明显了。砚语说得没错，陆珊是得赶紧走了，不然以她热情活泼的性子，抱着小老虎就能扑到他身上来，是显得有点突然了。
“我们回去了，小珊儿过两日就会过来。”小老虎收下了，明日又是中秋，全家人要一起聚餐赏月，顾漪她们借机劝一劝，他和陆珊就有和好的理由了，只可惜没看到她刚才惊喜的表情。
陆珊抱着小虎妞，心满意足地哼着小曲儿回了自己院子。云雾玉露和几颗小豆子看到她怀里毛茸茸的小东西，全都围了过来，一边讨论是什么品种的小白猫，一边商量谁来负责养它。
“虎妞你们养不了的，得我自己来，青豆黄豆给我打下手就好。”陆珊说着把小虎妞的额头给众人看，那里有个现在还不明显的“王”字，要很仔细才能看出来。
“这、这是小老虎？”几个小丫鬟异口同声，可和云雾玉露难以掩饰的又惊又喜比起来，几颗小豆子就是全然的兴奋了，毕竟她们四个是从小跟着陆珊习武的，功底自然不同。
陆珊点点头，笑着在小虎妞头上揉了揉：“还是很罕见的白虎，长大了肯定很威风。”
冯妈妈见状欲哭无泪，前些日子她还在感叹，小三姑娘长大了，开始有寻常人家小娘子爱漂亮爱打扮的心思了，谁知好景不长，竟连老虎都开始养了，以后可怎么得了。
张嬷嬷和李嬷嬷见惯不怪地安慰她，说是三奶奶小时候比小三姑娘还胡闹呢，还不是寻到了三爷这样的如意郎君，可见姻缘自有天注定，没什么需要她们好操心的。
冯妈妈叹了口气，只能无奈地接受了现实，再用张嬷嬷和李嬷嬷的话努力说服自己。
陆珊可不知道冯妈妈的心思，她兴奋地指挥青豆黄豆给虎妞布置好了新窝，就美滋滋地上床睡了。
明日过节，按照宁老夫人的要求，家里人都得打扮地比较隆重，尤其是未婚的小姑娘们，更是必须花枝招展才行。陆珊以前很烦这一点，因为她讨厌太过繁琐的衣饰，觉得整个人都不自在。
但是今年元琪在，陆珊就对过节充满兴趣了。虽说元琪元琳互换了身份，元琪在将军府一直是以女装示人的，可他平时都很低调，衣裳首饰也都是最简单的样式，比男装复杂不了多少。
陆珊不确定元琪会在将军府待多久，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时间不会太长。所以难得有机会看到盛装打扮的元琪，陆珊是非常期待的，搞不好就是这辈子唯一一回了，她必须看过瘾才是。
翌日清晨，陆珊天不亮就起来梳妆打扮了，她今日的穿戴都是顾萝前些天派人送来的，全是遥京最流行的款式，配上陆珊高挑的个头和明艳的气质，走到哪里都是不输阵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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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妈妈哪里知道，陆珊心里已经抱怨很久了，要是每天都这样收拾，她还有时间读书习武吗。
不过今天是特殊情况，不把最好的妆容和状态拿出来，见到元琪她都不好意思抬脸了。再说她娘每年给她送这么多衣裳和首饰过来，她一次都不用在身上，她娘知道了估计也会伤心的。
陆珊刚把自己收拾妥当，住在隔壁的顾漪就来找她了，打算两人一起去宁老夫人那里用早膳。
“珊珊，你今天好漂亮！”顾漪仔细打量了陆珊一番，毫不吝啬赞美之词。陆珊素面朝天的时候太多了，稍微收拾下就效果明显，要是刻意打扮了，更是光彩照人明艳不可方物。
“有琳姐姐在，我可不想输得太惨。”遇上元琪元琳开挂的美貌，陆珊不想被衬托地太寒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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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姐姐，你也知道虎妞了？”元琪送她小虎妞是昨天傍晚时分的事，消息跑得够快的。
“何止我知道了，府里的人基本都知道了，祖母待会儿说不定还要问你话。”阖家的长辈里，宁老夫人大概是最不希望陆珊养老虎的，就算要养，也不要自己亲自养。
看来是元琪主动把事情散布出去的，这样其他人知道了也好出来说和，还不显山露水。
见陆珊低头不语，顾漪又道：“都说吃人手短拿人手软，珊珊你收了小老虎，再对舞阳翁主冷眼相待可就说不过去了，待会儿见了面，好歹主动打个招呼。”
陆珊故作为难地挣扎了下，晃着顾漪的手臂撒娇道：“我知道了，五姐姐。”
看到陆珊终于有了软化的迹象，顾漪心里松了口气，今日是团聚的好日子，若是陆珊和舞阳翁主还闹着别扭，实在是不好看，毕竟舞阳翁主和临川郡王远来是客，总不好怠慢了他们。
临要出门时，陆珊抓住了顾漪，说自己有根簪子，特别配顾漪今日的衣裳，让她试一试。
顾漪只有两个哥哥，没有亲姐妹，她四岁认识三岁的陆珊，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六年，感情比长房和三房的两对亲姐妹还要好，东西经常混用，衣裳首饰什么的也不是太分你我。
因而陆珊叫人找来了簪子，顾漪毫不迟疑就插到了头上，看到效果不错直接就戴走了。
两人携手来到宁老夫人的屋子，只见莫忧已经到了，正在陪着宁老夫人说话。
不是陆珊和顾漪来得迟，因为顾家的其他姑娘也还没有到，而是莫忧来得太早了。对于这点，顾漪有点小小的不高兴，例行请安的时辰是固定的，不迟到就没问题，莫忧来得太早是什么意思。
面对顾漪的抱怨，陆珊保持沉默，还能为了什么，莫忧当然是为了讨宁老夫人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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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能不能早起的问题，而是莫忧这么做，打乱了其他人的生活节奏。毕竟顾家的姑娘早上都要练功的，练好了再梳洗一番，无论如何也不早了，最起码是不会比莫忧早的。
所以陆珊她们几个商量了下，还是维持了原来的时间，莫忧爱早去就随她好了。
只是后来，莫忧貌似无意地提起过这件事，被陆珊以她们还要练功为由给堵回去了。宁老夫人虽然不大赞同小姑娘舞刀弄枪，可家里孩子都是从小练起来的，她也不希望她们半途而废。
因而时间长了，莫忧早到半个时辰，其他人过会儿再来，就成了宁老夫人屋里默认的规矩了。
“珊丫头今日来得早，还收拾地这么齐整，是不是半夜就起来练功了？”宁老夫人笑眯眯地问道。
莫忧坐在宁老夫人左侧，陆珊自然而然就走到另一侧坐下了，挽着宁老夫人的衣袖道：“没有这么夸张啦，也就比平时早了半个时辰。”
“你们小孩子呀，可不能缺了觉，不然长不高的，这会儿时辰也还早，以后别这么赶了。”宁老夫人慈祥地笑道，她家小珊儿要是每天都这么打扮，她就真是心满意足了。
莫忧闻言很不屑，虽然没在面上表现出来，却在心里腹诽道。就凭陆珊高出同龄孩子一个头的身高，她要发愁的哪是长不高，而是长得太高了，找不到合适的小郎君怎么办。
通常来说，各家小娘子在十岁前都是标准的女童打扮，毕竟个头娇小，脸庞稚气，衣裳首饰华丽了撑不起来。
可是陆珊长得快，说她有十二三岁了也是有人信的，因而从上半年起，陆珊除非是不收拾打扮，只要打扮了，就是全套华丽的宫装和精致的头面，气场盖过顾家所有的姑娘。
莫忧暗中观察过，陆珊的家常衣裳不讲究，经常隔几天就重复上身。反而是各种宫装，每次节宴两三套，连同配套的首饰在内，从来没有重复过，每次看到的都是崭新的。
将军府在西川算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家里的小娘子每人每季四套新衣裳，还不算节日里过生日另做的。除此之外，各人母亲还会补贴，宁老夫人也有赏赐，衣裳是不愁穿的。
可莫忧算过，自己是做不到像陆珊那样次次不重样的。而且衣裳不重复也就算了，关键是首饰，这个也能不重复就太可怕了，可想而知三姨母每年给陆珊送了多少好东西来。
莫忧不是故意要跟陆珊比的，可两人都是顾家的外孙女，她下意识就会把陆珊当成比较对象。
自从来了西川，父亲就好像遗忘了自己，哥哥起初还有书信往来，现在也不热切了。每到这个时候，想起陆珊比自己早来了三年，姨父姨母却从来没来看过她，莫忧就有种莫名的胜利感。
然而，陆昊顾萝只是无暇分丨身，给女儿送东西还是很大方的，就怕陆珊哪里不自在了。
比如今日，陆珊的衣饰就都不是西川常见的样式，甚至顾漪头上，也有一根很耀眼的簪子。
想到遥京到西川的距离，再想想自己的家，莫忧的胜利感转变成了挫折感，她更不喜欢陆珊了。
见宁老夫人和陆珊顾漪聊得开心，莫忧带着点惊讶的表情道：“陆妹妹，听说舞阳翁主送了你一只小老虎，是不是真的？”
宁老夫人本来都要忘了这一茬了，被莫忧一提醒，马上想起来了，忙道：“乖乖呀，我们养个小猫小狗不好么，为什么要养老虎啊？那玩意儿野性大，养着太危险了。”
若是其他人问起，陆珊可以说自己武力值有保证，可是宁老夫人，就得换个方式了：“小老虎是……舞阳翁主送的，我能不收么？”
宁老夫人想想也是，又道：“那你也不能自己养，交给专门的人就好了。”
陆珊正要分辨，小虎妞还小，自己养才能养熟，元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了：“小珊儿还在生气么？都不肯叫我姐姐了。”
陆珊循声望去，正好看到绕过屏风走进来的元琪，不由整个人都呆住了。
真要说起来，元琪的各种装扮陆珊都见过了，也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可今日元琪入乡随俗，算得上是盛装赴宴，陆珊难免又看呆了，心里的小人还在疯狂打电话，这才是真正的倾国倾城呀。
元琪走到陆珊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和自己正视，低声道：“小珊儿，还在生气么？”
别说闹矛盾的事情是假的，就算是真的，被元琪用这样的眼神看着，陆珊也不认为自己招架得住。